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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31、陆家公子

抚州,霸家。

霸天虎满脸乌青的躺在榻上,家奴奔波霸和霸波奔在榻前小心的侍候。

霸奶奶在怡红院捉住霸天虎,当街将他修理了一番。霸天虎不但在霸奶奶的大坐下,身子几乎被压的冒了泡,还被霸奶奶一顿无影掌扇的鼻青脸肿。看得围观百姓哄堂大笑,大快人心。等霸奶奶住手之后,霸天虎在地上爬了起来,想看看是谁看着鼎鼎大名的霸爷挨揍,居然围观哄笑,但是那些围观的百姓深知霸爷的厉害,见到霸奶奶停手,全部一哄而散。霸爷爬将起来,连个人影都没看到。

那日霸奶奶摔了篮子和内裤,急奔出府,丫鬟吓得战战兢兢,早已把水果、篮子、小裤全都收拾好。霸奶奶出了气,回府也不提小裤的事,霸爷如坠雾中,不知为何自家的母老虎发疯似的拎着大剪刀像安了精确制导的武器,对自己进行精确打击。

霸爷躺在床上,问奔波霸道:“你们说,昨日夫人是怎么知道我去了怡红院的?”

奔波霸那日见到霸奶奶怒闯怡红院,干脆躲在相好的床上盖了被子没露面。等霸奶奶追着霸天虎出去了,便赶紧穿上衣服从后门溜回府中。

看到霸爷浑身是伤满脸青肿的被家奴抬了回来,奔波霸倒也不觉得歉意。但是他不愧是坏水百出的家奴,对于夫人为什么去怡红院的事,早知道霸天虎会问。便找到后府的丫鬟详细问明了经过。

此时霸天虎问起,奔波霸道:“霸爷,小人已经查过,当日有人给夫人送来一篮水果,夫人在果篮中发现了两条小裤,这才发的狂。”

霸天虎叹道:“唉,都是我往怡红院跑的太勤了,否则怎能凭借两条小裤便断定我在怡红院。”

奔波霸道:“霸爷难道不想知道篮子里装的什么水果么?”

霸天虎道:“什么水果?”

奔波霸道:“是樱桃。”

霸天虎道:“樱桃怎么了?”

奔波霸道:“霸爷小人怀疑是那个擎天柱捣的鬼。”

霸天虎道:“哦?”

奔波霸道:“那日霸爷在小灿家抢亲被他坏了好事,如今我们大肆从周围州府进樱桃等水果,冲击小灿家的果园,到时日他们一定交不起租子,所以么,一定是擎天柱捣的鬼。”

霸天虎恨恨的一拍床榻道:“擎天柱!你说我们怎么才能收拾了他?”

奔波霸道:“那小子身手了得,小人打算近日到江湖上找些好手,然后堵他修理一顿。租子么,他们肯定交不起,到时候怜儿还是霸爷您的!”

霸天虎点头道:“嗯,不愧是我的谋士,你去尽快办,一定要把擎天柱废了,得罪我霸爷的没有好下场。让他和陆老儿那儿子的下场一样!”然后话锋一转,问道:“陆老儿的儿子什么时候处死?”

奔波霸道:“小人已到州府打探过,据说那小子有功名在身,所以么必须要报刑部,刑部批文下来了才能斩首。”

霸天虎道:“嗯,刑部也就是走个行事,你把那几个仵作的嘴弄得严实点,莫要让他们坏了霸爷我的好事。”

奔波霸道:“霸爷您放心!有府台大人做主,谅他们翻不了天去。”

霸天虎道:“这次陆老头还不翻船?到时候这抚州的玉石生意被我霸家垄断,嘿嘿……”

……

李大善人在抚州士绅圈子里名声最佳,人脉最广,人脉就是面子,他借着和大家商讨修桥的事情,正好把那些士绅带到了小灿的果园。

那些士绅几乎全部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如今自己能体验采摘的乐趣,几乎全部都携着夫人尽情的享受。

当然,在这些士绅当中,霸天虎并不在邀请之列。

李大善人和夫人看着那些士绅携着夫人在树丛中说笑,玩得不亦乐乎,便点头含笑,喝着一壶清茶,尽情享受这田园风光。

李大善人突然瞥见陆老爷子夫妇,老两口愁眉苦脸的坐在一边的桌子旁,并没有随那些士绅去果园中体验采摘的乐趣。李大善人知道陆老爷子夫妇在为公子的事情发愁,拉了一下夫人,二人便端着茶盏到了陆家夫妇的桌上。李大善人抱拳道:“陆兄为何不像他们那样去果园体验一下采摘的乐趣?”

陆老爷也是一抱拳,长叹道:“唉!李兄不知,我现在哪有这个心情。”

李善人道:“陆兄还为贵公子的事情烦恼么?”

陆老爷又叹了口气道:“可不是么,明远那孩子怎会干出**杀人的事来,我……我打死也不信。”

陆夫人虽没说话却垂下泪来。

李夫人劝慰道:“嫂嫂不必过于担忧,我相信明远那孩子是清白的。”

陆老爷道:“唉!我们就这么一个孩子,将来叫我们可如何是好!”

李大善人道:“陆公子有公名在身,府台老爷不会不慎重的,一干事等需得报知刑部。陆兄不必过于担心。”

正说间,周荣提着一壶新榨的果汁走了过来,放到桌上,抱拳道:“众老爷请尝尝周某的果汁。”

李大善人见到周荣拿了果汁过来,便给陆员外夫妇一人倒了一碗,道:“陆兄、陆嫂,先喝果汁吧,那****喝过一次,甚是爽口。”

陆员外夫妇见李大善人亲自满上果汁,虽然愁苦吃喝不下,却也不便拨了李大善人的面子,便各自在口中抿了一口。那果汁口感醇厚细滑,尚有果肉,甘甜爽口,被冰凉的井水镇过更加可口消暑。

陆员外夫人喝了一口,却不由垂下泪来,道:“明远我儿身在狱中吃不好睡不好,心情不畅,内火上浮。若是能喝上这等饮品一定能拜下他牢狱产生的虚火。”

陆员外长叹一声,放下碗,道:“李兄,今日实在是过意不去,我夫妇二人扫了大家的兴。”

李大善人道:“陆兄说的哪里话来,明远儿知书达理,这本身就有冤情,相信很快就会平反的。”

周荣听到有冤情,但是见了陆员外夫妇如此愁苦,也不便询问。只道:“要让陆公子喝道果汁那有何难,周某愿随陆员外夫妇去探望陆公子,到时候一定带着最好的果汁去。”

陆夫人不无感激的望着周荣道:“你,你说你愿意随我们去抚州大牢?”

监牢,在那个世界还是认为比较晦气的地方,所以几乎没人愿意去监牢,更有甚者,去完监牢归来还要跨火盆,然后用醋熏过衣服,这才算是把晦气除尽。所以周荣自告奋勇的一番言说,陆夫人才不无感激的看着周荣。

陆员外抱拳道:“怎好劳烦公子,我夫妇自去便是。”

周荣朗声笑道:“看陆员外夫妇为人祥和,陆公子也一定不是奸恶之徒,如今被难,周某随着员外夫妇去探视有何不可。”

陆员外听着周荣出于至诚的一派义正词严的话语,便对这个穷人也生了几分敬意,起身抱拳道:“公子此言可钦可佩!如此,那陆某便要叨扰公子了。”

周荣见和陆员外夫妇距离拉近,这才问道:“不知陆公子因何被难的呢?”

陆员外又长叹一声道:“公子未听说过坊间传闻?”

周荣道:“实不相瞒,周某是外乡人,在一个雨夜被怜儿兄妹搭救收留,刚到抚州不久。再说,坊间传闻多半是一派子虚乌有的的说辞,越传越神,岂能相信?

陆员外又叹了口气道:“唉!都是冤孽!……”

原来,陆公子名叫陆明远,是陆员外夫妇老来得子。陆员外对他甚是喜爱,从小便请抚州最好的先生,为其启蒙。到了后来,又送到京师的书院读了五年,直到考中秀才有了公名这才回到家里。陆员外家里经营玉器珠宝生意,产业颇大,他也不想让儿子参与官场的勾心斗角,便想儿子放弃科举,继承自己的家业。

那陆明远在京师读书五年,对于京师的纨绔子弟多有不耻,所以早有放弃科举之心,经陆员外一说,便在家中研究经商之道。接手几处店铺,做得有声有色,陆员外自然高兴的紧,计划儿子在历练几年便将所有铺子交于他打理,自己在家做个闲人,享受清福。

陆明远心地善良,小时候陆员外曾经为贺寿请了戏班子驻府唱戏,当时戏班子里面有个年龄和他差不多大的小女孩名叫小玉,都是少年,陆明远家里又无兄弟姐妹,便和小玉在一起玩得相当熟络。一次小玉被师傅暴打了一顿,被陆明远看到,陆明远就央求爹爹,把她留在府中。陆员外见小女孩做了戏子,确实以后无甚出路,便和戏班子的老板好说歹说,花了一百两纹银将她买了下来。后来小玉就成了陆明远读书时候的丫鬟。

陆明远读书归来,和小玉的感情不减。陆员外生怕陆明远对小玉动了感情,便把她许配给一个心地憨厚的老实人葛大壮。陆明远对小玉的感情,其实如兄妹,见那葛大壮老实憨厚,便也为小玉高兴,还把自家后墙外面闲置的屋子整修了一番,给小玉夫妇居住。

没想到,居然出了榻天的祸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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