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面很宽敞,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眼下周围都快要完全暗了下来,只有那两层的木船上点着几盏灯笼。大伙儿一听到这动静,一个个慌张地就准备往船上挤,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这陆上就坍塌了。
我门几人正准备往船上走的时候,这船上下来好几个彪形大汉就挡住了我们的去路。
“不要挤,一人八千,先交钱后上船,快点儿,没时间了,抓紧点儿吧!“说完之后,就有人准备收钱了。
“这么贵,你们这是趁火打劫!”大伙儿就傻眼了。
“他妈的少罗嗦,没钱一边儿呆着去!”
……
这时候,一个小伙子准备直接挤进去,趁着混乱,可是每走两步,直接被这几个汉子拽起来了,一顿毒打,连人最后直接进扔进河里了。
大伙儿这下只得老实交钱了。
“妈的,这不是抢吗?”高仁咒骂道。
“唉!算了,年轻人,他们本来做的就是……”耳边一位老大爷凑上来了,小声说道,“钱财还是收好吧!眼下性命要紧!”
“算了,别惹事儿,先离开这里再说!”
然后我们交了几万块钱,好歹是上了船,紧接着没多久,岸上山崩地裂之势席卷而来,顿时那些四处张望的人全部都陷进了脚下的大坑里面了,这下,那些还没有上船的人越来越慌张了。
“妈的!”一个平头刀疤脸扔掉手里的烟头,骂骂咧咧,“快开船!”
“我……我有钱……”那人使劲儿拽着船上的绳索,打死不松开,“我要上船。”
“他妈的,放开!”
那小平头急了。
“我要上船!”那人拼命地准备往上面爬,两只脚已经没入水里了,正在拼命挣扎,“我要上来……”
小平头准备伸手去拉上来的时候,突然,那人不知为何,整张脸都变得很难堪,然后双脚使劲儿地挣扎,很痛苦的样子,这时候,他嘴里不住地念叨着,“救我……救我……快救救我!”
小平头一愣,吓得脸色铁青。
“活该你自己倒霉!”小平头咒骂了一声,扣下了那人手里拽着的东西,然后一推,直接将那人推入了河水中。
“啊——”
一阵撕生裂肺地惨叫传来,小平头吓得赶紧缩在一旁。
“刚才为什么不拉他上来!”我实在是看不惯这小子。
小平头收起了手里的东西,走到我面前,拽着我的衣角,吼道,“小子,别多管闲事,要活命就乖乖听我的,不然,老子连你一块儿扔下去喂……”他皱了皱眉头,吐了一口痰,瞪了我一眼,“滚一边儿去!”
然后,小平头哼着歌往另一边走了。
“你惹他们干什么?”无意间走过来的一个妇女叹息道,看了看我,然后也没说什么就走开了。
船开了,四五个船夫撑着船桨滑行。很快,周围完全暗了下来,再也看不见那小镇了,整个镇上逃出来的就只有这船上的一行人了,船上大多数人惊魂未定,还有一些妇女在哭泣、叹息。
我和高仁坐在底层的船舷处,幸好那块玉当了钱,也算是物有所值了。大黑和王哥身子还是有些虚弱,他们躺在船舱里面休息。
高仁静静地站立在穿透,似乎在观望什么。
“我们准备去哪里?”高仁盘腿而坐。
“先活着出去再说吧!”我回了句。
这时候,高仁一骨碌儿从身上倒出来一些小玩意儿,我一看傻眼了,金银珠宝,也不知道这小子什么时候揣在身上的,他小心谨慎地看了看四周,这才拿起一块金坨子,笑眯了眼睛,“去哪里都成啊!”
“你哪里来这么多东西?”
“拿命换来的!”高仁拍了拍胸口。
“咳咳——”
这时候,悟冷不丁地咳嗽了一声。
高仁突然收起了面前的东西,一屁股坐了上去,这才回头一看,只见一个鬼头鬼脑的小伙子四处张望,然后见我们正注意他,这小子又赶紧缩到另一个地方去了。
“坐上去搁得不疼?”
“那也比偷了去好!”高仁白了我一眼。
突然,悟不声不响地走了过来,见四下无人,然后从身上拿出一块像抹布一样的东西,摆在我们面前,悟盯着我,小声说道,“这东西你收好!”
“这是……”我有些疑惑,一时间看不出什么名堂。
“骷髅皮!”悟平静地说道。
“我……”我感觉头皮发麻,“这玩意儿你拿出来干什么?”
悟这才告诉我,原来,这是从地下洞穴找到的阴图,不过,我们始终没有预料到这阴图的来源,原来,这玩意儿竟然是刻在哪逢尸女人的头皮上,悟无意间在女人的尸骨骷髅上面发现的。
“厉害!”高仁叹息道。
突然,船上一阵吵闹,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
“这里还有三个!”
随后就听到有人在喊。
很快,有几个凶神恶煞的汉子就为了过来,其中就有那个小平头,还有那个行为很猥琐的小子,这些人都是一伙儿的。走出来一个独眼龙,四十来岁,样子有些令人反感,皮肤皱巴巴的。
“妈的巴子,原来在这里躲着!”独眼龙盯着我们。
“把东西都交出来!”独眼龙抄着一把斧头威胁到。
“我们不是给了船票了吗?”高仁有些急了。
“打劫,不可以吗?”独眼龙哈哈大笑。
“老大,这些人神秘兮兮的,不会是上山挖墓的吧!”那小平头似乎很忌讳,仔细盯着我们三个看,这才缓缓说道,“看样子不是镇上的居民,应该是外来的人,八九不离十就是盗墓的行当!”
独眼龙顿时变得严肃起来,自言自语沉思道,“盗墓的?”
“不可能!”另外一个汉子说道,“这山上哪个人不晓得,上了山没有人还能回来的,他们有这样的本事?”
“好了!管他娘的啥,把东西都拿出来,饶你们不死!”独眼龙大吼一声,挥动着手里的斧头,抗在了肩上。
“有钱没有,要命一条!”
高仁一咬牙,一跺脚,圆眼怒睁。
“啊——”
突然,一声惨叫,随后,一声噗通地响声传来,好像有什么东西落入了水里,溅起了水花怕打在船舷上,船晃悠了一阵子。
“老板,从那娘们儿身上搜出来的东西,个臭娘们好东西不舍得拿出来,老板,我把她扔进了河里!”一个矮小的五大三粗的汉子凑上来,笑嘻嘻地将手里的一枚戒指递给独眼龙,“这可是好东西!”
独眼龙拿着戒指在眼前晃悠了一下,收进了荷包,拍了拍那矮子的头,“他娘的,叫我老大!”
矮子连忙点头。
“你说你把那娘们儿扔进河里了?”独眼龙问道。
“没错,他妈的……谁叫她不老实!下次……”矮子想着想着就还有些愤怒。
“你他娘的!老子不是说扔男的吗,女的都给我留下……”独眼龙气不打一出来,冲着矮子大吼了一声。
“好的老板……老大!”
旁边几个人见独眼龙气呼呼的,赶紧将那矮子拖到一边去了,然后小平头笑嘻嘻地在独眼龙耳边说着什么悄悄话,然后独眼龙这才气消了,死死盯着我们三个人。
“啊——”
突然,又一声惨叫传来。
“又他娘的怎么了?”独眼龙跺了跺脚。
“老大……不好了……二秃子出……出事儿了!”这时候,一个跌跌撞撞的小子跑过来慌里慌张地报信。
“刚才二秃子准备把一个男的扔进河里,就在那边栏杆那里,那男的刚扔进去没多久,二秃子还准备去看那人死了没有,结果……结果二秃子手一滑,直接掉进了河里……”
独眼龙一听,脸色大变,拽着那人,问道,“那没救他上来?”
“救……救了!”那人有些慌张。
“那他现在人呢?”
“这……这里!”有人回了句。
二秃子被抬了过来,这时候,他整个人奄奄一息了,但还醒着,似乎承受着巨大的苦楚,细看之下,才知道,这小子的半截腿就没了,从膝盖处好像被什么东西撕去了,这时候那些血肉竟然都有些发绿了。
二秃子在地上哆嗦着,“救我……救我……”
独眼龙一看这场景,整个人都变得暴躁不安,抓耳挠腮,急得直跺脚,“你他娘的……干什么吃的,叫你小心一点……你说,现在谁能救得了你,你他娘的这是找死!他娘的能怪得了谁?”
小平头慌了,“老大,真……不救了?”
“被河里这鬼玩意儿咬了,还能救?”独眼龙气得脸都发青了,瞪着小平头,“你他娘的去救?”
小平头吓得不敢开口了。
“我来试试!”
突然,独眼龙听到有人很平静地说了句话,有些惊讶,这才回头一看,就是面前这个看上去有些怪异的少年,独眼龙抄起手里的斧头,慢慢地走了过来,仔细打量着这个原本没有在意的少年。
“呸——”
独眼龙吐了一口痰,手里的斧头慢慢压在了悟的额头上,他手上的青筋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