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远说着又倒了酒喝:“不必替我们煮茶了,我就爱喝酒。凤兄,干了!”
我举起酒杯:“酒逢知己千杯少,玄兄,请!”
“酒逢知己千杯少……好句!好句!凤兄竟有如此才情!”玄远哈哈大笑,弄得我怪不好意思的。一时忘了这里是另一个时空,又不能告诉人家我这不是自创的,连忙打个哈哈,帮他倒酒,又敬了一杯。
红妆显然已经被玄远这种斯文与狂野的结合体完全给迷住了,只会用完全不懂遮掩修饰的痴迷目光看着他,温柔得似要滴出秋水来,鹅蛋脸上的红晕连胭脂也遮挡不住。玄远并不是不知道红妆的目光,却似没看见一样,显然是花丛老手,狂放不羁里的自命风流以及养尊处优的得意,却是一副温文儒雅的皮囊,似是无情又多情,说他多情,却是无情种。
完全是小姑娘们的骨灰级杀手,薄情寡义,伤透少女心。
玄远道:“红妆姑娘可不必陪我们了。”
红妆一呆,失望从脸上一闪而逝,我道:“红妆姑娘留下吧,弹琴为我与玄兄助兴,岂不快哉?”
“凤兄说的是!”
红妆一笑,复又开始回座弹琴,琴声悠扬,丝丝幽怨情愫暗生,闻者伤怀。远处船坞火光闪烁,恰似一江忧愁星星点点。玄远已经喝了好几壶酒,却一点醉意都瞧不见。
过了片刻,噗通一声,却听见一阵喧闹声从外传来,伴随着姑娘们的惊呼声,某些人戏谑的笑声以及一把呵斥声。
“登徒子!活该!”
我与玄远都有些好奇,于是结伴而出。
水里有两人扑腾扑腾地往岸边爬来,嘴里嚷着什么,岸上几个侠客打扮的灰衣人,像是同门中人的师兄弟,却不许水里的人上来,手里拿的剑不断流出剑气,直逼水里的人。
长廊里的灯虽亮,但那两人不知怎么就去到那么远的地方,根本看不清模样。芸青苑的护卫早早就将地方围了起来,以防像我们一般好奇的客人团团围过来。
翠娘也在,正在和一个白衣公子交涉,白衣公子身上的服饰裁剪简单,白衣中却用了银丝勾勒出小片小片的银色桃花瓣,衬着红色的烛火,流光四泄。白衣公子背对着我,看那背影倒很是纤细,一旁还跟着一个小厮。那小厮一动不动,那站姿四平八稳,可快速向每个方向移动。不时瞟一眼水里。
待我们走出亭子,一眼过去,众人之中就瞧见这两人。
我拨开人群,走近。芸青苑中,大部分的人都认得我,虽然很多并不知道我就是芸青苑的幕后老板,但却知道我与翠娘交情甚深,甚至有传我是翠娘良人的,因此那些负责安全隔离群众的护卫见是我便让了道,玄远则跟在我身后,他的随从自然也跟着。
“翠娘,何事?”
翠娘见我忙道:“公子,你来了。”
那白衣公子转身,白嫩的脸庞便如沐浴在月光之下那般醉人。我看清来人,便是一呆,身边的玄远亦有些异样,两眼发直。
我随即对他一笑,他也呆了呆。
翠娘道:“公子,芸青苑让这位凤公子受了些……惊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