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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卷二十五·碑志二(2)

刘辟反,围梓州,诏以公为东川节度使、御史大夫。(或无诏字。八月,西川节度使韦皋卒,度支副使刘辟自为留后。九月,征辟为给事中,不受诏。议者欲释不问。丹上疏以为今释辟不诛,则朝廷可指臂而使者,唯两京耳。此外谁不为叛。上善其言,以丹为东川节度使,兼御史大夫。代李康。)公行至汉中,上疏言:“梓州在围间,守方尽力,不可易将。”征还入议蜀事。(征上或有请字。)刘辟去梓州,因以梓州让高崇文,(元和元年正月,以左行营节度使高崇文讨辟。三月,丹至汉中,表言崇文客军远斗,无所资,若与梓州,缀其士心,必能有四月以崇文为东川节度副使,知节度使事。)拜晋、慈、隰等州观察防御使。(是月,以丹为晋、慈、隰三州观察使。)自扶风县男进封武阳郡开国公,食邑二千户。(或无邑字。)将行,上言:“臣所治三州,非要害地,不足张职,为国家费,不如属之河东便。”上以为忠。(或无“上以为忠”四字。疑或公自以前有“上以为贤”,语涉重复,故删其一,不知当存何字也。)一岁,拜洪州刺史、江南西道观察使;以晋、慈、隰属河东。(元和二年正月,以宰相杜黄裳为河中晋绛慈隰节度使。是日,以丹为江西观察使。)公既至,则计口受俸钱,委其余于官。罢八州无事之食者,(洪、江、饶、虔、吉、信、抚、袁八州。)以聚其财。始教人为瓦屋,饶于山,召陶工教人陶,聚材瓦于场,度其费以为估,不取赢利。凡饶瓦于官,业定而受其偿,从令者免其赋之半,逃未复者,官与为之;贫不能者,畀之财。(畀或作裨。财或作材。)载食与浆,亲往劝之。为瓦屋万三千七百,为重屋四千七百,民无火忧,暑湿则乘其高。别命置南北市,营诸军。岁旱,种不入土,募人就功,厚与之直,而给其食,业成,人不并。为长衢,南北夹两营,(或无长字。)东西七里,人去渫污,气益苏。(污或作。)复作南昌县,徙厩于高地,因其废仓大屋,马以不连死。(马或作焉。不或作为。死或作厩。《新史》作“以废仓为新厩,马息不死。”)明年,筑堤江,长十二里,疏为斗门,以走潦水。公去位之明年,江水平堤,老幼泣而思曰:(老上或有“既退”二字。)“无此堤,吾尸其流入海矣!”灌陂塘五百九十八,得田万二千顷。凡为民去害兴利若嗜欲。居三年,于江西八州无遗便。其大如是。其细可略也。(“其大”下九字。阁、杭、李、谢本作“其大不可略如是”。或作“其大略如是”。皆非是。一无“也”字。)

卒有违令当死者,公不果于诛,杖而遣之去。上书告公所为不法若干条,(法下或有者字。)朝廷方勇于治,且以为公名才能臣,治功闻天下,不辨则受垢,诏罢官留江西待辨。使未至,月余,公以疾薨。使至,辨凡卒所告事若干条,皆无丝毫实。诏笞卒百,流岭南。公能益明。春秋五十八,薨于元和五年八月六日。

公好施与,家无剩财。(剩或作胜。)自校书郎至为观察使,拥吏卒,前走七州刺史。与宾客处,如布衣时,自持卑一不易。(或无“如布衣时”四字。或四字在“不易”下。卑下或无一字。)

娶清河崔氏,故支江令讽之女,(支或作枝。)某官某之孙。有子曰,年十五,明经及第,嗣其家业。后夫人兰陵萧氏,中书令华之孙,殿中侍御史恒之女,皆先公终。有女一人。(或无史字。)凡公男若干人,女若干人。(或无“女若干人”四字。杜牧作《遗爱碑》云:“有子三人:、宙,岫。宙,咸通中,检校尚书左仆射同平章事,充岭南节度;岫,终福建观察使;,无闻。”《唐史·世系表》则著、宙、审,而遗岫。审,大理评事。)明年七月壬寅,从葬万年县少陵原。(或无县字。)将葬,其从事东平吕宗礼,(宗礼即吕恭,字敬叔,温之弟。)与其子谋曰:“我公宜得直而不华者,铭传于后。固不朽矣。”(方从阁、杭、蜀本,无“直而不华者”五字及“传于后固”四字,而复出“得铭”二字云:“晁氏本有此字。”殊不知嘉佑杭本已如此。大抵方未尝见嘉佑本也。一本云:“我公宜得铭,得铭不朽矣。”)来请铭。铭曰:

武阳受业,始于太师;(即颜真卿。)以官让兄,自待不疑。勤于紫阁,取益以卑;可谓有源,卒用无疵。慊慊为人,(慊慊或作谦谦。)矫矫为官;爰及江西,功德具完。名声之下,独处为难;辩而益明,仇者所叹。(音滩。)碑于墓前,维昭美故;纳铭墓中,以识公墓。(识。式志切。)

【唐故河南府王屋县尉毕君墓志铭】

毕氏出东平,(毕氏,本毕公高之后,其后世为东平须昌人。)历汉魏晋宋齐梁陈,士大夫不绝。(晋有毕湛,中书郎。湛子卓,字茂世,太兴末为吏部郎。《北史》毕敬众子元宾,父子相继为衮州刺史。元宾六子,祖亏、祖髦、祖归、祖旋、祖荥、祖晖。祖归子义畅。祖荥子义允。义允子僧要。祖晖子义勰、义云。)入国朝有为司卫少卿、贝邢庐许州刺史者曰憬。(入或作人,属上句。憬,河南偃师人,武后时,为司卫少卿。)憬之子构,(一作称,非是,构字隆择。)累官至吏部尚书,卒赠黄门监,是为景公。(《新旧史》有《毕构传》。终于户部尚书。《世系表》亦作户部,然《旧史·毕П传》乃称吏部。)景公生抗,为广平太守,抗安禄山,城陷,覆其宗,赠户部尚书。(生抗,杭本抗作炕。《世系表》作杭。《传》作炕。而世系官职亦不同。覆其宗,或作“其宗覆焉”。)尚书生垌。家破时,垌生始四岁,(四或作七。)与其弟增以俱小,漏名籍,得不诛,为赏口贼中。宝应二年,河北平,宗人宏以家财赎出之,求增不得。增长为河北从事,兼官至御史中丞。垌既至长安,宏养于家,教读书,明经第。(“明经第”一句,当有脱字。今按:明上或经下,当有中字或登字之类。)宏死,垌益壮,始自别为毕氏。历尉临涣、安邑、王屋。年六十一,以元和六年二月二日,卒于官。

初罢临涣,徐州节度张建封,慕广平之节死,(或作死节。)闻君笃行能官,请相见,署诸从事,(请上或有以币字。署上或有遂字。按:诸字疑衍。)摄符离令四年。及尉王屋,徐之从事有为河南尹者,闻君当来,喜谓人曰:“河南库岁入钱以千计者五六十万,(入钱或作出入。)须谨廉吏,今毕侯来,吾济矣!”继数尹,诸署于府者,无不变,(诸或作请。)而毕侯固如初。竟以其职死。君睦亲,善事过客,未尝问有无。既卒,家无一钱,凡棺与墓事,(墓或作葬。)皆同官与相识者事之。

娶清河张氏女,(女下或有子字。女子字,疑皆因下文误入。)生男四人:曰镐、钚、、锐;女子三人,其长学浮屠法,为比丘尼;其季二人未嫁。以其月二十五日,从葬偃师之士娄。铭曰:

上古爱民,为官求人。苟可以任,位加其身。其后喜权,人自求官。退而缓者,身后人先。故广平死节,而子不荷其泽。王屋谨廉,而神不福其谦。呜呼!天与人,苟无伤其穴与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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