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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四月二十一日,******、刘少奇、张闻天联名致电朱德、彭德怀、刘伯承、******、徐向前等,要求他们向河北、山东平原地区派遣更多部队,巩固和发展那里的抗日根据地。

刘伯承、******、徐向前等首长马上开会研究。他们很快做出决定:以一二九师的七六九团、一一五师的六八九团和曾国华支队组成“路东纵队”,由徐向前带领,开赴冀南,与东进纵队会合;以三八六旅主力组成“路西纵队”,由陈赓率领,在平汉线西侧的冀豫地区活动;另外,由王新亭率领七七一团进入平汉线东侧的永年、肥乡、成安一带活动。

徐向前最近一直在考虑“怎样在平原打游击”的问题,特别是刘邓首长决定让他去冀南指挥作战后,他就更加深入地思考这一问题。……这次去冀南平原作战,没有大山作依托,没有深沟峭壁藏身,还要面对日军的机械化部队,确实于我很不利。但决定战争胜负的主要因素是人,而不是武器。我国是个人口大国,有四万万同胞。我们要让全国同胞都知道,要想不受日本强盗的蹂躏,就要有不怕牺牲、与日寇血战到底的精神。只要我们把全国的老百姓都发动起来,组成一座坚不可摧的“人山”,就一定能够战胜武器先进的日本侵略者。……想到此,徐向前对此次去冀南作战信心倍增。

四月二十七日,徐向前率领“路东纵队”由辽县出发,翻越太行山,横穿平汉路,经过四昼夜长途行军,于五月二日抵达南宫。师政治部副主任刘志坚一同抵达。

“冀南根据地必须扩大。”在听取了陈再道等人的汇报之后,徐向前就下定了这样的决心。并拟定了先在威县、临清、平乡交通线上打击日军的作战计划。他还解释了做出这一决定的理由:“一,主力部队新到冀南,应该积极消灭可能消灭的敌人;这样可以树立八路军的威信,提高人民的抗日信心。二,部队多,活动地域小,如果不迅速扩大根据地,后勤供给将会发生困难。三,也是最为重要的,就是客观形势发展的要求。冀南复杂的社情、民情,都需要通过战斗加以整肃。坚决打击敌人的嚣张气焰,才能把民众凝聚到一起,迅速扩大冀南抗日的声威。”

大家听后都频频点头。陈再道问:“那采取什么打法呢?”

徐向前说:“我建议,采用‘围城打援’的办法。根据大家刚才的介绍,威县和平乡都驻有大量日军。我们可以集中一部分兵力向威县的日军发起猛攻。但这只是虚张声势,把声势造得越大越好,以吸引平乡、南和、邢台的日军来增援。我们再在威县以西埋伏一支精锐部队,打掉敌人的援兵。”

“好。”陈再道激动地说:“我们三月里攻占平乡、南和两个县城后,邢台的日军为了打通邢台至临清的公路交通线,派来大量兵力围攻这两座县城。我们为避免重大伤亡,适时地撤出了这两座县城。现在这两座县城都驻有大量敌人。我们这个‘围城打援’的计划,一定会有很大收获。”

徐向前说:“围城的部队也要把敌人打疼,不然他们是不会向周围的敌人求援的。”

大家都点头称是。

……

大家最后商定的作战方案是:由韩先楚率领六八九团袭击威县城,相机占领,但不强攻;由陈再道率领骑兵团和独立二师,除以小部队袭击临清之敌以外,其余埋伏在临清和威县之间的公路上,准备打击临清出援之敌;以七六九团位于威县以西的高阜镇,袭击邢台、平乡出来增援的敌人。这是主战场。

陈再道最后问:“副师长,这一仗哪一天打响?”

徐向前想了想,说:“我们要做战前动员,还要组织民兵做好后勤保障。……就定在五月十日正式打响,九日夜晚到达预定位置。”

……

五月九日晚上,幽暗的夜空闪烁着点点星光,一弯月牙高悬在上。

第六八九团一营的战士,利用夜色作掩护,悄悄摸到威县城墙底下。一连和三连利用云梯从城东北角爬上城墙,蹑手蹑脚地靠近城东门。然后以迅雷不能掩耳之势扑上去,活捉了城头上的两名哨兵。两个哨兵紧张地说:“你们别杀我。我去劝他们开城门。”几个战士信以为真,将哨兵放回去。哨兵回去后,敌人马上开枪射击。

战士们这才发现上了当。偷袭已经不成,只好改为强攻。战士们迎着敌人射来的子弹,冲到东城门底下,用一根大木头撞开城门,涌进城内。

这时,城内的敌人听到枪声,都已经行动起来。战士们往里冲了没多远,就迎面与敌人相遇。于是,他们和敌人展开了极为惨烈的巷战。在拚杀中,敌人越聚越多,战士们明显处于劣势,纷纷倒下。一营长只好让战士们退出城门。

大约十点多钟,团长命令二营也加入攻城作战。两个营的战士合在一起,向敌人发起了更加猛烈的冲锋。在战士们的强烈冲击下,敌人的防线崩溃,纷纷向后撤退。战士们再一次攻进城里,并向纵深挺进。……

担任“打援”的七六九团,已经在高阜镇街道两旁等了一个多小时。初夏季节,天气相当炎热。战士们有的趴在民房上,有的躲在胡同里,脸上都冒了汗;但他们依然聚精会神,坚守在自己的位置。

忽然,从东面公路上传来一阵马铃声,并伴有“哒哒,哒哒”的马蹄声。

大家立刻警觉起来,都悄悄探出头向东张望。当埋伏在房顶上的战士看清骑马人穿的是日军服装时,不由得惊叫起来:“是鬼子!敌人来偷袭啦!”

战士们一听,来不及多想,便乱枪齐发。飞奔而来的两名日军多处中弹,坠落马下。

战士们憋足劲,准备打击后面的敌人。等了一会儿,却不见有敌人上来。敌人偷袭不可能只有两个人。又等了一会儿,后面还是没有敌人。大家很奇怪,便上去搜查。结果从日军尸体上搜出了威县守敌的求援信,原来这两个日军是威县日军向平乡日军求援的信使。战士们后悔莫及:平乡日军得不到威县守敌的确切信息,是不肯轻易出援的。……

临清的日军也只派出少量援兵,被陈再道他们歼灭。

攻进威县城内的战士,经过彻夜激战,直到第二天拂晓才撤出县城。……

这次战斗,由于七六九团将日军求援的信使打死,致使“攻城打援”的计划未能实现。仅消灭日军一百五十多人,而八路军却伤亡二百五十多人。虽然得不偿失,却使威县的日军受到沉重打击,三天后偷偷离开威县,逃往邢台。同时,驻临清、平乡、南和县城的日军,也先后弃城西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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