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琛活下来后,不愿隐了慕这个姓氏,又寻着报答为救他而死去的小将,便在慕姓前再冠上李姓。李慕琛花了好几年时间才将分散在各处的遗孤聚在此处,又花了多年时间做了璃城地界霸主。他每日每夜站在曾被冥军热血染红的大地上,等待着那人口中的曙光。
“曙光、契机。”李慕琛心里念叨着,目光很自然便落到陆清娴身上。良久良久,久到众人都察觉到李慕琛看问陆清娴眼神极及复杂,似缅怀、贪恋、钦佩、纠结、坚定…。
李慕白咳嗽好一阵才唤回李慕琛思绪。李慕琛白了李慕白一眼,再用极其平顺语气,道:“子芸,你跟我来。其他人全都退下。”
“爹!”李慕白急道,一切关切担扰。
李慕琛没好气地冷哼一声,道:“你小子把你爹我当成什么人啦!你爹我是那种以大欺小、恃强凌弱的人吗。”
“……。”李慕白不加思索地点头,我不就是被您老揍着长大的吗。
“混帐玩意儿,老子那是在教你功夫!”
“……。”李慕白无声控诉,那也抹杀不掉您老以大欺小的事实。
“滚、滚…少在老子面前演戏。”李慕琛嫌弃地看了一眼倒在血泊中的吴见过,道:“还不给老子收拾干净。”
李慕琛到底跟陆清娴谈了什么内容,青寨寨众人不知。
只是黎明破拂时分,当第一缕曦光划破破天际之时,他们穿上他们欺待已久的战袍,黑色锦衣、红色的天涯花、腥红的半面面具,怀着无比激动心情,等待高台上那男子的号令。
“出发”
李慕白并未过多言语,简短两字铿锵有力,却道出在场所有人的心声:是呀,出发。他们准备这么多年终于可以光明正大走在阳光下啦。
李慕琛站在高处,望见队伍前方那素白锦衣身影,在急行的队伍里毫无突兀之感,完全契合在一起,就像她原本就属于其中的一员。李慕琛不由得想到两人谈话的情形。刚关上书房的门,陆清娴便郑重执晚辈礼,道:“慕叔叔高义,请受晚辈一拜。晚辈知慕叔叔所思所虑亦知慕叔叔心中所怨。这璃城也埋葬过陆家人的风骨,怎能无怨言。可当局者的诀策,与天下百姓何干。我们若因其心内悲凉,而袖手旁观,届时天下大乱,百姓饱受摧残,那当年他们的牺牲又有何意义!慕叔叔坚守此地多年,想来也从未忘记当初他们誓死守护的是什么吧。”
“……”被陆清娴先入为主,占了上风。李慕琛只得顺着陆清娴话里意思点头,他当然知道他们要守护是什么。可就此放手,他心里终有一丝忧虑。
“我什么都没有,陆家能给只是一个机会,一个让全寨上下光明正大走在阳光下的机会。”陆清娴坦诚道。
“……。”李慕琛无语,他知由陆家人带着冥军出现,是最好的出场方式。
“还有在宛平城,那面黑色冥军旗是真得,并非造假。是临行前祖父交给我的。”
“什么!”李慕琛震惊得难以置信,当年那旗据说是被楚军绞了去的。怎么到陆老爷子手里,一定是她,怪不得当年她做得那么绝诀,原因在此。震惊过后,李慕琛想到如今宛平守将便是司徒家一小屁孩。瞪大双眼,看向陆清娴,心道:该不会直接将那旗交到司徒家那小家伙手里了吧。
陆清娴微摇头,道:“祖父交代,那旗要交到该交之人手里。”
此时陆清娴还不知她当时的一句话,引起两个气息相似的男子较了一辈的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