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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出走

大家商量了一下,路线已经确定,就是商团来的路线。

当天晚上,木塔与英子又来了,这回他们表明了来意,果然如老浅所料,他们也想走出村庄,想去外面的世界看看,至于他们的其他想法,大家也不再多说。这时,大仙几个才明白,保长为什么愤怒,是因为他们的到来,使得木塔和英子下定了离开的决心。木塔说完就转身回去了,英子站在那儿,看看窗外村庄的夜景,又看看木塔离去的背影,紧紧的跟上。也许对于女孩子来说,会有许多的不舍。当他们走后,大家才明白,原来他们是一对恋人,毕竟,志同道合的人,很容易走在一起,有共同的语言嘛。难怪总是看他们形影不离的,对于这个村庄的人来说,已经算很开放了。

大仙看着英子的背影,衲衲的问道:“你们说他们这是不是早恋?”

“早恋,典型的早恋,怎么?大仙,难道你有什么想法?”大师不明白大仙怎么会问这么一句。

“那倒不是,我只是觉得早恋没什么不好的。”大仙答非所问。

“大仙又记起他伤心的往事了,大仙,说说你的早恋史。”阿炎还是知道一些的。

“有什么好说的,都过去了。”大仙不想再提。

“老浅,总结一下。”小东询问道。

“总结?总结什么?”老浅不解的问,想了一下,说道:“哦,你说早恋啊?早恋没什么不好的,就是两个人互相喜欢,爱恋,仅此而已,从另一个角度说,就是不现实。”老浅切重要害。

“不现实,倒是这个理,他们如果光谈谈爱倒还可以,但要他们考虑到家庭、生活、学习的各方面,他们就顾及不到了,这就是不现实,也许也是不负责。毕竟年轻嘛。”章鱼接话道。

“年龄倒不是关键。”老浅又有了新的观点:“现在许多人年龄都三十上下,不是也没谈婚论嫁。如果说他们的这年纪,谈恋爱,我倒觉得他们也是早恋,至少可以说和早恋的性质是一样的。可以说他们也想谈,但对于大多数人来说,他们没有这个能力承担起一个家庭,或者说没这种经历去经营一个家庭,很多人过早的结婚,也只是一种悲剧。可以这么说,现在的很多家庭的组成,也只是摸石头过河,淹死的多。他们没有得到好好的引导,只知道按老一辈的法子照套,还希望一下辈能改变和希望什么,但这样的话,下一辈和上一辈的生活有什么区别,照套一下,还能希望有什么改变呢?如果年纪实在太大了,那也就没办法了,照套吧,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毕竟世界本来就这么转。”

“算了,算了,这些有的没的就别说了,想起来就烦。”大师说道。

“我倒觉得大师挺好的,就同居,恋爱,没别的,这才是真正的负责啊。”大仙感叹道。

“结婚要考虑很多的,亲人、朋友,还有平时的开销,如果有了孩子就更夸张了,我们总不能结了婚,然后准备饿死吧?”

“呵呵。。。。。”大家听大师一说,都笑笑。

第二天,大家打理好行囊,走出屋外,此时,木塔和英子已经在门口等着了,看到老浅等人出来,木塔说道:“我们送你们出去。”

“好的,谢谢。”老浅回应道,随即往保长家看去,保长站在家门口,朝这边看过来,像是在想着什么事。大家朝保长点了一下头,随后同木塔,英子一起往村庄外走去。他们穿越树林,途中谁也没有说话,英子似乎走的很缓慢。当到达林子边时,木塔停了下来,从树丛中拿出两个包袱,其中一个递给了英子,这样的事情,大仙几个也早已预料到,谁也没多说什么。

几个人来到那条线的地方,大家停了下来,木塔转过身,最后一次看着村庄,这个他从小长大的地方,尽管这里有他很多的回忆,但他向往外面世界的自由。也许在他看来,外面的世界更加的自由吧。大家也默默的站着,英子低着头,眼睛一直看着那条线,不知在想些什么。过了几分钟,木塔长长的呼出一口气,转回了身子,大家看着他的脸,有开心,有不舍,也有兴奋与期待,这是一个多么复杂的表情啊。试想一下,谁没有童年,谁没有故乡,谁没有他的根,新的生活,往往是从这样的决定中来的。那即将变成无处不在的思念,将会在他未来向往的生活中,深深地埋在他的心底。当木塔转过身时,英子抬起头看着他,什么都没说,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大仙受不了这样的气氛,掉头就往外走:“出发!”

木塔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坚定的抬起了他的脚,一脚跨出了那一条界线,从此,他就是另一个世界的人了。大师、阿炎、章鱼等几个人,一个个的往外走,但当良平最后一个走出那条线时,木塔停住了脚步,大家都停了下来,大仙一个人在前头走,发现身后没有了脚步声,转过身来问道:“怎么不走了?”等他问完这句话,木塔缓缓地的转过身,看着身后的那个人,大家目光也往那处看去。

英子,肩上背着木塔给她的包袱,一个人静静地站在线内,看着木塔,她的眼睛有点湿润,微微地摇着头。

“英子,怎么了?我们不是说好了?!”木塔不解的声音,带着一点担心与害怕。英子摇摇头,这次摇的幅度大了点。木塔看着她,久久的不能说话,这是他不敢相信的,在这关键的时刻,英子居然做出了这样的决定。木塔缓缓地朝英子伸出了他的手,英子还是摇头。

两行泪从木塔的脸上流下来,他似乎已经感觉不到自己的心跳声了,整个人犹如死了一般的冰冷,他张开嘴,似乎想说些什么,又似乎想发出什么声音,可他什么声音也没有发出来。他在拼命的回忆着什么,他拼命的想,试图想说些什么,这个如村庄里的村民一样不善言语的年轻人,在努力思考着如何组织自己的语言,用以来表达他现在内心深处真实的感受。英子看着他的表情,摇头的幅度越来越大,眼泪已经止不住的往下流。大师也许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小东也许也没经历过这样的事情,但其他人,已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这意味着什么?他们每个人都有内心深处的回忆,那是他们当时美好的回忆,当那些美好不得不失去的时候,那是多么的无助,这样的无助,是无法用语言能够表达的,任何词汇也难以形容。

是对方的背叛,还是自己无法用足够的未来给予对方期待,是女孩的很多不舍,还是相互之间,彼此的一生中,只是在对方心中的一个过客。谁也说不清,在这一刻,在许多类似的这一刻中,是理性的,还是感性的。因为这一刻,心里的想法实在太多太多了。这样的一刻,让人如何去想以后会怎么样呢?

木塔最终什么话也没有说,他转过身,坚定的向外走去,独自一人向着远处走去,英子还是站在那儿,看着木塔的背影渐渐地远去。当木塔的身影已成远处的一个点时,大家才回过神来,原来他一个人已经走远了。身后传来了英子的跑步声以及她的抽泣声,英子哭着往村庄里跑了回去。

大家心里都很沉重,默默走在商团来时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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