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宫千锦离开随然居,不知不觉中来到了漓江,并且在漓江河畈见到了一个人--贺流瑾。
“好巧啊。”贺流瑾背对着宫千锦,望着漓江静水,双手交叉在后方。
“是挺巧的。不过,正所谓无巧不成书,这世间巧的事多着呢。”宫千锦答道,面上不悲不喜。
“你倒是看得挺开。”贺流瑾回身凝望着宫千锦,眸中疑似有深情。
“殿下过誉了,千锦一向很有理智的。”意思是告诉你我对你有所疏远是理智使然。
“哦~”贺流瑾眸底精光一闪,淡笑道:“锦儿可还记得这里吗?”
宫千锦转首,眺望着一望无际的江水,心中顿时酸涩难耐。这里,当初就是在这里,她第一次鼓起勇气以女儿家的身份面见贺流瑾。同时,也是在这一片滔滔江水之上,他对她低低地诉说着绵绵柔情。
宫千锦敛目,撤去心思,面上依旧是不动神色,直教人看不出半点破绽。“漓江是南轲通往东翎的唯一路径,又临近繁华之都,何况南轲千千万万的子民一年四季都饮此水,这样一条江河,千锦以为即便是殿下这样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也是无法忘怀的。”
“宫千锦!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贺流瑾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那目光犀利地似乎可以把宫千锦整个人都给解剖了。
宫千锦颔首,面上并无胆寒,不卑不亢道:“恕千锦愚昧,不明殿下所指。”
“你!”贺流瑾轻甩广袖,面上那是相当的气愤外加无奈。
谁知宫千锦不为所动,不慌不忙地向着贺流瑾行了一礼。曰:“殿下如若无事,千锦就先告辞了。”
“你就这么不想和我说话?!”贺流瑾气急,火红火红的眸光里深深地映着宫千锦淡淡的面容,一只手还紧紧地抓着她的臂膀,生怕她跑了似的。
宫千锦在应付他的同时,心下也不由得暗付,这厮演技真真是好。
“男女有别,殿下请自重。”
“呵呵,自重……宫千锦,你非要这么跟我说话吗?!”
宫千锦直直地望着贺流瑾,直望进了他眸里的深情及受伤。有那么一瞬间,恍恍惚惚,宫千锦差点就以为他就是贺流瑾,只可惜他身上的龙涎香拆了他的戏台。
贺流瑾以前是爱用这龙涎香,但自从认识宫千锦后,他就再不曾用龙涎香,取而代之是宫千锦极爱的萱草香。原因是……宫千锦对龙涎香过敏!
说来也是奇怪,宫千锦自小就对龙涎香过敏,严重时会起红疹,碍于贺流瑾喜欢,就叫豆蔻专门给她配置了一味药,祛除了她这种奇怪的生理反应,然而贺流瑾却再也不用这龙涎香。他曾戏言道,他喜欢和她用同样的香熏,这样就好似她无时无刻都陪在他身边。
这样想着,宫千锦心中顿时就窝起火来。这厮凭什么,凭什么披着贺流瑾的外套来跟她唱苦情戏?!而真正的贺流瑾还不知在某个地方流离颠簸呢?!既然你那么爱演戏,那好,本大小姐陪你演!
随即,宫千锦的眉头深深拧起,脸上尽显不悦,貌似终于忍不住贺流瑾的惺惺作态。“贺流瑾!你少给我装模做样了,你跟那孟家三小姐早年的时候就已经勾搭在一起了,干嘛还要来招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