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15926100000008

第8章 “念域”书馆

听说淳于制去世的消息后,张太夫人和亦青都是惊诧万分,婆媳俩难以相信,与淳于制新年当日,匆匆一晤,竟是绝别?

张太夫人对亦青说道:“淳于神医和我约定,回家后,来我家中赴宴。真没想到他竟会失约!”

亦青难过地回道:“老先生已然和我们永隔阴阳,纵然他是一个一言九鼎的诚信君子,又怎么能够再来我们家中赴母亲之宴呢?”

张太夫人听完亦青的话后,也不再说话。房屋内一片寂静,很久都没有一点声息。

过了一会,亦青对太夫人说道:“想想人生苦短,不过如此。只是不知淳于神医撒手人寰之后,灵宣又将何处安生?”

说到灵宣,张太夫人便心疼起来,她看着亦青深思着说道:“你再辛苦一趟,带我在淳于制坟前敬柱香,然后将灵宣接到我们家中来住吧!”

“是!母亲!” 亦青答应道,便立即让张宗套马备车,带着阿彩就赶往淳于制生前住处。

一人独守茅房的灵宣,正处于茫然无措之时,见到亦青,悲泣不止。

亦青将灵宣揽入怀中,用手轻抚她的后背,已示安慰。

当日,亦青将灵宣接到了自己的家中共同生活。

时光飞速流逝,转眼已到了建初四年(公元79年)。

这一年,汉章帝下诏会集大夫、博士、郎官、儒生于洛阳北宫的白虎观讨论五经异同。然后有汉章帝亲临主持,五官中郎将魏应秉旨意发问,侍中淳于恭作答,最后有班固记撰编写成了《白虎议奏》,而将其作为官方钦定的经典公布天下。

放下手中翻看着的《白虎议奏》,亦青来到后院,看着跟在阿利身后的儿子,亦青喊道:“顾儿!”

张顾听见母亲叫喊,忙跑到母亲身边站定。

亦青问道:“你在这里干嘛?”

张顾答道:“阿利正在喂马,我来看马儿吃食。”

亦青俯身看着张顾那张脏稀稀的小脸,她掏出手帕将他脸上的脏迹擦去,口中说道:“顾儿,你也不小了,不能再这样游荡下去了,应该入学了。”

想到儿子已到启蒙之年,亦青就颇为头疼,这山野之处如何能为儿子找到一位饱学之士来任顾儿的老师呢?

“饱学之士?”想到这四个字,亦青突然眼睛一亮,她丢下张顾,转身离开后院,向太夫人的房间走去。

来到太夫人门前,见太夫人正端坐屋中,一边喝茶,一边在同下人聊天取乐。

亦青轻轻喊了声:“母亲”便步入房内。

张太夫人看亦青进屋,便问道:“亦青,有事吗?”

张太夫人身边下人知道她们婆媳有事商量,识趣地起身退出房间。

亦青听见太夫人发问,应声回道:“是的,母亲。我见顾儿年龄已经不小,整天在家无所事事。想请一位先生,为孩子启蒙。”

张太夫人放下手中的茶杯,看着亦青说道:“这几日,我也常有这个念头,不过,在这山野之地,到哪里去为孩子请一位好的老师呢?”

亦青说道:“我正想和母亲商量,母亲看,正在高先生家的那位郑先生如何?”

说到郑闰,张太夫人也是早有耳闻,她听说过高伦府中的这位座上贵宾是从西域归来。此时,亦青一提,她心里就有了几分赞同。

张太夫人先点了点头,而后想想,又觉得不妥,于是摇了摇头说道:“听说郑先生学富五车,早年投身西域,阅历也不寻常,如能让他做顾儿的老师,那是再好也没有的事了。可是,郑先生正在高家教授高永,我们如何再能请得到他呢?”

亦青回道:“母亲,我倒是有个办法,不知母亲能否同意?”

张太夫人说道:“你将办法说出来,我们斟酌一番。”

亦青说道:“母亲,你看是否可以这样,我们出资让郑先生办一个书馆,这样,无论是高永,还是顾儿,以及周边年少儿童也都可以解决入学授业的事了。”

张太夫人想了想说:“我们出资办个书馆,那当然好,只是不知郑先生、高先生是否乐意?”

亦青笑道:“只要母亲同意了我的办法,剩下的便让我来和他们二位慢慢商谈吧!”

张太夫人点头说道:“好!我答应了,你去和郑先生、高先生商谈去吧!”

听说要在这黟山脚下办个书馆,无论是高伦,还是郑闰都非常高兴,他俩人均表示赞同。

郑闰笑道:“我是早有此意,只是没有能力兴办。这样,我可先要谢谢张太夫人和张夫人了。”

既然大家一拍即合,剩下的可就什么都好谈了。

高伦说道:“你早有此意,为什么不早说出来?今天张家出资为乡里兴办书馆,这是好事,既然是件好事,那我高伦就不应该自甘人后,这建书馆所需的费用,我高伦也承担一半。”

亦青笑道:“高家是这黟山脚下的大户,你出资一半,我们也不推辞。”

高伦接着说道:“关于地点,我倒是认为,是不是就设在留上村?你家张顾年纪尚小,设在其它村寨,他上学可就多有不便了。”

亦青说道:“设在留上村固然是好,可高永上学怎么办呢?”

高伦说道:“高永已是大孩子了,可让他骑马上学。”

经过多次商量,最后决定,就依高伦所言,将书馆设在留上村。张太夫人亲自选择地点,书馆就建在张家后院,紧邻一块小池塘边的空地上。亦青带着郑闰看过书馆地址之后,郑闰满意地说道:“我从西域飘泊回来,能在这山峦秀美之地,主持一个书馆,已然欣慰,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谢谢张太夫人,张夫人和高先生了,郑某一定倾注心血,尽心施教。”

张太夫人说道:“郑先生不用致谢,我们能请到郑先生这样饱学经书,阅历不凡之士教授孩子,十分荣幸。”

亦青也说道:“是的,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大家也不用太客气。”

很快,一座三间室的土房就在张家后院外的池塘边落成了,郑闰亲笔书写了“念域书馆”的木匾悬挂于书馆门楣。

开学那天,留上村好不热闹,周边乡村的乡绅纷纷前来祝贺,就连黝县的县太爷也打发人送来了一份贺仪。郑闰亲手在书馆门前种下两种杏树,以效仿当年孔圣人的“杏坛”

坐在书馆中,郑闰看着书馆里那七、八个入学的儿童,听着孩子们“之乎哉也”的诵读经文之声,郑闰心中感慨。他起身来到窗前,凝视着窗外的丽山秀水,不自觉的从怀中拿出一块美玉,在手中把玩良久。

郑闰心中默默念道:“不知这一番安排,是否就要注定我真得会在这黟山脚下了此一生吗?”

亦青回到家中,想到郑闰亲笔书写的书馆名字,感觉这个名字奇怪,只是不能明白它的含义,心中暗想:“郑先生为什么要给这个书馆起这样一个名字呢?”

“念域书馆”紧邻张家后院,张太夫人和亦青就是不出院门,而立于后院也可听到孩子们跟随郑闰诵读《凡将篇》(汉朝的启蒙教材)的朗朗之声。

自从“念域书馆”设立,郑闰搬入书馆内入住以来,亦青便常来书馆,听郑闰闲话西域。因为丈夫的原因,西域——这个远达数千里的地域却让亦青如此的牵肠挂肚,魂牵梦萦。亦青渴望了解它的一山一水,它的风土人情。

亦青曾信口问过郑闰:“有没有见过也投身在西域的张置?”

郑闰极力回忆之后,摇了摇头,表示并不相识。

郑闰对亦青说道:“每年都会有不少汉人前往西域。有为了建立功业,投身到西域去的志士。也有在中原触动大汉刑律,而亡命西域的囚徒。更有往返与西域、内地之间从事商贸的商人……”

郑闰说道:“西域是个神奇的地方,汉朝试图利用西域打击匈奴,匈奴也想通过西域制约住汉朝。西域的于阗国出产汉朝人奉为珍物的美玉;焉耆国出产汉朝士家女子所喜爱的上等胭脂;龟兹国的歌舞更是美不胜收;西域的瓜果,就是现在想起来,都让人口中津液欲滴。那里有从四面八方汇集而来的各种肤色的人种,带来了我们无法想像的各种文化。那里有着不同于我们这里的旖旎风光,在沙漠中遥视雪山,似乎有一种已经抵达天边的奇妙感受……”

郑闰说起西域,总会滔滔不绝,神情陶醉,似乎他的魂魄已经留在了西域。

亦青笑着问道:“如果可能,郑先生还会再回西域去吗?”

听到亦青的问题,郑闰只是苦笑着摇头回道:“这怎么可能?”

亦青注意到,郑闰回答完话后,会从怀中拿出那块玉佩,低头凝神,并用手指轻轻拂弄。

郑闰早年漂泊,由于经历过风寒,身体落下了不少毛病。为了照顾郑闰,亦青让阿彩时常帮助郑闰料理生活。阿彩便常来到书馆帮郑闰洗涤衣衫被褥。

阿彩每次来到书馆,一边忙碌着,一边听郑闰给孩子们讲典故,叙经历。她总被郑闰的故事所吸引,而流连忘返。郑闰多彩的经历使这个张家的女婢大开眼界。

随着阿彩和郑闰接触增多,慢慢地,她心中自然暗生爱慕。可是,阿彩明白:自己一个奴婢,与郑闰地位悬殊。她只能将心中的那份爱慕深深地隐藏起来。

郑闰何曾被一个女子如此周到的照顾过?每当看到阿彩为自己洗衣缝补之时,心中也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时间久了,亦青竟然也从阿彩凝望郑闰的眼神中看出了一些什么。她以女人特有的敏感察觉到了阿彩心底的秘密。

高永是“念域书馆”中年龄最大的学生,可是,郑闰对他的要示却远不如对新入学的张顾等孩童来的严格。

张顾等新入学的孩童见老师双重标准,心中大不服气。郑闰解释道:“人各有材,所以才需‘因材施教’。能文能武的人毕竟是少之又少,我这一生中,所遇也是寥寥无几。余者皆有所偏向,或偏文,或偏武,不一而论。高永身强力大,勇于担待,跟他父亲练武的时候,一点就通。背读诗文,却显得十分吃力。现今,他能每日骑马上学,从不缺课,这些时日,他也跟着我读了一些书,这就不易了。而你们不同,你们启蒙适时,天赋睿智,这大好年华,不努力学业,以后,如何立身为仁?”

郑闰的这番教育,张顾等孩童自然听的不甚明白,不过,他们还是在郑闰的严格教诲下,勤奋学习,丝毫不敢偷懒松懈。

还有一位得益于“念域书馆”的人便是灵宣。小姑娘自从淳于制去世后,便下苦功钻研淳于制留给自己的医书宝典。可是医书中多有晦涩难懂的字词、句文,使她不甚明白,而灵宣牢记爷爷的教诲,绝不让自己有丝毫含糊蒙懂。她也常来书馆向郑闰请教。

郑闰虽然不懂医道,可是对于字词、句文的解释却不在话下。

晚饭后,亦青在阿彩的陪同下,闲散地走出家门,她们漫步在留上村的田间小径中。

此时,田间的稻穗已是金黄一片。一阵秋风吹来,煞是宜人。亦青抬天仰视天空,只见蓝蓝的天空中朵朵云霞被西沉的太阳映照的绚丽多彩。

面对宜人的秋色,亦青的心情舒畅。但是,她发现身旁的阿彩总会不由自主的出神遥视“念域书馆”亦青若有所思,她轻声呼了一声:“阿彩!”

因为失神,阿彩竟然没有听见亦青的这声轻呼。

亦青摇头一笑,加重语气又喊了一声:“阿彩!”

阿彩回过神来,见亦青正面露笑意地看着自己,忙慌张地低头回道:“夫人!”

亦青摇了摇头说道:“今天,太夫人又和我说起了你,老管家张叔前几天再次请太夫人做主,想将你许给阿利……”

话没听完,阿彩神色紧张地回道:“那么夫人是如何回答太夫人的?”

“唉!”亦青叹了口气说道:“太夫人做主的事,我能说什么?我对太夫人说:‘上次和阿彩说过这事,可是阿彩好象不甚愿意。’听完这话,太夫人就有点不太高兴。”

阿彩不顾乡路道边,地面不洁,忙跪倒在地,说道:“请夫人做主,我愿一生伺奉夫人,绝不嫁人。”

亦青伸手将阿彩扶起,一边将粘在她裙袍上的草叶用手掸去,一边笑道:“‘绝不嫁人’?一听就是言不由衷的违心话!”

阿彩分辩道:“阿彩刚才所说,句句都是真心话!”

“是吗?”亦青笑意中暗有所指地问了一句,眼神似乎已经看破了阿彩心中的一切。

在亦青那古怪地笑意中,阿彩神态略显羞涩地低下头,不再言语。

“阿彩——”

阿彩抬头看着亦青。

“你跟着我这么多年了,你的心中所想,我怎么会不知道呢?”亦青抬头再看天空,西边的那片霞云正在淡去。她接着对阿彩说道:“你的事,我自然会放在心上的。”

阿彩也顺着亦青的目光向西边的天空望去,她不由感慨道:“是的,我跟着夫人已逾十年了。”

阿彩出生在河南郡一个贫穷的农户家中。虽然家道贫寒,但是阿彩出世后却因为长相清秀白净,被父母所珍视,乡间邻里也时常为农户之家竟生养出这样的美貌女娃而啧啧称奇。

孩童时的阿彩一家生活虽然清苦,也总算安顺平和。

可是,哪想到,在阿彩七岁的时候,河南郡闹蝗虫灾害,全郡几乎颗粒无收。

这一年,阿彩在父亲饿死之后,便跟着母亲随大量灾民来到雒阳街头。原以为到了大汉都城,总会有一口饭吃,可不曾想到,雒阳街上到处都是乞讨的灾民。

数日乞讨无果,母亲只得在阿彩的头上插上枯草,跪在一户官宦家院的门前。

这户人家恰巧就是张家府院。刚刚和张置成婚不久的亦青听说府门前有人卖女,便出门来看。

至今,阿彩都清楚地记得,当年母亲跪求亦青买她时的凄凉情景。当她被张府的人带走时,母亲哭的泪人一样,阿彩也紧紧地抓着母亲褴褛的衣衫哀求母亲不要将她卖掉。

母亲一手抹泪,一只手试图拉开小阿彩抓住衣衫的手指。可是,拉开了小阿彩的这只手,她的那只手又紧紧地抓了过来。

最后,母亲咬牙,狠心地用力一巴掌向小阿彩的脸上打去,发了疯似地对小阿彩喊道:“不卖你,难道让你和我一起饿死?”

自那天以后,阿彩就再也没有见过自己的身生母亲。

亦青买下阿彩后,见阿彩也如孤儿一样,便一直带在身边,视为自己的贴身女婢。

随着阿彩年龄的增长,亦青发现阿彩竟然和自己长的颇为相像。在她身上似乎也看到了自己儿时的影子,于是对她更增几分的怜顾。

夜色渐至,亦青轻声地将阿彩从回忆中唤回,对她说道:“阿彩,走!我们回去吧!”

阿彩随着亦青缓步回家。两人快回到家门口时,突然看见高永和灵宣神色勿勿地从家门中走出。

亦青问道:“你们这是什么了?”

高永赶紧上前,对亦青说道:“婶娘,郑先生突然病倒,全身疼痛,学生都已放学回家,幸好我还未走,只得来请灵宣姑娘前去看看。”

亦青一听这话,心中着急,忙同阿彩一起随高永、灵宣向“念域书馆”走去。

来到书馆门口,看看天色已暗,亦青突然觉得此时走入郑闰住处有失庄重,她便停下脚步,站在书馆门前犹豫片刻,转身对阿彩说道。“我先回家去,你和灵宣同去书馆,帮助照料一下。”

阿彩迫不及待地应道:“是!夫人。” 便急忙随高永和灵宣走入书馆。

亦青掉头回家。

回家后,亦青直接来到太夫人房间。

张太夫人半依在榻上,见亦青进来,稍稍挪了一下身体,指着榻前的软席示意亦青坐下。

张太夫人说道:“刚才高永来将灵宣请去,说是郑先生的病又发作了。”

亦青点头回答道:“我也知道此事,已经让阿彩过去帮助照应。”

张太夫人又说道:“一听到郑先生发病,我的心中就是一揪。他的病就是当年在西域时,因条件艰苦,气候异常恶劣而导致的。”

亦青回道:“我也是这样听说的。”

张太夫人突然坐起,两眼盯着亦青问道:“你说,我们张置也会这样吗?”

太夫人的问话,让亦青心中一颤。她赶忙避开太夫人的目光,声音低低地说道:“各人体质不同,郑先生一介文人,体质自然会嬴弱一点,而且我听说,他刚去西域时,是只身前往,各方面的条件都不太好,他自己也吃了不少苦。而郎君不同,从那封来信看,他是随大军前往西域的,况且,郎君的身体也较郑先生强壮许多。”

张太夫人何尝不知道,亦青的这些话也不过是为了安慰自己。不过,听完亦青的话后,她还是感觉心中舒坦了一些。

过了一会,张太夫人又说道:“问了你多次,张宗想让我做主,将阿彩配给他家阿利,我看倒也合适,所以已经答应张宗,只是你为什么迟迟不肯应允呢?”

亦青说道:“我看阿彩有点不太愿意嫁给阿利。所以想请母亲收回成命。”

张太夫人有点不高兴了,她说道:“阿彩不过一个奴婢,她不愿意?我看,还是你太依惯着她了。”

亦青一时语塞,不知如何说话,于是,便将坐席向榻前靠了靠,然后,双手捏起空拳,轻轻地在太夫人的腿脚处捶打着。

张太夫人喊道:“亦青。”

亦青抬头应道:“嗯!”

“我看就这样吧,我做主,让阿利和阿彩择个日子将喜事给办了,也让家里喜庆喜庆。”说到这,太夫人不由地叹了口气,说道:“自从老太公去世以来,我们就没有什么可称心的事!你家的那位郎君也不问问我们会有什么感受,一抬脚,就去了西域,想想,我这心里就难过……”

亦青双手停下,说道:“母亲,我看这事还真不忙。”

亦青自来到张家后,可是从来没有逆过太夫人的意,为了一个女婢,这是怎么了?张太夫人惊讶地坐起了身,看着亦青。

亦青对太夫人一笑道:“母亲不是想让家中喜庆吗?如今可是有个能让家中一举数得的喜庆事等着母亲来做呢!”

张太夫人好奇地问道:“还有这样一件事等着我来做?”

亦青站起身来,将嘴贴在太夫人的耳边说道:“母亲可能没有在意,我今天试问了阿彩,看来,这阿彩心里已经装了一个人。”

张太夫人眼睛瞪大了问了一声:“她好大的胆子,这人是谁?”

亦青吓了一跳,她下意识似地四下里看看,又将嘴贴在太夫人的耳边,将阿彩已然心仪郑闰的事和太夫人说了。

张太夫人听后,摇头道:“这怎么可能,郑先生虽是单身一人,可是他怎会愿意娶一个婢女为妻?”

同类推荐
  • 清梦·繁华冢

    清梦·繁华冢

    她因为一场大雨穿越而来,入宫为婢,偏偏让她遇到了八阿哥胤禩,这个与女主在现代的男友拥有同一张面孔的男人。他们两情相悦,却无法相守。因为她的与众不同,四阿哥胤禛,这么冷的一个人也无可避免地爱上了她。可是命运弄人,她却被康熙看中,女主愤而自杀,而故事才刚刚开始……花开满路,只是刹那芳华,但看繁华尽处,落花成冢。【情节虚构,请勿模仿】
  • 毒女逆天之成凰之路

    毒女逆天之成凰之路

    一朝穿越,一朝被虐。说好的冷酷又残暴的杀神王爷呢,明明就是无赖,又流氓,我们可怜女主被吃的连渣渣都不剩了……不过这个王爷对自己还是挺好的,陪她一起虐渣男,揍白莲花……
  • 帝王殇:天赐红颜

    帝王殇:天赐红颜

    她,是我的朋友!他,将是我的丈夫!婚礼!话说是最幸福的时刻,但在此刻,我却遭逢了友情的背叛。友情!话说是最珍贵的情感,但在今天,她却因爱情背叛了友情。难道友情与爱情就如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当我醒来后,看见的不是医院雪白的墙壁,而且蓝蓝的天空,枯黄的野草,一望无际的荒原。命运就如同脱离了轨迹,让我来到了一个奇异的空间,神奇的世界;也让我遇见了一个本不该相识的他。他有时霸道、冰冷、狂傲;有时却悲哀、寂寞、空虚……当一个心沉沦下去时,命运再次回归正轨,我才终于明白,我只不过是一个爱情的替身,他做的一切的一切都不是为了我,而是埋藏在他内心深处的另一个她。这难道只能说明这场穿越终究只是一场华丽的错爱么?随着命运的齿轮继续运转,当我们异世相隔,虽说伤心,但更多的却是绝望。不同于地区的不同,而此刻却是时空的不同,原本以为只要看着你也会是一种幸福,但是此刻连见你的机会也被剥夺……前尘事,今世了,一朝既离两空空往事葬,情难还,几度心殇透心肠
  • 穿越重生:懒妃绝世倾城

    穿越重生:懒妃绝世倾城

    明明在KTV唱歌唱的好好的,怎么一觉醒来就发现床和周边的一切都不再现代化了?难道是自己喝太多了产生错觉了?猛的掐了下自己才发现原来这一切都是真的,自己居然穿越了???太不可思议了!等到回个神来才发现自己居然在这个年代才16岁居然都已经嫁为人妇了,想想大好的青春就这么没了,夫君居然是太子爷,可惜从成亲到现在都没见过自己的男人一面就被府上的侧妃夫人活活折磨致死.............
  • 霸道天子第一妃

    霸道天子第一妃

    重生一回,她只想安静的生活,可他的出现,却分明的告诉她,一切都已经不可能。既然注定成为帝妃,那前世欠了她的,害了她的,统统拿命来偿还!后宫三千,她不是最美貌,不是最贤良,不是最聪慧,偏偏却是最懂他,看着这个不可一世的男人,沉沦在她的温柔乡;看着害过她的仇人,一步一步被逼上绝路;看着自己走上权利的巅峰——她笑了,然而满手的鲜血,满身的罪孽却再也无法洗净,她再也不是那朵盛开在彼岸的白莲……然而,他却对她说:“你的罪孽,有我来扛!十八层地狱,有我陪你……”可他并不知道,他是她最后一个敌人,面对挚爱的仇敌她该如何逃脱?两人之间可还有继续的可能?
热门推荐
  • 熏衣草的爱恋:我在等你,你在哪

    熏衣草的爱恋:我在等你,你在哪

    熏衣草的花语,是等待爱情,可为什么我放弃了所有,依然等不到你
  • 炼血途

    炼血途

    血祭大陆,血液有灵,偷天窃地,魂血相融。一朝踏入炼血途,永生陷入不归路。窃天盗地遭天怒,九死一生逆天行!情节虚构,请勿模仿
  • 中世纪生活变成这样居然没错

    中世纪生活变成这样居然没错

    这是一本关于身处中世纪的青年守护心中之人的书。为了她,他层层布算,但也难免伤痕累累。此间恋爱奋斗,阴谋诡计,斗智斗勇,攻城围城,幕幕上演。··················感谢腾讯文学书评团提供书评支持
  • 灼眼的夏娜炎魔之舞

    灼眼的夏娜炎魔之舞

    谁说刀剑的诞生只为砍杀?它那冷冽的光芒下同样隐含着灼热的情怀和坚定的信念。我既是挥刀斩杀恶人的狂魔,又是保护无辜者的天使····插在风雪里的刀剑其实永远在燃烧,他在等待着几百年前那位堕落的骑士握起他。可惜那位骑士已经厌倦杀戮,漠视他的燃烧。那骑士就是伊诺——一个强大的火雾战士。他摆脱自己的过往,开始新生活的愿望还没有实现····
  • 地狱归来的彼岸

    地狱归来的彼岸

    当我杀了最后一个人的时候,我就是最强的了,可是我却众叛亲离---------夜雨魅那一年,来到彼岸谷的我,就彻底的变了。嗜血,冷酷,残忍.......从夜氏千金变成黑道女王,我不知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只因那多妖艳的彼岸花。因为这朵彼岸花让我进入紫汐背叛?欺骗?我累了,可是那朵彼岸花却依然妖艳。“累了吗?彼岸继承人”“累又能怎样,我活着究竟是为了什么”“活着不因为什么”
  • 伤心的时候可以听情歌

    伤心的时候可以听情歌

    大学里的青春,教会我们爱,教会我们什么人该放弃。天真的有些无厘头的丁香,丢失了走过她生命的杜衡,碰到了有财有势有长相却钟情于她的赵英东,但她不顾一切爱着她的兵哥哥刘宇晨。一起渡过大学四年的舍友辛夷、李静、美佳,好友张玉、周艺,曾在同一个地方,正走着不一样的青春。纯真的她们,经历各种事情后,步步走向坚强。
  • 说江湖之因缘错

    说江湖之因缘错

    平城有个女子家主孤身一人撑起一姓一族,葬侯山上有座剑锋直插大地,风尘仆仆的青年拿着把带鞘长剑回家探亲,路上顺手救了个柔弱姑娘,缘分使然又遇上了一个蓝衣青年……他们相遇了,很多事也就顺理成章的发生了……很多事,已经发生了便看不透因果;很多人,一旦遇到了就说不清姻缘。因果错,姻缘更错,但真情没错,林枫也没错,错的是谁?千人千面,笔者不敢妄言,只有请看官们自己来看了~
  • 大仙咒

    大仙咒

    虚空无垠,一道仙门始终矗立,恒古不朽。洪荒大地,万族林立,群魔争霸,诸圣逐鹿,神战不休。阵道至尊吐气成阵,剑道至尊剑击九天。武道至尊武碎苍穹,药道至尊起死回生。众魔咆哮,诸圣嘶吼,若修为通天,可否屠仙!拥有仙咒体质的九域通天者如何踏破仙路...
  • 傲武剑尊

    傲武剑尊

    万年岁月沉浮,新的轮回始动,秦冰一个嚣张的纨绔子弟,他本可以逍遥尘世却奈何遭人陷害,身陷危机,最终得爷爷秦战所救,继而进战灵开启御灵传承,得九帝万灵剑,踏上征战九天之路,战灵学院,鏖战四院,遗迹空间热血挥洒,沉睡万古的青铜棺携莫大诡秘降临世间,当秦冰踏过鲜血与尸骨成就九天第一人,才发现冥冥中一只巨大的手掌笼罩着九天大陆。沉封万古的帝路开启,九帝传承相继出现,谁能最终踏过所有帝者,成就最强帝尊................
  • 血祭复仇者

    血祭复仇者

    鬼才SSS级血祭者南宫凌被上位者陷害。因祸得福发现了自己身体中的秘密。从而踏上了复仇的道路。城市中的厮杀,校园中的暧昧,上位者的阴谋,与异界生物的殊死搏斗。昔日的鬼才少年南宫凌如今会有怎样的奇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