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捂嘴娇笑了一声,“那请问公子想要什么样的姑娘啊?”
“我即来了,自然是最好的。”
“最好的自是有。”老鸨上上下下扫了唐禹如一眼,“只是这价格嘛…”
唐禹如浅笑,折扇一摇,再递到老鸨面前时,上头已经立了一锭金灿灿的黄金。
老鸨看着那刺眼的金光,顿时笑开了花,小心翼翼地将黄金揽入怀中,对着唐禹如媚声道,“我流仙阁中春夏秋冬四枝名花,不知公子想采哪一朵呢?”
“妈妈可别骗我。”唐禹如一笑,“留玉姑娘艳名响彻京都,岂是那春夏秋冬可比。”
老鸨脸上笑容收了收,却只是一瞬,脸上略带了些歉意地道,“公子,您可能还不知道呢,这留玉姑娘可不是轻易见人的。”
“妈妈放心,规矩我都清楚。”她语气无波,缓缓从袖中取出了一块玉佩递给老鸨,“妈妈只需将这玉佩交给留玉姑娘即可,届时若她不见我,我自会离去。”
老鸨有些犹豫地看了她一眼,掂了掂怀中的黄金,终是转身上楼,朝留玉的房间而去。
唐禹如在下方随意地找了个地方坐下,等着老鸨下来,旁边却不期然地响起了一阵冷哼。
“哼,也不看看自己的德行,也想见留玉姑娘。”
男子一语话落,他周围的几个人都安静了下来,纷纷将目光投向唐禹如,想看她做何反应。
一来男子颇有权势,他们不敢轻易得罪,二来,他们也想知道这位少年到底何方神圣,竟然敢点名求见留玉。
要知道,留玉可是近几年京城风头最盛的花魁,不仅容貌绝世,舞姿更是清奇,更兼琴棋书画样样皆通,一时成了达官贵人竞相追捧的对象,可惜这留玉虽是青楼花魁,风尘女子,却心性颇高,从不轻易接客,一年到头来几乎露不了几面,作风极其神秘。也曾有有权有势的高官想要强迫她就范,可惜最后都如泥牛入海,渺无音讯,久而久之,大家都知道了留玉后台不俗,也就无人再敢招惹她。
可是人的本性如此,留玉越神秘,外人就越想要一窥她的真貌,因此留玉虽不常接客,但是风头一日更甚一日,人人都希望自己可见留玉一面,甚至不惜砸上千金相求。
如今来了这么一个毛头小子要见留玉,他们这么能咽得下这口气。
唐禹如淡淡地扫了眼说话的男子,男子的相貌还算俊秀,只是可惜整个人身上都笼罩着一股纵欲过度的死灰之气,脸上的高傲神情似是一只好斗的公鸡,完全把他本有的俊朗损毁,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有点狰狞,完全符合酒色之徒的标准。
男子离她颇近,看样子应该是听到了自己与老鸨的对话,因此才会出言嘲讽。
唐禹如嘴角略勾,悠然道,“哦?那那些见不到的人,德行不是更差。”
“你说什么!”
耳边传来了男子的怒喝声和拍桌子的响声。
唐禹如眨眨眼,对着已经站起来的男子一脸无辜地道,“哎呀,我已经说得很响了,公子还听不见吗,莫非公子耳朵不好使?”
男子被她的话气地脸色一白,厉声道,“臭小子,你是不是不想要命了,你知道我是谁吗?”
“什么!公子莫非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哎呀,真是令人叹息。”
唐禹如摇头晃脑地装模作样,男子却早已气地脸色发青,一把掀翻了桌上的酒壶,“混蛋,我杀了你!”
“李公子,您息怒,这位小公子不知道您的身份,您千万别跟他一般见识。”刚刚下楼的老鸨看着发怒的李允,着急忙慌地敢来救场。
怎么她才上楼一会儿,下面就变成这副样子了。
那李允在老鸨的安抚下微微顺了顺气,一双眼却仍是恶狠狠地盯着她,冷哼一声坐回了位子上。
唐禹如只当没看见李允如饿狼一般的眼神。
若是什么人她都要理,那她岂不是要忙死了。
老鸨好容易安抚住了李允,抹了抹头上的冷汗。
她走到唐禹如身边,看着她的眼神中暗含着丝丝点点的惊异,“公子,留玉姑娘有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