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人!
罗剑锋不屑的一声冷哼,然后扶着罗老爷子坐在一旁的沙发上。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爷俩儿之间亲情的距离不但没有拉近,反而远离了些许,令寂静的房间中为之增添了几分苍凉。
任谁也不会想到明明是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人,反拥有着最无情的冷漠。
罗老爷子注视着这个身近在眼前,心却相隔千里之远的孙子,欣喜的同时又有些说不尽的担忧以及无奈,恍惚的眼神似回忆到了罗剑锋少儿般的时光,喜悦而欣慰。
踌躇的神情像是考虑了很久、很久,就在罗剑锋要出声打断这难得的平静之时,罗老爷子左手颤抖的掏出了一份名单,递在罗剑锋的面前,道:峰儿,这…这是存放罗家最重要产业合同的地址,爷爷现在郑重的交给你。”
罗剑锋当即伸手抵挡了住递出一半的纸张,站起身形坐在了罗老爷子的对立面,单手非常有节奏的敲打着桌面,不为心动的道:这不是我需要的东西,而我最缺的也不是钱,况且不需要多久我就要离开了,这…对我来说只不过是一张纸而已。
不过请你放心,答应你的要求绝不会食言,走之前所有的事情都会有一个决断,所以…”
话没有说完,只听房门嘭的一声撞击在了后面的墙壁上,但见夏侯雪一脸紧张的神情跑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的道:公子…公子不好了,大事不好了,你快…快去看一看吧,倩…倩姐被人…被人抬…抬进医院了。”
罗剑锋噌得一下子站起来,双手紧抓住夏侯雪的玉臂,千算万算没想到在这个节骨眼上出现了差错,这不仅仅是打他的脸这么简单了,目光的杀机一闪而过,急声道:怎么回事?倩儿刚才不是还活蹦乱跳的吗?怎么一转眼的功夫就成这样了?”
“不…不知道,刚才…刚才我与玉姐从厕所出来,没…没想到会遇见这样的事儿,你…你快去看一看吧。”
不知是被抓疼了还是其他的原因,夏侯雪的眼神居然有些躲闪。
但坐在一旁的罗老爷子心中骤然的一惊,尽管关切的目光凝视着夏侯雪,但脑海之中却惊显了之前不经意听到的只言片语,‘对付欧必须先对付罗,要不然那样的怒火不是我们可以承担的,否则宁可不要…’顿时一激灵,回过神的罗老爷子见只剩下了冷风,嘴角微扬挂起了一抹嘲笑。
手术室外,罗剑锋面无表情的望着远处急匆匆的走来走去的护士、医生以及病人的家属,猛然的一把抓住站在一旁忐忑不安的张生,随手一推,紧接着就是一个响亮的耳光,道:怎么办事的?难道是这段时间太闲了吗?”
张生闻言下意识的咽了一口吐沫,任由额前那如同雨下的汗珠滴在肩膀上,别人或许不知道这种语气代表着什么,但他可知道的一清二楚,称之为勾魂使者都不为过,一想到帮中的刑罚整个身躯都为之急促的颤抖。
余光飞快的瞄了一眼脸色越来越不好的罗剑锋,牙一咬,脚一跺,双腿一软,扑通的一声跪坐在了他的面前,道:公子,我…我办事不利,请…请责罚。”
责罚!
咳…张生张嘴吐出一口鲜血的同时,眼底的深处突显了一抹杀机,右手紧捂着藏在侧腰间的枪柄,左手轻抓着罗剑锋的右脚,皮笑肉不笑的道:公子,不必多此一举,而且也没有那个必要,是生是死都只不过是您的一句话而已,因此我就不需要辩解了。”
走廊中的回音没来得及消散,张生左手用力蓦然的一转,撇开罗剑锋的右脚,身体上前右手一掏黑洞洞的枪口抵在了后者的小肚子上,轻缓的站起来,道:公子,您最好不要妄动,这抢可是没有张眼睛,要不然不小心走火了,那可是大大的不妙了。”
有点意思!
罗剑锋习惯性的侧扬了一下脑袋,眼神一挑定格在了张生的脸上,二指轻轻一夹移开了黑洞洞的枪口,顺手掏出隐藏在自己腰间银白色的xx(手枪名)递在后者的手中,咔嚓的一声拉开保险,顺势枪口移在自己心脏的位置,道:只要你的手指轻轻一勾,本公子立刻命丧在你的眼前,来呀!”
我…张生的脸色大变,不知何时淅沥的汗水转变成了哗啦,单手紧握着抓在手中的枪柄,口干舌燥的道:公…公子我…我知道您不…不怕死的同时有…有很多人的枪口锁定…锁定在了我的脑袋上。
可…可是我…我只想得到一个生存的机会,因而希望…希望您能够看在我…我多年出生入死的份上,饶…饶过这条烂命,从此…从此分道扬镳。”
罗剑锋一声轻喝,顺势接过手枪别在腰间,左手搭在张生的右肩膀上,听不出是愤怒还是其他的语气,道:人各有志,本公子不强求,走吧!”
多谢公子!
张生单膝跪在地上仰望着罗剑锋的脸颊,随后倒退三步见没什么不妥之处,立即转身撒丫的就跑,但偶然亦是必然,不出片刻,消失在了走廊中的张生又双手持枪的退了回来。
背叛!
没有人可以忍受,即使她只是一个站街女,或者一个街头乞丐,也无法忍受他(她)人的背叛,况且拥着两世人生经历的罗剑锋。
只见他手中的银白色手枪,缓缓抬起只听嗖的一声,一颗似小指三分之一的子弹迸发而出,所过之处带着一股热流,摩擦着空气扑哧的一下进入了张生的右腿膝盖内侧,溅起了一朵红梅。
张生单膝跪地扭头双眼充满愤怒的看向了背后的罗剑锋,咬牙还是切齿都在转身的一刹那转换成了惊恐,只因正在思考之时,又一颗子弹破空而来,在他的瞳孔之中逐渐的放大,像是一团地狱中的鬼火,透着一股如雪窖的寒气。
似慢,又似快的进入了他的左手臂之中,宛若掉入水中的巨石,荡起了一层看不见的涟漪,令之不敢用力。
罗剑锋看到这种情况,好像又找到了前世中儿时的快乐,每向前走一步,手中的枪就如同银蛇一般吐出一颗子弹。
快!快到令人只能看见一颗黄豆大小般的金圆点,缓缓而流的血液,在灯光的照射下,妖艳儿狰狞!
六步,同样六颗子弹!
轻轻一吹,一阵似若云烟的白雾就此消失在了灯光之下,抬起那光可鉴人的皮靴,狠狠的践踏在了张生的伤口上,轻声道:竟敢背叛我,不杀你难消我心头之恨。”
说完,右手向前一伸,不远处的小弟立刻递出一柄黑色的手枪,接着一阵咔嚓,对着张生的锁骨(肩膀)之处就是又快又迅速的一枪。
不等张生有所动作,脑海之中灵光一闪,手枪随手一抛,顺而拿起了一瓶装有高浓度的酒精。
打开瓶塞,瞬间一股刺鼻的味道弥漫在了空气之中,罗剑锋张嘴一笑,道:据说这酒精是非常好的疗伤药,而且更是消毒杀菌的好帮手,本公子对属下向来也是有求必应,今日看在你这么诚心份上,赏赐一些给你。”
当即,只手一侧,一条手指粗细的,且波光粼粼的水蛇直冲而下,似当头一棒般砸在了正在流血的伤口之上,登时一股钻心的疼痛袭上了张生的脑海,导致本来瘫痪的身躯带来一阵抽搐。
悔恨的睁开眼睛,仰望着似笑非笑的罗剑锋,有些哽咽的道:公…公子属下…属下烂命一条,不…不值得您这么…这么费心,请…请给属下…属下一次机会吧。”
但罗剑锋似仿若未闻一般左手轻移,又一条似冒着热气的水蛇,唰的一下落在了肚子上血肉模糊,鲜血横流的伤口上,只听渍啦的一声好似一锅滚烫的油,不小心溅入了一滴清水。
啊…忍受不住的张生,双手化爪似利剑,凶残的刺进了腿的内部,迸发出来五道细小的血柱,喷射在了墙壁上,渐渐而流。
远处的夏侯雪等人见到这一幕,不知为什么看着罗剑锋的背影,竟然弥漫上了一层不真实的幻觉,本能的想要上前去阻止,但发现双腿好似被人灌满了铅水沉重如山。
正在她发愣之际,又一声疼彻人非的惨叫传进了耳中,但见罗剑锋不知何时转换了一下位置,而手中慢慢一瓶的高浓度酒精也只剩下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