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她是植物人。我们为什么把她安排到你们这个病室里来，考虑到你可能一年内不能出院。请原凉说这么刻克地谈论你的病情，预期你的病程；你的情况你是知道的，你的腿已经化脓，以我们往常像你这样的病人还得1—3年时间才能恢复。你需要消炎、吸脓、熏蒸、烤电、针灸，哪一样你在家也完成不了。正是考虑到你有家庭状况，你的家庭收入才这样安排的。”
“儿子，我行。我不仅能把你们两个照顾好；如果能行的话，我也打听了，你们这里的打扫卫生的大姐们，她们那个活我也干得了。”大妈不愧是干过农活的人，这眼面上的活哪里在她的话下，她还主动请缨了。这使王护士长始料不及的。
“那干脆我们一步到位。就这段病区的卫生工作你若能也承担了下来，我们也会有更多的优
惠给到你。”
“能行的。我已经观察了好久了。就想留下来给你们打扫卫生。一直不敢开口，不知道我够不够格。”
“好吧！不说了。就这么订下来了。我们减一个外面的清洁工，由你来管这一片。你是知道的，他们还兼管病区的体液送检。这都简单。最重要的是你要完成这两个人护理。你儿子可能非常简单，这个欧阳，你就叫她欧阳。她每天事最多，别看她一动也不动，她不动，我们得帮她完成一些保证肌体正常运转的事情。具体的我会安排人来给你讲解。”
王护士长转身问到大妈的儿子：“这样你同意吗？你妈妈不仅能在这里照顾你，还能兼一分工。得到一份收入。你们可以像对待家人一样，你可以把欧阳看着是你们家中的一员，你们的亲人一样地来照顾，她可能会在你们呵护下在哪天突然就醒过来了。那你妈妈就做了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情。”
“下面还可以给你们一个惊喜。”
没过多久，病房里多了一层床和被子等一些用具。护士给男病人交待：“你妈妈从今天就可以住进这个病房了。我们在厨房还提供了可以煮饭的用具。这些都是院方免费提供给你们的。”
护士出去了。男病号突然叫着妈妈说：“妈，你能行吗？都是我不争气，让您老受罪了，老了老了不能给你养老还让你为我打工挣钱看病。”
在院方的努力下，欧阳很幸运地接受到大妈无微不至的照顾。
大妈每天早上起床以后先去把卫生区拖一遍，再把病人的体液送去前面的门诊，然后就是一家人吃饭，这饭可是大妈自己亲自煮的白米粥，小白菜，香肠段，有营养、好消化。欧阳是养得白白胖胖的了。大妈也是活得很滋润，有了奔头。
听一段大妈和欧阳的对话就知道了，还真像幸福的“一家人”了。只见她双手握住欧阳胜男的手亲切地唠叨道：
“闺女……叫啥名子了，我也记不得，就叫你闺女吧！你可不要见怪了，我一个粗人，不对的地方你得批评我呀。说起来我还得感谢你，今天我有了一份工作，还这么的干净，我以前打工的地方可没有这里敞亮干净这么轻松，还睡得这么舒服，吃得这么香完全托你的福，你简直就是我们的贵人。”大妈真是爱唠叨，她一边唠叨一边给欧阳翻身，抻腿，擦背，按摩，换尿布。大妈认为长期插通尿管会很不舒服，就隔几天给她用纸尿布。
“你尽管放心我会把你当我亲闺女样持奉好了。你快快醒来吧！我会每天来呼唤你，你听到我的声音了吗？”
“这里的医生都很好，不愧是解放军医院，就是不一样。素质就是高吗。我就喜欢这里。你看我今天学会了好多本事，这都是你给我带来的。我感谢你呀闺女。你要听到就吱一声。睁开眼睛看我一眼，我这老太婆虽然长的不太细致，可我年轻的时候可是一把做活的好手。王护士长跟我说了，让我没事的时候就来陪你说话，这算好了。我以前从来没有人愿意听我讲话，他们都嫌我嘴太啰嗦；今天可好了，你是我的最好的听众。我再也不怕别人笑话我了。要不我给你唱去歌。我年轻的时候可爱唱歌了。我还会唱流行歌曲。要不我给你唱一段你听听，是不是很好听。”
大妈唱歌了：“晚风轻拂着澎湖湾白浪逐沙滩没有椰林醉斜阳只是一片海蓝蓝坐在门前的矮墙上一遍遍回想也是黄昏的沙滩上有着脚印两对半…”这首潘安邦唱的歌曲传唱了30多年了，曾让多少人想往澎湖湾的美景；大妈又接着唱了一首“酒干倘卖无，酒干倘卖无……”大妈唱歌中气很足，欧阳胜男若听到这些她熟悉地歌会很高兴的。
唱着唱着大妈喊了起来：“儿子，你快来看，欧阳醒了。”
“真的醒了！”他儿子杵着拐杖就过来了，真的看到欧阳的嘴角好像在动，眼睛微微地翻动了一下，就像上次黎明医生握住她的手跟她说话一样，动了一下就又停下来了。
大妈的儿子就说：“妈，你停一下。我跟你说，好像很见效。但你得注意你自己和身体，别把她给叫醒了，你累扒下了。”
“说的啥话儿子，这话可不能乱讲。我是不会累扒下的。你没看到吗，我是越干越有劲，而且这欧阳说不定会在我的呼唤下醒过来呢。”
“好吧！你继续。我不打扰你工作。”
真是功夫不付有心人，欧阳在大妈的精心呵护照顾下，有了知觉了。每天都有了些惊人的举动，这大妈也沉得住气，也不给王护士长汇报这件事。
这王护士长也有时过来陪她说话，她也试着去像黎明医生那样拉过欧阳的手，还很动情地跟她说话，但就是没感觉，没动静。
但等王护士长一起，大妈就急不可待地握住欧阳胜男的手，跟她亲切地说话，给她唱歌，
欧阳胜男慢慢地就又有了些动作，好像有了些思维。常常在大妈出去忙的时候，她的身体会突然地晃动一下，就像要起床，头也会往起勾。就像在梦游一般，这些转变大妈的儿子会一一告诉他的妈妈，更是让热心的大妈用心地在她身上使劲。她要等到那激动人心的时该的早点到来，想看到欧阳胜男真的结束梦游，把她听到，想到，梦到的事情讲给大家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