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许佑?
宁婉想起了白天许佑红着的脸,可是那个孩子不至于做出这么离谱的事情吧!
但是这个家里,除了许佑就只剩下佟品枝了,而佟品枝,更没有理由趁夜闯进来,想来想去,还是许佑的可能性最大。
宁婉紧闭着眼,一动都不敢动。
只是脚步声在她床边戛然而止,再也没听到任何的动作,鼻尖传来很古老的雪花膏的香味儿,现在有不少老人也还在用。
不是许佑!许佑不会用这种东西。
宁婉松了一口气,紧接着,就有一只手抚上了她的脸颊,手指并不柔软细腻,甚至有些粗糙,带着薄薄的茧,是长年干活积存下来的。
手指的动作那么轻柔,带着不舍似的,摸摸她的脸颊,又将她披散的长发拢到耳后,露出被月光照映的漂亮的侧脸。
随即,她便听到一声叹息,还有哽咽的吸鼻子的声音。
是佟品枝!
宁婉一动不动的任她轻抚自己的脸庞,似乎怕是吵醒她,佟品枝并不敢呆的太久,最后喃喃的念了声:“宁婉,宁婉,真好听的名字。”
说完这话,她又吸吸鼻子,悄悄地退出了房间。
宁婉眯着眼,小心的看着佟品枝的背影,一直到房门被关上,她才睁开眼。
睫毛轻轻地颤着,垂目想着,佟品枝到底是怎么回事,要在这深夜里,偷偷摸摸的来看她?
她知道,佟品枝对她并无恶意,甚至好到让她都过意不去。
可是,为什么?
白天,宁婉偷偷地观察佟品枝,发现佟品枝在面对她的时候,并没有什么异样。
只是每每到了晚上,半夜估摸着她要睡着的时候,佟品枝总要偷偷的进屋,摸摸她的脸颊,拢拢她的头发,给她裹裹被子。
宁婉拿起桌子上的一个竹篮,篮子上蒙着一条白布,里面放着煮好的海星。
佟品枝洗完了手,双手在围裙上随意的擦干,一见宁婉的动作,忙把篮子接过来:“宁婉,你别动手了!”
“阿姨,我想跟您一起去。”宁婉柔柔的说,却是打定了主意的坚定,“我在这里白吃白喝的,您连生活费都不收我的,这样让我感觉像个废人一样,总得让我帮您点什么吧!不然,我真的住不下。”
“这怎么行!你那么漂亮,出去抛头露面的,我怕你被人欺负了去。”佟品枝摇头。
“您要总让我这样,什么也不干的呆着,那我真的没有脸再住下去了,我这就离开,总能找个能让我自食其力的地方吧!”宁婉说着,就要去收拾行李。
佟品枝哪能让她走,赶忙拦住她:“别!别!”
佟品枝看着宁婉倔强的表情,只能认输:“好好好,那你跟我一起。”
于是两人一人一个竹篮,相携着出了门。
两人谁也没有注意到,在门前的水泥窄道上,后方远处有一定距离的地方,停了一辆黑色轿车。
“萧少,宁婉真的在佳宁家住着。”袁野说道,压下心头对于佳宁欺瞒他的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