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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章 生死之间

话音刚落,欧阳轩感到背后有些异常,应该不是能威胁到自己的举动。也就没太在意,但欧阳桂可不这么想,以极快的速度向前扑来,手上已经多了两把短刀。与途中,手中的双刀已先后飞出,接着欧阳轩注意到了侍卫和周围的人都已最快的速度抽出了武器,指向了欧阳轩的后方。冯琅的速度要更快些,后发先至,抢在欧阳桂前面,一个转身护在了欧阳轩的身后。电光火石间,就听噗噗两声短刀入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欧阳轩这才转身看了一眼,不看则以,一看倒是吓了一跳。那名头陀不知如何解脱了绑缚,右手和右肘关节上各插了把欧阳桂的陨铁短刀,枯瘦的左手已被冯琅死死抓住,左脚也被冯琅右脚踩住。冯琅的左手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根尖头木棍。这时侍卫和牢内的所有人同时上前,控制住了头陀。

“父皇,没事吧?”,欧阳桂见头陀已被控制,急忙上前询问。“哈哈,这里高手如云,哪里会有事。别忘了朕还有软甲护身,谅他也伤不了朕。没事,只是我儿来这里作甚?不会是为了依木哈尔?”。

“陛下此人如何处置?请陛下示下”。钟诏上前躬身施礼说道。

“留着他也是祸患,当年若不是他,朕也不会折了两员上将。火葬了吧”。欧阳轩无奈的挥手说道。

“父皇此人可当真了得,儿臣眼看着其缩骨脱困,拾棍行刺。只是动作慢了些,不然定会让他得逞”,欧阳桂好像忘了来的目的,绕过欧阳轩看着头陀说道,转头又看看站在旁边一脸尴尬的冯琅,眼神中充满了好奇和惊讶,接着对他说道:“好啊,未曾想孤的夫君还有如此功夫。招式还蛮有战狼之风,还不从实招来?是不是又要讨打?”。

“这个,这个……”,冯琅低着头不时的用余光看着欧阳轩,其他人除了侍卫外都是一脸憋着笑的表情,样子也挺痛苦。

“朕的夫婿要是没有两下子,怎么配得上公主,算了此事就不再追究了。把此人拉下去,按佛门律处以火刑吧”。

“诺!”,众人领命,转身看看冯琅,脸上的表情几乎都是同样的。

欧阳桂依然有些不依不饶,绕着冯琅和正被重新捆绑的头陀转了一圈,忽然想到什么。眼睛盯着头陀,说道:“父皇曾提起过德公一门善使毒器,此人与德公常有来往,且印州毒物甚多,会不会……”。欧阳桂话音未落,身形一闪挡在了欧阳轩与头陀之间,接着手臂连续挥舞了几下,最后向后倒下。突如其来的变故,周边的人包括欧阳轩都没有反应过来。冯琅离的最近,匆忙上前,扶住欧阳桂,眼睛同样盯着头陀。欧阳轩第一时间反应过来,高声道:“堵上他的嘴,快”。这时众人才反应过来,正在捆绑头陀的刘炎武和郑衡二人急速端掉了其下颌,但还是晚了一步,头陀腮颊已有一点污血渗出,在昏暗的灯光下能看到一枚细小的钢针透腮而过,正是端掉下颌的过程让刚刚发射的钢针透腮而过。头陀缓了一口气,用不清晰的喉音道:“天意,一切都是天意”。

欧阳轩也不管头陀说什么,俯身查看欧阳桂,手臂和身上衣服上扎了数枚细小的钢针,因为软甲的原因没有伤及皮肤。在左侧脸颊上有一枚钢针斜斜的刺入了皮肤,手掌上还有三枚。冯琅第一时间将手上和脸颊上的钢针取下,放在一边的木墩之上,“别说话,别激动,不然血液流速加快,毒液扩散更快”。冯琅一边说着,手上也没停,取下衣服上的钢针和身体上取下的钢针分开放置。从自己的衣服上撕下一块布条,紧紧的缠在手臂上,阻止血液流通。欧阳轩俯身查看时,冯琅已经开始用嘴吸脸上的伤口。

欧阳桂嘴唇已经发青,手掌上的针刺处已经发黑,整个手掌现出一种暗红,指甲缝已经开始渗血。“好厉害的毒,快去请公孙先生和松赞扎马”。“诺!”,钟诏躬身领命,出了牢房。

“陛下,属下失职,请陛下责罚”。赵翎、汤卓、欧施、公良善等人跪地请罪。“都起来吧,此事愿不得任何人,是朕的疏忽,此人过于算计”。欧阳轩起身又看了看头陀,其一侧腮部已经红黑溃烂,另一侧的肌肉明显有些异常抽动。到现在欧阳轩才明白,原来头陀被擒是自己所为,为的是能有机会吸引欧阳轩前来,在众人防备疏漏时再以瑜伽缩骨术逃脱偷袭,成功了自是能杀得了欧阳轩,不成功则在欧阳轩再次审问时突施冷箭。没想到欧阳桂到来,让她的第一次行动失败,因为腮部运力的异常表现恰好又被欧阳桂看到,才有了一问,头陀不得不在运气不足的情况下,提前发动了嘴里的弹射机关,再加上欧阳桂的挥挡,不然欧阳轩还真得逃不脱这第二次的袭击。

“陛下,头陀以气绝,请示下”,刘炎武轻声说道。欧阳轩这才起身,操起放在一旁从头陀手臂上取下的陨铁短刀,走到头陀尸首前,俯身,用短刀割开头陀的嘴,一点异常未见,一直站在一旁未说话的郑衡,在看着欧阳轩剖开头陀的口腔后,上前说道:“陛下,属下曾听闻德公门下口针藏于牙床之中,用口中气压打入气泵,再用舌头触动机关,上此机关时要忍受异常的疼痛方可,十人有九人因上此机关而丧生于感染之下,看来此人也是幸运狠辣之人”。

“你来给朕取下,朕倒要看看这机关为何物”。“诺!”。欧阳轩将短刀递给了郑衡,转身去查看欧阳桂伤势。“陛下,公主暂时尚无大碍,针刺较浅,血中毒物含量甚少”。冯琅吐了一口污血说道。

“将公主火速送往御医院,不得有误,查明毒物,等公孙先生和松赞先生施救”。对于生死,欧阳轩已经看得很淡了。生即是死,死即是生,近四百年,欧阳轩看了太多的生死,尤其是体内超频霰能量的转移,让欧阳轩更明白生命的意义。

很快欧阳桂被冯琅和众人抬出了牢房,送往不远的皇家御医院。那里是龙朔最权威的医院,也是培养龙朔顶尖医学人才的地方。冯琅是还是那的教授,也是龙朔外科医学的权威,自然无需欧阳轩太多的操心。牢房内只剩下侍卫和刘炎武、郑衡等人。很快郑衡从头陀的右侧的牙床下取下了一个小巧的针筒,还有一颗连着的臼齿和犬齿。洗刷干净后,欧阳轩反复观瞧,做工甚是巧妙,用臼齿上的导管为针筒内的压力仓供气,压力仓呈弧形,正好和牙床吻合,在装针的部位正好在犬齿和舌下,犬齿就是个扳机,用舌头可轻松扣动,原理和气枪类似,针筒内还有三支未发射的钢针,针头上闪着幽蓝的光。

“这东西,毁了吧,莫要流传于世。将头陀的尸首拖下去焚了,骨灰交于其族人,毕竟也是为了自己的族人,而牺牲自我,也算是个英雄”。

“陛下,这样恐会助长雅利安人的反抗浪潮”,刘炎武不无担忧的说道。

“无妨,龙朔如今过于太平,没有战争,就不会有进步,民心涣散,总要留些敌人,激发国人的斗志。国人尤其是南海区安逸的太久了。传朕旨意,对于深山中密林中尚不接受国民教育的蛮夷部族,采取强制措施,不惜采取灭族措施”。

“诺!”通传侍卫领命,出了牢房。一场腥风血雨又降临到了深山之中。

公孙叠茂和松赞扎马来的倒是很快,不到一个小时即到了御医院,在反复查验过针头和欧阳桂的伤口,松赞扎马倒吸了一口凉气。擦了擦额头的额汗珠,转身对正在床头一同查看的欧阳轩说道:“陛下,公主所中之毒乃为印州一种蓝头蝮蛇蛇毒与其蛇胆、曼陀罗、蝴蝶花根调配而成,此毒乃我族人所创,后被德公所掠,成品数量不甚多,不足两钱。但若制成一钱此毒,需要用千只蓝头蝮蛇。此毒尚无解药,毒入血须臾即可与血中凝血物反应,引发溶血、溶肌、坏脑。扎马实是无力回天”。说完,取来纸笔,匆匆写下了制此毒的配方,及原理,递给欧阳轩。

欧阳轩转手递给了公孙叠茂,不停的为欧阳桂擦着脸,中针的那侧脸已经开始肿胀,溃烂,黄色的液体顺着脸颊不停的流,欧阳桂一直处于昏迷的状态,整个身体已经开始发青,呼吸也渐渐微弱,看得欧阳轩心都快碎了。周围的人现在和欧阳轩一个心情,眼看着伤情恶化,虽然有着高科技,却又无能为力。

“陛下,依茂看来已是无救,节哀。公主体内霰能量团虽有亏损,但依旧较之常人要强上千倍,才得以维持数个小时。此事已然无解,还请陛下早作准备”。公孙叠茂看完配方,极其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

“天意如此,朕也无力回天,你们都下去吧,朕和桂儿单独呆一会儿”。欧阳轩很平静的说道。

众人在韩萌的带领下,躬身施礼后退出了房间,在冯琅的示意下,原本守候在门旁众人,又向后退了很远,方才呈防卫阵型将这里包围。毕竟公主重伤之事欧阳轩还没有公开,还只是欧阳轩的亲信范围内的绝密。在龙朔欧阳桂的影响力要比欧阳轩大,深得民心,若是此时将欧阳桂受重伤不治之事传出去,大家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就在人们翘首以盼会出现奇迹的时候,两头白狼驮着凤凰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御医院的门口。众人几乎都是同样的动作,默默地闪开一条道路,随着两声凤皇啼鸣,别克和古丽如同疯了一般冲向了欧阳桂所在的房间。

“风随天势紧,兽服人情暖。天地通灵惑,神思自相孪。唉!”冯琅看着白狼凤皇的背影吟诵了一首五言短句,又无奈的摇了摇头。

“冯公,依公孙先生所断,公主莫不是……”。韩萌有些落寞的问道。

“生即是死,死亦是生,生与死不过是不同的状态而。不要牵挂,就像你的前世和今生一样,如今与陛下已是三世缘,傻姑娘,这里的东西不是你应该了解的,是陛下与羽林将士的秘密”。

“你又从何得知?你又不是羽林一员。生死倒是看得透彻,何从得知我的前世?似乎只有陛下与公主方知”,韩萌下意识的摸了摸腰中的短刀。

“韩姑娘有所不知,冯公乃是我战狼队首任统领,亦是羽林新军首任都督,与当朝王相、现任羽林新军都督华赢都是陛下钦点随侍”。一直沉默不语的欧施缓缓地说道。

韩萌好奇的重新打量了一番冯琅,眉宇间丝毫未见那种羽林军那种英气,反倒是一种书生气,只是唯一与书生不同的就是身形魁梧壮硕,有点傻大个的感觉。韩萌摇摇头望着远方悠然说道:“不像,倒是像山中的挑夫。只可惜如今这些挑夫又要大祸临头,尚不得知”。然后默然不语,转身呆呆的看着欧阳桂的病房。

过了许久,病房内传出了两声凤鸣,接着是带着苍凉的狼嚎。众人心里都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都眼睁睁的望着病房,剩下的只有等待。也不知过了多久,欧阳轩有些兴奋的声音从病房内传了出来:“公孙先生、松赞先生、麻国公速来”。

冯琅听完,一闪身已近门前,速度之快已经让韩萌有些愕然。公孙叠茂和松赞扎马一直就在门口附近,随着冯琅进了病房。韩萌作为欧阳轩的司值,当然此时也得陪在欧阳轩身边,也跟着进了房间。其余众人依然呈战时护卫阵型,分工把守各处。欧阳轩和欧阳桂的通传侍卫在门口待命,随时听候召唤。大家都有一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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