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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平原烈火(4)

大家刚躺下,“嘎,嘎!”清清脆脆两声枪,像在殿后放的一样,一颗子弹哧溜一声,就从大殿檐前飞过。人们“轰”地一激灵全站起来,周铁汉嚷起来说:“上刺刀!把手榴弹准备好!”把身子挤在门口,就要往外冲,可是,看见大队长仍然登在砖上看,没有敢冲出去。回头看时,刘一萍一张脸纸糊的一样白,左手提着枪,发疟子般地哆嗦着。还有几个战士两腿都在筛糠,张小三筛得最厉害。周铁汉向来看不惯这些,又要骂,他想骂他们:“你们这些松蛋包,都该死干净,‘嘎嘣’一下,越快越好。”可是他没有骂出来,他又觉得,一则怕不能全怨战士,二来,骂两句又有什么用呢?我们的战士本来全是很好的人啊!

又是几声枪响,沉静了。

钱万里摆摆手,仍然让人们坐下。敌人没有奔大寺来,把一个从村里逃出来的老乡打死在地里,便又回了盂村。几个战士相对苦笑了一下,又靠墙坐下。刘一萍愣了一会,脸色渐渐缓过来,对身边几个战士也苦笑了一下说:“哎呀,光激灵这一下,就得少活十年。”有一个就应和说:“少活不少活,顶害一场大病。”赵福来玩笑似的顶一句说:“看你们娇嫩的,也不看看人家。”把嘴朝周铁汉一努:“不都是一样的人吗?”

敌人还没有走,就在孟村翻腾起来,一会听见人喊,一会听见敲锣,在一处大高房上架着一挺“歪把子”,几个鬼子来回地溜达着。村边上,除了遛马的以外,也是死寂寂的不见一个人影儿。

太阳走得真慢啊!好像过了一年了,却还挂在当头上。没有一丝风儿吹,没有一只鸟儿过,庄稼叶子卷的卷,垂的垂,毫无生气,世界就要绝灭了,太阳却还只管晒,只管晒着不走。

孟村村头上起了一把火,浓浓的黑烟突突地飞上天去。一阵马蹄响过来了,一阵大车响过来了,大车上的麻袋鼓鼓囊囊,垛得很高……都响过去了,鬼子们回了城,马尾巴上还绑着两个人,带着一块跑。

钱万里下了砖,看了看战士们,把头~低,沉了好久才说:“昨天敛的干粮呢?大伙就在这吃点吧。日头还高得很,到天黑还要三四个钟头……”

战士们有的打开手巾包,有的从衣袋里拿出干粮啃着。干粮是各色各样的:有米面窝头,有棒子饼子,也有一个半个豆包和高粱面团子;没有菜,没有水,只就着唾沫吃。周铁汉吃的是块红窝窝,咬一口,嚼一嚼,把脖子一挺,“咕嗒”一声咽下去,显得十分香甜。

抽抽噎噎,不知谁在低声地哭,周铁汉用眼睛找了一下,见大殿的后角上,有几个战士聚在那里,只听里头一个说:“小三,快别哭了,给,看这个豆包。”周铁汉向靠近那群人的战士问了一下,回答说,“许是吓的。”又听一个声音劝道:“到了这个时候,哭也没用,人活百岁也是死,都得从鬼门关过那么一回,倒不如心里放豁亮点,乐乐呵呵,过一天就赚两个半晌。”接着一个声音道:“也不用悲观,也不用害怕,凭良心说咱当八路军没有当差,谁也没有办过一点坏事,老天爷有眼,总不能叫好人全死绝了!这不,如来佛也在这儿看着哩。”又是一个声音说:“你看大队长、周队长,都挺沉住气了,他们不比咱值钱?他们还不怕呢,咱怕什么?抗日嘛,打不死就活着,打死了就落个美名儿光荣到底。”

周铁汉听着,一阵心烦,不由得转过脸来。在如来佛的脚下,也有一堆战士在那里叽叽咕咕,支起耳朵细听,却谈着另一个问题,一个说:“……反正不能叫抓活的,豁着这一百多斤造了粪也得拼,要叫抓了去,当亡国奴,挨骂丢人且不说,光那份罪就受不了:过电,轧杠子,灌辣椒水,哎呀!哪有‘啪’一枪死了痛快。”另一个却说:“我看要是怎么都不行了,你硬拼还不是干赚着把命送了,想再抗日也抗不成了;就是抓了去,先说几句瞎话,把他朦住,以后再想法跑出来,还是一份抗日力量。”第三个声音说:“怎么也不好,就是不让抓住好。你说哩?”第四个呲着牙摇了摇头,没有表示意见。

周铁汉越听心里越冷,不觉打了个寒战。他觉得这大殿里迷迷蒙蒙飞满了小虫,小虫钻进了战士的心,在那里和茅房的蛆一样滑着,拥着,东一口、西一口的乱吃乱咬。

他想:照这么下去,队伍非垮了不可,要赶快治一治。可是,怎样治呢?眼下是一座荒凉的大殿,殿外是汽车路,是敌人的岗楼,平坦展直的地上,随时有汽车轧过来,随时有骑兵踏过来,随时有成群的鬼子追过来。

殿后忽然起了一两声吃吃的笑声,周铁汉望去,不由也笑了。只见一个叫干巴的战士,把一个歪倒的罗汉搬开,自己坐在它的位置上,盘着腿,合着掌,闭目养起神来。

这时,周铁汉猛觉得有好久不见干巴的面了。其实,也至多两天内没有留神他罢了。

因为这干巴是大队上有名的洋相鬼,出个招儿往往笑得人肚子疼,平常最惹人注意,也最讨人喜欢。他灵机一动,便点头把干巴叫到跟前说:“好久不见你了呀?”干巴瘦脸上笑了一下说:“是这两天不出洋相了。”周铁汉道:“就是,你那股高兴劲上哪去了呢?”干巴把干瘪瘪的两只胳膊平摊着张开,莫奈何地说:“叫鬼子追得着了急,坚壁在沟外头了。”周铁汉尽量愉快起来,也很洋相的向东北方向当空抓了一把,攥着拳头说:“我给你取回来了,给你。”把拳头伸进干巴的衣袋里,好像真的给他放进去一件东西,又撺掇说:“你这洋相可千万别撂下,人们没了你就乐不上来了。”干巴说:“有我也不行了,跟说书的一样,以前能撂开场子,现在撂不开了。”周铁汉又苦苦劝了一阵,最后镇着脸说:“你要当个命令去完成啊!”干巴才点头答应了。

周铁汉又和大队长研究了一下,就召集了一个党的小组会,着重的讨论了一下怎样稳定情绪,打消“后怕”、悲观思想,并给党员同志们提出了几项保证。最后,周铁汉附带提出一条任务,让每个党员都要学学干巴,要会出洋相,说笑话,把整个空气变轻快些。

太阳终于落在西天的树梢上了,天渐渐黑下来,人们松一口气,吧嗒着干渴的嘴说:“又熬过了一天!”

等到天完全黑了,钱万里把队伍整理起来,派出尖兵,抄着小道,扎进了孟村。选了靠村边的一家,把队伍拉进去,随后把大门一关,在门后和房上各派了一个岗。

钱万里给房东说清,我们是八路军,不是土匪;把房东的心安定下。又叫腾了两间房子,要了两领席,除分配两个人去烧水外,其余有的歇在屋里炕上,有的躺在当院和大门洞的席上。

大队部设在东屋。通讯员金山向房东借了个黑油灯,把炕扫了,铺上一床褥子,放了一个枕头,又借一张炕桌来摆在当中。钱万里坐在炕上,把房东叫了来,问了问今天鬼子净干了些什么,又问了问谁是保长,住在哪道街,家里种多少地,有什么人,往常是干什么的。问清了,就让房东去请保长。并告诉他说:“只叫保长一人知道,要让别人知道了,在你家打起仗来,可不是玩的。”

一会,保长来了。钱万里把村里办公的净谁,谁是“联络员”,什么时候跟敌人“挂的钩”,八路军工作人员是不是常来,又详细问了一遍。最后突然问道:“我们在这村住几天你看行不行?”保长连忙摇了摇头:“倒不是不留你们,那头(鬼子)说不定什么时候来,村里又人多口杂,什么心眼的都有,要打起来,村里背点伤倒是小事,不是显着就不好啦?”钱万里故意加重语气,完全认真地说:“反正我们要住两天的。”保长拧着眉头子想了好一阵,看看屋里没有外人才说:“这么着吧,我给你们找个地方,可你们也委屈着点。在东北角上,靠村边有两三家,大门在一个胡同里,地方又僻静,人性也好,你们就在那一住,白天千万别出来,吃饭就由房东分着做,然后村里还他粮食,这么住个一两天,我还敢保险不出岔。要是大明大摆的,出了事我可担不起。”钱万里问道:“敌人来了呢?”保长说:“不碍呀,我派个可靠的人专门看着点,来了就悄悄递个信,办公的也多在街上支应着,保管不出岔就行啦。可有一样,你们也别冷不防蹿出来把他们拾掇了,那一家伙,我们村里可吃不住,办公的们也得‘死喽死喽的有’。”钱万里把他的话仔细掂量了一下,好好记在心里。就告诉他说:“一会有个罗锅子去找你,你把他领到我这来。”又要了六七十斤米面,告诉他不许乱声张,就打发他走了。

钱万里又坐在灯下出起神来,金山给他端了水来也没看见。他心里把两件事来回翻了好几个个儿:一件是今天熬过来了,但是,是藏着熬过来的,军队是不是应该藏起来呢?从古至今,可是还没有听说过。另一件是保长的话,他认为这样的保长有着千百个,像孟村的村庄也有千百个,或者他说的话就是个坚持斗争的方法。

院里静悄悄的,不时传来一两声叹气声,黑油灯一摇一晃的闪着绿光。——“嗯,或者是个坚持斗争的方法吧?”他一遍一遍的重复着这个问题。

门一响,一阵脚步声,金山第一个蹦进来说:“哈,罗锅子领了副政委来啦!”门帘未动,一个愉快亲热的声音先进来了:“老钱,你好哇?”钱万里啊了一声,忙去掀门帘,门帘已经挑开了,两张脸相碰在门口,两只火热的手紧紧握在一起。

副政委薛强是个明快乐观的人,今年二十七岁。中流个儿,圆圆的自胖脸,两只水汪清明的眼睛,嘴上常挂着笑。他永远不发愁,也永远没有什么事情难得住他。战士们特别喜欢他,听说他来了,忽地挤满了一屋子,虽然不是往日那么多话,却每张脸上都舒展多了。跟着他的小通讯员玉柱,和金山特别好,一见面就搂住脖子嘻嘻哈哈挤坐在一个凳子上。

我的运气倒是好些,跟敌人‘捉马虎’;捉了一天一夜,到底把他们骗了。”副政委滔滔地说起他怎样被敌人堵在院子里,怎样爬过墙钻进草棚,又怎样在黑夜摸到岗楼底下,装着特务把伪军们吓唬了一顿,安全地过了大沟的故事。最后他止诉人们:县委会已移到小刘村来,大家都还安全。钱万里听了,一半放心,一半惭愧。沉思了一会,问起一区情况和分区机关的情形。薛强说:“一区小队比咱们更糟,整个的给敌人挤进一座院子,除了冲出两个战士,大部分牺牲了,最后剩下副政委一个,头上也负了伤,子弹都打没了:便往脸上涂了一把血,压在一个烈士底下,才混过来。不过,他们很值得,鬼子死的比他们多一倍。——提起分区来……”薛强把话头一顿,闪起眼睛看了看全屋人们:“警备旅已经走了。”

“怎么!走了?上哪去了?”屋里人齐伸长脖子,睁起惊异的眼。“嗯,大概上路西去了。’’薛强故意不理睬人们的惊异,反而拖长声调,更沉住气地说下去:“听说他们也有两个连受了些损失。新的分区机关究竟由谁负责,现在哪里,还不知道。现在县委正组织交通站跟他们取联系,大约不过几天,就有消息了。”

空气马上沉重了起来,只能看见不闻声息的叹气充满了屋子,才开展些的脸上又都收紧了。薛强却不再往下说,只把含笑的眼睛从人们脸上扫来扫去。沉了一刻,刘一萍两眼发直地说:“咱这一块没有队伍啦?”薛强笑一下说:“谁说没有,咱们不是队伍吗?,,刘一萍苦笑一下,耸耸肩膀,低下了头。但是,薛强立即发觉刘一萍并没有真正听懂自己的话,他只是怯于自己的锋芒,把内心的恐惧压下去了。于是,他立起来再紧紧追一句道:“刘一萍,你笑什么?难道咱们不是队伍吗?”刘一萍惊慌失措的连连说:“谁说咱们不是队伍,我说咱不是队伍来吗?”薛强忽儿仰起头呵呵笑了起来。笑罢,用食指点着刘一萍的鼻子说:“没有说便没有说,干吗这样惊慌失措呢?这不证明你心里正是这么说来吗?’’他忽然返回头,两眼一闪,注视着大家的脸,十分严肃地说:“同志们!

警备旅的走,不值得我们发这么大愁!老实说,它不走,也只能使我们的力量多损失些,对扭转局势是起不了决定作用了。今天大伙必须认清,我们自己就是队伍,看一看,谁不是结结实实的小伙子,谁不是两条腿两只手。同志们,不要小看自己,只要敢干能干,有人怕警备旅,也就有人怕我们。”薛强一个手势从空中劈下去,结束了他的话。他看见,战士们张大了嘴听着,个个脸上都泛上些光彩。又停了好一阵,薛强才告诉大家,分区还留着两个地区队,一个是三十一区队,一个是四十四区队,各有三四个大队的兵力,是随时可以和我们配合作战的。

最后,薛强把县委会上的决定,给钱万里作了传达,从目前情况看,敌人的“扫荡”

还没有过去,我们必须准备应付更严重的环境。主力已经外转,在斗争方式上要采取长期坚持的方针。至于大队怎样活动,县委会上暂决定:分散隐蔽,缩小目标,抓空隙打击小股敌人。

除此以外,县委会上还有两个决定:一是,县区干部失去了根据地的依托,分散单个活动需要武器,决定调大队上两支盒子。再者,沟外的一区小队,必须迅速重建,大队上要抽干部去具体组织。

战士们都各回原位休息去了。薛强把小队级干部留下来,讨论怎样应付敌人的长期“扫荡”和坚持斗争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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