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品吉清冷的说:“知道或不知道又有什么分别,我不是大夫,医不好她。”听他的语气,他应该是知道的。
方姳气得一巴掌拍在桌案上,“你怎么这么冷漠!砚娚是你的妻子,她生病了你都不闻不问,夫妻俩不同房,你睡在书房是什么意思?”
赵品吉闻言,冷冷的瞟了李砚娚一眼,这个女人,就会告状。他正想说什么,方姳却抢先一步,命令道:“从今晚上开始,你必须睡在主屋。”她指着自己带来的两丫鬟,“你们以后就在风园伺候,要是三少爷没有听从命令,随时向我报告。”
“娘……”
“我不同意……”
两人异口同声,且均皱紧了眉头。赵品吉嫌恶的移开目光,这个女人的手段还真是非同一般,在自己他面前装高冷,转身却找娘来压制他。要他跟她同房,做梦!
李砚娚亦皱紧了眉头,心中有千百般不愿。要她与他同房,不要!
方姳挥手制止二人,沉声道:“就这么决定了,品吉,你跟我出来。”
赵品吉凌厉的目光瞟了李砚娚一眼才跟着方姳出去了,李砚娚不知道方姳跟他说了些什么,看他面无表情的坐在堂屋,她知道,赵品吉妥协了。她想,方姳要么是拿他追求的威胁他,要么就是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说服他,而他败就败在是个孝子,他还能说什么呢?只得妥协了。
方姳指派的两个丫鬟一左一右的站在门边,赵品吉面无表情的看着夜色下的雨幕,李砚娚坐在睡房的软榻上绣凤凰。
六全端着乌鸡山药汤进来,看到一脸不爽的赵品吉,他微微瑟缩了下。赶紧端着汤进入睡房,“夫人,您的乌鸡山药汤。”
李砚娚放下活儿,端起鸡汤轻轻吹了吹,汤汁鲜美,鸡肉松软,很合她胃口。平缓的声音问:“三少爷还在外面坐着吗?”
六全小小声的回答:“是,三少爷还在外面坐着。”
“小姐。”佩环担忧的看着她,语气里充满了疑问。李砚娚喝完鸡汤,又继续她未完成的活儿。
也不知过了多久,外面传来说话声,随后便有一个丫头进来向佩环使了个眼色,佩环看了李砚娚一眼便退出去了。外面又响起了关门声,随后,赵品吉进来了。
他的步子十分沉重,好像是去就义般。李砚娚仍然坐着没有动,他站在门口看了她一会儿,“你的目的达到了,恭喜你。”
面对他的嘲讽,李砚娚冷冷回答:“你可以拒绝的,但你拒绝不了,你我同是迫于无奈,你又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嗬,迫于无奈?我完全看不出你有什么无奈。”
“因为你不懂,所以你看不穿。”
赵品吉双手背在背后,走了两步,昂首道:“不觉得你的手段很让人恶心吗?”
李砚娚无语,她的什么行为在他看来都是手段!她也不想跟他争论,放下手里的东西,“你受过西方教育,应该更懂得绅士品格,今晚你睡榻,我睡床。”她还很好心的从床上抱了一床被子给他。
赵品吉厌恶无比,昨晚还说不屑对他欲擒故众,那现在这是什么?李砚娚无视他的怒气,把被子给他放好,径自转身走到床边,脱鞋、上床,垂下的蚊帐隔开了他们的视线。
这一晚,她和衣而眠,睡得极不踏实。
这一晚,他整夜无眠,心中愤愤难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