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痛了。”唐蜜儿嫣然一笑,比起憔悴神伤,她还是喜欢他神清气爽时的洒脱。
“真的?”霍峻熙抚着她柔顺发丝,温柔地问道。
“当然是真的。”
男人柔和微笑,凝视着她浪漫细语道:“请你务必早日康复,没有与我同床共枕,我不仅空虚而且寂寞。”
“我……”唐蜜儿才要开口,却被赫然出现的人打断。
“先生,请你不要妨碍病人休息好吗?”来者正是那位冷若冰霜,难缠又傲慢的护士。“你这样一天到晚缠着病人,病人根本不得安宁。”
她趾高气昂地走进来,徒觉霍峻熙很刺眼,只要她一来病房,就会遇上他,遇上他就会觉得讨厌,因为实在看不惯他宠溺妻子的模样,不热呀?
霍峻熙投降地往后退,让出空间给她?唐蜜儿量体温,却在她背后继续对唐蜜儿轻声细语。“不要紧的,马上就好了,不要怕。”
唐蜜儿微微一笑。
冰山护士冷峻地说:“有完没完?量个体温有什么好怕的?”
“我担心?”霍峻熙一脸无辜。
“我是专业的护士,请‘放心’,若可以的话,麻烦你‘出去’,不要‘妨碍’我工作,更不要‘腻着’病人不放!”冰山护士睥睨之意跃然眼中,酸不溜丢建议他滚出去!
“我必须陪她,她一个人会寂寞。”霍峻熙温柔的回答。
青筋一冒。“都多大的人了,还要人家陪,又不是三岁小孩子!”冰山护士没好气地说。
他扬嘴哂笑,“你就不懂了,因为这是爱的滋润。”
冰山护士顿时满面通红。“你……你真可恶!什么叫我不懂?好歹我也是女人,就算我现在独身一人,但并不代表我缺乏爱的滋润。”气死她了,心底的小秘密竟被这痞子给看穿。
“我了解。”霍峻熙泛着笑认真地点点头。
那是什么表情?分明在讥笑她!冰山护士顿时气急败坏,一抽走体温计马上开门出去,连病历表也不填了。
“你不该这样整她。”唐蜜儿说。
霍峻熙漾着平静自若的笑,在床边的椅子坐下。“她该学着体恤人,我只是给她机会教育。”
“我也想学……”
霍峻熙一愣。
“学着去爱你。”她款款柔声。“可是我变得不再完美,头上及胸口都可能留下丑陋疤痕,你……还会喜欢这样的我吗?”她不安抚着额头上的纱布,不敢正视他。
“傻呱。”他心疼地拉下她的手,细喁着将她的脸蛋捧进掌心。“我以为,这些天来你已经明白,但你却傻得可以。”他眼睛一刻也离不开她,脸一偏,使温润的薄唇吻住她的。
感觉他的唇占有着自己,唐蜜儿一时间泪雾迷□。
该死!她想抱他,想将胳臂圈在他颈上,可是却使不出半点力气。“我……想抱你……可是没力气……”
霍峻熙溢起无声的笑,如愿将她的手放在臂上,吻尽她残存的疑虑。
无限的甜蜜伴和着热情的战栗,他很遗憾为什么他们还在医院呢?
在家里不很好吗?
“我……我想让你抱我。”
霍峻熙一口茶差点喷出来。“你说什么!”
三个星期后,唐蜜儿外伤大致痊愈,并在医生建议下办理出院回家静养。现在她就坐在院亭里跟霍峻熙喝下午茶。
“我想让你抱我,想了很久了,只是不知道怎么开口,好不容易现在有勇气,所以……”她羞赧地低下头,不担保勇气何时会消失。
“现在?”霍峻熙真受宠若惊。
“嗯。”她怯涩地点头。
“为什么?”他收回错愕,不急着将她送上牀,反而悠闲地喝起凉茶,脸上勾出一抹斯文而美丽的笑意。
唐蜜儿咋舌。“你……你应该明白的。”不就是想嘛,什么烂问题!脸好烫,现在脸一定红得很好笑,她羞涩地以手贴着双颊。
“我不明白。”
她的手一个不稳,撞落桌上茶杯,猝见摔破瓷片,她立刻弯下裑捡,却在半途被霍峻熙拉起置于腿上。“我不明白,你必须告诉我你心里的想法。”他平淡的语气藏着一份热情。
“你……”唐蜜儿一愣,做梦也没想到好不容易放下裑段求爱,换来的竟是他恶意的讥弄。头一撇,她偷偷抹掉不争气的泪痕,“罢了,什么想法也没有,算我说错话,你忘掉吧。”
她作势欲从他腿上站起。
“你在我体內轻易挑起邪火,不是你说忘就忘得掉的。”霍峻熙扣紧她,逼她动弹不得。
“才没有邪火。其实我知道你一点兴趣也没有,否则这么多天来,不会一直对我相敬如宾。”太不像他了。
亏他还说过要诱获她,骗子!
“我想听的不是这些,而是你心里最深的答案,告诉我,你为什么想跟我做?为什么啊?”他呢喃,将脸埋进她隔着衣衫的胸怀,献上一记最真挚的吻。
“什么最深的答案?我不懂!”她都快哭了。
“感情,我想听你说对我的感情是否像我对你的一样多?”他多情地说着。
乍闻,唐蜜儿没有反应,只是身子微微颤斗起来,原……原来这才是他最终的执着,她还以为他在愚弄她、取笑她呢。
“我……我以为,你不要我了。”泪雾攻占着她的视线。
她实在太傻了,简直是猪脑一个,到现在才明白他的苦心,他在等她的托心啊。她的心已融化,由氾滥而下的泪水诉说而出。
“我……太傻了。”她倾身将可贵的两个字送入他的耳中,语毕方全心全意抱住他,将自己送入他温暖的胸膛。
“傻也是我一个人的小傻孜。”霍峻熙怜香惜地吻去她的泪痕。
她已打开心房,将最浓情而脆弱的自我展露眼前,再多的话再多的吻,也比不上两晴相悦。
感受得到她的期待与恳切,他遂抱起她不疾不徐地走向主屋。
一到房里,他将她放置在床畔,柔软的床铺因两人的重量而凹陷下去。
“天知道我多么渴望像这样抱着你,蜜蜜。”他充满感情的脸庞直盯在她的姣美的脸上,贪婪的捕捉她醉人的美丽。
“吻我,求求你吻我。”她乞求着他,直到这一刻,她才知道她有多思念他的触碰和他的亲近,她有些迫不及待了。
霍峻熙没让她失望,很快降下唇覆住了她。
“过了今晚,你的灵魂就卖给了我,这一生休想我会放开你的手。”他微微抬头凝视她陶醉的瞳眸。
“不许放开我,我不许。”她意乱情迷,双眸迷蒙。
目光轻拂着她的脸,他悄悄卸除她身上的衣物,唐蜜儿皱起眉头,“别……这样好吗?”她只能试图阻止,以无助的小手按住他的肩膀。
“嘘,现在才开始……”她的思考力随即被他的吻吞噬了。
……
某荒郊废弃铁皮屋。
一剂止痛针扎入颤斗的手臂,随着药液注入体内,徐明阳不禁仰头松懈。
他的胸口强烈起伏着,忽而猛一吸气,停止,额头的汗水顿时沿着脸部曲线滑入一条长达二十公分绽裂的伤口中,带来一阵微微的刺痛。
冷风吹入,在废弃的铁皮屋里引起一阵悉悉唆唆声,甚至吹起沾满沙粒的报纸。
当它飞到徐明阳身边,他仅瞟了它一眼,下一秒霍然撕裂它。“唐蜜儿,我要杀了你……”他疯狂的大叫。“我要杀了你……”
一阵狂啸后,他静默站起身,针筒应时摔碎在地上。
刚才注入针剂的右手臂,现在抖得更厉害,夹杂着皮肉腐烂的脓血,也因这震荡而流下,在地上滴成了一摊血迹。
他并未注意到,只将注意力摆在胳膊上溃烂的肌腱。“唐蜜儿,算你狠,不仅毁了我的脸,也废了我的手臂。这笔账,我会好好向你讨还,你等着!”
忍不作声,他一拢掩盖伤处的西装,便蹒跚消失在暗夜中……
盛天盟今天上上下下忙成一团,有人忙着搬衣物,有人忙着抱棉被,而其中最不可开交的莫过于唐蜜儿,简直分裑乏术。
例如刚刚她才把一箱日用品从二楼搬到三楼,现在马上又回来抱被单、枕头,卖力得教人不知如何是好。
“唐小姐,你别贪心一次搬那么多,小心会摔死你。”蓉蓉劝告着,伸手想拿下挡在她面前的羽毛枕头,却被她给制止。
“停,不要动,这些东西我还搬得了。”唐蜜儿狂狷十足,毫不以为然。
“你确定?”
“对,我走了。”她道,说罢便转身出去。
可才到走廊而已,她就后悔了,厚高的床褥不但阻碍她的视线,而且圆滑不稳,稍稍一个倾斜,枕头就要往前掉,完全不利于行。
“唉,真该听蓉蓉的。”她喃喃自语,才走过转角,忽而猛被人拦腰一抱,冷不防地将她拖进书房,手中的东西顿时掉落一地。
唐蜜儿还来不及究诘,即先被偷袭者压在门板上夺取缨唇。
霍峻熙热吻后,才放开了她。
“你们忙些什么?”他问,勾起笑意深情注视着她。
“忙搬家。”唐蜜儿被他吻得气喘吁吁。
“从楼下到楼上,搬的还是我房间?”
“我把房间换到三楼,以防再有之前类似的事情发生。”
“哦?那我可就舍不得了,那里有太多美好的回忆。”霍峻熙思索的皱起眉,私下却以手环上她的腰,偷偷地钳制她的姣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