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饭菜端来了,一列黄衣女子鱼贯而入。饭菜放齐。
领头的一黄衣女子微微躬身,道:“小姐,您的丫鬟已经来了,掌柜的安排在隔壁。两位请慢用。”
上官攸宁点点头。黄衣女子匆匆而去。
上官攸宁见菜都上齐,便道:“风华公子,请用。看看合不合胃口。”
风华公子含笑点头。
刚拿起筷子,准备夹菜。包厢的门应声而开。
两人一惊。遂往门口望去。
“两位好兴致!呵呵,不知欢迎不欢迎在下?”狂傲疏冷的声音传来。
上官攸宁一愣,风华公子身体也忽然直起,似乎有些惊道。
这时外面一翠衣女子而来,有些歉意地躬身,道:
“不好意思,这位公子……”
“不碍事,你先下去吧,我们认识。”上官攸宁打断了服务员的话。
那女子点头,退了出去。
来人一袭墨色锦袍,高大修长的身影斜倚在门口,那邪魅高傲的头微微上扬,整个人气场十足,宛如神祇降临。轮廓分明的脸部更是带着十足的傲气和斜睨。一双乌黑的眸子怔怔地盯着堂下危坐的二人,似在探究,又似有些不悦。
“二殿下别来无恙。许久不见,二殿下真是风采如旧。不知为何来了燕京?今日在这里碰上,倒是缘分。请坐。”上官攸宁正要问皇甫流殇怎么会来此,一旁的风华公子却突然开口,点出了他的身份,并问了来意。
听到那句“二殿下”上官攸宁有一丝诧异,却很快释然了。一开始她就知道他必定不是一般人,那高贵的气质和做派,还有那整个惊鸿大陆都知道的东秦皇家姓氏皇甫,无不告诉自己,他必是皇族。
只是自己却一直不愿去打听他的真实身份,不知为何,总觉得,他就是他,他的身份与她来说,并没有什么不同。他哪怕是一国之主,或是一介布衣,都不会丝毫影响他在她心中的感觉。她一直想了解的是他这个人,而不是他的身份和地位。
想到此,她便笑嘻嘻的看向他,道:“皇甫流殇,坐啊!”
皇甫流殇在风华公子点出他身份时,他本想组织,不过不知为何,却放弃了,他想看看她的表情。
果然,看到她一刹的震惊,随后的坦然平静,笑嘻嘻的请他坐。他忽然觉得,她不在意他的身份无论他是高贵的皇族,或者是贫贱的人,在她眼里,她都能坦然相对。不因他身份高贵而攀附奉承,也不会因他的刻意示好而骄横。她从来就是这样,不悲不喜,不以他人而改变自己。
风华公子看着他们之间的眼神交换,不禁有几分诧异,开口打破了这诡秘的气氛,道:“原来二位早已经认识。那就不必介绍了。呵呵。”
皇甫流殇闻言淡淡一笑,走到上官攸宁右侧的位置,坐下。
一时包厢气氛有些尴尬。
上官攸宁正想问他怎么会来这里。包厢门又开了,还是刚才的碧衣女子,拿来一副碗筷和菜单。
皇甫流殇没有接菜单,道:“二位点的菜够多了,我就不用了。我和上官口味相同,她点的都是我爱吃的。”
说罢,挥挥手。碧衣女子点头出去。
又转头,邪魅的朝上官攸宁宠溺的笑笑,似在征求上官攸宁的同意。
上官攸宁差点被他的神情惊道,脸颊突然有些热,低声嘀咕道:
“我怎么知道你爱吃什么。”
这无意真实的话落在两个男人耳里,却觉得分外别扭,似乎她在撒娇,又似乎在埋怨。
皇甫流殇哈哈一笑,不在意的道:
“都是我的错,竟忘了有外人在。”
“……”风华公子瞬间失语,不知说什么好。只是心中忽地有些烦躁,抬眼看她身后白墙,不想那句“佳人难再得!”忽地就撞入眼里。顿觉心头一片苦涩。
只得赶紧低头,端起茶杯,大喝一口水,茶水已凉,顿觉冰爽冲入肺腑,一阵痉挛,刚才的满口茶香,此时再喝,竟索然无味。只得放了茶盏。
一抬头,竟见皇甫流殇正一脸宠溺的给上官攸宁夹菜,不觉心中酸涩。不过转头却是苦笑。这天下谁人不知这东秦二殿下生来狂霸高傲,冷心绝情,资质高绝,惊才绝艳。只可惜是不受宠的东秦一个不知名的美人所生。又因从小生来便命中带煞。
因此这皇甫流殇也是一直不受皇帝喜爱,皇帝最爱的便是皇后的嫡子皇甫流云,也就是当今东秦太子。
而这位不受宠的二皇子也不在意,整日留山玩水,游历四国,看上去毫无在意那皇位。实际上这位二皇子倒真是不可小觑的人物。若他身份再高些,恐怕如今的东秦哪里有那皇甫流云的位子。
只是今日见他对上官攸宁的态度,谁能想象这位无意美人的浪荡冷清皇子竟也会对一个女子如此温柔缱绻?
想到此,风华公子开口道:
“在下刚从东秦回来,在东秦听闻现在东秦朝堂之上颇有些动荡。据说半月前,太子皇甫流云在京城大道上纵马驰骋时,遭遇刺客惊马,导致坠马被马蹄踩伤,正好是在下给太子瞧得伤。幸好无大碍,只是肺腑见血,怕是要卧床数月了。此后东秦皇帝大怒,下令彻查,不想调查结果那刺客竟是京城护卫队张硕都统的手下亲兵,那亲兵对刺杀事件供认不讳,只是强调说是太子东宫副将前些日子强抢了他的小妹,他报告张硕都统,结果没有回应。只好上告太子,结果太子不仅不惩罚那副将,反而将他小妹尸体还了回来,还扔给他一千两,让他闭口。他一时气愤不过,便在街道拦驾,企图刺杀那东宫副将,没想到误惊马,导致太子受伤。说完便以死谢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