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各位,我先点上一桌,一会儿,大家再根据自己的喜好补充。”江海潮说。
“好啊。”聂青笑着露出两颗小虎牙。
“大家随便参观一下,这里面都是真东西,有不大清楚的,咱们可以交流。”
江海潮这位主人显得客气而热情。
“这是云子?”朴钟声从棋坛里拈起一枚白色棋子,对着头顶的琉璃灯端详。
江海潮抿嘴点点头,顺手拈起一颗黑子:“云子产于唐代,兴盛于明清,质地细腻如玉,色泽晶莹柔和,坚而不脆,沉而不花,历来受到名仕、高僧乃至皇家的喜爱。不过……”
江海潮买了个关子,感觉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自己身上,方才续道:“云子当中,最著名的称为永子,也就是永昌制造的云子。”
“嗯!”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响起,“度娘上都有吖,《明统一志》中说:永昌之棋甲天下。徐霞客说:棋子出云南,以永昌者为上。赵吉士说:滇南皆做棋子,以永昌为第一。”
江海潮眼中阴云一闪而过,望着杨枫笑道:“听说度娘无所不知,今天我真是相信了。”
“嘶——”杨枫倒吸一口凉气,瞪着聂青嘟囔道:“干什么拧我?”
其实杨枫心知肚明,聂青责他总跟江海潮作对。
“嘿嘿,杨枫,饿不饿啊?”聂青满脸堆笑。
“这是什么材料,好沉。”秦雪试着搬了一下椅子,差点搬不起来。
杨枫耸耸肩:“不是紫檀,不是黄花梨,不是普通的楠木,如果是真东西,那就是金丝楠。”
“杨兄弟,好见识。”江海潮竖起大拇指,“这原本是和珅的家当,也是和珅其中一条罪行。”
“什么?”苏沁心心直口快的问道。
江海潮说:“金丝楠千年不腐,价值连城,一向是皇家所用的木材,和珅犯了忌讳。”
“这木头里白花花的是什么?”聂红叶抚摸着问道。
“银,用贝克嵌进去。”
汪大同摇摇头:“和珅的钱真是没地方搁了。”
这时,一串珠落冰盘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笙歌见过各位贵客。”
众人将目光投向门口。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紧跟着,一阵沁人心脾的香风,这种香,并非某种香水,不经意间能够嗅到,带你急切的寻找源头,却又无迹可寻。
一袭白纱,裹着一具纤纤弱质,很瘦,穿着红色肚兜、亵裤。
两弯笼烟眉,一双含情目。
她是捧心的西施,她是颦眉的黛玉。
笙歌挽着发髻,款款来到古筝前,朝众人一福,方才坐下。
包厢里静到了极点,莫说男生,几位万里挑一的美女也挪不开眼睛。
行云流水的乐音从兰花般的指尖流泻,仿佛能够穿透身体,荡涤灵魂。
《高山流水》,笙歌的琴技的确高超。
曲罢,房内依旧只声不闻。
“献丑了,再给贵客来一首《枉凝眉》。”
话音未落,直击灵魂的琴音再度响起,笙歌眸光迷离,樱唇轻启:“一个是阆苑仙葩,一个是美玉无瑕……”
杨枫不知道旁人的感受,他的眼眶竟然有些湿润。
所谓“美哭了”,大抵便是如此。
笙歌人美还在其次,她的琴技,她的歌声,无不登峰造极。
大道三千,殊途同归,三百六十行,各有各的道,笙歌就是窥见“道”的人,这才是她最最动人心魄的地方。
笙歌表演完就走了,大家怅然若失地落座。
一张黄花梨的八仙桌,汪大同、何诗冉、杨枫、秦雪、朴钟声、苏沁心、金字善、聂红叶、赵敏、夏薰、江海潮、聂青,十二人挤挤也就坐下了。
穿着清朝宫女服饰的服务员流水价的上菜,好像满汉全席一般,盛放的器皿没一个同样的。
菜没地儿摆了以后,江海潮打了个响指:“把我珍藏的好酒拿上来。”
不一会,钱四海亲自抱着一瓶酒过来,小心翼翼交到江海潮手上。
江海潮双手拖着,让大家过目。
土陶瓶,“贵州茅台酒”几个字被腐蚀的坑坑洼洼,诉说着岁月的沉淀。
“大家把杯子凑在一起,每个人都尝尝,要说放开喝,我可管不起。”
说着,打开瓶口,一股清冽的酒香充斥整个空间,江海潮十二人均分了。
每个人拿到酒杯,都忍不住端起来闻。
没有普通白酒那股冲劲,有的只是浑厚悠长。
“好酒。”杨枫点点头道:“曾听人说,有些考古学者,在古墓里发现埋藏了千年的好酒,打开盖子闻上一口,都要大醉三天,今天信了。”
“海潮哥哥,这瓶酒很值钱吧!”聂青扑闪着明亮的大眼问道。
江海潮摇摇头,一直没有离开的钱四海说道:“这瓶酒是老板吩咐我去拍下来的,一九五六,五星牌,五十五度,二百零五万。”
纵是大伙儿心理都有准备,好些人还是吃不消。
秦雪端起酒杯:“二十万,谁要?”
杨枫跟着道:“我只要十万。”
大伙儿一阵发笑。
江海潮端起酒杯,道:“各位都是小青的朋友,那也是我江海潮的朋友,今天适逢其会,让我略尽地主之谊,来,大家举杯。”
每人不到一两酒,大家都干了,一个个砸吧在嘴,意犹未尽的样子。
“下来,就是市场上的飞天茅台,管够啊。”江海潮爽气地说。
钱四海倒了一圈酒,叫进来两名“宫女”服务,自己就离开了。
杨枫端着酒说:“原本这是我们宿舍的散伙酒,没想到规格这么高,还这么热闹,感谢江兄。”
江海潮淡淡一笑:“小杨,你跟小青是同学?”
“战友。”聂青说。
“哦,感谢你对小青的照顾。”江海潮聚了聚,一口干了二两五。
“他有他爸照顾,哪里轮得到我?”杨枫摇摇头,一口干了,“对了江兄,你们分别了十年,小青还一个劲儿说你在天上,你到底是干哪一行的啊!”
“大家不妨猜猜。”江海潮露出绅士般的微笑。
半天没人猜,聂青揭开了谜底:“海潮哥在空间站工作,他是唯一的中国人。”说到这里,丫头一脸与有荣焉的模样。
在座众人不免肃然起敬,宇宙空间站的工作人员,一来要有过硬的专业素质,二来要有过人的身体和心理素质,再者,还要有为全人类奉献的大无畏精神。
这一刻,杨枫对江海潮的态度改观了。
“来,让我们一起敬江兄一杯,为他为人类所做的贡献,为他踏上那段茫茫未知一别十载的旅程,为他三千六百个面对寂寥星空的孤单岁月,为英雄幸运的重返地球,干!”
“干。”
江海潮放下酒杯,擦了擦眼角,骂道:“你小子就会煽情,老子在空间站呆了十年,也没流一滴眼泪。”
大家都露出善意、理解的微笑,气氛越发融洽了。
……
望京某五星酒店,一套总统包房内,一个年轻的男人虎吼阵阵,一个熟悉的女声喘息连连,就在这紧要关头,响起一阵刺耳的电话铃声。
汗流浃背的王公子停了下来,右手伸向听筒。
“不要停。”一个软糯蚀骨的声音在身下乞求。
“我偏要停下,你咬我啊!”
“哦——”王公子刚刚接过话筒,猛抽一口凉气,呼吸急促道:“你还真咬?”
王公子接通电话,喘气不匀道:“哪……位?”
“靠!王公子,这又是在哪个女人身上?”
“你……你猜。”
“是不是给你的一本道网罗人才呢!”
“你……你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想要挖一个名人,不容易啊,得身体力行。”
“少废话,那小子给我调查的怎么样?”
“那小子背景有些复杂。”
“有多复杂啊?”
“军、政界人脉都很广。”
“你唬我的吧!”
“你还不信,你追求的那个小三八聂青,他父亲就是那小子的后盾。”
“还有什么?”
“他自己有家公司叫枫雪集团。”
“枫雪集团?”
“没错,我调查过,一年前曾经名噪一时,生产学生电子产品,资产一度达到十亿美元。”
“十亿美元!”王公子一把推开身下卖力逢迎的霓虹女星,“还有什么情况?”
“后来一度销声匿迹,似乎公司解散了,直到不久前,公司死灰复燃,动作频频。”
“都有什么动作?”
“公司旗下有一家酒店,一个艺人。”
“那能有几个钱?”
“香港铜锣湾维景酒店,也不知道他走了什么****运,一千万港币就拿到手了。”
“什么!”
“旗下一名艺人,还没有推出新歌,目前在某平台当主播,粉丝不少。”
“还有什么?”
“公司最近在北都圈了一片地,计划跟雨欣集团开发高性能石墨烯电池组,为雨欣集团的新能源汽车配套,这个项目雨欣集团一期拟投入十亿资金,枫雪集团则是技术入股,这个项目市委市政府都很重视。”
“屁大的公司,能有什么技术?雨欣集团,就是那位铁腕美女总裁的雨欣集团?”
“正是。你小子可别打人家主意,她儿子跟你一样大,她还有个政法委一把手的老公,虽然你有钱,想要掰手腕,恐怕也不是人家对手啊。”
“我哪有什么歪主意,我只是想要跟她合作,这么好的项目,应该找有实力的公司来做啊。”公子王葱扣了电话,脑海中冒出一个个歪点子,这时,一具火热的娇躯贴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