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云浚递过来的纸条,宁木槿疾手将它启开看完,脸上忽地璀璨笑开,喃声道:“我就知道……他不会对我不理不睬的。”是防治伤寒的药方……呵,离然终究还是开了。
“快去叫管事过来。”宁木槿转头吩咐服侍在偏厅角落的丫鬟,丫鬟应声连忙跑了出去。
云浚斜睨着宁木槿一副感动欣喜的模样,心中不免有些怨怼,自从他们俩相遇,他也不曾对她不理不睬,为何她总是拒绝他的好意。那个神医就有那么好?
“王妃有何吩咐?”管事一进屋便恭敬地问道。
宁木槿起身踱步到管事面前,将写有药方的白纸递给他,道:“这是防治伤寒的药方,你快按照这上面的配方制药,随后命人贴出告示让垓州百姓前来领药。”
“是,我这就找人去办。还有,张捕快差人来说已经筹集了足够的干粮与净水,正前往青华山去,今早就会送到,请王妃放心。”管事面带欣慰,心底暗赞,眼前的女子不愧是皇帝亲封的寒翎王妃,不但处事果断,行事更是稳妥。难怪一向不服人的张捕快甘心被她指令,她的身上有股让人不容拒绝的气势,犹如当年的宁将军。
“如此甚好。”宁木槿微微一笑,望着外面仍旧漂泊的大雨,轻轻感叹,如今就只求这雨能及时停下了。
“雨很快就会停了。”又是一记“心有灵犀”,云浚走到宁木槿旁边,同她一起望了眼屋外落下的大雨,低头对着宁木槿似笑非笑道:“信不信天亮就会停?垓州的风雨很快就会过去。”
宁木槿抬眸看向云浚,望向他两泓深不见底的幽潭,心头一悸,深吸了口气,可惜道:“如果你是女的,你会成为我的闺中密友。”
云浚听后,嘴角弯起弧度,微微绽出一抹惑人的笑,庆幸道:“还好我是男的,不然岂不落了个磨镜之癖?”
“磨镜?”宁木槿困惑问道,这词她连听都没听过。
云浚挑眉,不紧不慢解释道:“你不知道女同性者间称为磨镜吗?”
宁木槿尴尬地笑了笑,耸肩道:“不曾了解。”魔镜她倒是听过。
“你没听出我话里的意思吗?”云浚温眸半掩,遮去他眸底流动的寻思,他竟对她动心了,可这是不争的事实。
宁木槿眨了眨眼,淡定道:“我是有夫之妇。”
“你喜欢的另有他人。”云浚没有放过宁木槿,对她投来的冷眼视若无睹,径自道:“而他身边有其他的女子。”
“那又如何?喜欢便是喜欢,就算对方再多的不是,也还是喜欢。”宁木槿大方地承认,淡声坦言道,况且她相信离然。
“若我说是倾城买你的命呢?”云浚陡然转开话题,没有隐瞒,而是同情地看了看宁木槿。
宁木槿有些吃惊,怔怔地看向云浚,闪神问道:“你确定?”
见她平淡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云浚微微挑眉,云淡风轻道:“我与青衣楼的楼主是旧识,消息准确无误,而且他们今晚准备再突袭一次。”
语毕,云浚状似漫不经心地抬头,眼神微变,嘴角的笑意加深,揶揄道:“啧,不好意思,各位!看来今晚又打破了你们的计划!”
宁木槿闻言抬头,赫然看见厅内的梁上躲藏着几名黑衣,心头一惊,宁木槿不禁退后了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