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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佛隆斯基接了信和哥哥的字条。这正是他所料到的——母亲的信和哥哥的字条,信里责备他不去看她,字条里是说他一定要和他谈一谈。佛隆斯基知道这都是关于同样的事情。“与他们何干!”佛隆斯基想,揉皱了信条,把它们塞进礼服的纽扣之间,以便在路上仔细阅读。在小屋的门廊上,他遇见两个军官:一个是本团里的,一个是别的团里的。

佛隆斯基的住处是所有军官的住处。

“哪里去?”

“我需要到彼得浩夫去。”

“马从擦尔斯科伊来了吗?”

“来了,但我还没有看见。”

“据说马浩丁的剑客蹄子跛了。”

“废话!可是您要在这样的泥淖里赛马吗?”另一个说。

“我的救星到了!”彼特锐次基看到了进来的东西,便叫起来,一个勤务兵拿着一盘子服德卡酒与腌胡瓜站到他面前,“是雅施文叫我喝点酒提提神。”

“哦,您昨天已经给我们喝过了,”进来的军官之一说,“您弄得我们整夜没有睡。”

“可不是,我们收场多么有趣啊,”彼特锐次基说,“佛尔考夫爬上了屋顶,说他觉得伤心。我说:让我们来奏乐,奏丧礼进行曲吧。他便在丧礼进行曲中在屋顶上睡着了。”

“喝完吧,一定要喝完服德卡酒,然后喝矿泉水,喝许多柠檬水,”雅施文说,站在彼特锐次基的面前,好像是母亲劝小孩吃药,“然后再来一点香槟酒,那么一小瓶。”

“这倒有点意思。等一等,佛隆斯基,我们来喝。”

“不,再会,诸位,今天我不喝了。”

“那么,你体重增加了吗?哦,好吧,我们单独来喝吧。拿矿泉水和柠檬水来。”

“佛隆斯基!”当他走出门廊时,有谁喊叫。

“什么?”

“你还是把头发剪掉吧,不然头发要加重了,特别是在秃顶上的。”

佛隆斯基确实过早地开始秃顶了。他愉快地笑起来,露出齐整的牙齿,于是把帽子拉到秃顶上,走出去,坐上马车。

“到马房去!”他说,正要把信掏出来读,但随即变更了思想,以免在看马之前分散了注意,“等一等再看……”

二十一

临时的马房,是一个木棚子,建在跑马场旁边,他的马应该在昨天就送到了那里。他还没有看见他的马。最近几天,他自己没有操练骑马,却把马交托了教练师,现在他完全不知道他的马到的时候以及现在是什么情况,他刚刚走出马车,他的马夫,所谓马童,老远地就认出了他的马车,便唤了教练师。穿高统靴短上衣的瘦瘦的英国人,只在下颌上边留着一簇胡须,张开两肘,摇摇摆摆,用骑手的不灵活的步法,走出来迎接。

“佛路佛路怎么样?”佛隆斯基用英语问。

“All right,sir——很好,阁下,”英国人用喉咙里的声音说,“您顶好不要去,”他向上推着帽子添说,“我把它套上了口罩,这马性子躁。您顶好不要去,这会惊动您的马。”

“不,我要去。我想看一看。”

“我们就去吧。”英国人仍旧没有张开嘴,皱着眉说,于是摇摆着两肘,用拖沓的步伐走在前面。

他们走进棚子前面的小院子。值班的、穿清洁上衣、整齐而漂亮的马童,手拿着扫帚,迎接了他们,跟在他们身后。棚里五匹马站在各自的栏子里,佛隆斯基知道马浩丁的高大的栗色马剑客,他的劲敌,今天也一定是带来了站在这里。佛隆斯基想看看他没有见过的剑客的心思,超过了想看他自己的马的心思,但是按照赛马的礼节,他知道不仅不能够看马,而且问到马也是不合礼的。当他在过道上行走的时候,马童打开了左边第二个马栏子的门,佛隆斯基看见了高大的栗色马和白腿。他知道这是剑客,但带着那样的心情,好像一个人转过头不看别人的拆开的信那样,转过头去,走到佛路佛路的栏子前。

“这里是马克……马克……的马,我总说不出来这个名字。”英国人回过头来说,用他那有脏指甲的大拇指指着剑客的栏子说。

“马浩丁的吗?对啦,这是我的唯一的厉害的敌手。”佛隆斯基说。

“假若您骑它,”英国人说,“我就赌您赢。”

“佛路佛路更神经质,它却更有力。”佛隆斯基因为对他骑术的称赞而微笑着说。

“有障碍的时候,全看骑术和Pluck。”英国人说。

Pluck,即是精力与胆量,佛隆斯基不仅觉得自己准备充分,而且,还更重要的,是他坚决相信世界上没有任何人会比他有更多的Pluck。

“您确实知道我不需要再瘦了吗?”

“不需要了,”英国人回答,“请您不要大声说。马要惊骇的。”他添说,向着关闭的马栏子点头,他们正站在这个栏子的前面,听到里面马蹄在草秸上的践踏声。

他打开了门,佛隆斯基走进了只有一个小窗子透进微弱光线的栏子。在栏子里站着套了口罩的黑栗色的马,用蹄子踢踏着新鲜的草秸。在栏子里的暗光中四顾着,佛隆斯基不觉地又只用概括的一瞥看出了他的爱马的全部体格。佛路佛路是一匹中等身材的马,按照马的特征看来,不是无可指责的。它全身的骨骼是狭窄的;它的胸骨虽然十分向前凸出,胸部却是狭窄的。臀部稍微下垂,在前腿上,尤其是在后腿上,有显著的弯曲。后腿和前腿的肌肉都不特别丰满;但在肚带的后边,这马的骨骼却是异常宽,由于它的教练与消瘦的肚皮,现在这是特别显著了。它小腿的骨头,从前面看,显得不过手指那么粗,但从旁边看,却是非常宽。它全身,除掉肋骨,似乎是从两边被夹瘪,被拉成了长条。但它极高度地具有使人忘记它的缺点的那种特质:那特质即是纯种,如英语中所说的,奏效的纯种。肌肉从动着的光滑如缎子的薄皮的血脉网下面显著地隆起着,好像骨头那么硬。它的有凸出、明亮、愉快眼睛的瘦头,从有充血的鼻膜的突出的鼻孔正面那里宽大起来。在它全身,尤其是在它头上,显出确定的、有力的、同时又是柔顺的表现。它是一个那种畜生,若是它们口部的构造允许它们说话,它们会说话的。

至少佛隆斯基似乎觉得,它懂得他在看它的时候所感觉到的一切。

佛隆斯基刚走到它面前,它便深深地透了口气,它斜着突出的眼睛,直到眼白充血;它从对面看进来的人,摆动着口罩,顽强地用蹄子轮流地踏着。

“哦,您看,它多么性躁。”英国人说。

“噢,亲爱的!噢。”佛隆斯基说,走到马前安慰着它。

但他愈走近它,它愈兴奋。直到他走到它头旁的时候,它才忽然安静下来,它的肌肉在细柔的薄皮上颤动着。佛隆斯基摸着它的结实的颈子,理好了尖突的肩脊上亸到另一边去的鬣毛,把脸凑近它的张开的薄如蝙蝠翅膀的鼻孔。它从紧张的鼻孔里大声地吸了气又呼出,颤动了一下,竖起尖耳朵,把黑嘴唇向佛隆斯基伸去,好像要咬住他的袖子。但想起了口罩,它摇摆了一下,又开始轮流地踏着美好的蹄子。

“放安静些,亲爱的,放安静些。”他说,又用手摸它的臀部,快乐地意识到他的马是在最好的情况中,他走出了栏子。

马的兴奋也传给了佛隆斯基;他觉得,血向他心里在流注,他也和马一样,想动想咬;这是既可怕又愉快的。

“哦,那么,我依仗您了,”他向英国人说,“六点半在赛马场会。”

“好的,”英国人说,“您到哪里去,my Lord(阁下)?”他突然地问,用了他几乎从未用过的my Lord这称呼。

佛隆斯基惊讶地抬起头,他知道应该怎么样望,他没有望英国人的眼睛,却看了他的前额;他诧异着他问话的大胆。但他明白了,英国人问这句话,不是把他当作主人,却是当作骑手,便回答他说:

“我需要去看不锐杨斯基,一个钟头就回来。”

“今天这个问题向我问了多少次啊。”他向自己说,并且脸发红,这是他很少有的。英国人注意地望他。他似乎知道佛隆斯基要到哪里去,添说:

“最要紧的事是在赛马之前要镇静,”他说,“不要生气,不要有一点心情恼乱。”

“All right(好的)。”佛隆斯基带笑着回答,然后跳上马车,吩咐赶到彼得浩夫去。

他刚走了几步,从早晨就带着雨意的乌云密布了,骤雨沛降了。

“糟糕!”佛隆斯基想,打起车篷,“已经是泥烂了,现在更要完全成为沼泽了。”他孤独地坐在关闭的篷车里,掏出母亲的信与哥哥的字条,阅读一过。

是的,说来说去都是一样的话。每个人,他的母亲,他的哥哥,每个人都觉得应当干涉他心里的事情。这种干涉引起了他心中的忿怒——这心情他很少体验过。“这与他们何干?为什么人人认为有替我担心的义务?为什么他们要纠缠我?因为他们认为这是他们所不能够了解的事情。假若这是普通的庸俗的社交的私情,他们或许让我安静的。他们觉得这是不同的事情,这不是游戏,这个妇人对于我比生命还要宝贵。而且这是不可理解的,因此这使他们发恼了。无论我们的命运现在如何,将来如何,这个命运是我们自己作成的,我们不对它抱怨。”他说,用“我们”这个字眼把自己和安娜联合在一起。“不,他们一定要教我们如何生活的。他们一点也不明白什么是幸福,他们不知道,没有这种恋爱,我们就没有幸福,又没有不幸——就没有生命了。”他想。

他恼怒大家对他的干涉,正因为他心里觉得他们这些人都是对的。他觉得,那把他和安娜连在一起的恋爱不是暂时的着迷,那是会过去的,如同社交的私情那样,除了愉快或不愉快的回忆,在任何一方不留别的痕迹,就会过去的。他感觉到自己的和她的处境的痛苦,觉得,由于他们在整个社交界的心目中处于那样的显著地位,要隐瞒他们的恋爱、要说谎、要欺骗是很困难的;当联合他们在一起的那热情,强烈得使他们俩除了自己的恋爱,便忘却其余一切的时候,要说谎、要欺骗、要装假、要不断地顾到别人是很困难的。

他生动地想起那一切屡次重复的必须说谎与欺骗的情形,这些事是那么违反他的本性;他特别生动地想起他一再注意到她因为必须说谎与欺骗而有的羞耻。并且他感觉到自从他和安娜有了关系以来,他时而感觉过的那种奇怪的心情。这是一种对于什么东西的憎恶之感;是对于阿列克塞·阿列克三德罗维奇,抑是对于自己,抑是对于整个的社会——他不知道。但他总是从自己心中赶出这种奇怪的情绪。现在,他摆脱了它,继续着自己的思路。

“是的,她从前是不幸的,但她骄傲而心安;但现在她不能够安心而严肃了,不过她不把这表现出来。是的,这是必须了结的。”他向自己下了决心。

于是他脑子里第一次有了这个思想,就是必须中止这种虚伪,而且愈快愈好。“她和我把一切都抛弃掉,我们带着我们的恋爱,单独地隐藏到什么地方去。”他向自己说。

二十二

雨没有下多久,当辕马拖着松了缰绳的副马在泥淖中全力飞奔,佛隆斯基即将到达时,太阳又露面了,别墅的屋顶和大街两旁花园里的老菩提树,都闪耀着湿润的光辉,树枝上愉快地滴下水点,屋顶上流下雨水。他不再想到这场骤雨会损坏赛马场,此刻他却高兴着,由于这场雨,他一定会碰到她单独在家,因为他知道阿列克赛·阿列克三德罗维奇新近从外国温泉回来,还没有从彼得堡搬下乡来。

希望和她单独会面,佛隆斯基,像他一向所做的那样,为了避免引起注意,没有过桥便下了车步行。他没有走上对街道的台阶,却进了院子。

“主人来了吗?”他问园丁。

“没有。太太在家。请您走大门吧,那里有人开门。”园丁回答。

“不,我要打花园里去。”

他确信只有她一个人,并且想要使她吃惊,因为他没有约定今天来,她绝不会想到他在赛马之前会来,他握着佩刀,小心地在两旁有花的小径的石子上走着,走到朝向花园的露台。佛隆斯基现在忘记了他在途中关于他的处境艰难困苦所想的一切。他只想到一件事情:马上就看见她,不是在想象里的她,而是整个的活生生的像她在实际中那样的她。他正要走进去,为了没有响声,用平步在露台的倾斜的踏级上跨着,这时他忽然想起了他总是忘记的东西,和构成他和她的关系上最痛苦的方面的东西——她的儿子和他的询问的、在他看来是敌意的目光。

这小孩比一切的人都更常常是他们关系上的障碍。当他在那里的时候,佛隆斯基和安娜不但避免说出他们不能够在任何人面前说的话,而且也不让自己用暗示涉及这小孩所不懂的话。他们并没有商定这件事,这件事是自然地发生的。他们认为欺骗这个小孩就是侮辱他们自己。在他的面前,他们彼此谈话,就像熟人一样。但虽然是这么小心,佛隆斯基却常常看到这小孩向他疑视的注意而迷惑的目光,和这个小孩对他态度上的一种奇怪的羞怯、无定,有时是亲密,有时是冷淡和拘束。似乎这个小孩觉得在这个人和他母亲之间有一种重要的关系,而它的意义却是他所不懂的。

确实,这个小孩觉得他不能够明白这种关系,并且虽然努力想要,但他却不能够使自己明白他对于这个人应该有什么样的感情。凭着小孩对于感情的表现所有的直觉,他明白地看到,父亲、女教师、保姆——都不但不喜欢佛隆斯基,而且对他怀着憎恶和恐怖,不过他们从来没有什么话说到他;而他的母亲却看待他像最亲密的朋友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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