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地洞,两人头也不回的往车边赶,张二河一边走一边骂,倒是柳元安静了许多。
“他奶奶的,欺人太甚!”
“张叔,行了,有钱赚就行了,再说,真正的好东西哪会让他们得了去?”柳元狡黠的笑笑,似乎心情极好,不过再一想到先前李健等人异常的举动,他还是觉得有些不安。
张二河见柳元一脸的深不可测,顿时来了兴趣,道:“难道你还看出其他来了?”
“呵呵,回去再说,只是一些猜测。”
这去的慢,回来却显得快上许多,三月的夜也是有些凉了。
“狍子,醒醒。”见狍子一人睡在车里,音响还开着音乐,张二河顿时气急,猛力的拍着车窗。
“你们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那些人呢?”听到声响,狍子擦拭一下口角的水渍,迷糊道。
“还说呢,赶紧走,回去再收拾你。”张二河一把将狍子从驾驶位置拉了下来。
这荒山离市区并不远,因为地靠嵩山山脉的缘故,这座小城市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半山之城,张二河居住的地方在城东的一座独家小院内,相对来说也算清净。
回来之时,张老头还未休息,拖着烟枪,一个人坐在沙发上,见几人回来,连忙迎了上去。
“事情办的怎么样?”
张二河随手将手中的钱箱递了过来,“这里面是五十万,剩下一半应该没什么问题。”
张老头放下烟枪,缓缓打开钱箱,只是一看,便将箱子扔在了沙发之上。
“我先去洗个澡。”柳元此时早已难受的不行,打个招呼,急急忙忙的往楼上去了。
张二河一屁股坐在沙发之上,也顾不得身上多脏,点上一支烟,瞥了狍子一眼,道:“狍子,那些人你是在哪找的?”
狍子神色尴尬,悻悻一笑,道:“那可不是我找的,是他们主动找我的,你想啊,这么好的事,当然还是咱们兄弟靠谱,不是?”
张二河听完眉头一皱,却是张老头听出了异样,轻声问道:“怎么了?”
这不问还好,张二河的暴脾气瞬间点燃,猛吸一口,将烟头扔了出去,“怎么了?怎么了?我和柳元差点死在里面!”这一声爆喝将狍子两人吓得不轻。
张老头瞪了狍子一眼,见张二河又坐回沙发上,这才问道:“怎么,是下面危险,还是.”张老头没有说完,不过大家都明白其中的意思。
“那些人来头可不小,狍子,我问你,他们此次的目标并非是石莲台,你知不知道?”张二河眯着眼,眼神有些骇人。
“我、我,哎呀,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没来得及告诉你们而已。”狍子神色有些慌张,这一幕落在张老头眼中,却让他大感惊奇。
“什么?不是石莲台?那地下七层塔除了那莲花台之外,难道还有其他的东西?”
“你问他!”张二河语气冷了下来。
见张老头瞪了过来,狍子瞬间变成了苦瓜脸:“二爷,老叔,这个我可真不知道,我也是无意间听到他们要把莲台炸掉,至于其他的我是真不知道啊。”
其实张二河也不是怀疑狍子,只是先前在塔中所受的窝囊气无处发泄而已,就是狍子真的知道些什么,也不是什么多大的事。
“行了,张叔,赶快洗个澡,明天给你看样东西。”不知何时柳元出现在了楼梯口,头发湿漉,听到几人吵闹,心里一阵烦躁。
张二河重重的哼上一声,留张老头和狍子二人面面相觑。
“狍子,你真不知道那些人的目的?”等张二河走了,张老头小声的问道。
“我是真不知道。”
张老头往烟袋中添些烟叶,半躺在沙发上,见狍子说的诚恳,示意他先回去睡觉,自己一人面有忧虑的躺在那,不知在想些什么。
第二天,张二河起的稍晚,吃罢早餐,走入客厅之时,柳元早已经等候多时,手中拿着一张纸条,见张二河过来,随手甩给了他。
“张老头留的。”
张二河接过一看,上面只有四个大字:卸磨杀驴!心中一惊,跟张老头合作多年,早已经十分默契,但是这四个字,他还是有些糊涂。
“狍子呢?”
“不知道,应该是回去了。”说完,柳元贼笑一声,对着张二河招招手,“你来看看这个。”
张二河不明所以,探着头向前看去,在柳元面前的客桌上散落着几张图纸。
“这是什么?”图纸共五张,一张是一片山脉图,形成包围之势,中间则是一片洼地,若是想的不错的话,这画的应该就是他们昨晚所去的地方,再看剩下的几幅,两张锥形三角,还有一张是两个三角相接的图,至于第五张,张二河看不明白,了了草草几条曲线。
“咱们昨晚去的地下塔是不是这个样子?”柳元将一张三角图案拿个过来,随手在上面画了几条横杠,将这个锥形三角分成了七个部分,在尖端之处画上一个圆圈。
张二河也不是傻子,这番演示也知道这三角形就是昨天他们去的地下塔了。
“你还记不记得在石洞中看到的两个字?”柳元将图纸放下,接着问道。
“废话,别整的神经兮兮的,跟个神棍似的,有什么发现快说。”
“你别急吗,一点探索精神都没有。”柳元无奈道。
“行了,行了,快说。”
柳元见他一副不耐烦的样子,摇摇头,“孺子不可教也。”
“你看,这是我画的所有图像,还有这个。”柳元又递过来一张纸,上面写着“浮屠”两字,张二河大感不解。
柳元见他如此,推理的心情瞬间丢了大半,也就懒得说下去了。
“今晚我们再去地下塔走一趟!”无人倾听,索性不说,柳元撇着嘴,将图纸收拾干净,冲着张二河做个鬼脸,便回楼上去了。
“再去一趟?”张二河一个人在客厅之中,又想到张老头留下的字条,只觉一阵头大,却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月黑风高夜,正是作案好时机,不过张二河二人可没这种心思,看柳元模样,似乎认定了这地下塔中有什么宝物,张二河对他的能力丝毫不怀疑,两人做伴,再探一次也并无不可。
见张二河还要换上紧身衣,柳元一阵鄙夷:“哎呀,行了,你那身行头早就过时了,整天打扮的跟个土包子似的。”
张二河怒目一瞪,就要反驳,柳元却是没给他什么机会,径直顺着昨天的道路大摇大摆的走了去。
“兔崽子!”张二河在后面骂道,看了看手中的紧身衣,跺上一脚,重新扔回了车厢内,急急忙忙的追了上去。
“呸、呸.”昨天的洞口已经被李健几人重新堵上,要想进去,还得挖开才行,只是今天这苦力,可全都落在了张二河身上。
“我说你过来帮帮忙行不?”世上最气人的就是你在卖力,却有一个跟你一样的人在旁边看着你,偏偏成果还需要共享。
“不帮!”柳元说的果断,低着头不停的摩擦着手中的黑色木棍。
张二河气的牙痒痒,又别无他法,说到底,今日是他跟随柳元来寻宝的,这脏活累活自然要做的多些。
“你这青藤槐木年份可是不低呀,不过槐木这东西可不能经常带在身上,不如你送给我吧?张叔?”自从昨晚这黑木落在柳元手中之时,他就看出了这跟槐木的与众不同,以前可从没见张二河带过。
“想的美!这玩意可是我用来打鬼的,被你拿了去,那我以后还过不过了?”张二河没好气道,手中的工具重重的落下,以示不满。
柳元听后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哈哈,张叔,那你也信呐?”
张二河不理他,一边挖着,嘴中嘟囔:“这玩意可是保过我几次命哩。”
李健几人并没有埋得太深,看着洞口重新出现在眼前,张二河擦了一把汗,连招呼也没打,直接跳了进去。
又见昨日那刻有浮屠二字的石刻,不过这一次,两人却是没有停留,直接往那塔上石洞钻去。
“张叔,咱们要不要去昨天他们挖开的地方看看?”柳元神秘的说道。
“你带我来难道不是去那里?”张二河听出了意思,面上稍露喜色,不易察觉。
“废话,人家都掏过的鸟窝还会有蛋吗?”还未等张二河高兴,柳元接着道:“不过我只知道这里还有其他地方,却不知入口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