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到吉市来,一方面,厉启山接到邀请函后嘱托他一定要安排时间参加婚礼,另一方面是正好有些公事要处理。
至于必须参加婚礼的原因,厉仲南没细问,他知道厉启山和叶依维年轻的时候有过一段交往,这么多年并没有断绝联系。
慕正寻出事后,厉启山给叶依维打过几次电话,除了劝她节哀、保重身体外,还希望她能把难处说出来,厉氏愿意伸出援手,保证慕氏的稳定。可是,叶依维每每拒绝。没过几天,就传来她要嫁人的消息。
原来,她早有打算。
只不过,她嫁给徐青云对慕氏并没有多大帮助,敦煌集团更没有拿出一毛钱来资助慕氏,股民持续抛售股票,慕氏的股价直线下跌。
“厉少。”
婚礼仪式结束,叶依维第一时间礼貌招呼厉仲南这个天字第一号贵客。
她已经换上了一身大红色旗袍,身材高挑,婀娜多姿,容眸流盼,眉目如画。四十多岁的女人,已过二十载的倾城美人,乌黑如瀑的长发披在肩头,依然千娇百媚,一颦一笑都流露着风韵。
越看越觉得那女孩与叶依维模样甚为相似。
“我父亲的腿不太方便,让我过来祝贺。”亲疏得体,厉仲南语气平然,语言扼要,惜字如金。
轻抿樱唇,看到他佩戴的胸针,叶依维眼神中的幽暗一闪而过,优雅浅笑,“好,代我谢谢启山。”
一笑间,察觉到叶依维的哀切和隐忍,厉仲南微敛锐眸,薄唇轻启,“好。”
……
四五月的天,小孩的脸,说变就变。刚刚还是晴空万里,艳阳高照,下一刻就乌云蔽日,黑压压的近似夜幕初上。
天有不测风云……
很快,大颗大颗的雨点像断了线的珠子往下落。雨赶着风,风追着雨,风雨联合,顷刻间,整个人间浸在雨水之中。
拍打在布加迪车窗上的雨水形成一条条水渠流淌,前挡风玻璃的雨刷器紧锣密鼓的左右摆动。可还是刷抹不净瓢泼的雨水。
视线特别差,林洋降下车速。
“南哥,到达江市应该会晚些。”
“嗯。”从喉咙深处发出磁性的声音,厉仲南转眸看看乌泱泱的天,“车速再慢些,打开双闪。”
“哦,我疏忽了,嘿嘿。”
林洋挠挠头,憨笑。从厉仲南接管厉家家业他就跟着,一晃三年过去了,大大咧咧的毛病一直改不掉。
“你的疏忽就是家常便饭。”副驾驶位的特助卫询毫无保留的披露。
“给我打住,你少在这落井下石,南哥在呢。”最后四个字林洋几乎是咕哝出来的,尔后,狠狠的挖了嬉皮笑脸的卫询一眼。
“呦嚇,南哥在这怎么了,你害羞啊?兄弟,司机这差事真心不适合你,不如早点从良,呵呵。”爱开玩笑就是卫询的天性。
他们一个表面严肃严谨实则马马虎虎,心大粗矿;一个平日里玩笑不断,没个正行,却心思缜密,办事周到。
像是对他们的拌嘴耍贫习以为常,厉仲南仰头靠向椅背,闭目养神。
“从良个屁,我做什么了我就从良啊?卫询,我发现你长的就是一张天理难容的乌鸦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