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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佛隆斯基坐车到法兰西戏院去了,他果真是必须在这里看他那位从不遗漏法兰西戏院的一次表演的团长,为了向他报告自己的调停经过,这事已经使他忙了、使他快活了三天。与这件事发生关系的是他所欢喜的彼特锐次基,和另一个入团不久的出色的男子,极好的同事,年轻的凯德罗夫公爵。而重要的是这事牵涉了团的利害关系。

两人都在佛隆斯基的骑兵连。那官吏,九品官文金,来到团长那里,控告他的军官侮辱他的妻子。照文金说,他结婚才半年,他的年轻的妻子是和她母亲在教堂里,忽然感觉到由于某种情况而发生的不舒适,不能够再站了,坐了她最先遇到的漂亮的雇用马车回家。在这里军官们追赶她,她受了惊,顺楼梯跑回家,觉得更加不舒服了。文金自己从衙门里回到家里,听见门铃响声和几个人声,走出来,看见喝醉酒的军官拿着一封信,他把他们赶走了。他要求严格的处罚。

“不,随便您怎么说,”团长向他所邀来的佛隆斯基说,“彼特锐次基是变得不像样子了。他没有一个星期不闹事。这个官不会放松的,他要往下追究的。”

佛隆斯基看到这件事的非礼,看到决斗是不会有的,而应该尽量设法来缓和那个九品官并了结这件事。团长找来佛隆斯基,正因为知道他是一个高贵的聪明的人,尤其是一个爱惜团的名誉的人。他们商谈并决定了彼特锐次基和凯德罗夫一定要和佛隆斯基到这个九品官那里去道歉。团长和佛隆斯基两人都明白,佛隆斯基的名字和他那侍从武官的肩章,准会对于缓和九品官这件事起很大的作用。确实,这两件工具果然有一部分的效果;但调停的结果,如佛隆斯基所说,是可疑的。

到了法兰西戏院,佛隆斯基和团长退到休息走廊上,向他说了他的成功或失败。团长思索了前后,决定让这件事没有下文,但后来,由于高兴,他开始向佛隆斯基盘问他会面的详情,听着佛隆斯基说到平静了的九品官如何想到这事的详情又忽然发火,以及佛隆斯基如何在说调解的最后半个字时用了计策,向后一退,把彼特锐次基抢到他前面,好久不能够约制他的笑声。

“丑事情,但是笑坏人的。凯德罗夫不会和这个绅士打架的。他发火得那么凶吗?”他笑着发问,“今天克列尔怎样?妙极了!”他说到新的法国女伶,“无论看她多少次,她每天是一个新样子。只有法国人能够这样。”

别特西公爵夫人,不等最后一幕完结,就离开戏院了。她刚刚来得及进了自己的化妆室,在苍白的长脸上撒了粉,搽好了粉,整顿了衣裳,吩咐了在大客厅摆茶,便有马车开始先后地来到大莫尔斯卡亚街上她的大房子门前。客人们在宽阔的大门口下了车,每天早上为了启迪行人在玻璃门后读报的肥胖的看门人,无声地打开那扇宽大的门,让来宾从他身旁走过。

几乎是在同一的时间,女主人带着鲜明的发装和鲜明的脸从这边的门,客人们从那边的门走进大客厅,客厅里有暗色的墙,柔毛的地毡,明亮地被照耀着的桌子,在烛光下发亮的白台布、银茶炊和透明的饮茶器具。

女主人坐在茶炊旁,脱下了手套。宾客们借不触目的听差们的协助,移动着椅子,就了座,分成两组,一组同女主人在茶炊旁边,一组在客厅里对面的尽头,靠近穿黑天鹅衣服、有细黑眉毛、美丽的大使夫人。两组的谈话,像往常在起头的时候那样,游移不定,被应接、问候、献茶所打断,好像在寻找谈话的题目。

“她当女伶是非常之好,我们看得出,她研究过考尔巴哈,”大使夫人那组里的外交官说,“您注意到她怎么倒下……”

“嗬,请不要让我们说尼尔逊了吧!她没有新的地方可以说了。”肥胖、红脸、没有眉毛与假发、穿旧绸衣服、淡黄头发的太太说。这是米雅卡雅公爵夫人,以她的直率和言语的粗野而著名,绰号叫做enfant terrible(可怕的孩子)。米雅卡雅公爵夫人坐在两组的当中,听着谈话,并且时而参与这一组时而参与那一组。“今天有三个人向我说了这同样的关于考尔巴哈的话,好像他们是约好的。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们是那么欢喜这句话。”

谈话被这个意见打断了,不得不重新想出新的话题来。

“向我们说点有趣的不恶毒的话吧。”大使夫人,英语所谓smalltalk(闲谈)的那种文雅谈话的大能手,向外交官说,他也不知道此刻要从何说起。

“据说,这是一件难事,只有恶毒的话是好笑的,”他带着微笑开始说,“但我来试试看。出一个题目吧。一切都要看题目。若是出了题目,照题目写文章就很容易了。我常想,上个世纪的有名的口才现在也很难说聪明话了。一切聪明话是那么枯燥……”

“这早已有人说过了。”大使带笑地打断他。

谈话可爱地开始了,但正因为它太是可爱,又停下来了。只得依赖可靠的永远不变的工具——乱说了。

“您不觉得屠示凯维奇有点像路易十五吗?”他说,用眼睛指示站在桌边的美丽的浅色头发的青年。

“啊,对了!他和这个客厅是相称的,因此他常常在这里。”

这个谈话得到了支持,因为正是用暗射谈到了在这个客厅里不能谈的事情,即是谈到了屠示凯维奇和女主人的关系。

同时在茶炊和女主人的旁边,谈话也同样地在三个不可避免的题目——最近社会新闻、戏院、谈论亲友——之间游移不定了相当时间,也终于停在最后的题目上,即是在乱说上。

“您听到马尔齐示切发——不是女儿,是母亲——做了一件diable rose(血红色)的衣裳吗?”

“不会的!不,这个妙极了。”

“我诧异,怎么凭她的聪明——您知道,她不愚蠢——她看不出自己是多么可笑。”

在对于不幸的马尔齐示切发夫人的批评与嘲笑上,每个人都有话要说,于是谈话愉快地爆炸着,好像燃烧的燎火。

别特西公爵夫人的丈夫,一个好心肠的胖子,热心的雕刻搜集家,知道了妻子有客,便在去俱乐部之前来到客厅。他无声地在软地毡上走到米雅卡雅公爵夫人面前。

“您欢喜尼尔逊吗?”他问。

“嗬,怎能够这么偷偷跑来啊!您把我吓坏了!”她回答,“请您不要同我说到歌剧吧,您一点也不懂得音乐。最好是我迁就您,我和您来谈谈您的彩陶和雕刻吧。哦,您最近在古董店里买了什么宝贝吗?”

“您要我给您看吗?但您不懂得。”

“给我看吧。我在那些,叫什么呀……那些银行家那里参观过……他们有精美的雕刻。他们给我们看过。”

“嗬,您去过修次保家吗?”女主人在茶炊旁问。

“到过,ma chere (我亲爱的)。他们请过我和我的丈夫去吃饭,向我说席上的酱油值一千卢布,”米雅卡雅公爵夫人大声说,觉得大家都在听她说话,“是很坏的酱油,有点绿色。我们不得不请他们,我用了八十五戈贝克的酱油,大家都很满意。我不能够用一千卢布的酱油。”

“她是了不起的。”女主人说。

“她妙不可言。”有谁这么说。

米雅卡雅公爵夫人的言语所产生的效果总是一样的,她所产生的效果的秘诀,是在她说话虽不十分得体,像现在这样,但她却说着简单的有意义的话。在她所处的社会里,她的这种话产生了最机智的笑话的效果。米雅卡雅公爵夫人不能明白,为什么这会产生那样的效果,但知道它是产生那样的效果,并且利用它。

因为在米雅卡雅公爵夫人说话的时候,大家都听她说,所以大使夫人四周的谈话停止了,女主人想把大家合成一个圈子,于是转向大使夫人说:

“您当真不想喝茶吗?您还是到我们这边来吧。”

“不,我们觉得在这边很好。”大使夫人带着笑容回答,继续说着已开始的谈话。

谈话是很有趣的。他们谈论着卡列宁夫妇。

“安娜自从莫斯科旅行回来以后,变得很多了。她有点奇怪的地方。”她的女友说。

“主要的变化就是她随身带来了阿列克塞·佛隆斯基的影子。”大使夫人说。

“那有什么关系呢?格锐姆有篇寓言:写一个没有影子的人,一个失去了影子的人。这是因为什么而对他的处罚。我从不明白,处罚在哪里。但女人一定觉得没有影子是不愉快的。”

“是的,但有影子的女人总是收场不好的。”安娜的女友说。

“您要舌头生疔啊,”米雅卡雅公爵夫人听到这些话,忽然地说,“卡列尼娜是很好的女人。她的丈夫我不欢喜,我却很欢喜她。”

“为什么您不欢喜她的丈夫呢?他是那么出色的人,”大使夫人说,“我丈夫说的,像这样的政治家在欧洲是少有的。”

“我丈夫也向我说了这样的话,但我不相信,”米雅卡雅公爵夫人说,“假如我们丈夫没有向我们说,我们就该看看事实的真相,而阿列克塞·阿列克三德罗维奇,在我看来,只是一个傻瓜。我是私下说这话……可不是,一切都明白了吗?从前别人要我认为他聪明的时候,我总是寻找他聪明的地方,并且认为我自己是傻瓜,我没有看出他的聪明,但我刚才说了:他是傻瓜,虽然是私下说的,但一切都明白了,可不是吗?”

“您今天多么恶毒啊!”

“一点也不。我没有别的办法。两人当中总有一个是傻瓜。哦,您知道,我决不能够说自己是傻瓜的。”

“没有人满足自己的财产,却人人满意自己的聪明。”外交官说了这个法国谚语。

“那正是,正是,”米雅卡雅公爵夫人连忙转向他,“但问题是在这里,我不让安娜由您乱说。她是那么不凡,可爱。假若大家都爱上她,像影子那样跟着她,她有什么办法呢?”

“但我不想责备她。”安娜的女友自己辩护着。

“假使我们后边没有人像影子那样跟随着,这也不能证明我们有权利责备她。”

于是,合适地责备了安娜的女友之后,米雅卡雅公爵夫人便站起来,和大使夫人一同加入了桌前的一组,这里正进行着关于普鲁士国王的谈话。

“你们在那边乱说些什么?”别特西问。

“说卡列宁夫妇。公爵夫人在描述阿列克塞·阿列克三德罗维奇的性格。”大使夫人回答,带着笑容在桌旁坐下。

“可惜我们没有听到,”女主人说,对着门望着,“啊,您到底来了。”她带着笑容转向进房来的佛隆斯基说。

佛隆斯基不仅和大家相识,而且每天看见他在这里所遇到的这些人,因此,他带着一个人又看到他刚才离开的友人们的时候,所有的那样镇静的态度走进来。

“我从什么地方来的吗?”他回答大使夫人的问题,“没有办法,我只好招认了。看滑稽歌剧来的。大概有一百次了,却总是有新的乐趣。好极了!我知道这是不体面的,但是我看歌剧就要睡觉,看滑稽歌剧,我可以一直坐到最后收场,并且觉得有趣。今天晚上……”

他提起一个法国女伶,想说点关于她的事情,但大使夫人带着谐谑的恐怖打断了他。

“请您不要说这种可怕的事情吧。”

“哦,我不说了,尤其是大家都知道这些可怕的事情。”

“假若这是像歌剧那么合宜,我们都要到那里去看了。”米雅卡雅公爵夫人接上去说。

门外传来了脚步声,别特西公爵夫人知道这是卡列尼娜,向佛隆斯基瞥了一下。他望着门,他的脸上有了奇怪的新的表情。他高兴地、注意地同时又羞怯地看着进来的女子慢慢地站起来。安娜走进了客厅。她照寻常一样地笔直地挺着身体,不改变目光的方向,用迅速坚定而轻快的、使她和别的社交妇女的步态不相同的步伐,走了她和女主人之间的几步路,握了她的手,微笑了一下,并且带着这笑容回顾了佛隆斯基。佛隆斯基低低地鞠了躬,推了椅子给她。

她只用点头来回答,脸红了,并且皱眉了。但立刻,在她迅速地向熟人点头,并握那些伸出的手的时候,她转向着女主人:

“我是在莉济亚伯爵夫人那里,本想早点来,但是太坐久了。约翰爵士在她那里。他很有趣。”

“嗬,是那位传教士吗?”

“是的,他很有趣地说到印度的生活。”

被她的莅临所打断的谈话,好像被吹熄的灯上的火焰,重新摇曳起来。

“约翰爵士!对了,约翰爵士。我见过他。他很会说话。富拉西叶发十分爱他了。”

“小富拉西叶发要嫁托波夫,是真的吗?”

“是的,据说,这是完全决定了。”

“我不了解那做父母的!据说,这是爱情的婚姻。”

“爱情的?您的思想多么陈旧啊!现在谁谈爱情哟?”大使夫人说。

“怎办呢?这个愚蠢的旧方式还没有去掉。”佛隆斯基说。

“保留这个方式的人要更糟了。我知道幸福的婚姻只有理性的婚姻才是。”

“是的,但往往理性婚姻的幸福会像灰尘那样飞散,正因为他们所不承认的热情出现了。”佛隆斯基说。

“但我们说理性的婚姻,是指那些双方都不再放荡的婚姻。这好像猩红热,我们应该经历并且度过。”

“那么,我们应该学得种爱情的技术,好像种牛痘一样了。”

“我年轻的时候爱过一个教堂领唱的,”米雅卡雅公爵夫人说,“我不知道,这是否于我有益。”

“不,我想,不是笑话,为了懂得爱情,就应该先有错误,然后改正。”别特西公爵夫人说。

“甚至在结婚以后吗?”大使夫人玩笑地说。

“忏悔从不嫌迟。”外交官说了英国谚语。

“正是,”别特西接上说,“应该有错误,再改正。您觉得这怎样?”她转向安娜,她在嘴唇上带着几乎看不见的坚决的笑容,沉默地听着这个谈话。

“我想,”安娜玩弄着脱下的手套说,“我想……假若有多少人,便有多少头脑,那么有多少心,便也有多少种爱情。”

佛隆斯基望着安娜,焦急地等待着她所说的话。当她说了这话时,他叹了口气,好像脱了危险。

安娜忽然转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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