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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冰糖雪蛤

“小姐要做什么汤?”小萤跟在沈初见身后问道。

“冰糖雪蛤。”她说。

小萤愣了一下,问道:“小姐是要去易府么?”冰糖雪蛤补虚退热、添精益血,是病后体虚的一道补品,难道小姐是要亲自做了去探望易大少爷么?

沈初见摇摇头,说道:“不是啊,父亲这些日子身子还不见起色,冰糖雪蛤对于精力不足、肺虚咳嗽有功效,我今日正好空闲,便想着自己动手做一回。”

沈初见催促道:“快教我做吧,你做这个最拿手了。”

小萤去准备做汤的东西,她记得家里还剩了一些雪蛤油的,便去都拿了出来,一边说道:“这还是上次托了人从东北那边捎回来的,喏,就剩这些了。”

沈初见点点头,“那就先都用了吧,等过了年再让人往回捎。”

“这雪蛤油得先拿水泡了才能食用。”小萤说着,去取了只大碗过来,将罐中的雪蛤油置于温水中泡上,“接下来就等着吧,多会儿这雪蛤油泡下了才能用。”

沈初见点点头,说道:“那好吧。”一时间也没了别的事情,倒是小萤刚才的话让她心里有些在意起来,易阳他,病的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自从她上次去探望过一回……就再没见过,也不知道他身体恢复的怎么样了,沈初见想着,又犹豫应不应该再过去看一看,于情于理,马上年节下了,两家一直以来都走的比较近,现在又加上两方的婚约,也该去看看的。

可是就在沈初见还在犹豫的时候,易夫人却先找上门来了,沈初见有些惊讶地将她迎进屋子,小萤奉上茶便关门退下了。

“初见。”易夫人将茶盏放到一旁,先开了口,她语气十分和缓,身子微微前倾。

“易伯母想说什么?”

易夫人犹豫了一下,突然站起身来,对着沈初见屈膝行礼,沈初见急忙起身扶住她,“伯母有什么话说便是了,何须对我一个晚辈行礼,您这样可是折煞我了。”

易夫人被她扶起来,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说道:“初见,你去见见他吧。”她脸色全无刚才进门时候的镇定,满是无助和慌乱。

沈初见心里一惊,“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易夫人紧紧抓着她的手,满怀祈求地说道:“初见,以前都是我不好,是我对不起你,但我今天过来求你,求你去看看阿阳吧,他……他……”她语结,声音都在颤抖。

沈初见觉得她抓着自己的手也在颤抖,带着她也跟着发抖,最后竟然不知道到底是谁在慌张,她尽量保持自己的语气平静,说道:“易阳他,怎么了?”

“其实,自从那天你走了之后,他的精神就一直不好,一直恍恍惚惚的,有时候很安静,有时候又很暴躁,不吃饭也不睡觉,一天到晚只要是安静的时候就瞪着眼睛一直看着窗外,人瘦了十几斤,连模样都没有了,大夫说他是得了抑郁症,精神出了问题。”易夫人语气里带着哭腔,整个人在说话的时候摇摇欲坠。

沈初见扶着她的胳膊尽量稳住她的身子,将她扶到椅子上坐下,说道:“伯母,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怎么会这样严重。”她感觉自己的身子在逐渐发冷,一直从脚冷到头顶,然后身子就不受控制地开始打颤。

“阿阳他心里想的什么我都明白,我逼着他娶初韶,他答应了,却一直把自己泡在生意上,每天忙得昏天黑地,不知疲倦地做着事,大夫说,他的身子早就吃不消了,秋天的时候也病过一回,这孩子倔强,对谁都心软,却唯独对于自己心硬,身子还没有好全了就又开始整日忙着生意上的事了,结果就落下了病根,现在更是受了打击,整个人一下子就垮了,大夫说,他的状况很不稳定,所以我们无奈之下才只好推后了婚礼。”

沈初见心惊,原来是这么回事,怪不得……怪不得……

易夫人无力地坐在椅子上,两只手的手指绞在一块儿,指尖发白,她停了一下,继续说道:“那个钱大夫说了,只要好好吃药,做好心里疏导,他是会好的,所以我们也只是推后了婚礼,可是,就是前天,他居然……居然”易夫人说着眼泪就下来了,沈初见心头一紧,手无意识地攥紧,易夫人下面的话却让她无比震惊,易夫人说:“他试图要自杀。”

沈初见大脑有些钝,一时之间好像没有彻底反应过来,她无声地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都不知道,她一点都不知道,她只顾着自己的高兴快活,却不知道他已经病入膏肓。

“那他……现在怎么样了?”沈初见嗓子里像是堵了棉花,发出的声音暗哑低沉。

“,发现的及时,救活了。”易夫人一颗泪水从腮边滑落,苍白的脸上连泪水都带着无尽的凄凉,这是属于一个母亲的凄凉。

沈初见有些木讷地站起身来,去取了大衣穿上,易夫人也跟着站了起来,拭去了眼角的泪迹,沈初见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她便跟在她初见身后往出走。

“小姐是要出门么?”沈初见置若罔闻,眼睛发红地一直往外走,易夫人也神色奇怪,小萤纳闷地看着沈初见,总觉得她样子不太对劲,心里又但是是不是易夫人对小姐说了什么过分的话,于是急忙走到了沈初见身边,小声问道:“小姐,没事吧?”沈初见终是摇了摇头,说了句:“我出去一趟,不要跟着我。”她语气有些僵硬,小萤不放心一直送到了门口,眼看着她坐了易家的车走了。

解管家见了沈初见,淡淡地弯了弯腰,连他也仿佛苍老了不少,易阳的房间外面守着好几个家丁,严正以待的样子像是在看守犯人,沈初见还未走进院子里,眼睛就开始发涩,她努力平复了几下心情,才提起勇气走进屋子里,原来熟悉的房间现在变得空荡荡的,只剩一张床摆在里面,上面躺着一个身形单薄的人。

沈初见含着眼泪走过去,易阳正在睡着,她步伐像是灌了铅,目光盯着床上的人,却怎么都模糊地看不清楚,一旁响起的声音提醒了她,“沈小姐来了。”

沈初见恍惚间看向一旁,钱宣臣穿着一身白大褂,正看着她,“钱大夫你也在啊。”

钱宣臣忽然间冷笑了一声,眼神中带着不屑看着她,易夫人说,“钱大夫是阿阳的主治医师。”

沈初见“哦”了一声,钱宣臣说道:“他刚吃了药睡着,你等着吧,说不定什么时候就醒了。”说罢冰着一张脸,转身出了房间。

沈初见走上前去,易阳他面色苍白,两颊深陷,眼下一片乌青,几乎已经脱了模样,一只胳膊压在被子外面,细瘦的手腕上包着厚厚的白纱布,手背是满是青紫的针孔,沈初见心里最后一根弦一下子崩塌,腿一软,堪堪扶住了一旁的床框才站住。

易夫人眼泪又出来了,压低了声音呜咽着,沈初见心里像是扎了根针,刺得她生疼,她心底里最温暖明亮的少年,究竟是怎么样才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他睡得很不安稳,眼皮底下一直在不停的闪动,嘴里好像在嘟嘟囔囔地说着什么,沈初见探了身子去听,隐隐约约听到他说:“夕夕……夕夕……”

她眼泪滚落下来,递到他的脸庞上,拿手抹去,一滴接着一滴又滴了下来,沈初见坐到一旁的椅子上,任由眼泪不住地垂落。

外面好像有什么人在说话,她全都听不见,脑子里只剩下了满树的玉兰花以及玉兰树下易阳熠熠的身姿。

易夫人关了门出来,易笛正站在门口,两个家丁在拦着他,易笛见了她,眼神中有几分焦急,语气笃定地嚷道:“她来了,在里面!”

易夫人面色平静地点头道:“对,没错。”

“是你把她找来的?”他语气很不好。

易夫人却没有生气,说道:“是我又怎么了?”

“大哥的病和她没关系,你不要把她再牵扯进来了!”他说话冲极了,一旁的下人有些无措,易夫人径直向前走去,一边说道:“你跟我来。”

易笛跟着她去了后园子里,易夫人站定脚步,易笛也停下,眼睛斜斜地看着树杈,易夫人缓缓开口道:“你心里想的什么我一清二楚。”

易笛将目光移回易夫人身上,看着她不说话,手却在底下攥紧了,易夫人顿了顿继续说道:“你大哥如今病重,我没时间管你,你也不要给我惹是生非,这事儿事关你大哥,不是你说不行就不行的!还有,沈初见她是自愿过来的,我也没有强迫她,把你的那些心思收起来,若是她能救了你大哥,我哪怕当牛做马想方设法也会报答她的,你要敢从中作梗,我会让你爹家法处置。”

易笛没有说话,梗着脖子看着她,易夫人又说道:“想想你大哥从小到大是怎么对你的,想明白了,再权衡你应该怎么做。”

易夫人头也不回地走了,易笛松开手,在树下枯站了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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