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天,因为田野的言出必行,书呆开始围绕着他母亲左夫人忙起来了。
当然,我们的田大首先没忘了给孟奚添置些过冬的衣裳。然后,司命处接到新的通知,菜的口味一律改为清淡型。夫人的菜用书呆制的精盐。书呆同时有权负责监督厨房操作等等。
自找的!书呆下面是没得闲了。
她首先要做的是,到田开舒那把上次从聚贤楼带回来的精盐拿来用。反正他从没提起过那盐,也不知他究竟信是不信。反正有人信就好。
“开舒。”叫全名有些生硬。他们几个人中,就他是三个字的,这样叫比较舒服。
呵呵。她在学校,尤其在德国的时候,同学都叫她单名,这样,大家会觉得比较亲切。所谓的矛盾只是,哪个是名哪个是姓。而她的这个“xi”往往会被扭曲成“伊柯斯衣”。不过这已经算好的了。如果她姓何,在加上一个姓佘的男生,谁he谁she保管把老外弄得头晕晕。
其实,自打那日了解到知道老爹如此可恶,书呆便又同情心泛滥——她开始队这些贵族公子小姐们同情起来,不再像以前那么嫌恶田开舒了。更何况,还亲眼目睹他当街救人的事迹呢——尽管他不许她张扬这事。
古代的活雷锋!这是田开舒在书呆眼中的新形象。
田开舒正聚精会神的好像研究着什么,听到有人这么亲切的叫他,突然心里一暖。一看是那个愣头青过来了,又摆出一副主子样。
“主子的名字是你随便叫的么?”
“那,我还叫你田开舒好了。不过这个有点长,而且,听起来我有点长辈的样子;要是不喜欢,田二这个称呼如何?又能代表你的地位,又简短明了。你选一个!”
就象三井喝止樱木不要叫他‘小三’,樱木嬉笑着说,“那就叫你‘寿寿’好了”时,三井无奈的反应一样,田开舒可不愿意她带着占便宜的心态喊他大名或者叫着酒馆伙计一样的‘田二’,只好被她打败了,怏怏的说:
“那还是叫我开舒好了。”
“这就对了嘛。”虽然人家同意了,但没事她也不会老盯着这么喊的,不然,她自己都会不好意思的。她左右看了看,没见他的妻子们啊。
“你跑来这里是东张西望的么?”
“当然不是。是来问你寻样东西。”
“哦?”
“就是上次我在聚贤楼那边提纯的精盐。”
“要那个做什么?我早就扔了。”
啊,那可是孟奚花了一个晚上辛辛苦苦弄出来的,结果被他轻轻松松就扔了!
孟奚气不打一处来,鼓着腮帮子抬脚就走。早就不该对他心存指望的。与其跟他费唇舌,不如自己现在就动手了。
“哪儿去?”一个声音从后面飘来。
她才不理呢。倔劲上来了,任田开舒怎么喊都没用了。
看她还真生气了,他从后面追上来。“这盐就这么要紧?”
“愚昧!救命的!”她看都没看他一眼,继续急急赶路。
“谁的命让你这么操心?”
“大夫人。行了吧。懒得跟你罗嗦。”
他脚步顿住,但随后又跟上来,“脾气不小!”
“喏。”一个小包包被塞到书呆手中。
书呆看着自己的劳动结晶,高兴啊。又开始觉得开舒人还是挺好的嘛。
“谢谢你啊。”她对着田开舒的背影补充道。然后就奔厨房去了。
听到她的声音,田开舒嘴角扬起一抹笑容。
“相公,何事如何开心?”对面盈盈走来一位少妇。美则美矣,就是脸上的笑太过谄媚。她是田开舒新近娶的一房妻子吧。
“你怎么出来了?”他有些不耐烦。
“只是想看看相公好不好。”她居然还撒得出娇。
“很好。你回吧。”田开舒绕过她自己走了。留下一个美人孤零零的立在那里。她不明白,相公才娶她不久,又为何如此快便失宠了呢?
田开舒背着手走回房内。他又在徒增烦恼了么?明明不要去想,不想纡绛自己多年来惯有的放任自由无拘无束。他已经不习惯为谁停留了。这种感觉让他甜蜜又不安。他会因谁而改变吗?不可能的。十多年了。现在的他是冷酷无情的——就像他的数位后院佳人殷殷期待却又终究失望的发现的那样。放纵不等于爱。没人知道他还会不会爱,他自己也不知道,更不相信。
她,只不过是一个贴身小厮罢了。他反复对自己说。他现在开始有些后悔,当初是不是就不该带她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