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15965000000022

第22章 诡镇

虽然不高,但是也摔得七荤八素,屁股火辣辣的疼。

招待所的后面是一块荒地,冷风玩命的泼来,脸颊针刺般的疼。这个点早天已经抹黑,远处荒地的那头零星的有几家灯点缀着山头,宛如是坟前的鬼火在跳动。

哐啷!

刚翻起身,脑袋顶上就传来了一声巨响,听起来像是撞开门的声音。二楼房间的窗户砰砰砰的撞击着,风声就像捏住喉咙的小孩叫声一般嘶哑又透心凉。

有人!

我猛地一抬头,窗户口半个脑袋从里面伸了出来。

靠!

虽然看不清到底是谁,但是我能感觉到这个人的眼神肯定是不怀好意的。哪里有时间去追究到底是谁,一个纵身跳进了荒地,瞅准一个方向撒腿就跑。空旷的地方风可劲的扑来,像是要阻挡我逃命的脚步似的,尤其是荒地的后面竟然还有一口井,撒腿跑过的时候仿佛井里爬出了什么东西一样,耳边传来咯咯的声音。

等我见着民乐镇正街道上路灯的光亮时,就像是看到了活命的出口,一个大步跨过沟沿顺着巷子冲到了正街上。

刹那间,似乎身后那一双虎视眈眈的眼睛潜藏起来似的,靠着一个卷闸门软软的坐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

一身热汗,被迎头风吹的瞬间哇凉哇凉的刺激皮肤和大脑神经。

“到底是谁?”我没有敢停留,看着对面还没有关门的冒菜铺子,一头钻了进去。

暖洋洋的气流让我浑身热火的紧,等老板娘倒了一杯茶之后才定了定神。眼睛顺着一次性杯子抬起看着对面平房中间的黑巷子,因为极度惊吓,整个人直打嗝。

“老板,你知道镇上的向阳宾馆不?”等我休息了好一会儿突然发现了一些不对头。明晃晃的街道路灯通明,还有好多铺子开着门,怎么可能停电。而且刚才我跳下来的地方距离这个方位也就只有一百米的样子,同样在一条街道上,怎么单单向阳宾馆就漆黑一片。

“你这娃娃从外地来准备住宿的吧。向阳宾馆前些日子就关门了。”老板娘帮我续了茶水坐在炉子旁一边纳鞋一边说,“前几天民乐镇上死了人,据说是梦游跳井死的。昨儿尸体才埋在了后山。死的人就是向阳宾馆的牛大。牛大也是苦命人,去年因为癌症死了婆娘,前几天又因为精神病跳井自杀了。”

向阳宾馆的老板死了?

跳井自杀!那我刚才在荒地上看到的那口井不会就是牛大自杀的地方吧?

怎么可能!

如果向阳宾馆真的有问题,刘伯怎么可能没有发现。难道刘伯早已经知道那个地方不干净,只是没有说?

一想起白天的短信和二锤子的话,我心里越发的慌乱。

刘伯真的不一样了,做事儿从来不和我商量,尤其是来到民乐镇的时候就异常的活跃,似乎被什么东西附身似的。

附身?

一想到这个玩意,我浑身一个哆嗦,吓得烟头落在了受伤,疼的猛缩了一下。

“喂,成娃子,想啥呢?”突然一声特别腻歪的声音吓得我嘴巴秃噜了一下,抬头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二锤子竟然进了冒菜铺子。

麻利的将刚才那个想法甩在脑后。越是乱糟糟的时候越不能怀疑身边的人。

刘伯多少知道一些门道,怎么可能被脏东西附身。如果这不是巧合,就是有人刻意为之,最有嫌疑的自然就是阎神婆了。

估摸她现在已经察觉到了我和刘伯到了民乐镇,恐怕也是想离间我们之间的关系,好从中下手。

对,一定是这样!

打定主意之后心里长松了口气:“没想啥,饿了吃点东西准备去寻你来着。”

“你这小子我打了一个小时电话都不在服务区,搞什么搞?”二锤子嘟囔着嘴,说民乐镇也没啥酒吧,只能在铺子里将就将就了。

不在服务区?

我心里一紧,看来刚才遇上的宾馆真的不是什么好地方。前几天和刘伯闲聊的时候就说起过这种事情,一般手机信号在坟地或者是死过人的地方都有不同程度的减弱,想不到刚才手机竟然完全没有信号。

可见,这个地方是多么的邪门。

二锤子看我发呆,吆喝老板娘抱了一箱雪花啤酒拿扎杯说要好好干一场。当时我随口提了一句刘伯,谁知道这小子眉头一簇,让我赶紧别提那个老头,摆明儿不是啥好人。

我心里越发的怀疑,刚准备问的时候,这小子已经按瓶子吹了。

和他喝酒的时候还旁敲侧击的问了问烧纸铺子和向阳宾馆的事儿,二锤子一说起这个就一副恐怖的样子,听了老半天和今天在镇上听到的没啥两样,不过让我不得不震惊的是,二锤子和买面皮的婆娘说的那叫一个准。原来向阳宾馆的地界已经是长平街一号了,怪不得对于牛大的死,镇上的人都觉得可惜。

二锤子喝了几杯酒也唏嘘不已,说牛大和他交情不错。几个月前还让牛大赶紧搬一下铺子,谁知道每隔一月就发生了这种事情。

我听得眉头跳态了好几下,长平街莫不是真的这么邪门,竟然和县城的百花路有一拼。

稍稍打听了几句,二锤子支支吾吾的也说不清楚长平街的来历,只是一个劲地说别让我去那个地方,邪门的紧。几年下来长平街的死人事情不少,不过不是谋杀案所以也没有大肆宣扬,但是那个对方的铺子早已经搬完了,只剩下几个多半个身子快要入土的老头老太太。

约莫到十二点的样子,心里越发的着急。二锤子喝的趴在路上吐了好几次才被我送回了宿舍。

等重新寻了一个宾馆之后,我才给刘伯打电话。可不令人有些心慌的事情发生了,刘伯的电话一直在响,但是却没有接听。

“难道出事了?”

一种不好的预感笼罩在脑门上,心里压抑的喘不上气来。刘伯要是出事,那么这个地方肯定比县城的百花路23号还要恐怖。

踌躇的在房间里乱转悠,突然放在床上的手机响了。

刘伯!

一个生扑趴在床上麻利的接了电话:“刘伯,你去哪了?刚才我们遇上脏东西了,那个向阳宾馆的老板和老板娘不是人啊!”

“什么?”刘伯惊呼了一声,电话的那头突然传来咯咯的笑声和强劲的风声,接着就是刘伯惊呼的声音:“成娃子,先别管那些,赶紧来长平街最里面靠近废纸厂的铺子,阎神婆的烧纸铺子灯亮了!一定记得,穿上你带的那双红面白丧鞋,否则今晚上我们根本寻不见阎思思。”

刘伯着急忙慌的挂了电话,似乎是遇上了什么麻烦。不过当时我心里也一沉,怎么要穿红面白丧鞋,活人穿死人鞋,走的可是黄泉路。

刚出生那会就因为穿了死人鞋才干了现在这个与死人打交道的营生。

一直以来这种禁忌在我心里比鬼还恐怖。从背包里掏出那双猩红猩红的白丧鞋捧在手里,突然觉得贼阴森。

“妈的,拼了!”

犹豫了一根烟的时间,咽了口唾沫,麻利的穿上白丧鞋背着背包就出了门。

长平街距离新登记的宾馆不远,走快一些十分钟的样子。

等再次经过向阳宾馆的时候,我躲远了一些,侧着脑袋一瞅,果然玻璃大门上挂着一个大大的铁链锁子,上面还有房屋转让的字样。

嘶……

周围哪里有什么铺子开着,昏暗的路灯下向阳宾馆的门异常的安静显眼。一想到刚才登记的时候还和老板娘调侃,心里就觉得瘆得慌。

加快了步子,沉着有两个老婆子提着小马扎朝长平街走,壮着胆子跟紧了一些。

走在前面的老太太似乎感觉到了身后有人跟着,蹒跚着弓着身子扭头看了我一眼,脸上的笑容似乎有些惊愕,然后事不关己的继续往前走。

砰砰砰!

被两个老太太盯了那么一眼,心脏跳动的快提不上气了,感觉小腿肚子隐隐作痛,似乎有些酥麻抽筋的感觉。

一脚踏进长平街就像是进入了另一个地界似的,不仅气温下降了不少,小风儿一吹,脖颈凉飕飕的鸡皮疙瘩窜起一身。长平街的铺面本来就破旧,加上现在也没有几家,几乎成了一条死街。沿路黑漆漆的只有几个老头老太太带着小孙子在门口玩耍。

一双双眼睛在我身上停留片刻,然后诧异的别过了脑袋小声议论。

寂静,越走到里面越是寂静。大概走了三百多米的样子,前面的巷子黑漆漆的哪还有什么铺子开着,地上灰尘一层又一层,似乎好久没有人来似的。

我能听到自个的心脏在抽搐,宛如被什么东西捏住了一样,重的没办法跳动。

咕咚!

嘴里的唾液开始分泌,硬生生咽了好几口。我倒吸了口凉气,总觉得后背麻酥酥的,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看我似的。不过我压根不敢回头,生怕会出现在高岭子坡出现的鬼迷眼。

壮着胆子打开了手机上的手电筒,煞白的光铺亮了前面的路。

厚厚的尘土上有一串脚印凌乱的一直延伸到长平街深处。做了几年的纳鞋匠,一眼就认出鞋码和样式肯定是刘伯的没错。

嗡嗡!

突然就在我全身紧绷,眼睛死死地盯着前面巷道的时候,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了。

靠!

被突如其来的震动吓得差点把手机丢在地上。一个大步靠在街上一个变压器的旁边才觉得安全了一些。看着震动的手机,竟然是二锤子打来的。

“嗯?这家伙不是应该在睡觉吗?”我嘟囔了一声调整了一下呼吸接通了电话。

“成娃子,你小子真不仗义,说好的回宿舍再喝。怎么老子一觉醒来就不见你踪影了!”二锤子气呼呼的破口大骂,等他憋足一口气耳朵时候才放缓了语气,“得,明儿在继续吧。千万记住,晚上别去长平街,那地方可容易见鬼了。”

见鬼?

当时身体就僵住了,朝着电话呼喊了几声却发现二锤子已经挂了电话。

顿时,一股冷风从身后巷子口扑来,吹的衣服哗啦啦的响,阴风卷着灰尘钻进了鼻腔,咳嗽了几声突然感觉有些不对劲。

“怎么有种纸灰的味道?”我仔细嗅了嗅,周围的空气中飘着浓郁的纸灰味,但是刚才怎么没有闻到。

难道真的有鬼?

脚底生寒气,直冲脑门。

我吓得鬼叫了一声刘伯,攥着手机就朝巷子最深处跑。

可不跑了两百米的样子,长平街的尽头竟然有一家铺子的灯亮着,灯光从二楼的窗户散射出来,照的地面惨白惨白的。

阎神婆的烧纸铺?

我猛瞅了一眼铺子口立的牌子,俨然就是阎家烧纸铺。看样子已经烧的凋零了,浓厚的纸钱味从铺子里飘出来,弥漫着整个巷子。

“刘伯?”我不敢靠近,这地方实在是太邪门,生怕从门里突然钻出一个人来。

寂静!

周围一点点声音都没有,就连灯光透明的铺子里也没有一点点响动。

我借着手机的光在四周看了好几圈,竟然没有发现刘伯的影子。

怎么会!

一种不好的感觉冲上心头,刚才打电话的时候刘伯似乎遇上了什么麻烦事儿,难道他已经进了烧纸铺子?

进还是不进!

我紧紧地攥着一手冷汗的拳头,脚底发软。不进,刘伯出事怎么办?如果进,刘伯不在里面又怎么办?

砰!

正在愣神的时候,门被狠狠撞开的声音突然在巷子里炸响,接着就听到呼呼的风声迎面从吹开一条缝隙的铺子里钻出来,直冲我面目袭来,像是夏天突然掉进了冰窟似的,冻的耳朵发痒。

不好!

我想都没想,转身就朝长平街外面狂奔。

刘伯肯定出事了,铺子的门竟然被撞开了,而且从里面钻出一股阴风。如果是有墙有门的屋子,怎么可能由里到外吹这么大的阴风,肯定是有脏东西!

“成娃子,快帮忙!”

我刚跑了几步,身后突然传来刘伯嘶哑喘粗气的呼声。

刘伯!

猛地一转头,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打开的铺子门缝外刘伯的脑袋拼死伸了出来,双手死死地抓着门扇,额头上青筋暴起,面红耳赤,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抓着他一样。

“快,快在门口点三根烟!”刘伯憋足了气,朝我吼了一嗓子,双手似乎没有了力气,大叫了一声瞬间被拉回了铺子。

砰!

铺子的门重重的关上,阴风骤停。当时我已经被吓傻了,从小到大哪里见过这么邪门的地方,刚站起身准备去点烟,背上像是爬上来什么东西一样,脊椎猛地下压了一下。

有鬼?

我紧紧地攥着摸进口袋捏着核桃的手,一动不敢动。

“老公,你终于来了……”

嘶……

我身体触电般的直挺,只觉得后脑勺有一股阴冷的呼吸喷出。

阎思思!

她真的在这里!

嗓子里吼了一声,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掏出口袋里的核桃就朝着自个的肩膀砸下。

竟然一点点痛觉都没有,压根不像是砸在自个肩膀上。当时只想着怎么能够一巴掌将趴在身后的脏东西被拍死,下手哪里有什么轻重。

饶是没有感觉到痛,但是肩膀却咯噔一下像是脱臼似的。背上的脏东西似乎被砸中了,只听到轻微的嘶哑声,然后身体顿时轻松了不少,整个人像一条死狗趴在地上上气不接下气。

像是洗了冷水澡似的,衣服紧紧的粘着皮肤,冷风一吹,冻的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特妈的!

我大喘粗气从地上爬起来,抬头看着不远处的烧纸铺子。虽说是隔着一道门,但好像是隔着一个世界似的,刚才刘伯还趴在门上大喊帮忙,现在竟然没有了动静。这个地方果然有很大的问题。

对了!

刘伯还在里面。鼓足了勇气扑到烧纸铺子的门口蹲下来,从口袋里捏出三根烟准备点着。

应该没错,三根烟和三根香没差,祭死人是代表踩烟升天,拜活人是为了守住活人的长命灯。怪不得在来的路上刘伯不厌其烦的将这些事儿从头到尾的说了一遍,当时听得浑浑噩噩的,现在看来刘伯是早有了打算。

一口叼着三根烟用打火机点着,美美的吸了一口。

咳咳……

呛得老子差点一口烟给憋气,鼻涕眼泪口水都呛出来了。

三根烟直挺挺的立在门口,心里盘算了一下刘伯给我说道的东西,麻利的从背包中拿住从花圈店买的一根红线。

听刘伯说这玩意叫做扯魂绳,黑色的是木匠用来封棺材用的,红色的是为了给活人指路用的。

三根烟中间为首,在烟旁边压了红绳,另一头小心翼翼的拴在烧纸铺子的门上。

“刘伯,好了!”

我麻溜的跳出了好几步,眼睛死死的盯着禁闭的大门,竖起了耳朵听着里面的动静。

呼……

突然一股阴风从二楼窗户里喷出来,接着就听到刘伯的一声怒吼,禁闭的烧纸铺子砰的一声被撞开,刘伯从里面被丢了出来,砸在台阶上滚下路来。

“刘伯,刘伯!”等我瞅见他躺在地上哎呦哎呦的时候才反应过来,一个大步冲了过去,从地上扶起了摔得七荤八粗的刘老爷子。

老爷子面色煞白煞白的,喘着粗气半天说不出话来。老头费力的绷紧了眼皮子扭头看了我一眼,长长的吐了口气,一股浓郁的纸灰味从他的嘴里喷出来,冲的我忙扭头呼吸了一口周围的冷空气。

等他缓过神的时候,我才拉着他坐在了烧纸铺子对面的台阶上。

寂静的巷子里,三根长烟的火苗猩红猩红的燃烧着,就像是三只眼睛一样紧紧的盯着我们。刘伯捏着烟锅坐在地上抽烟,面色凝重,似乎是遇上了啥难事儿。

“今儿真见鬼了,老头子活了几十年第一次见着这种东西,怪瘆人的,差点没死在里面。”刘伯心有余悸,吸了好几口烟才说了第一句话。

“真有鬼?”我眉头一挑,转身蹲在刘伯的面前小声说,“刘伯,刚才我也见鬼了,就像是鬼压床似的,背上突然压了一个什么鬼东西,根本站不起来。而且听脏东西说话的语气,应该是阎思思无疑。刘伯,你在烧纸铺子到底见着啥了?”

刘伯抬头看了我一眼,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惊吓的表情。

自打认识老爷子这么久,一直觉得他身上的煞气很大,根本不怕这些鬼神之类的玩意。但是今儿我算是见着了,刘伯害怕起来眼袋很重,眸子滴溜滴溜的乱颤,手里的烟锅都在晃悠。

应该不简单!

我一把抓住了刘伯的手,让他冷静一些。

“成娃子,你晓得咱们爷俩为什么满村子寻不见阎神婆么?”

“在里面?”我缩着脑袋指了指身后的烧纸铺子,“里面灯光明亮,这婆娘肯定躲在里面。”

刘伯点了点头,扶着膝盖困难的站起身来,指着禁闭的烧纸铺子:“阎神婆……死了!”

什么!

一直以来我都觉得阎神婆是一个算得很准的人,似乎我和刘老爷子的每一步她都能算得很清楚,而且神龙不见首尾,似乎是有意在躲着我。但是我万万没有想到,阎神婆竟然死了。

“不可能!前些日子老八去岳家庄吃白丧酒席的时候还见着阎神婆来着。怎么可能死了!“我倒吸了口凉气,觉得这事儿肯定有蹊跷,如果不是老八看错了,那就是刘伯看错了。

刘伯沉默的摇了摇头,意思是他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身体瞬间就僵住了,这事儿来的真有些匪夷所思,如果阎神婆真的早死了,那么是在什么时候死的,难不成我第一面见着阎神婆的时候她就已经是个死人?还是说阎神婆是在岳家庄的事情之后死的。

靠!

一股无名火蹭上了心头,破口大骂,盯着紧闭的大门紧紧地捏着拳头,突然一个狂奔冲到了大门面前,上来就是狠狠的踹了几脚。

砰!

大门被我踹的咣咣响,最后用力一脚,两扇门硬生生的被我踹开了。

身后的刘伯被我踹门的声音惊着了,听着一声别乱来,我刚想说话,门里面突然闪过壹个 红色的影子,接着揣在门上的右脚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拽住了一样,用力一拉,整个人跌跌撞撞的摔进了烧纸铺子。

“成娃子……”身后的脚步声很重,和向阳宾馆的脚步声一声沉重,刘伯的声音虽然过于惊吓,但是在摔进门的那一刻,我扭头瞅了一眼冲上来的刘伯,他的手势不像是要拉我,更像是要把我推进去一样,焦急的脸上竟然带着一点点兴奋的神色。

咯噔!

我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刘伯有些不对劲,他好像和我认识的刘伯有些不同。

不可能!

可怕的念头让我浑身不得劲,赶紧将这个想法甩出脑子,肯定是阎神婆搞的鬼。

既然阎神婆已经死了,那么这个烧纸铺子每月有几天亮灯的事情就能解释了,肯定是阎神婆母子的鬼魂来了。有道是七天回魂夜,据说人死之后的七天鬼魂会回到家里再看一眼,恐怕阎神婆娘俩不仅仅是为了回家,更像是诅咒。

完了!

肯定是冥婚招婿,一连串自打五年前米大海穿着红色寿衣,带着结婚的胸花死在百花路22号的时候,冥婚诅咒就已经开始了。只是米大海在阳间已经有了家室,所以只有惨死的下场。接下来的几个人都和我有关系,恐怕和阎神婆脱不了关系。

地窖里的人偶诅咒,只有我还活着。刘伯说过阎神婆给自己闺女倒腾的是活人守寡,死人阴配的事儿,说白了就是让我在阳间做小。

砰!

快速思考的脑子重重的砸在地上,剧烈的疼痛之后,耳边似乎传来了一串轻微的脚步声。

“老公,穿着婚鞋的你终于愿意来了么……”

阎思思?

极度的惊吓,恐怕已经难逃冥婚的厄运。如果真的完成活人守寡的事儿,这辈子只要是和我在一起的女人都得一一死去,直到半年后我死在阎思思的手底下。

身体根本动态不了,睁大的眼睛好像被蒙了一层白雾一样,朦胧的能够看到两个人影一样的东西,但是却压根看不清到底是谁。

但是我心里明白,肯定是阎思思母子。但是阴森的那句话让我顿时惊了。婚鞋,难道就是刘伯让我穿的红面白丧鞋?

这玩意起初我是不愿意穿的,但是刘伯却执意说有用。现在听阎思思的口气,似乎看到我穿婚鞋很高兴似的。

这是巧合还是什么?

再想想大姨的话,神秘的短信,甚至二锤子的告诫。

嘶……难道刘伯真的有问题?否则他怎么可能在刚刚想要推我来着。

有东西在拽我!

很有力的一只手抓住了我的脚踝,冰冷刺骨的温度瞬间僵住了我的一条腿。我想挣扎,但是压根不起作用。心里很着急,嘴里喊着刘伯快救我,但是却根本发不出声音来。

“怎么办?”陷入这种地方,恐怕是没有好下场。但是我清楚,至少我现在不会死,冥婚的流程还没有走完,恐怕不是拜天地,就是进洞房了。

老子才24岁,连个女朋友都没有,怎么能和一只鬼洞房。要是鬼也就罢了,如果是一具尸体……

靠!

不行,老子得挣脱。

浑身的冷汗不要钱的从毛孔里钻出来,阵阵阴风吹过让我浑身一个哆嗦。

能动了?

我心里一喜,用力的一脚揣在了拉着我脚踝的那只手上。

“啊……”似乎是一个女人的惨叫声,身体瞬间能动了。

我麻利的翻起身,扭头就往门口走。虚掩的大门近在咫尺,就在我手指快要摸到门把手的时候,外面像是有人似的,用力的关上了门,任凭我怎么拉都拉不开。

靠!

暴跳如雷,一屁股坐在地上,身后寂静的像是站着两个人似的,啪啪啪烛火跳动的声音让我心脏都快提到嗓门眼了。

有东西!

我能感觉到身后有东西,抿着嘴唇吭哧了一声,额头上的冷汗冷不丁的掉在了眼睛里,触电般的闭上了眼睛。

呼……

就在这个时候,一股阴风从四面八方吹来,像是钻进了一个四面开窗子的地方。明晃晃的屋子电灯炮全部没了光,本来就阴森的铺子里陷入了一片漆黑,缕缕烧纸的味道从身后传来,似乎还能听到一丝火焰爆裂的声响。

咕咚!

喉结剧烈的蠕动,发麻的头皮直冒冷汗。我缓缓的扭过头,闭着的眼睛怯生生的打开一瞅。哪里是什么明亮的屋子,完全就是一个破烧纸铺子,地上全是烧坏的东西,整个墙黑漆漆的像是泼了墨水似的。

“怎么还有香案?”

我打着手电筒晃悠了一下,一缕缕纸灰烟气就是从香案下面的盆子里冒出来的。

有人刚走!

难道刚才在鬼屋里挣扎的刘伯?一想到刘伯我就转身用力的砸门,但是外面好像是挂了锁子,根本打不开。寂静的长平街一点点响动都没有,我甚至开始怀疑刘伯带我来这里的目的难道是为了让我心甘情愿的钻进烧纸铺子!

刘伯和阎神婆难道是一伙的?

不可能,如果真的是一伙的,为什么他要破坏阎神婆给米大海的驴爹打滚的诅咒,还要屡次帮我脱险。

“别乱想,别乱想!肯定是脏东西搞的鬼,否则刘伯怎么可能不进来救我。”

砰!

突然就在周围寂静的只能听到自己呼吸的时候,身后的香案处突然传来一声火焰跳动的声音。黑漆漆的铺子一下子有了光亮,我猛地扭头一看,冒烟的烧纸盆子里竟然燃起了火焰,桌子上的一白一红两根蜡烛不知道什么时候着了。

火光照亮了半个铺子,啪啪的爆裂声直入脑门,震得我压根不敢动态。

有鬼!

这地方绝对有鬼,我能感觉到铺子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一直盯着我看,而且不止一个。

“那是……”

突然烧纸盆子里的火焰窜了半米高,香案的后墙一下子唐亮了不少。乍一看,墙上竟然挂着一张十寸大小的照片。

虽然只是一眼,我刚站起来走了几步的腿顿时就抽筋了,一个踉跄趴在了地上,转身拉着大门使劲喊救命。

怎么可能!

墙上竟然挂着一张合家照,照片里的人俨然是阎思思母女,还有我。最瘆人的是一张照片竟然可以做成黑白彩色的合照。阎思思母女是黑白的,而我却是彩色的,脚上穿的红面白丧鞋扎眼得紧。

“刘伯,刘伯快救我……”

“老公,我们结婚吧!”

蓦地,就在我使劲拉着门哭丧时,一个人影子突然趴在了门缝的另一头。一张煞白煞白的脸只隔着一个门缝看着我,血红色的眼睛一闪一闪,嘴角微微上扬,腐烂的脸上啪的掉下一块紫褐色皱皱巴巴的肉,浓郁的腐尸味让我脑子一片眩晕。

阎思思!

怎么可能!这娘们不是五年前就火化了吗?怎么会有腐尸味!

“妈呀!”我身体一个后仰滚到了铺子的中间,突然背上爬上了一个冰冷的东西,朝我耳朵吹了一口冷气,“女婿,等你很久了。”

同类推荐
  • 小农民的道士生涯

    小农民的道士生涯

    七月十五那一天,身无分文的杨小帅,按照爷爷生前的遗嘱来挖坟,却惨遭爷爷尸变......
  • 美女攻略

    美女攻略

    为了挽救妹妹的双腿,卢一鸣不得不答应痴情十三郎,帮他物色美女。随着任务完成,一个惊天秘密浮出水面......
  • 沉睡的井

    沉睡的井

    关于沉睡的井的一个悬疑故事,村长了保护水井的秘密,做了一系列村民意想不到的事。
  • 异缘录

    异缘录

    千年流逝难分爱恨对错!溪水冲石只愿再度重逢!榕树夏花许下不悔誓言!多少痴情,等不来花前月下!百色争艳,君独赏一花!却留不住她美艳年华!因果结局摘下壁上美卷!只铭记,曾经拥有红帐缠绵!
  • 灵魂:第三只阴阳眼

    灵魂:第三只阴阳眼

    我是世界独一无二的人我有三只眼阴阳眼我生活在人鬼之境我是唤鬼人(唤送鬼)我不是坏人也不是好人我是冥人
热门推荐
  • 兽眼之神医附身

    兽眼之神医附身

    穷困潦倒的棚户区高中生?叱咤风云的专特组高手?独一无二的兽眼异能,闻风丧胆的千年诅咒。终生未娶,后又经美女如云,这到底是命中注定,还是操纵安排。他…究竟是谁。他…拥有怎样的故事?——————————————————————————————新书不易,你的每一次点击,真的就是我坚持下去的勇气。
  • 被夺舍后

    被夺舍后

    被夺舍后的日子修真修仙玄幻文笔渣不留坑尽量写很长很佩服那些能够写那么多字的作者大人非灵根设定喜欢灵根这种设定的抱歉了<(?︶?)>
  • 逆天女主:玛丽苏即为正义

    逆天女主:玛丽苏即为正义

    ‖这系李没有体验过的船新玛丽苏!开局99级,土豪都要绕道走!‖“什么!我是…玛丽苏?!”苏琪儿看着自己七彩闪着光的长发,眨了眨彩虹色眼睛,一滴晶莹剔透的泪水顺着脸颊滑下。“…不可思议。我明明很讨厌玛丽苏!怎么让我变成了这样!”然后她身后那个帅气的男子向前一步搂着她,说:“乖。无论你什么样我都喜欢。”↑以上内容本文皆不会出现——看似现代言情纯爱类,实则玄幻开挂类>人<
  • 夏亦初扬

    夏亦初扬

    有时候觉得,所谓的青春故事不一定需要很不寻常的故事,也不需要搜肠刮肚刻意制造特定的场面。有些故事就这样自然发生了。理所当然的很自然。我们的青春其实很简单。但是我们的感情可以刻骨铭心。我的故事里,都是一群善良的孩子。善良的人,未必就一定有美好的结局。但是,曾经的过往,足以刻骨铭心。
  • 内身观章句经

    内身观章句经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
  • 噩梦述说

    噩梦述说

    这是一个噩梦缠身的美丽女孩破解噩梦的故事,有阴谋有凶案有爱情,在夜深人静时等你来入梦
  • 冷情总裁的失忆女友

    冷情总裁的失忆女友

    她不记得他,他却势必要追回她,她与他一场交易,最后却假戏真做。
  • 遗迹守卫战

    遗迹守卫战

    一万年前,艾泽拉斯遭到燃烧军团的入侵,意外的打开了艾泽拉斯与远古遗迹的空间裂缝,前112个进入的战士平分了遗迹的能量,这让他们变的无比强大,两个强者分别组建了近卫和天灾军团,从此远古遗迹的战争开始了
  • 真龙世纪

    真龙世纪

    曾经统治主宰着旧世界的龙神,终究是被赶出了这里。它们非常不甘心,千年以来一直在找寻机会,试图重新归来!也因此,人类、矮人、精灵、龙人甚至魔灵,乃至其他许许多多的种族生物将面临数千年前的浩劫,并非历史重演,而将幻化成更恐怖的地狱!龙人先知有那么一个预言:【远昔之灾必会重现,瘟疫吞噬整片大陆。人类之子将拨动历史巨轮,众神陨落,峰峦崩塌,云河绝汲,覆灭还是拯救,所有的一切将从今日开始流动!】围绕着这个预言,各地各族惶惶不安,世界在等待,等待能主宰这个真龙世纪的救主。而他,一个坏坏的,有点圆滑的,绝对称不上君子的普通人,只因吃了一个很不普通的蛋...——于是,冒险开始了...
  • 有种你就爱上我

    有种你就爱上我

    “我什么时候能见到你呢?”“想见我,就要陪我玩一个游戏。”“什么游戏?”“爱情游戏,看我们谁先爱上谁,谁便输了。”“输了之后呢?”“没有之后了,输了游戏便结束了,你听过游戏结束之后要怎样吗?”“好吧,我陪你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