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一片沉默,每个人都心怀鬼胎,估计他们全然没有想这个题目,只是在考虑走还是留的问题。
随后陆续传出门口开关的声音,过了半响,竟又只剩了一半。不过最后留下的人慢慢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动笔声。
这出现最多的五字,倒是折煞人。千百贺一筹莫展,眼神可怜的瞧了瞧林溪。林溪也心里打鼓,这年代自己着实不知,若是就整个古代来论,自己信手拈来便是,但这南国…宝和历三十一年…这…
千百贺催促得紧,林溪也头大得紧,更要命的是那老匹夫时不时便往这边瞟,当真逼得紧。
“仅五字而已,想必各位都已答全,交上来罢。”老匹夫看了看千百贺这边,见其还没动笔,脸上全是戏谑之情。
“哎哟,对不住了,千哥哥。”林溪却突然不小心将墨汁打翻在宣纸上,将整张萱纸糊了又糊。那老匹夫笑意倒更深了,这小子自己拼命留下来,反而妨碍了自己兄长,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没事,我再取一张便是了。”千百贺紧张的道,不知林溪有何计谋。
“诗、酒、花、月、愁。”林溪探身下来取纸时,轻声道。
千百贺却是头脑一亮堂,脸上立刻神采飞扬起来。随后龙飞凤舞的落笔写下这五个字。而那老匹夫却是在收取众人一拥而上的题纸,没有方法顾忌到这儿。
待得千百贺上去交时,那老匹夫心道绝对是一张白纸,但却见上有些许笔墨,心下生疑,进而再看时,便楞了半响,随后将纸放到了一旁,向千百贺笑着点了点头。
“各位将自己认为出现最多的五字交了上来,其中却只有一人答对。”听得王大人那这句话,众人又窃窃私语起来。
“大家不必猜忌,这人便在千百贺、黄时墨以及林笙之间。”那匹夫顿了顿继续道,“且他们只有一个与他人不同,这样,我倒想听听你们三人各自的说辞,来决定看看究竟哪个是对的。”
林溪一惊,这匹夫倒是想一出是一出,不知千百贺能否答上,看了看此刻千百贺的表情,倒是真像一词,生无可恋,她却又不能帮忙答,这可又如何是好?
不过听得黄时墨的名字,林溪侧了侧眼。
“黄时墨,你来讲讲你为何写了个”君“字罢。”
这黄时墨果然真性情,明知这王长风为道家人,却写了个儒家的“君”字上去,丝毫没有奉承之意。而这王长风伊始便道自己不喜儒家,现竟给黄时墨机会,不知是真心胸开阔,还是假意讽刺。
林溪则像忘了千百贺的窘境,环着双臂,一脸看戏的模样。
还是那蓝色的身影,那抹身影听了王长风的话语,便在不远处缓缓起身,负手而立,衣冠带缕,随意垂落于身旁,眼神囧囧,字字铿锵:“这‘君’字出现不多,只是想借此机会,抒发自己情怀罢了,先生明了便是。”
“黄时墨,你为黄昌棣之子,若是如这般任意妄为,怕是你爹难过得紧啊。”王长风倒是一脸笑意。
“哼,君心云雨天下覆,回眸微澜粉黛消。君如此,臣如何?”黄时墨袖子一甩,便坐了下去,嘴唇紧抿,满是不平之样。
林溪听得这句话,便皱眉琢磨了起来。
“你这小子,君君臣臣,可惜了可惜了。”那王长风叹道,接着看向另一人,“林笙,你又来讲讲你写的这‘水’一字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