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节对于中国的年轻人来说似乎变得比春节还重要，既有彻夜狂欢的借口，也省去与长辈见面的无聊与听出茧来的说教。“先锋科技”多年轻人为骨干，单身男女很多，公司考虑到这一情况，平安夜与圣诞节这两天基本不安排什么重要的工作，考勤记录也相对松懈。好比昨天，公司一些人已然早早下班参加各种聚会，或为圣诞节的演出做最后的准备。
人事部的副部长张子悦大学时代便在学生会担任文艺委员，历年的文艺演出全由她策划组织，今年因为情况特殊，奖金金额远超历年，人事部、总经办还有后勤部三个部门联合成立了一个编导小组，张子悦担任总编导。为保证公平性，张子悦请总经理梁旻瑜以及几个部门一把手担任评委，对送审节目进行打分，得分最高的送去集团参演。
虽说有评委打分，保证了公平性，但节目演出的顺序也很有讲究。一般来说开场和压轴最吸引观众，打分也越高，中间表演的次之，越往后越受冷遇。公司不少人通过关系找张子悦帮忙，请她把自己的节目放在一头一尾，不料她却铁面无私一律按照过往的规矩来，根据不同类型的节目穿插进行。
为出奇出新，拿到晋级集团公司决赛资格，过去相对冷门操作难度大的魔术表演今年也冒出来五个，包括林小树他们三个《时间》在内。金钰和乔怡然在公司的人缘口碑相当不错，林小树又是个老实孩子，张子悦多少出于私心把《时间》安排到魔术类表演的第一个，也算对他们有所照顾了。
往年圣诞节演出会放在两点钟以后，今年的节目太多，张子悦请示过公司领导后，将时间定为中午十二点半。才十二点多一些，八楼的大礼堂却已经座无虚席，晚来的人只有到八楼的业务二部借椅子。
林小树与金钰还有乔怡然却不着急，在部门的会议室里坐着，他们刚看过张子悦传给参演人员的节目单，魔术《时间》排在第三位。开场的节目仍然是后勤部办公室主任刘大姐的女声独唱，这也是老规矩了。刘大姐年轻时候在歌舞团唱过美声，嫁给沿河集团的一位高层后，不愿意她抛头露面才到先锋科技搞了个职务不高权力不小的办公室主任当。无论从演唱功力还是背景，刘大姐唱开场那是当仁不让，连公司规定节目必须三个人参演这条硬杠杠也可以不执行，足见她超强的实力。
第二个节目是语言类节目，总经办的秘书们搞的一个小品，据说梁总也参与了策划，总经办属于“内廷”，“皇太后”身边的人，不能不照顾。林小树的魔术《时间》摆在第三位，足见张子悦对他们还是非常照顾的。为此，金钰拿到节目单后，还给张子悦发短信感谢她。
一点半还没到，节目编导组负责联络的干事给林小树打电话，通知他们到后台准备。林小树深吸一口气，对会议室里心情同样紧张的两位美女说道：“让我们去后台准备。”
“走吧。”乔怡然说道。
林小树拉开门，绅士的请两位美女先走出去，他才跟着去到八楼西边的大会议室。经过会议室门口，金钰向观众席张望了一下，能三百多人的会议室全坐满了，连走廊也被挤占，还有些没地方坐的，干脆散落在各个角落站着。乔怡然也探头看了看，她也为这样人头攒动的场面感到吃惊，也越发紧张。目光刚缩回来准备去后台，却看到陈昭泉在人群中坐着，他那么漂亮很难不被人注意，身边的几个漂亮女同事还与他窃窃私语。
“他怎么来了？”乔怡然自言自语道。
“谁？”金钰问。
“陈昭泉，公司的一个客户。”乔怡然指指陈昭泉坐的方向。
金钰看到陈昭泉，心里“咯噔”一下，长得太漂亮了，怎么有这么漂亮的男人？她说道：“怎么没听你提过他？”
“提他干什么？”
“这么帅，你不提才奇怪呢。”
“长得帅有什么用？人品一般。”
“大姐，一个男人长成这样了，没人品又怎么样？”
“改天给你们介绍介绍。”
“说好了。”
金钰把头从门缝里缩回来。林小树还在走廊上等她们，虽说林小树长得也不赖，但与陈昭泉相比却有云泥之别。金钰想假如林小树也长成那样，有钱没钱，有地位没地位，还重要吗？
三人来人后台，人事部的小干事徐佳在张罗着，身材微微发福的刘大姐穿了一身合体的旗袍，坐在那儿喝茶。一见到金钰，她气质高贵的鹅蛋脸上露出贵妇一般浅浅的微笑，她向金钰招招手，示意坐在自己身边。总经办一个女秘书见状，赶紧把位置给金钰腾出来。金钰和刘大姐刚见面便拉家常说笑话，看那份熟络劲，好像亲姐妹似的。后台这时传进张子悦的声音，正介绍今天节目演出的评委。
“小钰，我和你说，姐姐本来不想参加演出的，梁总非我上，你说我缺那点儿钱吗？把机会留给年轻人多好？”刘大姐的口气好像她拿到一个晋级的名额已经铁板钉钉的事儿。
“姐姐，您不参加我们哪敢参加？本来我还想呢，给您当个伴舞什么的，巧了，遇上小乔还有林小树，把我拉入伙了。”金钰这张嘴也是甜死人不偿命，最讨刘大姐喜欢。她说这话怕林小树和乔怡然不高兴，还悄悄冲他们眨眨眼，意思说笑逗刘大姐开心的。
林小树和乔怡然自然不会生气，两个人小声商量上台以后由谁请观众拉窗帘关灯。林小树觉得乔怡然比较合适，漂亮的女孩儿总能得到最多人的帮助。乔怡然也没有坚持，作为魔术师林小树的助手，这些本应由她来做。
“你叫林小树？”刘大姐不知怎么的，打量起林小树来，眼神却不像与金钰交谈时那么和善。她从某个渠道听说这个年轻人二次进公司，还有韩董做后台，她的老公与韩董向来不合，自然不会给林小树好脸色。
“是我。”林小树冲刘大姐不卑不亢的点点头。
“听说你和韩董沾点亲戚？”
“一个朋友认识韩董。”
“哦，难怪，我和韩董经常见面，倒也没听他提起你。”
“小人物，不提也罢。”林小树这话虽然自嘲，却有点儿夹枪带棒。
刘大姐场面上的人，哪能听不出弦外之音？她冷哼道：“韩董算公司的老臣了，他介绍的人应该不会错？”最后一个音她故意向上挑起来说，有反问的味道，言下之意韩董介绍的人不怎么样。
金钰担心林小树绷不住把场面搞僵了，连忙出来解围。她拉着刘大姐的胳膊撒娇似的说道：“刘大姐，您上回说用的什么面膜，让您皮肤怎么好的？”
女人一说到脸面上的事儿，还能记得什么？刘大姐得意的说道：“我说的面膜国内可买不到，法国的一个土方，根据每个人皮肤的特点制作的。据说法国以前还有皇帝的时候，专门给王后宫女们订制，皇帝没了以后，方子也就失传，最近才被一家科研机构找出来……”
正聊着呢，小干事徐佳打断了刘大姐，说道：“刘主任，该您上场了。”
刘大姐点点头，拿起桌上的茶杯又润了润嗓子，这才缓缓的走出后台来到台上。刘大姐嘴上说把机会留给年轻人，今天却特意准备了一段清唱，嗓子刚亮出来，台下便一阵喝彩，果然唱功了得，把一首天后级人物的成名曲唱出了韵，唱出了魂，一曲终了，连后台的林小树几位也如痴如醉。
总经办的节目在刘大姐的独唱之后，吃亏了一些，创意却不错，抨击某个台的相亲节目低俗，端正了现代女性的择偶观，可惜受限于时间，包袱抖得不够，观众们掌声虽然不少，却多半给策划梁旻瑜的面子以及总经办的名头。
观众的情绪由高到低，对于第三个上台的林小树三人来说倒是件好事。乔怡然与金钰各自穿一身黑色的紧身衣上台，曼妙的曲线玲珑毕露，未及乔怡然开口，台下已是掌声雷动，尤其几个好事的小年轻忍不住吹起口哨。金钰喜欢大场面，表情十分得意，乔怡然却有些不自然，上台前刚换上这套紧身衣服见镜子里的自己********某些地方的轮廓还十分清晰，脸已经红过一次。
林小树发现乔怡然有些不对劲，估计紧张的，本来由她请台下观众拉窗帘关灯，他主动开口道：“请台下靠窗的朋友们拉一下窗帘可以吗？”
“当然可以，要不要关灯？”台下有好事者高声嚷嚷，调戏乔怡然和金钰。
“也请关灯。”林小树有些后悔，应该上台前他亲自去拉窗帘关灯的，没想到被人抓住调谑的把柄，乔怡然的脸色此刻更红了。
作为嘉宾的梁旻瑜不得不对着话筒清了清嗓子，台下的观众们老实多了，乖乖的拉上窗帘，关闭电灯，室内却仍然有微弱的亮光透过。
林小树排除杂念专心表演，一颗比排练时更大的火球突然在黑暗中爆炸，观众席上爆发出整齐划一的惊呼“哇！”音乐响起，背景画面中出现海洋、陆地、细胞还有各种生物……金钰随着音乐的节奏在台上翩翩起舞，然而观众们的重心却不在她的身上，而在一根不断燃烧的导火索……
林小树手心里潮湿的白磷通过大拇指与食指的高速摩擦一点一点蒸发掉水分，当暴露在空气中的白磷迅速与空气中的氧产生化学反应，发出银白色的如同导火索一般的闪光。林小树躲在黑暗中，导火索的微光仅仅能够看到脸部的轮廓。
背景画面中的人类走出太空，音乐变得舒缓与空灵，这时乔怡然走到光亮的背景前，慢慢的她的脚离开地面，身体好像被什么牵引似的向上抬升，到达一米五左右的高度时，她不再上升，身体飘在半空，背景此时恰好在蔚蓝色星球外的太空，乔怡然好像身在太空中漫游一般不停的飘荡……导火索还在黑暗中燃烧，燃烧，忽然，背景画面和乔怡然同时消失了。人的肉眼在光线忽然消失时会有短暂的失明，就在这个瞬间，巨大的火球再次腾空而起，在整个舞台上爆炸！
“啊！”有胆小的观众竟从椅子上起身往外跑。黑暗终于消失，金钰打开会议室的灯，林小树站在舞台中央，身边站着乔怡然。观众们被惊呆了，连鼓掌也忘了，直到梁旻瑜开始拍手，台下才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很多观众站起来，有些认识林小树的，还激动喊他的名字“林小树，林小树……”林小树与乔怡然和回到台上的金钰一起，向台下的观众深深鞠躬谢幕。
刘大姐忍不住回到了后台，拉着金钰激动的说道：“小钰，你可真行啊！太好了，这是我进公司这么多年，看过的最好的节目。”
金钰谦虚的说道：“姐姐，您的节目才是最好的，我们哪行。”
“行了，别谦虚，再谦虚可就骄傲了。”刘大姐说完，又指着林小树说道：“小林是吧，果然有两把刷子，我就说韩董介绍的人不会错的。”
林小树见节目成功，也非常高兴，对刘大姐的夸奖也表示了感谢。乔怡然却去更衣室换上牛仔裤和袋鼠衫，刚才她在台上的时候看到陈昭泉拿着手机在拍摄，一想到穿这么露骨的衣服被他拍去了，心里便不舒服。
表演完毕，林小树和金钰到前台看其他同事表演，刚才的节目火了，不少人看到林小树和金钰主动让座，附近的观众们纷纷缠住他问他究竟怎么让火球爆炸的？问他燃烧的导火索怎么回事？因为问的人太多，场下的声音过大，影响台上演出，张子悦不得不出面维持了秩序，林小树总算才能安安稳稳的接着看演出。
连张子悦也没想到林小树的魔术《时间》如此让人“震惊”，接下来的节目与之相比简直索然无味，早知如此她该把《时间》放在压轴，否则节目才到一半也不至于有这么多观众提前离场。张子悦报幕时瞥见总经理梁旻瑜的脸色有些不好看，她连忙去后台打电话通知各个部门的头头，勒令在公司的员工全部去会议室。观众陆续回来，凑满了人，但很多不情愿，玩手机的，街头接耳的，插科打诨的……不一而足。
林小树对节目倒没什么兴趣，只想与乔怡然一块儿坐着，哪怕坐着也好，可左等右等七八个节目过去乔怡然始终没有出现。他发短信给乔怡然也没回，“会不会出什么事了？”林小树记得在台上乔怡然的脸色似乎不太好，下台以后便去更衣室，大约与金钰借来的紧身服装有关。早知应该先试试的，那么露骨的衣服穿在金钰身上无所谓，可乔怡然那么清纯的一个女孩儿？
林小树想想不放心，离开会议室找乔怡然。八楼的办公室空无一人，业务部的副部长聂天豪在台上做评委，应该不会对乔怡然怎么样。去厕所时间也太长了点，难道先回去了？应该不会，评审结果还没出来。林小树拿桌上的电话打给乔怡然，发现她的办公桌有电话在响，这才想起来乔怡然担心表演的时候被手机打扰，临去后台之前把手机锁进办公室抽屉。
现代的通讯工具让人失去了很多能力，找人便是其中之一。过去有人忽然凭空消失，会凭最后的只言片语判断去处，如今却习惯的通过电话，一旦电话联络不上，顿时变得束手无策。林小树坐在办公桌，眼前出现乔怡然从上台表演一直到去更衣室的所有片段，他的大脑竟能透过乔怡然眼睛的反射找到视线所及的每个人，其中也包括陈昭泉。
“陈昭泉？对了，也许她和陈昭泉在一起。”林小树也记得上台前金钰与乔怡然的对话提到过陈昭泉，并且在台上表演时也看到他，还拿手机进行拍照。表演结束林小树去台上观看其他节目，陈昭泉却忽然离开，也许他遇到乔怡然？又或者他专门来找乔怡然。不能不说这个漂亮的让人嫉妒的男人比聂天豪还让林小树头疼，以乔怡然的性格绝对不会喜欢聂天豪，陈昭泉则不同，不但英俊得令人发指，还温文尔雅，很少有女孩儿会拒绝他的追求。正像前往后台的路上金钰所说，“一个像他那么漂亮的男人，即使没有人品又如何？”
林小树掏出手机准备打陈昭泉的电话，想想却没有拨出，一个男人通过另一个男人找喜欢的女孩儿，这算什么？一想到陈昭泉和乔怡然有说有笑，林小树内心感到莫名的焦虑。他沿着走廊前往会议室的后台，这里仍然有几组演员为上台做准备，不大的更衣室不时有人进出，却根本不见乔怡然。
回到走廊，林小树瞥见天花板上监视器，忽然想到一个办法。他回到办公室打开电脑，经过一番操作侵入了“先锋科技大厦”的监控系统，调出了演出结束后会议室走廊的视频。画面显示在林小树进入会议室后约五分钟，陈昭泉出来了，站在走廊脸朝向后台张望。不多时，乔怡然出现了，陈昭泉故意装出刚刚从会议室出来的样子与乔怡然巧遇，两人笑着寒暄，从口型上看，林小树能分辨出陈昭泉夸赞乔怡然表演十分出色。接着他们两人并肩离开走廊，没有进会议室，看方向去的电梯间。
林小树又按照时间调出电梯间的画面，他们乘电梯去了一层，接下的各个监控显示两个人离开了公司。演出还在继续，眼下有什么事情比是否获奖还重要？林小树不禁自问道。办公室的电脑与公司主机相连，侵入交通监控的“天网”系统很难不被发现。林小树长叹一口气，来到窗口望着大厦外的街道。
圣诞节对于很多人来说属于一个借口花钱的节日，商家自不会放过，街道上每个店铺门口或橱窗内摆上各式的圣诞树，有的为招揽生意还请人穿圣诞老人的衣服在各自店铺门前发传单与小纪念品。下午四点，不少公司提前下班，此刻街道上与平日下班高峰时一般热闹。情侣们旁若无人的手牵手在街上秀幸福，单身的男女则三三两两或一群人凑在一块儿钻进某个漂亮的商场购物或订餐。
林小树的视线不禁出现他与乔怡然并肩手牵手走在街头的浪漫景象，想到牵手，他把刚刚签过乔怡然的那只右手放在眼前，似乎这么久了依旧留有乔怡然身上温热的余香。
“小树，怎么一个人在这儿躲清净？”金钰的声音从林小树身后传过来。
林小树回过头，见她的脸与她的语气一样激动，看来在会议室看表演时没少受到身边同事的夸赞。“没什么，出来透透气。”
金钰得意的说道：“我也是，里头闷死了，节目全弱爆了，没有一个能超过我们的。小乔呢？”
“没看见，大概有什么事。”
“能有什么事？剩下七八个节目表演完就宣布结果了，这个时候还乱跑。”
“小乔责任心强，大概与客户在谈事情。”
“你说那个大帅哥？还真是，我们表演结束他也走了。”
“你觉得他帅还是我帅？”林小树调侃了一句，让沮丧的情绪不至于被金钰发现。
“小树，你一向不喜欢开玩笑的？”金钰笑着说道。
林小树也笑了。
演出结束前，林小树和金钰回到会议室，不知什么时候乔怡然与陈昭泉也坐了进去。两个人坐在一起，引来不少同事的议论，大概觉得十分般配，嫉妒的眼神居多。陈昭泉看到林小树，还向他挥挥手，点头打招呼。
“去哪儿了？”金钰把乔怡然身边的同事“请”到边上，问乔怡然。
“和陈总谈点事情。”乔怡然顺便把陈昭泉介绍给金钰。
陈昭泉礼貌的与金钰握握手，眼神中流露出欣赏的目光。这是他的习惯，对每个女人都如此，大概自幼便受到女性的青睐养成的，金钰陡然觉得“陈总”不但帅的无与伦比，气质也高不可攀。
林小树一言不发的坐在相隔几个位子的地方，故意将目光盯着台上，思绪却在神游四海。表演全部结束，不出意外，刘大姐的独唱拔得头筹，谁都清楚这是政治起的作用，林小树与乔怡然、金钰的魔术表演《时间》获得第二，属于实至名归，台下的掌声比刘大姐获奖还热烈。第三名有些意外，被总经办秘书们表演的小品拿下，不过自从魔术表演之后，也没有什么出彩的节目，梁旻瑜策划的小品挤进决赛也情有可原。
梁旻瑜亲自为三个节目的获奖者颁发了奖金，公司过去一些有奖金的活动全都发给获奖者支票，这次为了增加节日气氛，公司特意准备了现金，林小树三年来第一次拿到五万元奖金，厚厚的五沓钞票，三个人平分也有一万多块。颁奖结束之后，公司的高管在梁旻瑜的组织下去附近的大酒店庆祝，获奖的人员也被邀请参加。
聂天豪那双色眯眯的眼睛不停的在乔怡然身上打转，脑海中始终保留着她“山峦起伏”的曼妙身材。林小树厌恶聂天豪不打算参加庆祝，可临走之前梁旻瑜却下了“谕旨”，不参加庆祝，一律取消参加集团汇演的机会，为了金钰和乔怡然，林小树只好遵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