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的风,无情的呼啸,衣袂肆意翻动着,风,扬起她的青丝长发,有如仙女舞动的丝带,在空中纠缠成结。她瑟缩一下,挨进了圣邪宽厚的胸膛,为她挡去寒风冷雨。
他轻拥着她,不作言语。
一切定格在这一刻,哀伤离去的背影,璧人相拥绝美的画面,心,碎成一地,无人捡拾;情,散尽风里,无影无踪。
“该回去了。”
爱情是奢侈品,她要不起,所以她放手。不是不爱,是不能爱,自古以来,红颜总是祸水,帝王的爱将会将她推进万劫不复的深渊。
情,终究是最伤人的呵,就连一代君王,也一样为情所伤。
她恋着、爱着、想着、恨着、怨着,受尽了痛苦依旧只是为了情;为什么要让自己这么痛?
如果绝情、绝爱、绝恋让能痛苦少一点,那么她愿意去尝试。
韶天,对不起……谁都要为自己活,雨淳真的死了。
——活着的是沁雪。
冰冷洁白的指尖淌着一滴晶莹剔透的水珠,那是屋檐上的雪化成了水,滴落;冬,将离去,春,已不远。
雪白的身影伫立在长廊边上,迎着风,冰冷扑面而至,刺痛了她的脸庞,她不觉。
“白姑娘。”魅站在她的身后,出声轻唤。
他是圣邪宫白虎堂的堂主,却对她恭敬有加,因为在圣邪宫里,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堂之上,还有一个白雨淳。她在宫里,无权、无位,只是沁雪山庄的庄主,大家都叫她白姑娘;但是,宫里没有人敢对她不敬。
“查得怎么样?”低细的嗓音轻扬起,她没有转过身,随着风飞扬的衣裳,白如雪,一尘不染,神圣得令人不敢亵渎。
“她近日内曾经数次出入将军府,而且每次都直接找到傅玄成,他们的关系似乎很是密切。”魅如实答道,平静的脸上有一丝的隐忧。
“将军府……”她低喃着,听不出什么意思。
魅不去猜测她的心思,正如他不会去猜测宫主的心思,对他而言,白姑娘跟宫主一样,在他的心里有如神一般的人物。
“这件事情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宫主在内,知道吗?”她转身,寒眸写着冷酷与警告,她相信魅正如相信林夕一般。
如果不是林夕被绊在云家庄,她也不需要找魅。
“属下明白。”魅迟疑片刻,遂在她的冷漠下应道。
似一阵风闪过,长廊处又只剩她孤零零的身影了,她拢了拢雪白的狐裘,低低的叹,被风声掩盖了。
“你找魅,什么事?”转身时,银制面具映入黑瞳,泛着青紫色光泽的发丝泄过他修长的手指,他为她理好被风吹乱的头发,幽深的眸子不泛波澜。
“没事。”她收敛起所有的情绪,不让他看出异样。
他深深的凝视她,片刻,他执起她冰凉如玉的小手。“走吧。”
“去哪?”她轻蹙眉,任他拉着走。
“云家庄。”林夕昨晚被黑衣人刺杀,他们身为兄嫂,理情之间总该去看望她。
“你在怀疑是云家庄的人。”她侧过脸,看着他,若说只是去看望林夕,那不是圣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