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白了他一眼。他继续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如果想要学好英语,那可是要日积月累的累积和坚韧不拔的毅力。别妄想有什么捷径……。”
我凝视着他,他语句渐渐停了下来,摸了摸自己的脸,对我警觉道:“怎么了?”
我斜眼看着他:“平时沉默寡言的一个人,吹起牛来倒是滔滔不绝。”
他略略沉默下来。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台撒下一片镀金的光辉。我徒然生出一种似乎做错事的感觉,完了,惹他生气了,估计他不会再教我了。
阳光下,赵信阳的脸镀了一层金色的温柔光辉。他看着我,对我微微一笑:“可能吧。我只对朋友话多。”
我措手不及受宠若惊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他狡黠一笑:“逗你玩呢。”
他慢条斯理的拿起笔,将英语书摊在我面前的桌子上,对我淡淡道:“以后,我话会更多的。现在,还是先为下午的听写画重点吧。”
晚上的寝室是八卦的天堂。我一条腿搁在床沿上晃荡,一只手搁在从来是用来泡康师傅的书桌上,一只手拿着被赵信阳画的密密麻麻的英语书,艰难的看着那些单词。
爱神表白被拒,颓唐之后坚持了好几天的学习,如今也终于动力不足败下阵来,拿着手机窝在床上不知道在看什么。
不知道爱神想起了什么,突然从手机上挪开视线,抬头对对面上铺的我兴奋道:“其实我觉得赵信阳不错。”
这真是一个神奇的开头。寝室里其他的人在八卦的召唤声下也抬起头来,将奇异的目光投向我的脸庞。
我漫不经心的嗯了两声,余光瞄到她们不善的面色,连忙放下书道:“别想那么多,朕是那么随便的人吗?”
高中时候,理科生的任何男女之间,只要稍稍有些亲近,就会被无聊的单细胞生物们冠以他们两之间有奸情的名声。虽然我也见过很多情侣,就是被这留言半情愿半无奈的推在一起的。但最后,一般这样随随便便说,啊,既然大家都这样认为了,那我们就在一起的人,都没有什么美满的好结局。
群众们明显不信,时常在学霸区和高级VIP避暑区来来往往的杨雪同学第一个发难:“我听说赵信阳是很难相处的人呢,你今天和他倒是聊得很不错嘛。”
我翻开一页书,心里虽然洋洋得意,嘴上却不咸不淡道:“还好吧。他说他可以教我英语。”
寝室里一片故作夸张的哇声,爱神又忧愁又好奇的看着我:“那你下午的英语过了吗?”
我合上书,忍不住狂笑了一声:“哦哈哈哈,过了!”
爱神颓唐的拿起了床头的书,幽幽的叹息道:“看来这次只有我一个人去吹冷气了。”
第二天,尚还沉浸在英语单词听写过关的喜悦,我顶着黑眼圈便去了教室。
每天早上,赵信阳都是早早的来到了教室晨读。我打着哈欠挤进座位,赵信阳将视线从英语书上挪开,看了我一眼,问道:“晚上熬夜了?”
我泪眼模糊的打了个哈欠,点了点头。他从鼻子里哼出了一声不满:“与其晚上熬夜,还不如早上来晨读。”
我翻了个白眼,摊开书懒得理他。他看我看书,也收回了自己的目光,专心看着自己的英语书。
尽管我是在年级英语第一的名师下所出单词及格的高徒,但是想来陈班不会这样想。
头天听写的结果已经由赵信阳的手里上交给了陈班。他下了一趟办公室后,顺便带了一串没有过关的辛德勒名单。
在众人掩面唏嘘或是劫后余生的癫狂中,念到最后一个的时候,赵信阳站在门口,似乎有些犹豫,目光越过全班人,对我说道:“还有你,秦宪歌。”
我嚯的抬起头,目瞪口呆难以置信。唐少对我投来同情的目光:“看来名师也不一定能出高徒吧。不是说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吗?”
沈飞拍了拍我的肩膀,唯恐天下不乱的添油加醋:“我就说怎么这么长一串名字竟然没有念到你。原来是在最后。”
我用眼白看着身后幸灾乐祸的沈飞:“你怎么不去吃翔。”
不对啊,我明明看着赵信阳给我的单词打分,我明明是过了的呀。这又是哪一出?我疑惑不解的站起身来,赵信阳进了教室,在一帮不甘不愿挪出教室的人之间过来,看着我对我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应该不是单词及格的事吧。”
难道我又犯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