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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哥俩出征

一辆黑色轿车和一辆大卡车,载着满车的鬼子兵,打着膏药旗,一路向着赵家庄开来。

鬼子兵们迅速包围并戒严了刘长贵死亡的现场。县城日军守备队副大队长小川次郎和县城警察局局长来到现场,认真查看了已经开始发臭的刘长贵的尸体。

小川次郎命令:把报案人带来!

几个赵家庄警察分所的警察,骑着两辆摩托车把两个报案人拉到了现场。

小川次郎问道:你们俩说清楚,确实是大灰狼在撕咬刘长贵吗?

两个报案人说:太君,我们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确实是看见两头大灰狼在撕咬,很是凶猛,吓人。我们俩看见后急忙就跑到警察所报案,警察带着我们来到这里的时候,刘所长就……

警察局长问:你们看到附近还有别的人吗?

俩农民说:报告长官,没有看见别的人。

小川次郎问赵家庄警察分所副所长王长喜:你们地失踪的那个警察是怎么回事?

副所长王长喜说:回太君,那个警察叫刘小三,是一个新来的警察。他原来是一个惯偷,被我们抓过四次了。后来我们在审理刘小三盗窃案子的时候,刘小三的姐姐来说情,我们刘所长和他姐姐好上了。后来,刘所长就…….

小川次郎说:你地,说下去!

副所长王长喜接着说:刘所长就把刘小三调到所里,当上了警察。

小川次郎说:你地估计这个人是被抗匪杀了,还是跑出去作案了?

副所长王长喜赶紧回答说:大家分析说,他跑出去穿着警服作案的可能性很大。

小川次郎对王长喜说:巴嘎!这个刘长贵,干了这么些好事。你地跟着那几个皇军士兵乘汽车,去把刘小三的姐姐带到警察分所!

在赵家庄警察分所室内,小川次郎和警察局长在审问刘新枝。刘新枝站在室内,小川次郎围着刘新枝转了一圈,眼睛骨碌着,不怀好意地笑笑。

刘新枝不知所措,双手捂住胸口,有些忐忑不安。

小川次郎凑近刘新枝态度和蔼地问道:你地,叫刘新枝?

刘新枝回答说:是的,太君,我叫刘新枝。

小川次郎说:刘长贵准备娶你做四姨太?

刘新枝说:是的,太君。

小川次郎问:你们认识多长时间了?

刘新枝说:认识一个月。

小川次郎又问:刘长贵往你的家里拿过什么东西?

刘新枝回答:他拿过白酒、鸡蛋、猪肉,还有钱。

小川次郎急忙问:多少钱?

刘新枝说:统共拿回家大洋100块,金票1000元。

小川次郎突然大怒:巴嘎,你们两个男盗女娼,狼狈为奸,贪污军费,中饱私囊,现在我就杀了你!

小川次郎说着,就拔出了战刀,把刀架在刘新枝的脖子上。

小川次郎喊:你们俩个还干了什么事情?

刘新枝哆哆嗦嗦地说:太,太君,剩下的就是在一起睡觉了。

小川次郎恶狠狠地问:睡过多少次?

刘新枝说:一个月。

小川次郎问:是天天的吗?

刘新枝回答:是的。

小川次郎说:遥希。你们的瘾头儿不小啊。

小川次郎说着就把战刀收起来。命令两个鬼子兵说:把她捆起来带回县城,送到慰安所。

鬼子兵立正说:嗨伊!

鬼子兵们匆匆忙忙把刘新枝捆绑后扔到大卡车上。刘新枝大声哭喊着:太君,我一个妇道人家,说的都是实话呀,求求你们,把我放了吧,我不当慰安妇啊!

鬼子们根本不屑一顾,一溜烟儿就跑回县城了。

一个年龄大一些的警察说:这都是刘所长做的孽啊。

小兴安岭的夏天,树木长得郁郁葱葱,密密层层的枝叶把森林封得严严实实的,挡住了人们的视线,遮住了蓝蓝的天空。

在爷爷家东厢房。杨师长把这次任务所需要的延时爆炸技术、必要的逃生技能、特工常用技巧一一传授给虎娃和小顺子,而且实际演练,二人实际操作,两个人十分兴奋。

师长说:我教你们的这些东西,一般情况下不要轻易外传。因为,任何一种技能都是一把双刃剑。你们俩的接受能力很强,掌握的非常好。在这些技术里面,最重要的是延时爆炸技术和逃生技能。也是最为常用的技术。被敌人捆绑后,心里不要慌,用缩骨的办法就完全可以打开多种方式捆绑的绳索。

虎娃说:师长,我是胸有成竹!

小顺子说:我是志在必得!

杨师长说:好,下一步就看你们了。

师长说:为了不引起敌人的怀疑,保证行动成功,你们什么也不要带。一不带钱,二不带枪,三不带炸药。你们一定要要自食其力,想办法活下去,主要是在当地地下党的支持配合下完成任务!

杨师长说:虎娃、小顺子,你们俩也掌握的很好了,袭击水电站的任务,明天就开始执行。

虎娃和小顺子说:是!

翌日,爷爷用马车送虎娃和小顺子走了100多里地,来到一棵大柳树下。

爷爷说:天气太热,就连牲口都受不了啦,还有100多里地的路程。为了不引起敌人的怀疑,剩下的路程全靠你们俩自己步行了,你们俩大概还要走10多个小时。晚间进不去县城就在外面找个破房框子什么的地方将就一宿,明天早晨再进城。记住,遇事一定要想周全了。特别是在执行任务的时候,要胆大心细,不要慌张。

小顺子说:放心吧,爷爷。

虎娃说:爷爷,再见。

然后两人带上草帽,挎上包袱,一路步行,向着宁全县城进发。

翌日,虎娃和小顺子又继续向着宁全县城开拔。一路上,由于天气太热,看不到几个行人,偶尔能够有鬼子的汽车擦身而过。

约莫中午时分,在一片西瓜地的地头儿上,西瓜地的主人摆开阵势,切开了一个西瓜。对虎娃二人喊道:喂,两个小兄弟,你们是从汤县来的吗?

虎娃回答:我们是汤县的。

西瓜地主人说:是汤县的就过来吃瓜。

虎娃说:老板,我们俩穷的浑身上下分毫没有,吃不了您的西瓜呀。

西瓜地的主人说:嗨,什么钱不钱的,大热天的我一个人也闹心了,你们俩过来给我捧个人场儿就行了。

西瓜地的主人约莫有40岁左右,长了一脸络腮胡子。但是,仔细端详,眼神却很慈祥,粗大的手上布满了老茧。

三人一边吃西瓜,一边闲唠嗑。

虎娃问:叔叔,这里距离宁全县城还有多远了?

西瓜地主人说:不远了,大约还有30里地。咦,你们两个孩子去宁全干什么?

虎娃说:爷爷说宁全县城的宁安杂货店里有钢丝,让我们俩给买回去好做打猎用的铁夹子。

西瓜地主人说:哎呀,前几天,宁安杂货店突然被一帮日本人和便衣队给包围了,里面的两个店员真够尿性,他们俩用手枪还击,双方打了足有半个时辰,最后日本人被打死四个,便衣队被打死两个,店员也被打死了。

虎娃和小顺子听到这里,不由自主地对了一下眼神。

西瓜地主人说:到那里买钢丝,就在那个杂货店门前的街面碰碰运气吧。

虎娃和小顺子告别了西瓜地主人后,继续往宁全县城走去。

路上,虎娃说:你注意没有,西瓜地主人可能是宁全地下党故意安排的警戒哨,提醒我们不要闯入虎口。

小顺子说:那就是说接头的方式变化了?

虎娃说:他还有意告诉咱们,改在杂货店门前的街面接头。

小顺子说:看来,地下党的组织很严密啊。

慰安妇是日本军队征召的为日军提供性服务的女性,当中有许多是被强迫或被诱骗而沦为日军性奴隶的。而来自日本的随军妓女大部分是在日本国内自愿或有偿征招的,并且经过了军事训练,称为女子挺身队。

当时的东北地区从大连到满苏边境,遍及海城、辽阳、长春、延边、四平、哈尔滨、牡丹江、佳木斯、海拉尔、阿尔山、虎头、富锦、东宁、温春、东亭、龙镇、石头、兰岗、密山等地,都设有关东军开设的慰安机构。为了满足日本士兵的泄欲需要,日本军队采取了暴力和欺骗手段疯狂抓捕和拐骗中国年轻的姑娘或者已婚的妇女充实慰安妇队伍。慰安妇被抓走时的年龄范围是从11岁的儿童至27岁的年轻妇女。被抓捕的慰安妇被用作高强度的性奴隶,加上性病的毒害,有时日军为了掩盖罪证而对其实行集体枪杀。据战后统计她们中的死亡率高达75?

刘新枝被捆绑到了县城日军守备队后,随即就被送到了汤县日军慰安所。这个慰安所不太大,在一个空旷的大房子里面,用木板间隔成中间一趟走廊,走廊两侧各有5个小屋。几乎每个小木屋里面都有一个慰安妇。

小川次郎把刘新枝送到这里。一个小个子日本人,上身穿着军装,下身则穿着肥大的藏青色裤子,欣喜若狂地迎上来。

小川次郎说:山口君,你看这个成色怎么样?

被称为山口的小个子日本人前后左右地端详刘新枝,说:嗯,小川君有眼光,这个女人很有姿色,守备队的弟兄们可有了艳福啦。

小川次郎说:不,山口君,我地不收劳务费了,就算我白白送给你了。但是,一个月之内,谁也不要碰她,我地享用,好吗?

山口赶紧说:好地!

小川次郎把吓得哆哆嗦嗦的刘新枝推进了一个小木屋。只听里面一阵哭闹声和一阵拳脚声,刘新枝被小川次郎强奸了……

当小川次郎走出小木屋的时候,传出来的是一个女人嘤嘤的哭泣声。

虎娃和小顺子冒着酷暑,经过长途跋涉,终于来到宁全县城街里的接头地点——宁安杂货店。二人进店后发现店里冷冷清清,很是凉爽。可是一细看,店铺里的伙计相貌果然不善,还不时用眼睛瞟着他们二人。虎娃机智地断定,这个接头地点确实已经被破坏。于是就和小顺子打闹起来,二人打打闹闹、嘻嘻哈哈地走出了杂货店。

他们二人找了一个向阳背风的地方歇歇脚,刚刚坐下,一队巡逻的日本兵过来搜身。

鬼子小队长说:他们没有劳动票,带走!

两个人被一群鬼子带到一个戒备森严的监狱大门口,虎娃、小顺子和一大群穿着破烂的人一起被投入大牢。

进了牢房,小顺子问一个面相善良的人:大哥,我们这是犯了那一条了?

那个人告诉他:现在日本人正在到处抓劳工送往中苏边境修工事,没有劳动票就是个借口呗。

虎娃急了,对小顺子说:天呐,咋办?这回可完了。

虎娃和小顺子和众多押在监狱里的人们一起,没有水喝,渴得嗓子眼直冒烟儿。监狱里阴森潮湿,哪都是湿漉漉的,没有可以坐的地方。原来监狱里的霉味和众多被新近抓进来的人们身上的汗味儿相混合,那个味道就不用说了,难受死了。

好不容易熬到放风的时候,虎娃和小顺子二人和所有被抓的人们一起在天井里面走动,活动腿脚。这个时候,一个扎着白色围裙的伪军走过来喊:喂,你们两个小孩儿过来帮我干点儿活儿!

二人头也没抬,就懵懵懂懂地过去了。

那个伪军把他们叫到柴禾房,小声说:虎娃,你不认识我了?

虎娃这才抬头细看这个伪军。虎娃说:哎呀,大蒜哥,你怎么在这里?

小顺子说:咋,你们认识?

虎娃说:唉,真是缘分啊。小顺子,这个大蒜哥在德顺是我们家的老邻居,在平顶山惨案之前就搬走了,躲过了一劫。他大我5岁。他叫李大栓,我们这些小破孩儿就给叫成大蒜了。大蒜哥,你怎么到这来了?

李大栓说:唉,一言难尽哪。32年9月的平顶山惨案发生后,德顺的老百姓人心浮动,大量外逃,煤矿减产一半儿,鬼子就四处抓工,强迫下洞子挖煤。你知道,井下挖煤很危险,每年都要死好几百人。我害怕下洞子,就跑到爷爷家来躲避。到这刚刚娶了媳妇,就被抓了壮丁,你说倒霉不?更倒霉的是,我媳妇被日本人糟蹋了,过后就上吊自尽了,可愁死人了,这日子没个过了。

李大栓说着眼圈都红了。李大栓问:唉,虎娃,你们怎么到这来了?

虎娃说:他叫小顺子,也是咱们德顺的,平顶山惨案我们两个都是从死人堆儿里逃出来的。

李大栓说:天呐,你们的命真够大的。

虎娃说:跑出来以后,我和小顺子就到汤县赵家庄我爷爷家来了。这不,我们俩出来办事就被抓来了。

李大栓说:傻瓜,这是要抓你们到中苏边境修工事,是有去无回的差事啊,一定要跑啊。

虎娃说:那咱们咋跑啊?

李大栓说:你们再坚持一天,明天我找两身军装,放风的时候我喊你们来炊事班干活,换上衣服咱们就走。

虎娃说:那你也跑?

李大栓说:对,我去投革命军打鬼子,这个窝囊气说啥也不受了。

虎娃问:那有人介绍你吗?

李大栓说:还用介绍?我自己去找。

虎娃说:大蒜哥,你如果信我,你就在这里再熬个月儿八地,我们两个回来,带你去找革命军。

李大栓说:什么?你个小破孩儿带我找革命军?

虎娃说:是的,我们两个认识革命军的人,你放心,保证。

李大栓说:那一个月你们咋找我?

虎娃说:一个月左右,我在县城北大门外高坡上的那棵大柳树上挂个白布条儿,你看到后就出来,我们等着你。

李大栓说:好啦,说定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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