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女孩子,被骂难免心里不痛快,哭也是一种发泄,可上官单汐那么厚脸皮的人,她哭,或许她自己也不相信吧。
那个晚上,又是一夜的无语,安静的似乎连风声都听得到,没人敢问上官单汐怎么了,上官淇儿那边又传来逍遥宫主改
选的消息,竟让上官单汐一夜无眠。
上官单汐自与赵祯锋芒相对之后,便在后宫之中为自己正名,她叫上官单汐,小字汐儿。
天晴,看着呆呆的上官单汐,又看看外面的好天气,沅冉无奈,原本这种天气上官单汐一定会吵着出去。
雯鸢从外面跑进来,在沅冉耳边耳语几句,两人对视一眼,相视而笑。
沅冉走到上官单汐跟前,指指窗外,隔着窗纸亦可见淡淡树影,她笑笑说道:“主子你看,天气这么好,院子里的琼花都开了,雪白雪白的,咱们去看看好不好,走。”
上官单汐这才肯出门,一屋子的下人陪着她一起在院子里散步,走到琼花树下,仰起头看看白色的花朵。
上官单汐伸手轻触,笑笑说道:“住进来这么久,我还没有好好逛逛这个小院,这琼花,当真好看。”
雯鸢暗暗抿唇轻笑,拉拉沅冉的衣角,轻声说道:“看吧看吧,主子笑了呢,我就说这招管用吧。”
才子指指琼花树,微微一笑,低头颔首,说道:“这琼花是扬州之花,而主子的祖籍就是扬州,一定很喜欢琼花吧。”
上官单汐轻笑着摇摇头,淡淡的说道:“不,我喜欢木棉。”
这一说,倒是弄的这些人一头雾水,他们似乎不知道世间还有木棉这一种植物,于是问道:“何为木棉?”
上官单汐眉头轻挑,顺手摘下一朵琼花在手里,轻笑淡语,说道:“木棉也是开在树上的花,与琼花不同的是,木棉开红花,偶然看见木棉花的那一刻,我便被它深深吸引了,听人说,木棉很有韧性,不管这一年怎样艰苦,来年一样开出满树火红火红的花,绚烂如霞,你们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喜欢木棉吗?”
上官单汐嘴角淡笑微扬,宽大的衣袖轻甩,转过身来,看着几个不明所以的下人。
无人应声,上官单汐便又是淡淡一笑,说道:“因为我的坚韧和它很像,说来却也不像,它恢复需要一年,坚强如我,只要一天,所以,你们别再为我担心,昨天的不开心都过去了,我没事了,今天谢谢大家陪我了,各自歇息去吧。”
说完她笑着走回房间,下人们也各司其职去了。
没有通报,甚至没有人看见赵傲然进来,当时只觉房中清风拂过,赵傲然便已立于房中了,她慌忙关上门,拉过正收拾东西的上官单汐,倒是让上官单汐不禁心惊。
但见赵傲然一副慌慌张张的模样,上官单汐倒是悠然的落座床边,不禁一笑,轻道:“你被疯狗追呀?”
赵傲然站于上官单汐身前,瞬间遮挡了大片光亮,有些强硬的说道:“我知道你等下要出宫,但是我的问题你要回答。”
“我和你皇兄之间的那些事吗?”上官单汐似乎是知道赵傲然此番前来的目的,笑笑说道:“我根本就是要跟你说的。”
赵傲然显然一惊,随即乖巧的点点头,坐到床边,双手交叠,一派乖乖女的姿态。
上官单汐轻舒一口气,淡淡的说道:“我呢在宫外,是以单汐的身份和你皇兄认识的,本来也没什么,可以说我们俩相处的很好,但是我哥哥成亲前日,说巧不巧的我们两个在府中相遇,然后,我扇了他一个耳光,他就赌气离开了,再然后,得知我是上官单汐之后,就和我绝交了。”
“不是吧,你打了他一耳光啊。”赵傲然吓了一跳,担心的说道:“他可是皇上,万金之躯,从来没人敢动他一下,你怎么敢打他啊,竟还打在脸上,你难道没有听说过,当初郭皇后就是因为扇了皇兄一巴掌,才被废了吗?真是有够大胆。”
“我当然听说了。”上官单汐轻拉拉赵傲然,笑笑说道:“不过话说这郭皇后可够倒霉的啊,她人呢?还在宫中吗?”
“早不在了,罢黜之后恩准回乡了,不过也有消息说,郭前皇后不堪受辱,堕水而死了。”赵傲然语毕,突然转脸看向上官单汐,嘟嘟嘴说道:“别给我扯开话题,现在是说你打了我皇兄一巴掌啊。”
“哎呀我也不是故意的嘛,我当时,真的只是鬼使神差的一巴掌甩出去,若是知道是邵益,我怎么也不会下狠手的。”上官单汐说这话时,脸转向一侧,眉头紧皱,似是想到了什么,却不想说。
赵傲然也不是不懂得察言观色的人,上官单汐有秘密她也感觉的到,然而,或许是不愿提及的往事吧,她不说,她也不问,只淡淡的说道:“我说的呢,前日你一个巴掌收在皇兄脸侧,可着实吓了我一跳。”
上官单汐淡淡一笑,却不语。
赵傲然拍拍上官单汐的素手,轻语道:“我知你心中有事,我也知道你和皇兄都很珍视彼此间的情谊,或许你不愿与我提及,起码,跟皇兄谈谈吧,他是个很好的人,你说了,他便会听的。”
“或许吧,我会考虑一下的。”上官单汐微微一笑。
赵傲然撒娇的拉着上官单汐的手,轻语:“答应我,不要不回来,好不好?”
良久,上官单汐强扯微笑,淡语道:“额,我会考虑一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