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叶仰脸,一脸惊讶,看到了他眼中的深情,早忘了挣扎,只呆呆地睁眼。
他的长指拂过,盖上了她的眼皮,她觉得自己中盅般连心尖都在颤抖,听话地闭上了眼。他的唇贴着她的,辗转吮吸,她听到他的心脏有力地跳动,仿佛进入了一个奇妙的世界。她伸手,抱上了他的腰……
“你是爱我的。”不知何时,他放开了她,顺手划掉了留在她唇角的口水渍。他说得相当肯定,似乎早就窥到了她的内心。
黄叶红了一张脸,她的身子早已经虚软在他怀里。她听到了他满意的轻笑,这才猛然清醒般将他推开,胡乱地抹唇:“你说……什么!我根本就不喜欢你!”说完,她头也不回地拉门,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她走得极快,根本不曾发现门边站着的念晚儿。在江凯伦牵着黄叶进办公室的时候她就来了,并且跟了上来,只想打断两人。不想江凯伦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就将门关紧。
她摇了摇身子,有些支撑不住自己,指却一根根早已掐紧。刚刚她一直站在这里,透过窗户,清楚地看到了里面发生的一切。
她的爱人,对着另一个女人肆无忌惮地展露柔情,她怎么受得了!念晚儿绷着那张脸,叭地推开了总裁室的门。
江凯伦心情极好地抹着唇回到大板椅上,不想门就这么被人大力推开,他看到念晚儿只是撩了一下眼皮子,仿佛对她的到来并不关心。
“你刚刚是有意做给我看的吗?你认为这样就可以让我退出了,是吗?”念晚儿颤着嗓音满腹委屈地出声,眼泪已经在眶中打转。她这副柔婉委屈的样子,只要是个男人就会心疼,但江凯伦的眼里只有清冷。
“既然你都明白了,又何必问出来。”他答得极为直接,根本不给她半分面子,也不在乎是否会伤到她。
念晚儿感觉胸口似被人射了一箭,身子晃了晃,一副要吐血而亡的样子,最后滚下了眼泪:“为什么?凯伦哥,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我到底哪点比不上黄叶,值得你为了她而舍弃我?”
江凯伦沉冷地站了起来,看向她:“晚儿,你没有任何地方比不过黄叶,在很多方面比她更优秀,但我早就表明了我的态度,希望你不要再枉废精神。”
“不!我不要!”念晚儿吼了起来,眼泪流得更多,眼里盛着的是浓重的不甘。她死盯着江凯伦,是一副到死都不放过他的样子。
江凯伦的好心情因为她的进入而彻底消失,他的表情愈加冰冷:“有些事情,适可而止。直接炒掉黄叶,用钱逼她离开,打电话给她的父亲告状,你的手段已经使得够多了。就算是一起长大的朋友,我也不打算给你第四次机会!你走吧!”
念晚儿晃着身体几根指捏入肉中却一点痛感都没有,她固执地一步都不肯迈动。
江凯伦已经失去了耐心,拉开了门:“回去的时候告诉他们,我们没有结婚的打算。你可以说我不符合你的标准,他们问起来,我也会这么说的。”
门,在她的面前无情地关紧,念晚儿滑下身子,放肆地哭了起来。
黄叶在外面逛了一整天,没敢再进公司,生怕碰到江凯伦。上午江凯伦的霸道举动让她现在都还呼吸不畅,整个人像失了魂似的,做什么都心不在焉。
身边走过的男人总会被她当成江凯伦的影子,无端地升腾起一股紧张感。她不是没有谈过恋爱,可就算当年和顾长安初恋,也没有如此过。
直到逛累了,她才停下来,仰头,看到了凯旋餐厅。她信步走进去,只问餐厅的服务人员要了一杯咖啡,就坐在挨窗的位置喝了起来。
虽然曾在这里兼过职,但几年过去了,这里已经大变,服务人员也都换新,并没有人认识她。
虽然没有进公司,但并不代表不处理公事。她还在为业绩的事情操心,随手从包里取出平板电脑准备了解一下要去的下个地方的人文风土以及方方面面的情况。
长指在平板电脑上翻动,阳光透过窗玻璃照过来,给她涂上了一层金色的光彩,整个人都梦幻而又不真实起来。
顾长安走上来时,看到的就是这副画面,他站在那里,恍惚了好久才清醒过来。
不带丝毫的犹豫,他直接走向黄叶的位置,低呼:“黄叶。”
黄叶工作得正用心,突然听到有人叫,迟疑了好一会儿大脑才反应过来。抬头时,看到了顾长安,一张脸冷下来,满脸戒备地看着他,显然并没有忘记那天的事情。
顾长安不曾去体会黄叶的心情,只是兀自激动地不请自坐,满面热情地看向黄叶的脸:“我以为只有我会想到这里,没想到你也还记着。”
他的目光热烈,这话中的意思更透着黄叶也不曾忘记过去那段恋情。黄叶拧起了眉头,看他坐下,自己便站了起来:“我想顾先生您是搞错了吧。”
就算她没有忘记这里,也不是因为顾长安,她黄叶还没有下贱到要去思念一个背叛了自己的有妇之夫。
她抬步,就要离开,顾长安急伸手,将她的臂握住:“黄叶,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对于那天的事我向你道歉。”
黄叶连看都懒得看他,只点头:“我接受你的道歉,没有事的话我要走了。”她抽了抽自己的臂,示意他放手。
顾长安却不肯松开,反而将她往自己怀里扯,嘴里道:“不管我做什么,都是因为我爱你。黄叶,从那次看到你后,我再也没办法把你的影子摒除,我要你回到我身边来。”
他一用蛮力,将她拉到了自己的怀里抱了起来。黄叶气得直咬牙,不得不低声警告他:“顾长安,这里是公开场合,只要我一叫,你就会面子全无?怎么,要试一下吗?”
黄叶当真做出一副要叫的样子,顾长安讪讪地放开了她,却还不肯放她走,只幽着眸光道:“到底要怎样你才能原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