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男子皆是三妻四妾,佳人常伴,旧人老去换新颜,一份情感不知分成了几份给了不同的女子,亦不是没有为了自己的前程功名而抛妻弃子之说,更可悲的是,一个女子却只能遵守三从四德,嫁给一个男子,不管她是不是真的爱那个人,一颗心总是落在一人身上的,也不是没期望过一生一世只此一人,结果呢,谁又真的珍惜过那样美好的一个女子,人生在世,万般不由人,”
“明月可是不信我说的?”
明月摇摇头没有言语,自顾自的向前走去,不知在想些什么,
“明月等等,我有一个东西给你,”
南夜神秘的自怀中拿出一个白色的布绢,将布绢小心的托在宽厚的手掌里,送到了明月的眼前。
明月疑惑的将布绢一层层打开,然后怔在了当地。
兽骨做成的簪子,镶嵌着一颗鲜艳的红豆,最是简单却不简单。
“我虽喜爱这只簪子,不过,君子不夺人所好,不然上一次我就不会拒绝南夜的馈赠了。”
“明月,你是聪明人,你应该懂我的意思,兽骨红豆,入骨相思,我倾心与你,不知你是否愿许我一颗芳心,永驻心间?”
明月看着南夜手中朴素简单的簪子,内心一阵翻腾,自己不是没想过这种可能,可是,一想到此,自己就马上将这种想法自心头压了下去,连自己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南夜看明月沉默不语的样子,心里虽是急切却努力让自己表现的镇定自若,尽量不给明月施加压力。
“南夜公子,”
“叫我南夜可好?”
“,南夜,我,”
明月深吸一口气认真的看着南夜:“我是一个平常女子,渴望嫁一个我爱也爱我的人,为他生儿育女,相夫教子,然后平平凡凡的度过这短暂而美好的一生,可是,我亦非寻常女子,我爱的人,他不一定是英雄侠客,也不一定是儒生才子,我只要他一心一意的爱我一人,这一生不得再娶其他女子,我要一个真心的人,一颗完整的心,即使他生来残疾,潦倒困苦,我亦愿意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红豆入骨,相思一人,南夜,我将这些说与你,你可明白?”
“兽骨红豆入相思,一生一世一双人。我怎会不明白,明月,我既然将这簪子送与你,就代表我的想法跟这寓意是一样的,我愿在这菩提庵的桃林中立下一誓,倾尽余生,只钟明月一人,倾明月一心,若有为此誓,便让我一生伶仃一人,尝尽佛门中的七苦八难,受尽轮回中的离别之苦,生生世世,不教救赎。”
南夜说完用簪子将手臂划了一道好深的伤口,鲜血顺着洁白的手臂将布绢染红,滴入寸土里,顿时将满地的桃花染尽一片红色,片片泣血。
“以这伤疤为证,你可愿信我,可愿接受我?”
“南夜,你怎的这般惨忍,对自己竟然万般不留情,还用这种方法逼我,”
明月赶紧撕下裙摆上的一截衣衫,将南夜流血的手臂包的严严实实,眼中隐有泪光闪烁,声音也带了些哭腔。
南夜看着隐忍的明月,心里突然一阵悔恨,自己太冲突了,着实不该这般鲁莽冲动的。
“对不起,明月,是我太着急了,我不该逼你的,对不起对不起,”南夜不顾是在佛门之地,将哭泣的明月一把揽入怀里,用微凉的手掌轻轻拭去明月眼角的泪水,然后像明月不停的道歉。
“明月,是我冲动了,我也不知什么时候对你这般情根深种,也许是刚才你的翩然一舞,也许是清风楼里你的出众才华,也许是那一次不期而遇的倾心相谈,更也许只是因为一只兽骨簪,这些都足以倾倒眼高于上的南夜,你说,这样的一个你,怎叫人不想娶之,爱之。”
“南夜,我很感谢你如此待我,只是今日你说的话实在是让我感到有些惊慌失措,若我只是一个普通女子,能得到你如此珍视,我也必承你一诺,许你一片相思,可是我,”
明月欲言又止,紧皱的眉头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南夜,你给我一些时间考虑一下好不好,等你想清楚你的誓言不是一时冲动,也等我想明白,我该如何告知我父亲,若是,若是下一次再见,你还是一如既往,那我也不再徘徊不定,于此,定会接受你的承诺,祸福相依,不离不弃。”
明月的眼神坚定不移,目光如炬,望向南夜又何尝不是深情一片。
自己思考了很多,说自己对南夜没感觉是假的,一颗心早已不知何时遗落在了眼前这个白发男子的身上,可是,既然如此,自己不会逃避,而是选择堂堂正正的面对这份感情。只是,前尘往事,还历历在目,自己吃过的苦,受过的伤,饶是离别,亦有过经历,因此,自己不得不有所提防和保护,那般痛彻心扉的感觉,自己不想再经受第二次。再说,这婚姻大事,也不知父亲由不由得自己做主,自己必须理智清醒一点,万不能空许一诺,辜负南夜的一片痴心。
“明月,我等你,我会等你到全心全意接受我的那天。”
南夜重新将簪子叠好,小心的放进了自己的怀里。
有一种感情是自己无法控制的,它没来由的让自己欢喜,让自己无法控制,佛语有云“万法唯心”,一切随心去做,即使惨痛,亦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