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飒听了齐妈妈的话,茅塞顿开,气自己鲁莽,狠狠捶了桌子,自责道:“怪我,鲁莽,齐妈妈说的对,她不是以前万千宠爱的秦臻容,我们不能自乱方寸。”
齐妈妈见他们都冷静下来,放心地笑了:“是,等到小姐终身大事尘埃落定,就是我们动手的时候!”
肖氏母子三人都因齐妈妈这句话振奋起来,秦依容擦干眼泪,狠道:“我要踩着她登上荣光。”
那天晚上秦臻容在比平时狭窄许多的通铺上睡得超出她想象的香甜,上一秒她还在嚷嚷着肯定睡不着,下一秒就鼾声动天,玉环在她隔壁的通铺上也没心没肺的睡着了。玉容帮两人掖好被子,轻笑摇了摇头。
冬梅掀帘而入,看着她们的睡颜笑道:“我还以为小姐会睡不着。”
玉容手下继续缝制秦臻容的新衣,打趣道:“你呀,为谁烦心都不用替她烦,倒是你,和家人分别了三年,怎不多聚聚。”
冬梅苦笑道:“我不过一个婢子,哪里能做得了主,夫人让我回来,我便回来了。”
玉容手下的针顿了顿,淡淡道:“若是有可能,你的家人自由了,你会和我们一起走吗?”
冬梅笑得恬静淡然:“贱籍岂是那么容易脱去的,况且小姐要过隐世的生活,有我在,小姐随时会有暴露的危险。她是南国芙蓉,一旦暴露,便会生不由己,我不想拖累她。”
冬梅的心是多么想要随着秦臻容一起天高海阔自由飞翔,可她走不了,她有家人的牵绊,她无法斩断过去做一个全新的人。只要她还会与她的家人联系,秦臻容就不会绝对安全,她不敢冒险。她没有将自己的想法告诉秦臻容,而是斩钉截铁对秦臻容说她在两者间选择了家人,目的就是为了不让秦臻容为难。她看事情非常通透,这件事没有两全之法,她选择自己默默承受,也不愿秦臻容冒一丝危险。因为冬梅知道,秦臻容若是知道她真实想法,一定会想方设法带她走,即使为此陷入危险。
鱼与熊掌无法兼得,冬梅选择了她的家人,选择留下来做一个身不由己的女婢,玉容尊重她,却不忍道:“或许会有办法的。”话虽这么说,可玉容知道以秦臻容现在的处境,自身安稳尚不能论,更不肖说保冬梅无虞,这话也仅仅是个客套而不现实的安慰之语。
冬梅不想玉容因她烦恼,岔开话题道:“我担心小姐,她心高气傲受不得气,可上京城遍地权贵,今日码头之事必将继续上演。”
玉容瞥了秦臻容一眼,嘴角晶莹一点,睡得正欢:“她虽然受不得气,但更知道鸡蛋碰石头没有好下场,她今日的忍气吞声就是为了将来的扬眉吐气,她比任何人都更期待这一天,在此之前她不会抑郁沉沦的。”
玉容分析得很对,但冬梅仍不能放心,见秦臻容的手滑出被褥,赶紧上前帮她重新掖好被角。
玉容看出冬梅的担忧,却不打算解释,有她在,又有世丰行作为后盾,好好筹谋不会有大事发生,冬梅真心可鉴,又足够隐忍谨慎,但羁绊太多不能重托,她感到十分惋惜。
与秦府表面上风平浪静不同,荣王府大堂内灯火通明,各色人物脚步匆匆,却井然有序,忙而不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