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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文未有不如其人者人亦未有不如文者今夫海风发而排山峡吞天吸地蛟龙出没化其闲而可测非风为之而汝为之也申韩之文刻其人故不平欧苏之文正至人故不宋濂洛诸儒之文深于理人故不利文为之哉宛转相似符而恰肖之所为神行乎其间者仰晋先生同先大夫举南宫余生也晚从甲子南闱之役一奉先生榘海蔼然和易穆春风而其规度森严词旨庄重不啻眉插汉嵩岳干霄肃乎示人以不敢犯予幸师事之亲而恨父事之后东几先生猒世得就长君读先生全集不觉忾然叹曰夫文与人何必巧相佀乃尔先生立朝正直不屈阿士绅宗为坊表孝友敦睦于德于之人像之以为凤鳞再出欲尸而祝之如水木之有本原人伦之有冠冕而其所抚字处重茧敝跣不千里而挽先生于尾之上此诗为文能动之然而有动焉者无文不事钩棘而崇体要诗事纤丽而抒性灵緫诗为文而论一为神女玉妃令人断不敢于罗绮珠贝中求一为梅岭雪松际月其傲人处在骨在必有能辨之者夫文以写照也妍始黑白即未必淂尽淂至神亦必不能以彼易此藉令恠僻自矜人不易去而其人固有不可知者无今天子痛惩积习力正文体始去六朝浮靡有消歇之时三代衣冠定君重新之会请以先生集之国门则天下之文出

崇祯乙亥春王正月赐进士第资政大夫礼部尚书兼翰林院学士协理詹事府事经筵日讲官起居注实录副总裁前礼部左侍郎掌翰林院事教习庶吉士国子监署监事司业年家丞姜元顿首拜譔

林忠宣公遗集序

潮州林忠宣公以直声亮节有名明万历时其归老于乡也简朴醇挚为乡人坊表乡人至今称之不能忘其所为书有城南书庄草掖垣疏草赐还草赐传草赐闲草凡数十卷皆刊行于世其孙曾之肄业庠序者十数人皆闭户诵读有乃祖风岚瘴火磷中抱其遗文不忍舍仅而得存呜乎难矣颖有事于纂志之役贡生有源与其弟应璧拜而请曰潮城破后副本无存乞先生为推而考之着于卷帙之前俾先侍郎获有传也颖感其意焉明万历在位四十八年天下治安不乐谏官之以言居名高也一切苛核琐琐之论槩置不问其时台省亦多端亮和平为天子养无事之福或以言获戾龃龉去位旋即召还尊显之公由县令入居谏垣所言皆其大者具在国史其去国也以申救谏官某掌垣气懦不署名公越次奋然为之夺数级以出一时直声震天下其出也以见人主之好受尽言而又思有以尽直臣之用颖葢读何穉孝先生序而为论其世卒乃洊历卿寺晋司徒乞归者再得请人主之待老臣之有礼也如此而公归里杜门不复言夙昔获谴事唯昕夕祷祝寿考而已凡传所云主圣臣直何以复加呜乎亦云盛矣至于发为诗歌一唯本乎忠孝悱恻之意未有异指吾故稍为诠次入郡志中后世读公之遗集者见公出处之际不独以明志节抑亦以征明人主之盛德之无穷也公讳熙春赠尚书谥忠宣海阳人其行谊详公志传不具载

溧阳后学吴颖撰

司徒仰晋林公疏草序

天启四年五月户部尚书臣李某工部左侍郎臣柳某大理寺左少卿臣区某太常寺卿臣卢某光禄寺卿臣李某太仆寺卿臣黄某上言当万历之二十四年臣等以言官待罪陛戟下神祖怒臣等不言事臣等三十余人并斥逐皇怒创骤言官合申捄大凡申捄疏名更直署首得罪与不则首疏之臣受之维时有一都给事中直疏首废然避也独御史臣马经纶工科都给事中臣林熙春御史臣鹿久征锐身捄先后谪陛下即位次第收复是三十余人者独臣等七人在而疏捄臣三人存者臣熙春一人耳熙春从茶陵州判渐次进光禄少卿入国门陛下不次擢用洊历大理卿熙春引病乞身陛下勉留不得晋户部侍郎予告所以优礼老成人甚盛臣等追念神祖怒诸臣不逮时始第调外而已继阁臣陈某捄则降为小吏继冡臣孙某捄则削籍矣葢神祖降罚不之捄者而之其被捄之人臣等民而辞陛民而出国门民而巾平定巾布衣芒履也民而策蹇民而道傍舍为蘧庐而废然避者扬扬长安道中矣比时非三臣申捄无论臣等破甑即三臣全瓦尔去之二十余年而臣等蒙召为今官今熙春又先臣等去臣等恐当日事久远不明章乞敕下史馆备修实录昭示后世以明先朝臣有清忠直亮如熙春也者抑熙春粤人家天南至远侍郎故事得乘遽臣等合辞请且为絜令非都给事中削籍二十余年加衔侍郎者不得引为例魏征录疏唐史增光广德悬车汉官独盛甚休甚休制曰可于是林公行矣朝野欣传为上优礼老成人果如此盛也公归隐海阳之滨去予泉五百里而遥而数相存葢予与公地相近方言相通其赐环同其历官同予归同蒙恩加官如公官则又同故时时相存而一日者公诸子孙刻公先后奏疏以传寄予序之予读公疏在户言户在工言工仆臣言仆奉常言常大理言理要以成主上仁圣恭俭久德拯民生之困剂时务之急饬官常之惰窳预边鄙之备御而典故周通经画详明真一念不苟一职不负以故获承上恩备有终始公其可谓名臣也己矣予最爱公大理时疏与僚属分阅外详一节云葢予少年备官西曲见大司寇所受成与诸郎听断者悉民间鬬殴财产诸事而外详置高阁即不置高阁欲有所施行正郎辄以付郎之新入署者使依葫芦样判多此时虽不更事辄叹中外吏留心职事者少而况狱讼之情无宁骋私鬻智恶上官驳而他属而又恶所属人反之夫人也谁不为仍者无宁上官权要授指焉州县颜色承之无宁年少也或愦愦也何知律例高下听吏胥而葫芦样者后官复承前官也公之疏曰宁无有应死而不死乎市宁无有应生而不生乎家美哉仁人之念劳臣之庸也上方嘉公疏听公施设而公行矣予谓凡此世界亦愦愦世界耳一有仁人劳臣焉欲不使愦愦而卒不得伸其志或者每生众庶苍苍者置不问耶不然何有善言卒不行也然公以生与人而天以其生与公公今年踰七-康强如少年时孙子膝下绳绳也此葢天所以佑德人天佑德人主上又与诸臣同赞天之意则天开人为善之方已见之矣是又安能于每生众庶人人问之而人人生之也

旧治寅弟何乔远顿首序

司徒林公疏草叙

自吁咈陈词皋益进规而奏疏之来远矣荩臣直士何代无人乃有居其寔而避其名如孔光之毁牍义真之焚草者意则似矣而寔非大公果尔则从古献替之言备载籍而流传至今者何以称焉夫存规格之训是以法垂后也倡謇谔之风是以善与人也忠莫大焉德莫盛焉岂其翘翘巷然旗皷自雄亦何取于忞忞然櫜藏示慎耶则司徒仰晋林公之疏草不可无传明也宋儒有言文字无关世教虽工何益苟其关于世教虽欲无传不可淂也曩在神庙静摄既久有厌薄言官之意而公历三垣前后疏数万言冣后伸捄言官一疏时首名序不宜公而当事慑于霆怒缩腝不敢出公毅然以身当之遂逢谴谪人谓公不自为计而公不知也奉身以退逍遥于龙溪凤渚之墟者二十余年若将终焉今上侧席耆旧起公田间繇郎署而洊陟九列三岁凡七迁眷遇非常而公益自奋励以图报塞疏复数万言言辄见采随事着效人谓公大拜伊迩而公以引年请矣章至六上上度其不可留则降旨褒嘉特晋公少司徒以归期以痊可召用而大司徒汝宁李公少司空临清柳公等六人旧在公伸捄之列者复胪陈往事请上敕付实录并请赐驰驿及行地方官优礼以示圣眷崇隆之意恩溢例外奚啻二疏祖饯光垂史册宁徒白傅赋诗挽近老成去国荣名终始无有盛于此矣余尝取公疏读之大抵以忠爱真衷纾经纶妙略虽折槛撄鳞而温和之气常存虽触邪嫉奸而长厚之度自在古称贾谊通达国体陆贽长于论事若以公疏并观谁能轩轾然梁傅不善取穷而宣公暗于见几致有颠踬为世所惜独公逌然自适于放置之日而飘然远举于浓膴之场利害莫摇其中爵禄不撄其念岂非云霄仪羽而缙绅之表则耶或曰公以引年归矣天子素稔公无恙一日锋车趍公公其复以年辞乎曰年何足以限公不闻楚丘先生吾乃壮耳何老之有顾君子出处关世运污隆天如欲平治天下乎则当今之世舍公其孰也有疏刻在请以觇公一班

年眷弟黄琮顿首拜撰

林司徒先生疏草叙

余承乏于潮谒林司徒先生授以掖垣及再起列卿诸疏盥读卒业喟然叹曰此先生所以格心而致主也哉人臣事君蹇谔敷奏固难而质之隐微天日如对尤难虞廷凛几康于弼直宣尼诫犯颜于勿欺谓堂帘远隔真窽孚洽耳夫撄鳞逞诤白简披衷岂不足以增鳯鸣之风采而正言则拂深言则忌补牍则显过溅颈则触威主忤臣激堂陛谓何至于迹暌心谅谴薄恩孚即俄顷不无瑕衅以相恊于易世数十载之后诚窽之泌澈自莫量也先生为令而掖垣政泽洽于楚闽久矣已而列工垣户垣诸卿直亮屹峙峩莪辇毂间朝绅莫不奉为蓍蔡倚为砥柱而忠诚感格能于朝廷起二十余年遗老于田间而不能留神庙俄顷之外谪能伸二十四臣朋侪之枉而不能消避事者之心惭观局者之揭陷能苏漕河役夫工卒数十万之民命而不能逃阴阳之为沴盖先生所能者天下咸孚其诚款而所不能者亦不以其进退去就为荣悴则先生之感格主心何如哉昔韩昌黎文章道德百世所师一疏斥于阳山再疏斥于潮阳卒以名卿一代山斗公潮人以谏显为当代山斗上且大用岂凤山席暖地哉余推夫始终道之若奏疏昌言伟论凿凿经济观者自得余无容赘也

温陵后学李栻顿首拜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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