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白微微点头，夸赞道：“你是个很称职的体育委员，也恭喜拿到五千米第二名，可见你长跑能力不错，体能耐力都很好。”
伍华被夸奖不好意思，“都是分内之事，慕先生过誉了。”
慕白盯着钟亮亮，“钟亮亮同学，你身为团支书，应该没有伍华同学忙，你从早到现在，都干了些什么？”
钟亮亮心不在焉的目视操场似是在找人，被慕白一问，他平和的说道：“我跟伍华同时起来，一起吃的早餐，然后去班里搬桌子，跟后勤的同学们一起买水买橘子等。运动会开幕时，我跟伍华坐在一起。开幕式结束后，我去找我女朋友了。慕先生，你看过我女朋友，我总是不太放心她，尤其是运动会上这么多人。”
慕白挑眉，玩笑般的说：“哦？我看你女朋友不像是那种需要你照顾的姑娘，倒是你，我觉得你女朋友应该担心你吧？”
钟亮亮咧嘴一笑，“慕先生说笑了，她看似很强，实际上跟我在一起还是很温柔的，那次吵架只是偶尔的一次。”
慕白对这个问题就此打住，提出下一个问题：“嗯，玩笑玩笑，别当真。你跟你女朋友在一起，大概是几点？你和你女朋友有参加比赛吗？”
钟亮亮回道：“闭幕式是几点来着，我没注意到。不过我去找到我女朋友，过了一会儿是九点二十，大概就是九点二十吧。我跟我女朋友都没有参加比赛，我们都不爱跑步，喜欢打羽毛球而已。我们两个班都有人参加了今天上午的所有比赛，我们在操场旁边给他们加油助威。”
慕白问：“死者牛恒一栽倒在地的时候，你可在终点线附近？”
钟亮亮摇头，“并不在，伍华五千米夺得第二名时，我跟同学们一起搀扶着伍华离开了。慕先生应该知道，五千米非常耗费体力，我们都搀扶着伍华走了会，然后到我们班里的休息区让他坐下。”
慕白郑重的问：“伍华，你可否记得都有哪些同学搀扶你离开终点线？”
伍华皱着眉头有些苦恼的说：“这个我记得不是很清楚，跑完五千米脑子一片空白，呼吸急促，心跳很快，我根本无暇关注这些事。我班的班长和副班长都是男生跟我差不多高，他们搀扶着我，还有其他同学也跟着递水送东西吃之类的，记得不是很清楚。但，亮亮是有跟着我离开终点线的，因为亮亮对他女朋友说他要搀扶我先走来着。”
慕白不慌不忙的问：“伍华，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牛恒一猝死的？”
“就在我恢复了一些体力的时候，我也说不好是多久，就是突然听到终点线那边好多同学大喊说快叫校医有人晕倒了，然后这个消息一传十十传百迅速的传播开了。”
慕白点点头，问钟亮亮：“牛恒一猝死之时，你在哪里？”
“慕先生，牛恒一猝死的时候，我被那些同学挤在操场上，伍华可能看见我护着我女朋友。”钟亮亮说完，满眼期待的看着伍华。
慕白意味深长的看着伍华，伍华不太确定的说：“当时场面实在是太混乱了，我体力稍微恢复了些，除了班长一直扶着我，其他同学都一窝蜂的跑去终点线围观。亮亮可能在人群里，我一时没找出来。”
慕白神色肃穆，“钟亮亮，伍华达到终点你跟你女朋友说你搀扶伍华先走，实际上你只是跟在后面拿着衣服或者做递水这类小事，伍华因为身体太累无暇关注你，而你的女朋友应该一直在终点等她班里的选手到达终点。牛恒一跟另一个参赛选手几乎是并驾齐驱，说明你的女朋友班里同学参赛成绩很一般，起码没有前三前四。牛恒一栽倒在终点线之时，你女朋友在终点线，而你跟着搀扶伍华的同学们走了一段路，操场上人挤人，你跟你女朋友隔着那么多人，试问你又不是超人，你如何护着你女朋友？”
钟亮亮迟疑不决的说：“这个……”
慕白果断说道：“命案发生时，被询问的每个人，人人都会刻意隐瞒一些事情，避免因此惹事上身。但你要记住，这个世上没有任何事情能做到非常完美不留下任何痕迹。给你五分钟思考，钟亮亮。”
恰在此时，慕白的手机响了，田蜜打来的。
慕白开口：“田蜜，什么事？”
田蜜在电话那头说：“慕先生，死者牛恒一生前曾有过因心绞痛住院的三次记录，分别是初三一次，高三两次，都是由于巨大的升学压力引起的心绞痛。自从升入大学后，没有发病记录。我跟邵杰给牛恒一的尸体做过检查，死者生前心脏确实有突发绞痛的情况存在。不过，引起死者心绞痛的原因是，这一个月，死者每天饮用不少于三杯的高浓度进口黑咖啡，且每天睡眠时间少于四个小时。过度缺少睡眠，加上高浓度咖啡因让他保持兴奋状态，五千米最后那五十米突然加速，造成心肌供血不足，致使他猝死送了命。”
慕白嗯了一下后说：“死者生前就出现过心绞痛住院，他看起来身体比较结实，既然知道自己心脏不如一般人，最后五十米突然加速，非常不符情理，定是有人刺激了他。”
“不错，慕先生，我也是这么想的。一般有心绞痛的患者，医生会叮嘱不能压力太大，坚持适量运动。牛恒一可以跑五千米，可见他身体底子不错，最后突然加速，又有红布出现，定是受了刺激。慕先生，我快到A大，你在哪里？”
“嗯，你来A大操场看台这里。”
收线后，慕白问：“钟亮亮同学，还有两分钟，你想好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