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呆呢,此时早就在书房呆了好几个小时了。先开始,她还听那位宋先生讲书听的入神,后来,田野的突然出现,打断了他们正在进行的授课与学习——孟奚想着,既然先生是来一趟,既然田徇不听,她就代为之,以后慢慢寻找合适的机会逐渐和他讲这些道理。
原来所有的教育都是一样的,而在那个连孔孟尚未书生的年代,他们的知识也是以口授强记为主的。孟奚虽自打学字开始就认的是简体字。由于她小学读的是实验班,还提早进入拼音读写教育,语文书后面没有普通教材列出的繁简对照表,因此,对这古代文字的辨认还是破费一番功夫的。篆体倒是问题不大,仔细想想猜猜还能辨认个**不离十,关键是金文。她在北大图书馆上看到过一些春秋拓片,有不少是金文。她很兴奋,借此,可以回去帮忙做做翻译呢,也算对解答古代文化之谜做一点贡献呢——她从来都没断过有朝一日能回到学校,进行她钟爱的化学研究的念头。
这位先生鹤发童颜,一身宽袖墨绿色长袍,让本就穿越时空的孟奚感觉在天宫中碰到了太上老君!希望不要是老夫子。她心里暗自求菩萨保佑着,这样学习会比较轻松嘛。
老先生姓公孙,单名迹。这是孟奚后来才知晓的。现在她就跟人叫公孙先生了。嗯,蛮好听的,这样文乎乎的还真有些做古人的感觉,呵呵。
“公孙先生”,望着有些苍凉的背景,书呆十分有礼貌的叫了一声。
“时辰到了,田少公子不会来了吧。”他有些无奈地望了她一眼,觉得这伴读虽然衣着朴素,眉宇间却有股掩藏不住的坚定和智慧。虽低眉顺眼,但看得出这出于敬重,而非唯唯诺诺。
“今天怕是不会来了。”她露出一个略带狡诘调皮的笑容,“先生今日准备讲什么呢?既然来了,晚辈可否有幸代田徇受您教诲。”笑容真挚起来,还带着殷殷期盼。
哪个老师不喜欢好学的学生呢?不是好为人师,而是出于一种成就感,满足感。本来公孙先生因为尴尬是准备离开田府的。他老人家也不是第一次被这孩子放鸽子来。他惭愧,也有些恼怒,这孩子怎就如此不成器,若不是田老丞相和田野对他以礼待之,他是断不会受这等羞辱的。本来看到书呆这孩子眉清目秀,又懂礼貌,他心下就有些欢喜——谁不希望被人尊重呢?见他又很好学,心中的不快已经消失了大半。反正也是来了么,于是,他开始从说文解字开始,与孟奚分析起文章来。所谓的文章,主要是一些在此之前的贵族文学,但也有涉及到历史掌故民俗风情的介绍说明,诗经算是一本很重要的教材。她就大概翻了一下竹简书,总结归纳道。
公孙先生不是老夫子。呵呵,她幸运的发现。
因为他会很和善的讲解,甚至不生气她有时的打断提问。除了识字,孟奚在许多问题上有自己的见解。她提问,为何民间百姓没有普及教育,认为每个人都有受教育的权利和义务,这关系到一个国家一个社会的文明和发展。甚至强调了一下自己家那边的孩子有强制的9年制义务教育。公孙先生无法作出准确的回答,却诚恳的赞成她的话,这倒是文人之中罕见的务实作风呢。
他们越聊越广,越聊越投机。文学历史方面书呆主要在听,因为她历史不好,再说自打高中分到理科班,就鲜有接触历史,更何况到了这个似乎断代的年代——博学的公孙先生恰恰帮她解答了这个问题。当孟奚了解到他说自己“不认识”孟子的时候,还觉得可能现在是与孟子同时代,可说到更早期的“孔子”,老先生还是说“不认识”时,书呆就要晕菜了。
这是什么朝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