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听说了么……”
“什么事?”
“就是‘那个’啊……”
“‘禁忌’的血脉……么……”
“‘预言’的序章……背负了禁忌之名,徘徊在此岸与彼岸的交接处,永远也无法抵达‘真实’的存在……”
“已经无法挣脱了吧……直到虚无的尽头……”
“断翅的鸟儿永远也无法飞上天空,但是啊……”
“已经不是我们能够左右的结局了……在‘终幕’到来之前……”
…………
“在‘终结’之日到来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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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云阴霾笼罩下的天空透着淡淡的死灰色。
略有些冰凉的风在天空与大地间吹拂而过,
天色渐渐变得暗了,那道影子却渐渐变得浓郁起来。
遥远的小径上站着一个人,或者……大概是,一个……‘人’。
风吹过,一双宽大的衣袖随风拂动,
看不见他的身子,看不见他的眼睛,全身上下都覆盖在那件极为宽大的衣服中。
整个脑袋,连同整个身子都被遮蔽,此时即便是‘他’‘她’还是‘它’也无法区分,在那件被子般宽大的衣袍掀开之前,或许只能将其当做是某种人形的存在。
从太阳升起之时,直到乌云密布,空气粘稠到仿佛能挤出水滴的时候。
石阶上出现了一个浅浅的脚印。
石质表层没有任何一丝破损,只是如同胶泥般陷了下去。
一道身影出现在了地面的另一端。
微微低着眉,双眼眯成了一条线,
仿佛此时的天空一般阴郁的表情。
“你们这些人啊……”
轻轻叹息着。
“我只是要做我应当做的事,无所谓对错……”
…………
“空无一人的荒漠中,只是因为有了一个人的踏足,或许就将完全颠覆这片世界存在的本质。”
“只是‘或许’而已,至少在最终的时刻到来之前没有人能够确认……”
“不应存在的……无论是事物还是人,本就是异端,或者说……存在本身就是罪孽。”
“存在即为合理,无论其本身多么不合常理,即便同‘规则’完全相悖……至少你们没有完全否定的资格。”
“资格?那种东西本来就不需要……我们所追寻的仅仅是自身认为的‘正义’,无论这正义本身是否正确。”
“比如‘实验所’里的那些孩子?这就是你们所谓‘正义’的表现方式么……”
“濒临界限的存在本就无法用常理视之,在这片一切都颠倒错乱的世界中追寻常理才是真的不正常。”
“真正抵达了边界的存在呢,比如……申屠家的鬼丫头……”
“‘那个’大概早就不能称为人类了……怪物中的怪物,鬼中之鬼,危险到任何人都无法掌控的存在,只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堕入‘另一端’,即便是面对规则本身,在那个人面前即便是神灵也不过如此吧……所以无法划分到界定的范围之内。”
“只是因为你们这样的怪物也无法应对吧……那么这一次你们有准备怎么‘处理’呢?”
“不知道……直到最终的时刻到来之前,但是大概不会是什么愉快的经历吧……”
“对‘那孩子’来说么?还是对你们来说呢……”
“你觉得我们还残留有‘感情’这种东西么?”
“总还是有些的……单凭你们这些人的意志还不足以覆盖作为人类存在的本质。”
“虽然我不这么认为……但这本就是件相当无所谓的事。”
“多说无益……么……”
…………
地面蔓延着不堪重负的开裂声。
‘咔~’
‘咔~’
‘咔~’
跳动在半空中青色的火蛇盘旋交织,化作一道道炙盛的神环。
宽大衣袍随风猎猎作响,仿佛燃烧一般映出了耀目的光辉。
一双倒映着十字火苗的眼瞳从衣袍的缝隙中摇曳。
“这是‘教廷’的手段……你也将血液烙印留在那座神殿中了?”
略显诧异的声音。
“我可不愿同那群追求‘永恒’的疯子为伍,更何况‘禁术’级别的炽炎又怎么可能是这么简单就能构造出来的。”
一只手掌从衣袍中探出,眼瞳中的光芒更为炙热了几分。
“只是曾经见过,然后将其本身仿造品的具现化……”
一滴雨水从天空上坠落而下。
在半空中随风变幻着形态,又天空至地面,触及那只伸出的指尖。
燃烧。
浅蓝色的火苗在指尖上跳动。
炙热的气浪在半空中蔓延而去。
细雨如织,一丝丝,一线线向着地面淌落而下。
阴云密布,笼罩在广袤无际的天穹之上。
星星之火,已成燎原之势。
雨在烧。
烧塌了虚空,烧尽了触及的一切。
无尽火海中,一道身影静静伫立。
焦灼气息弥漫,衣衫在灼热气浪中化作了四散的灰烬。
身躯上出现了一道道触目惊心的洞口,那是在恐怖到极点的温度下,一瞬间被洞穿而成的伤口。
没有血液流出,所有的液体都在刹那间燃烧蒸发殆尽,只留下一道道黝黑的血茧。
完全穿透的膝盖终于无法支撑,整个身躯断线般向着地面倒下。
一只手掌支撑着身躯。
嘴角浮现出一抹浅浅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