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恒扫了江天成一眼,见他的右手裹着厚厚的纱布,放在桌上一动不动。
她觉得这个人太会装腔作势,不过是手背上一点伤,哪至于包成这样。
“坚叔,昨晚的事不过是江帮主同我开个小玩笑,您今天不提我都忘了。”他说得云淡风轻,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
“你把我的手伤成这样,还说是玩笑?”江天成听完瞬间变得情绪激动,他用力拍了一下桌子,却忘了手背的伤,疼得“哎哟”叫了一声。
见他如小丑一般的举动,雨恒差点笑出声来。
“天成,宁世侄跟你开点小玩笑,你还当真不成?”坚叔到底是老江湖,他一张口,江天成便不敢多说,起不忘挑衅的瞪了宁子昂一眼。
“世侄,我们开始吧!”坚叔怕二人再起纷争,示意荷官开始洗牌。
荷官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女性,穿着赌场的统一制服,头发利落的盘在脑后,端庄大发。
她洗牌的技术非常高超,就同电视中的赌神一样,扑克牌在她手中上下翻飞,令雨恒对她另眼相看。
他们今天玩的是梭哈,这张赌桌上只有宁子昂与江天成对赌,坚叔只是坐在江天成旁边作陪。
前几把,双方有输有赢,宁子昂表现得气定神闲,江天成却粗言秽语不断。
他赌博时也不安定,一会儿叫小弟倒茶,一会儿调戏荷官两句,雨恒对他的行为十分不齿。
第五把时,江天成除底牌之外,竟有两张A、两张K,而宁子昂只有三张8、一张方片10。
“梭哈!”江天成把握十足,押上全部赌注。
坐在一旁的坚叔没有阻止,笑眯眯的喝着茶,好像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你说我跟不跟?”宁子昂笑着问雨恒。
雨恒不懂梭哈规则,但看不惯江天成得意忘形的模样,她弯弯嘴角,看了江天成一眼,目光中充满不屑。
“江帮主这么大方,咱们当然不能小气了。”
宁子昂见她这么说,立时将自己的筹码全部推了出去,“我跟。”
“宁少,我们一把定输赢怎么样?我押上那几个码头,你把这个女人押上。”
江天成新的提议立马招来雨恒的怒视,这个人居然把自己当赌注,她恨不得上去给他几巴掌。
宁子昂却不动声色,他安抚的拍拍雨恒的手。
“既然江帮主这么豪爽,我当然奉陪。”
雨恒更加生气,他居然也把她当成物品,赌来赌去。
她刚想出言反驳,就被宁子昂暗中压住,一时动弹不得。
江天成看见雨恒不甘的表情,自然更加得意,他从昨晚在甲板上见到她,就一直心痒难耐,总想把她弄到手玩玩,如今天赐良机,他胸有成竹的用左手翻开底牌,是一张黑桃A。
“三条”加一个“对子”,他胜券在握。
“宁少,我不信你能有四张10?”他挑衅的挑眉。
雨恒不由紧张,暗下决心,宁子昂要是输了,她就先对付江天成,回头再找他算账。
“那江帮主这次要失望了!”宁子昂淡笑着翻开了底牌,就是一张红桃10。
江天成瞪大了眼镜,看清他的底牌后脸色顿变。
“你使诈!”他从座位上跳了起来,就想动手。
“天成,认赌服输。”坚叔用拐棍轻轻的敲敲地,不怒自威。
江天成似乎很怕坚叔,不敢再多说什么。
“江帮主,有些东西该是你的就是你的,怎么抢也得不到。”宁子昂站起来,走到他们身边,“坚叔,码头的事就拜托您了。”
“世侄放心,天成输了,码头自会奉上。”坚叔还是那副笑眯眯的样子。
“好,过两天我会派人去接收。”宁子昂说完便挽着雨恒离去。
“帮主!”一个小弟走上前,刚想说什么,就被江天成一个耳光扇到一边。
“姑夫,现在怎么办?”他马上换了副低三下四的面孔,向坚叔求援。
“我已经安排好了,你不用担心。”坚叔笑着安慰他,眼底却现阴狠之色。
雨恒一出赌场,便气恼的甩开宁子昂。
“还生气?”宁子昂从后面抱住她,低声诱哄,“刚才我跟他开个玩笑,若没十分的把握,我怎会跟他赌?”
“你昨天不是还说,没人可以保证一定赢?”他说过的话难道转眼就忘?
“但我肯定不会把你输了!”宁子昂信誓旦旦。
其实在他们这个圈子中,互换女人是常事,之前他并未放在心上,可是今天换成是雨恒,他还真的舍不得。
“哼!你们这些男人没一个好东西!”雨恒昨晚对他激起的一点好感,这会儿也消失殆尽。
“好了,今天我赢了,请你吃好东西。”他转头吩咐董杰去兑换筹码,便拉着雨恒去上一层的餐厅。
“我昨天就订了海鲜,海钓船一早就送过来了,新鲜得很,你肯定爱吃。”
雨恒被他拉着,无奈跟他走到楼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