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紧紧的相拥也换不回阮绥的一丝暖意。
皇帝自我安慰一般,“马上就好,马上就好。”
他们多久不曾相拥而眠了?皇帝这样的痴念也只因为这尘世中,他仅仅剩她了。若是连她也离开,那么浮生便会瓦解,他会坠入深渊。
因此,他只能牢牢的抓住她,他们曾经能一同看花开花落,那么如今就能一同承受苦痛。
**
开始入夏了,蝉鸣得令人烦躁不堪。俐荀殿中,阮绥端坐在大厅内发呆,观望者院中宫人的来来往往。她忽然想起白居易的“红颜未老恩先断,斜倚熏笼到天明”,如今她这样于此相较也所差无几了。
自那天之后,皇帝也再也不曾来过。
“娘娘,奴婢让人做了些点心,您尝尝吧。”灵雨立在一旁,见阮绥并无反对之意,扬手示意宫人将点心呈上来。
点心样貌精致,味道芬芳。阮绥完全提不起食欲,再看了一眼点心,一股恶心翻涌而来。
“呕……”阮绥抚着胸口,皱着眉。灵雨见状连忙倒了杯水递给她,并轻轻顺着她的背。
好一会,那种恶心的感觉才褪去,“让人将点心撤了,本宫没有胃口。”
灵雨想了一会,小心翼翼的猜测,“娘娘,莫不是您……有孕了?”
阮绥面露惊惶,以手掩口,不让声音叫出来。
估计着阮绥也是半信半疑,灵雨又道,“奴婢去请个太医过来瞧瞧吧?”
阮绥点点头,“别走漏了风声。”
“奴婢明白。”
在阮绥惶惶不安中,太医来了,经过诊断,阮绥确实是已经怀了身孕。
太医忙磕头贺喜,“臣恭喜皇后娘娘。”
阮绥确实一阵头疼,一手轻按太阳穴,“这事你先别说出去,本宫想亲自跟皇上说。”
太医笑笑内心明了,“臣明白。只是娘娘身子偏寒,要好好调理。臣也会开一副安胎药,您按时服便可。”阮绥摆摆手,太医便出去了。
阮绥现在是五味陈杂,身体里多了一条生命她自是欣喜,只是又忧心他出生后不得安宁,定会卷入皇家争斗中。
如此一想就更心烦了,打算出去散散心,奈何今日外头艳阳高照,晒得人直窜汗。
宫人端了冰块放在了屋里置凉,灵雨对着冰扇风,阮绥这才感觉到一丝凉意,舒服的靠在塌上小憩着。
圣心殿里,皇帝与几位将军商讨着政事。
“皇上,玉国如今已经是蠢蠢欲动,质子一事更是惹怒了玉国上下,呐喊着士可杀不可辱。”阮翕汇报着。
玉国那小国多年之前就败在他的手下,如今又能掀起多大的浪呢?皇帝发出轻蔑的笑,一手撑着下颚,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在边关处严加把守,若玉国举兵,朕就趁着这次机会一举灭了。”
阮翕劝言,“皇上兹事重大,不可轻敌,毕竟如今玉国士气高涨。”常年在边塞的阮翕如今也是为了玉国之事才会回城,连亲人都不曾见就来商讨这事。
皇帝冷笑,完全不屑,这次他定不会像过去一样心慈手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