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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甲申至戊子(2)

八月初三日,王师抵松城。时百姓已归顺。乡官沈公犹龙,前总制两粤,有威望,倡义守城,募乡兵为拒敌计。而孤城无援,所募皆市井白徒,金鼓一震,鸟散鼠窜,杀戮最惨。先是,鸺集于谯楼,每夜闻数万鬼哭,又百鸟哀鸣。至是,果罹屠城之祸。沈公及进士李君待问、孝廉章君简,皆死之。

薙发文

松民归正后,下薙发之令。李舍人雯有《薙发文》,曰:“维某年某月某日,李子将薙发。先夕,梦有物苍苍,蒙茸其形,怒而呼曰:‘予发之神也,从子而生,三十八年。今闻弃予,来责尔言:自子之少,我居尔颠。纤齐圆直,既泽且玄。可以弄姿于帏房,可以耀影于华簪,可以晞阳于扶桑,可以濯流于清泉。顾乃苦思研精,劳干震形,役及于我,失其华英。血早衰而种种,年未至而星星。至于出蓬蒿,登场屋,头如飞葆,匪膏匪沐,人一为之,子屡焉而未足。犹愿没齿而相忘,何期中道而见逐也。且予闻之,绝交不出声,弃妇不堕井。予为亡国之遗族,子为新朝之膴仕。念往者之绸缪,莫深文以相刺。然畴昔之日,以我御穷,一朝见弃,竟如飘风,岂曼缨之可羡,曾毛里之莫恫。苟无言以自释,行诉之于苍穹。’李子闻之,涕泣掩面。已而凝思展意,释然而对曰:‘子既责予,予亦有言:自我与子,体附肌连。使予累子,子不得独鲜;使子去予,予不得独妍。故人之有发,犹草木之有枝叶也,春生而秋谢,春非恩而秋非怨也。犹鸟兽之有羽毛也,夏希而冬毨,冬非厚而夏非薄也。无可奈何而安之若命,是故无不祥之鸣焉。今天子圣德日新,富有万方,一旦稽古礼乐,创制显荣。予犬马齿长,不及于盛时矣,而为子之族类支党者,尚得照耀星弁之下,巍峨黼黻之上。予幸以戴白之老,乞灵于鹿皮竹冠,以庇子焉。所谓鄙人不敏,以晚盖者也,我子其亦有意乎?’于是诸发无语,洒然而退,又明日而李子髠焉。”

学仙无成

颜进士茂猷,闽之漳州人。尝游名山,遇异人,曰:“子骨气非常,当列名真诰,人间富贵,不足辱子也。”因授以秘术。鼎革后,遂弃官学道,携黄冠三四人,登南山绝顶,采药炼丹。三载丹成,于是择日启炉,以为白日冲举,可计日得。至期,飞符禹步,呼召神将,云旂雾旆,仿佛如有所见。薄暮,雷震一声,炉坏,颜与黄冠,俱成灰烬矣。漳浦赵生为述其事,因记之。

不义妇

阊门一妇,微有姿色。城破,为一总旗所掳,情好甚洽。其夫不忍弃,罄家资沿途缉访。及于淮安逆旅,痛哭祈之,并献所有。其人恻然,令妇随归。妇坚不肯去,且曰:“此身已属将军矣。”因唾夫面。其人勃然曰:“尔夫千里相寻,何负于汝?我岂可复为尔夫之续乎!”遂拔剑刺杀之,见者大快。

题壁诗

乱离以来,东南闺阁,间关戎马,情殊可怜。金陵宋氏蕙湘题卫州旅店云:“盈盈十五破瓜初,已学明妃别故庐。谁散千金同孟德,镶黄旗下赎文姝。”香粉流离,红颜薄命,读之怆然酸鼻。

乔将军【字百圭,川沙堡人。】

乔将军一琦,上海人,家世业儒。琦厌薄经生业,遂以武节著,有神力,能拓数石弓。尝戏驰马从屋梁下过,以两股夹马,四蹄悬空而起。明季,为刘大将军先锋,兵败,投崖死。后大兵南下,琦子兰,渡江迎降,意甚得。易衣帽谒琦墓,忽见琦从冢中出,怒气勃勃,口中咄咄作声,叱兰跪,以铁椎击之,仆地立死。忠义之气,久而不衰如此。

绍兴溃

丁亥二月,杭城既溃,方将军国安拥众十馀万,有磨盘营数千人,皆所选精锐,摧锋陷阵者。阮大铖逃至国安军中,告之曰:“北兵甚锐,旦夕渡江,此番须用磨盘营。公更严谕之,必以死斗,不然败矣。”国安如其言。大铖又造磨盘营,呼曰:“若见将军令乎?”曰:“然。”大铖曰:“将军有后令,欲若曹尽杀妻子,以死决之。”众惊恐,于是磨盘营先溃,诸营相次土崩,而大兵渡江矣。大铖、士英至绍兴,密通款迎降,欣然自得。然见七闽无恙,为后日计,乃潜通奏疏。有得其奏,马、阮俱被磔。

兽知忠义

南都既覆,隆武称号闽中。福州破,桂藩子永明王复拥立于肇庆,改号永历,后遁入缅甸,为平西王吴三桂檄取遇害。永历称帝后,流离西粤,受制于孙可望,一时忠烈之士,大半殉难。辅臣严公起恒、杨公畏知,俱负声望。可望要封秦王,严固拒不许。遣贼遮杀之,推入水中。尸流三十余里,忽有虎负之登岸,守视不去。贼愕然,因收葬之。杨公愤激,徒手击贼,亦被杀。献忠诸养子,除伪晋王李定国反正外,馀刘文秀、艾能奇等,皆好酒嗜杀,毒如猰狗,乃此虎犹知忠义。彼逆贼者,真禽兽之不若也哉。

野史氏曰:李定国、孙可望、刘文秀、艾能奇,皆献忠义子,伪称四将军;而白文选、王双礼,则伪都督也。献忠死,各率残寇入滇,推可望为主。及可望定滇、黔,遂肆毒虐。于是诛宗室,杀大臣,帝制自为,又一献忠也。定国独拔身群贼之中,秉忠反正,尽瘁事国,乃至崎岖九死,呼天以明其心。呜呼,古烈丈夫哉!方其破百粤,下衡阳,义声先路,所在引领,使可望等同心齐力,虽汾阳、临淮,至今存可也。何乃形势逼而猜忌成,嫌疑积而戕贼并,分疆熟视,共穴疾斗,坐视菁英凋丧,不可收拾。天纵穷凶,祸人家国,虽麾鲁阳之戈,莫填精卫之海。斯时北望燕云,真人继起,薄海归心。嗟呼李王,天之所坏,又何可支哉。至于白文选间关异域,可泣风雨,而扼于部将,不能引决则有之,非其志也。冀后之言者,或见原焉。

郡三变

鼎革以来,吾郡凡三变:其始顽民团结,号为土兵,大军一临,屠戮殆尽,一变也;既而武弁吴志葵杀逐官吏,劫掠桑梓,未几就缚,而合郡俱被其祸,二变也;继又遭辽人吴圣兆以总兵官镇松,约降海岛,为麾下所执,士大夫平生偶有一面,按籍而求,无得免者,三变也。今伤痍满目,枳棘载道,是所望于长养休息之者。

殷公尽节

中翰殷公,讳之辂,性忠烈,慷慨好施,养士尝数百人,与夏考功允彝、陈黄门子龙深相结,期死国难,而中翰一门兄弟殉节,被祸尤惨。考功先期著《幸存录》一卷,从容赴水死。子完淳,年十七,有隽才,坐为圣兆画策,亦被诛。

阳阵阴阵

先是,流寇围汴梁,城中固守,力攻三次,俱不能克。贼计穷,搜妇人数百,悉露下体,倒植于地,向城嫚骂,号曰“阴门阵”,城上炮皆不能发。陈将军永福急取僧人,数略相当,令赤身立垛口对之,谓之“阳门阵”,贼炮亦退后不发。详见李光壂《汴围日录》,后群盗屡用之,往往有验。尝考黄帝风后以来,从无此法,惟孙子“八阵”中有“牝牡”之说,此岂其遗意与?

假弘光

三月,贵州思州府有僧自称弘光,远近喧传。独米寿图知其诈,叱左右擒之。其人供称,本名查显仁,杭州人。戮于市。

死后魂著灵异

当乙酉四月大兵之下维扬也,总兵张鹏翼,与右都督徐洪合兵入援,未至而江宁失守,遂从海道投监国鲁王。丙戌三月,移屯太末。鹏翼弟继荣,勇冠诸军,及兵至,疾斗力竭而死。有老僧舁其尸归,将近衢里许,道旁有旅店,忽见继荣披甲跃马,从数人,至店下马,令具酒食。店民飞报入城,军中皆惊喜,急出迎之,则继荣尸适至,始知向入旅店者乃其魂也。后城陷,洪囗、鹏翼俱不屈死。

伪撰国史

伪秦王孙可望,虽阳奉永历,而诛杀任意,一时廷臣,皆收为腹心。有礼部主事方于宣者,擢编修,谄事尤甚,为可望撰《国史》一书,称张献忠为太祖,作“太祖本纪”;比崇祯为桀、纣,又为制天子卤簿,定朝仪,言帝星明于井度,上书劝进。后可望为李定国所败,投归本朝。于宣自知祸及。时有钱中丞邦芑者,守死抗节,为人心所归。方驰书于钱,云欲纠集义旅,截擒可望以报国。邦芑得书大笑,答以一绝云:“修史当年笔削馀,帝星井度竟成虚。秦宫火后收图籍,犹见君家劝进书。”未几,缚至滇,竟得逃死。

拒女获报

钱江陆君元龙,禔躬甚谨。尝独处馆舍,有邻女慕之,艳妆而至,语笑不止。陆坚拒之,女惭怒去。是夜,梦二龙绕柱,红光满室。秋闱遂登贤书,丁亥成进士。

补遗

女子题壁

予友琅玡氏计偕北上,于涿鹿旅邸见一女子题壁,附录于此,以贻好事者:“妾雪英,朱氏,古吴人也。先君起家墨绶,进秩黄门,误事权奸,骤登清要。不谓冰山难恃,春雪易消,志虽切于缇萦,法难宽于正卯。其时旅榇南归,茕茕母女,堂虚栖燕,庭可张罗。又以伯氏枭獍,横加惨毒。始则假当道之虎威,贻讥里;继乃效中山之狼狈,造祸萧墙。遂致六旬孀母,抱恨黄泉;及字孤儿,失身翠馆。嗟呼!白杨衰草,难呼怙恃于九泉;路柳墙花,空伴王孙于锦帐。此情此境,苦矣惨矣。而鸨母奸贪,取偿无厌,逼嫁武弁之手,时遭妒妇之拳。我生不辰,一至于此!兹者奉诏南征,途经涿鹿,中军起塞外之声,闺谱曲中之调,少舒幽恨,薄赋短章。此闺人诉怨之词,非骚客文之咏也:‘吴地红颜旧世家,自怜薄命滞天涯。含羞懒唱青楼曲,拭泪悲听紫塞笳。不及曹碑传古石,漫同章柳集寒鸦。当年妆阁今何在,万种伤心付落花。’时丙戌季冬五日。”

水厄

丁亥第三岁日,予往丙舍贺大父节,借邻马乘之而行。归至车墩镇,有石梁甚狭,扬鞭而过,马后足先陷,悬空而下。幸两足离镫,又适遇潮至,马浮水去。予不谙水性,自奋者三,不能起,沉入水底,饮水数口,分必死矣。忽若有人将予两股极力推送,身忽抵岸,家人急救得免。此水虽细,岁有被溺者,且堕水宜死,足镫宜死,潮未至,为马所压宜死,予幸无恙,岂一介书生而亦为天之所耶?

鱼上

八月,黄歇浦群鱼大上,皆长尺许,网之日得五六万头,凡四、五日止。

雷杀逆子

戊子七月,泖滨有村民张某,母年六十馀,溺妻言,屡肆狂逆。一日晓起,送母往婿家,至半途,挤母水中,疾趋归,与妻阖户寝。时久旱,忽大风雨,电光环绕其室。张反接,出跪庭中,震雷一声,击杀之。天黯,半空中如怒号。须臾雨止,已失其首。众相与踪迹之,行六七里,抵大泽,见一尸横卧,张首方哺其乳,牢不可脱,视之,即其母也。妻惊,始吐实。嗟乎,鸱枭破镜,果有之耶?

移冢

江右李剑墟,精青囊术,言星子县有夏宪副应台者,以所居地隘,屋后有古墓,欲徙之。夜梦一贵人登堂揖曰:“予宋之丁谓也,公宅后墓乃我茔,祈勿毁,当有以报。”宪副惊寤,语其子曰:“丁乃臣奸,令其人在,尚当殛之,况冢乎?”遂徙之。冢有三穴,左右俱空,其中穴一如新,欲毁之,其子力谏,移之高原。不逾旬,夏病卒。按,谓江南人,入仕家于洛阳,后贬崖州,致仕,居光州卒,何缘葬此?剑墟之言,未足信也。

黄雾

腊月八日,黄雾四塞。

盘龙塘

我乡东关外十里,有盘龙塘,两涯冢墓密布。相传旧有仙翁过此,题桥柱曰:“不在盘龙南,不在盘龙北,有人葬此地,黄金满万屋。”于是松之人竞买以营窀穸,然究无吉壤。予自幼及壮,往来于兹不下数十次,但见有被掘者,有塌入水中者,有倒挂涯岸、摧朽暴露者,骸骨纵横,蛇虺杂乱,可伤也。夫青鸟之说,我不谓无,必其人有善缘,为天所佑,或无心而遇之。今本欲邀福,乃反罹祸,竟何益之有哉?昔有凶人营一墓,兆甚佳,考亭先生题二语于壁曰:“此地不发,是无地理;此地若发,是无天理。”后竟为震雷击毁,诚哉是言也。

鼠怪

广西柳州分司署,有大鼠为怪,啮坏附近居民衣物,不可胜纪。募猫捕之,反为所毙。半年之内,连杀五猫。便捷如猱,白日游行,人不能禁。适郡绅龙某从平越携一猫归,小而健,云能辟鼠。既至,伏梁栋间,扼而擒之。鼠能杀猫,亦异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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