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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回归平常

院中有口井,大家都是到这边打水的。以前阿香老家就有这种井,桶把上系上绳子,抛下去等桶完全浸没了再拎上来。小时候阿香打水那叫一个溜,三下五除二就是满满一桶水。可是现在呢?阿香慢慢挪到井边,头伸过去望着井下,一阵眩晕,生怕一不小心掉下去,毕竟除了生疏现在的身体也不是以前那个四肢发达的身体了。摇头叹息,果然是退化了呢!可是也不能这么干耗着,阿香咬咬牙站到井沿上,可是没坚持住还是跑下来了。

“阿香,你是要打水吗?”阿牛早就看见阿香这井这边了,不知在磨蹭什么。

听见后面突然有人说话,阿香吓了一大跳,回头看去,是阿牛,拍拍胸脯才松了口气。

“阿牛是你啊,突然说话可是吓死我了。”

阿牛有些不好意思,挠挠头,“下次不会了。”,注意到阿香手里还拎着空木桶,“阿香你要打水的话让我来吧。”

阿香看着面前憨憨的少年,说憨只是因为总是傻笑着,但其实是个眉清目秀的少年。很嫩,嫩的都快掐出水来了。你说这样一块小鲜肉阿香怎么好意思下嘴,会遭天谴的。听阿牛说要帮自己打水,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伸出手中的木桶。阿牛接过二话不说就站到井上打出满满的一桶水。阿香看见他胳膊上突出的肌肉,再看下脸,还是太嫩啊!

阿牛打过水也不打算将木桶给阿香,直接拎向她的屋子,搞得阿香挺不好意思的,只得跟在他身后。将水桶放下,阿牛看了眼屋子四周,毕竟长时间不住人,桌子上墙上这些都是灰尘,甚至角落处都结了蜘蛛网,现在是夏天,虽还是初夏,但一番打扫下来也得出一身的汗啊。

“阿香,我帮你打扫吧。”

“不用不用,这怎么好意思呢?”让阿牛帮她?太不好意思了。

“没事,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正说着,就拿起了桌子上的抹布沾了水擦起了桌子。

这个阿牛还真是一个行为主义者啊,说干就干,阿香看他已经打扫起了也不好将他手中的抹布夺了吧。见此,阿香就回到内室将被子散开,趁现在外面还有点阳光拿到院子晒一下,也好去去霉味。衣柜里的衣服都是统统拿了出去晒晒。他们都是下人,没那么多讲究,就好像阿牛可以进她屋子一样。

“呦呦,阿牛这是在帮阿香打扫呢!”刘婶听说阿香回来了,之前一直在忙没办法抽开身,所以等闲着了就过来看看。刚到门口就见阿牛在里面。“还别说,阿香啊,阿牛在你这打扫就跟两口子在家里一起大扫除似的。”刘婶为之前没帮阿牛搭好线而愧疚,现在逮到机会可不就得使劲撮合。

阿牛被刘婶这句调笑羞得满脸通红,阿香也是十分尴尬,这让她以后有什么事还不敢找阿牛了。刘婶看两人脸色以为有戏,觉得应该给两年轻人更多单独相处的时间,也不打算问阿香这次的事说了声她有事就赶紧走了。刘婶走后,阿香和阿牛也不再说话了,只是安静却快速的做着手上的事。

因为有阿牛的帮忙,屋子很快就打扫完了。阿香从门口看进去,满意的笑着,整个屋子就跟焕然一新一般,看起来也让人舒畅很多,更别说住在里面了。

“太谢谢你了,阿牛。”说着,竟然将手往阿牛肩膀上一拍。不过还是有身高差的,让阿香做这个动作有些吃力。阿牛感觉肩膀被人一拍,才消下去的红晕又上来了。阿香看他脸红扑扑的只当是热的,对阿牛除了感激更多了一份愧疚。阿牛因为阿香的亲密举动而窘迫,匆匆道了就走了,让阿香感觉莫名其妙的。算了,不管他了。太阳都下山了,得赶紧把被子衣服收回来,明天再拿出来晒吧。

阿香今日不用伺候沈若梦,便到开水房打了热水回到房里打算好好的洗个澡,不过没有澡盆,只能擦洗了。将蜡烛吹灭,脱了衣服,用湿毛巾擦着身子。有些肉刚长上来,还能嫩,碰到热水烫的生疼,所以阿香只能慢慢擦洗。周围黑漆漆的,虽不像以前那么怕黑了,但院中不停的说话声缓解了恐惧。不过这也是阿香为什么总是将蜡烛熄了才脱衣洗澡的原因,毕竟窗户纸一捅就破,总是让她很没安全感。阿香边擦边想着什么时候能弄个澡盆过来,这样她就能舒舒服服地泡澡了。

洗完后换了件衣服,将脏衣服放于一旁,打算明日里再送到洗衣房。阿香想着没什么事,蜡烛也不点了,直接躺在床上。被子虽是被晒过但还是隐约能闻到点霉味,想着明日果断得拿出去晒。幸好现在天气渐渐热了起来,夜里虽然还会感觉到凉意但也只需将肚子搭上就行了。才刚洗过澡,阿香可不想又出汗。

眼睛闭上了,但脑子里却都是杜生,想着他怎么救了自己。虽然他和阿香说的话不多,但阿香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这么一遍遍回味她曾经和杜生的相处,还有那匮乏的几句话。带着笑意和满心的幸福,阿香终于睡着了,梦中也不再是那种一直被人追的噩梦,而是满山遍野的鲜花。自己躺在上面,呼吸清新的空气,看着湛蓝的天空和朵朵白云,真的太安逸了。

到这里阿香习惯早醒,所以很早她就起床了。看了眼窗外,虽然天才蒙蒙亮,但看那深蓝色的天空也知今天会有个好天气的,这样最好了。阿香整理了床铺,将被子衣服又拿出去晒晒。院中也有三三两两几人,看见阿香打着招呼。晒好后阿香就回去洗漱了。扫视一遍房内,差不多了就去沈若梦那去了。

吃过早饭,沈若梦还是到原来那亭子处绣花,安静认真地都有些不真实了。阿香就和曾经一样静静站一旁,看看沈若梦刺绣再看看周围的景色。河面上已开了一两朵睡莲,躺在绿油油的叶子上,让阿香很是羡慕。她也想有朝一日能像那睡莲一般有个可以安心依靠的,而此时脑海中浮现的竟是杜生的面庞。这让阿香一惊,她真的是喜欢上杜生了吗?这样就有了牵挂,可该如何是好?之前可能阿香沉浸于杜生的救命之恩中,迷了心智。但回了沈府,她也渐渐理智,该是理清她对杜生的感情了。可是到底是不是喜欢她还是说不清,不过若喜欢就喜欢吧,还不许个人喜欢别人啦?!而且她又不奢求能和杜生在一起。恩,她得保持理智,不要迷失自己!!

一天说快不快的过完,回了屋子的阿香伸伸懒腰,缓解下一天的疲劳。以前都是爸妈按时给钱,不知生活的不容易。可这下真的有种辛苦赚钱养家糊口的感觉了,当然她是一人吃饱全家不愁。

歇了会儿,就到院中将今早晒得东西拿回来。到了院中,阿香现将被子抱回,深深吸了口被子上的味道——太阳的味道。以前不知道在哪看见说这其实是臭氧的味道,果然感觉整个被子的味道都不好了。又回来拿衣服,没想到阿牛也在这。手里拿着个斧头,地上随意放着个桩子,而他此时正看着晒衣服用的桩子皱眉。

“阿牛?”

阿牛回头看见阿香,又是露出他憨憨的笑容,再配上稚嫩清秀的脸庞,天真无害啊。

“阿香。”

阿香走到他身边,又看了看地上,疑惑的问道:“你在这干嘛呢?”

“宋叔说这个桩子要坏了,所以我打算换一个。”宋叔是府上的管事,为人亲和,府上的其他下人都很尊敬他。阿香推了推那个桩子,确实松动厉害,之前还没注意到,只以为是自己动作幅度大呢。

可是绳子上还有阿香的衣服和其他的的衣服。虽然大家衣服都是由洗衣房的人洗,但有时候特殊情况还是会自己洗的。明显阿牛是看着这些衣服发愁。

“那我将这些衣服抱着,你将桩子换掉吧。”

阿牛高兴的点头,两人就这么合作起了。阿牛力气大,将之前躺在地上的桩子用斧头将一头劈尖,换掉坏了的,插进去,很快就结束了。阿香也将那些衣服重新放上去,留下自己的衣服。

“那阿牛我回去了。”说完就转身离开了。阿牛看着阿香离开的背影,眼神晦涩不明。

“烈风寨查得怎么样?”轩辕晟坐在书房的书桌后的椅子上,面前站着杜生和戴智。书房四周摆满书架,上面全是书籍,细看每本书都有被翻阅过的痕迹。可以看出轩辕晟的勤奋好学,说他是天赋异禀也情有可原。而这时的书桌上除了砚台笔架外还有个拆开的信函。

“回太子,此次我和杜生潜入烈风寨中发现里面和官府所说差异甚大。里面老少妇孺皆有,有耕种田地的也有舞刀弄枪的,一派祥和。且看他们操兵训练竟和军队里极其相似,布阵严谨。”戴智拱手说道。

“杜生你查到什么了?”轩辕晟将视线投向杜生。戴智自小就在自己身边,忠心可鉴。杜生却是自己几年前在江南偶遇。那时五皇子还没有被自己打倒,也是在半途刺杀他。但那时的五皇子也算是强弓末弩了,将所有人都投了进来,企图能一网打尽。当时轩辕晟他们确实是难以抵挡了,虽然对方的人也是伤亡惨重。这时杜生恰巧经过,将那些人全部歼灭。轩辕晟看他武功高强,心生惜才之意,将他招下。后来也证实他的眼光没有错,这个杜生不仅武功高于戴智,连做事也是干净利落。渐渐的,轩辕晟开始将一些秘密的事交于杜生处理,也逐渐的信任他,平时外出都会带上他。

“没有查到什么,只是属下认为既然跟军队相似,我们可以往这方面调查,也许能查出点线索。”杜生说道,依旧的不卑不亢。

“没错,那这件事就交由你来调查。”说完就让杜生出去了,留下戴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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