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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稽神樞第四

大茅山之西南有四平山,俗中所謂方山者也,其下有洞室,名曰方臺,洞有兩口見於山外也,與華陽通,號為別宇幽館矣,得道者處焉。此山去大茅山可二十許里,西南六七里有一洞口見外,近時有人入見一青蛇在洞中,因與呼為青龍洞。山近上及北面、西面,亦並有洞穴同,不知何者是此兩口耳。山上又有泉水,冬夏不竭,山囗囗囗囗囗囗平所以號為四平及方山也,甚多南燭,今積金山東囗囗囗囗囗囗此樹皆能高大,館中諸道士所資為藥也。其中先止者有張祖常、劉平阿、呂子華、蔡天生、龍伯高,並處于方臺矣。

張祖常者,彭城人也,吴時從北來,得入此室,祖常託形墮車而死,故隱身幽館,而修守一之業,師事上黨鮑察者,漢司徒鮑宣五世孫也。察受道於王君。鮑宣,漢司雜校尉,為王莽所害。宣子永,永子昱,昱子某。

劉平阿者,無名姓,名姓不示人也,漢末為九江平阿長,故以為號,行醫術,有功德,救人疾病如己之病。行遇仙人周正時,授以隱存之道,託形履帽而來居此室,常服日月晨炁,顏色如玉,似年三十許人。二君何容不知其本名,既示不欲復說之耳,戴孟之本族,乃亦已陳之在後矣。

呂子華者,山陽人也,陰君弟子,已服虹丹之液,而未讀內經,來從東卿,受《太霄隱書》而誦之,常以幽隱方臺為樂,不願造于仙位也。

蔡天生者,上谷人也,小為嘯父賣雜香於野外,以自業贍,情性仁篤,口不言惡,道逢河伯少女,從天生市香,天生知是異人,再拜上一檐香,少女感之,乃教其朝天帝玉皇之法,遂以獲仙,託形烏杖,隱存方臺,少女今猶往來之也,天生師之。

龍伯高者,後漢時人。漢伏波將軍馬援戒其兄子,稱此人之佳可法,即其人也。伯高後從仙人刁道林受服胎炁之法,又常服青囗方,託形醉亡,隱處方臺,師定錄君也。伯高名述,京兆人,漢建武中為山都長,擢至零陵太守,馬援征南日,遺兄子嚴書曰:龍伯高敦厚周慎,口無擇言,謙約節儉,廉公有威,吾愛之重之,願汝曹效之,效伯高不得,猶為謹勁之士,謂刻鵠不成,尚類騖者也。

雷平山之東北,良常山之東南,其間有燕口山,三小山相隅故也,一名曰方隅山下,古人曾合九鼎丹於此間也。幽人在此時,心樂居焉,今常遊此。方隅山下,亦有洞室,名曰方源綰,亦有二口常見外也,常有此五人為旅。其山即是大橫西南,別有二墩壠相聚,今人不復有乎其名者,前云李明合丹,即是此矣。幽人者,掾去世後不欲顯名,故號為幽人,此是未受事,且停洞館修業也。山今亦有兩小口,五人為旅,即向之四平山者,既去來相通,故時共遊處也,所以楊君夢緣云向從四平山來也。

右六條是手新寫,應是保命君所告也。

鹿迹山中有絕洞。絕洞者,纔有一二畝空地,無所通達,故為絕洞。洞室四面皆有青白石,亦以自然光明,如無舊作繳字如此張形,下正平,自有石牀石塌,曲夾長短,障隔分別,有如刻成,亦整盛也。東北有小口,纔劣容人入,入二三百步,乃得洞室,初入口甚急,愈入愈寬大也,口外南面有三積石,積石下有汧,索即可得也。亦或以一小石掩穴口,穴口大小俱如華陽三便門。便門亦用小石塞其口,自非清齋久潔,索不可得,鹿跡洞子亦爾,不受穢氣故也。此山今屬南徐州界,正對茅山,北望見之,亦有道士住,鹿跡在石上,故仍以為名,洞口處乃可知而甚嚴潔,亦無人敢觸冒者。此云如華陽三便門,則南洞北洞本大開,餘東西乃東南皆是塞矣。

鹿跡華山中及洞主,有謝稚堅、王伯遼。繁陽子,號名耳,是漢越騎校尉何苗叔達也,進之同母弟。少好道,曾居河束繁山之南服食,故自號為繁陽子。中君答長史問葛玄,云在蓋竹山,恒與謝稚堅相隨,今稚堅乃在此,不知為去來往還,為當兩人同姓名也。《後漢書》云:何苗是何進異母弟,為車騎將軍,黨附閹勢,進被害時,苗於朱雀闕下,與進將吴匡戰死被斬,董卓又破棺出尸支解之,既非故為兵解去,不知那遂得來居此,其母亦被刑。苗既非進同生,官位復異,具苗而字達,於義不類,恐別是一弟,不必是名苗,戰死者耳。

又有馮良。馮良,南陽冠軍軍人,少作縣吏,年三十為尉,從佐迎督郵,自恥無志,因毀車煞牛,裂敗衣幘,遂去從師,受詩傳禮易,復學道術占候。家中謂已死。十五年乃還,整修志節,抗操嚴恪,州郡禮辟不就,詔特徵賢良高弟,半道委之還家,時三公爭讓位於良,遂不降就,年六十七,乃棄世東渡入山,今在鹿跡洞中。後漢安帝時人也,《漢書》所載事亦略同。

又有郎宗者,字仲綏,北海安丘人。少仕宦為吴縣令,學精道術,占候風炁。後一旦有暴風經窗間,占知京師大火,燒大夏門,遣人往叅,果爾。諸公聞之,以博士徵宗,宗恥以占事就,夜解印綬,負笈遯去,居華山下,服胡麻丸得道,今在洞中。《後漢書》載郎宗事云:理京房易,善星筭風角,六日七分,能望氣占候吉凶,常賣卜自奉,安帝徵對策,為諸儒表,後拜吴令。時卒有暴風,宗占知京師當有大火,記識日月,遣人參候,果如其言。諸公聞而表上,以博士徵之。宗耻以占驗見知,徵書到,夜懸印綬於縣庭而遯去,遂終身不仕。子顗,字稚元,傳父業研精,學徒常數佰人,順帝陽嘉二年,徵詣闕,上書十一事,拜郎中。還家後,為同縣孫禮所害。

其餘其王叔明、鮑元治、尹蓋婦之徒,復二十餘人,並在北山,不能復一二記之也。此數人是絕洞諸山之主耳。此絕洞仙人,亦思得學道者,欲與之共處於洞室,困時無其人耳。此洞既無所通達,正是地仙棲處,必非三十六天之限也。

道喪由簪,良可哀矣,寓家辱人哉。簪者,謂人貪仕宦衣冠,坐此不得務道,家室本寄寓耳,此洞中乃是永宅,為戀戀不去,實足辱敗人矣。此亦諷誘於長史耳。

右保命君告。

右三條楊書。

范帥云:三官有獄官,不名廷尉,名大理。李豐今為大理,都餘一守缺,以擬王附子,不以與許虎也。守職如今獄之三官也。李豐,字安國,改字宣國,馮翊人,李義子。本寒微,有才志,遂事魏為尚書僕射尉,與夏侯玄謀廢晋景王,事泄召來,令人以刀鐶撞腰煞之。大理當為大理,即古之獄官,前漢洎魏時廷尉,亦名大理。此職是仙官也。王附子,是王ㄙ之小名,許虎即虎牙也。

鮑說因吾屬長史,鼠子輩既爾,可語郡守,令得反。映亦屬吾,其家比衰,欲非可奈何,可寫存之耶。鼠子,恐是鮑靚小名,鮑為南海郡,仍解化,兒輩未得歸都,所以屬之,鮑即許先生之師也。

右二條有楊書。

武當山道士戴孟者,乃姓燕名濟,字仲微,漢明帝末時人也。夫為養生者,皆隱其名字,藏其所生之時,故易姓為戴,託官於武帝耳。而此人少好道德,不仕於世矣。少孤,養母,母喪,行服葬,服闋,遂入華陽山,服术,食大黃及黃精,種雲母、雄黃、丹砂、芝草,受法於清靈真人,即裴冀州之弟子也,得不死之道。裴真人授其玉珮金鐺經,并石精金光符,遂能輕身健行,周旋名山,日行七百里,多所經涉,猶未得成仙人也。戴乃授行玉珮金鐺,而止不死而已,未得神仙,於理為小難詳,後又云:玄真亦其鈔要,行之者神仙不死,又與本經不同。及石精金光符,既不為劍用,則止是解化一符,單服者此符,主隱遯,不云健行也。種五品芝,世亦有法。仙人郭子華、張季連、趙叔達,晚又有山世遠者,此諸人往來與之遊焉。昔居武當,今來大霍,欲從司命君受書,故未許焉。山已得為太和真人,則應居在南陽太和山矣,餘三人不見別顯出也。戴公拍腹有十數卷書,是太微黃書耳,此人即謝允之師也。按金相傳《太微黃書》第八篇,有目錄云:凡有八卷,唯此一卷出世。今戴公乃有十許篇,亦為不同。拍腹之義,謂恒以繫腰也。其外傳事亦同此。謝允,字道通,歷陽人,小時為人所略,賣往東陽,後告官被誣,在烏傷獄,事將欲入死,夜有老公授其符,又有黃衣童子去來,於是得免。咸康中至襄陽,入武當山見戴孟。孟即先來數中者,因是受道,又出仕作歷陽、新豐、西道三縣,所在多神驗,年七十餘猶不老,後乃告終也。

黃衣童子者,即玉珮金鐺之官耳,云坐上常有一人,共坐胇者,應是胇胇,不明狀也。即太極真人,時往來也。按說如此,似答問黃衣童意,亦可是午時既及謝,因此面訪其事。

受行《玉珮金鐺經》,自然致太極真人。諺云:服九靈日月華,得降我太極之家,此之謂也。玄真之法,亦其鈔要也,行之者神仙不死。

裴真人有弟子三十四人,其十八人學佛道,餘者學仙道,蓮。應作牖字。弟子劉顯林、辛仲甫、趙子常。

周真人有十五人弟子,四人解佛法。入室弟子王璋達、李建道、泉法堅。

桐囗有二十五人弟子,八人學佛。入室弟子于弘智、竺法靈、鄭文成、陳元子,此當略舉標勝者耳,辛、泉、于、竺,皆似胡姓也,當是學佛弟子也。

右八條有掾寫,共一篇相連。

霍山中有學道者鄧伯元、王玄甫,受服青精石飯,吞日丹景之法,用思洞房已來,積三十四年,乃內見五藏,冥中夜書。以今年正且五日太帝遣羽車見迎,伯元、玄甫以其日,遂乘雲駕龍,白日登天,今在北玄圃臺受書,位為中嶽真人。伯元,吴人;玄甫,沛人。

華陰山中有學道者尹虔子、張石生、李方回,並晋武帝時人,授仙人管成子蒸丹餌术法,俱服,得延年健行。又受蘇門周壽陵服丹霞之道,行已五十年,精心內視,不復飲食,體骨輕健,色如童子,以今年二月十二日太一遣迎,以其日乘雲升天,今在玄州,受書為高仙真人,張石生為東源伯。

衡山中有學道者張禮正、冶明期二人。禮正以漢末在山中服黃精,顏色丁壯,常如年四十時。明期以魏末入山,服澤瀉囗實丸,乃共同止巖中,後俱授西城王君虹景丹方,從來服此丹已四十三年,中患丹砂之難,得俱出廣州為沙門,是縢含為刺史時也。遂得內外洞徹,眼明身輕,一日行五百里。又兼守一。守一亦已三十年,以三月一日東華遣迎,以其日乘雲升天,今在方諸飈室,俱為上仙。縢含以永和十年甲寅年,為廣州刺史,此得仙乙丑歲十二年,是為前服丹已三十二年,猶更出查也。

廬江潛山中有學道者鄭景世、張重華,並以晋初受仙人孟德然口訣,以入山行守五藏含日法,兼服胡麻,又服玄丹,久久不復飲食,而身體輕強,反易故形。以今年四月十九日北玄老太一迎以雲軿,白日升天,今在玄州。

括蒼山有學道者平仲節,河中人。以大胡亂中國時來渡江,入括蒼山,受師宋君,存心鏡之道,具百神,行洞房事,如此積四十五年中精思,身形更少,體有真炁。今年五月一日,中央黃老遣迎,即日乘雲駕龍,白日升天,今在滄浪雲臺。大胡亂者,是劉淵、劉聰時也,石勒為小胡。

剡小白山中有學道者趙廣信,陽城人。魏末來度江,入此山,受李法成服炁法,又受師左君守玄中之道,內見五藏徹視法,如此七八十年,周旋郡國,或賣藥出入人間,人莫知也,多來都下市丹砂,作九華丹,丹成一服。太一道君以今年六月十七日遣迎,停三日,與山中同志別去,遂乘雲駕龍,白日登天,今在東華。

海中有狼五山,中有學道者虞翁生,會稽人也。昔受仙人介君食日精法,以昊時來隱此山,兼行雲炁迴形之道,精思積久,形體更少如童子。今年七月二十三日,東太帝遣迎,即日乘雲升天,今在陽谷山中。狼五山在海中,對白章岸,今直呼為狼山。

赤水山中學道者朱孺子,吴末入山,服菊花及术餌,後遇西歸子,從乞度世,西歸子授以要言入室存泥丸法,三十年遂能致雲雨於洞房中。今年八月五日,西王母遣迎,即日乘五色雲車登天,今在積石臺。赤水山,云在鄞縣南十里,從楠谿口入三百里,山正赤,週迥五十里,高千餘丈,如此則應是臨海永嘉東北名赤巖者也。許先生所住赤山,一名燒山,即此。

名山五嶽中,學道者數百萬人,今年有得道而升天者,人名如別。年年月月皆有去者,如此不可悉紀,今為疏一年之得道人耳。有不樂上升仙而長在五嶽名山者,乃亦不可稱數。或為仙官,使掌名山者,亦復有數千。

九月二十日夜,清靈疏出。右八條有掾寫,共一卷相隨。清靈猶是裴清靈也。此九月即應是乙丑歲,即疏其年中得道者。

吴睦者,長安人也,少為縣吏,掌局,枉尅民人,民人訟之,法應入死。睦登委叛,遠遁山林,餓經日,行至石室,遇見孫先生在室中隱學,左右種黍及胡麻,室中恆盈食。睦至乞食,經月不去,孫先生知是叛人,初不問之,與食料理,及誦經講道,說及禍福,睦聞之,於是心開意悟,因叩頭自搏,列其事源,立身所行,自首事實,求得改囗往,遂留石室,為先生掃除驅使。經四十年,後先生受其道,俱採藥,服食胡麻,精修經教,得三百二十年,服丹白日升天。

朱囗者,陳留人也。為人無道,專作劫盜,後人發覺收掩,純得逸出遠他境。至汝南少室山中,見馮先生隱學,云後三年乃受其真仙。留山服食修道三十八年,後入東阬山中,壽百四十七歲,仙人降,將入大有山洞中,成真人。

郭靜者,穎川人也。少孤,無父母兄弟,窮苦依棲無所。年十六,縣召為吏,後得罪,仍逃伏,經二月日不出。遇見鄭先生救度一切,以法勸化之,靜遂隨鄭負擔馭使,經七年不敢懈息,遂受其導引之要,餌服山木、茯苓,得壽三百歲。復於天維山,赤松子降受其二人真道,今在大有洞中為真人。

范伯慈者,桂陽人也。家本事俗,而忽得狂邪,因成邪勞病,頓卧床蓆經年,迎師解事費用,家資漸盡,病故不愈,聞大道清約無所用,於是意變。聞沈敬作道士精進,理病多驗,乃棄俗事之,得五十日,病疾都愈云云。後詣陸玩之受真內道,玩之不能入山,伯慈不樂於世,遂辭去,入天目山,服食胡麻,精思十七年,大洞真仙司命君下降,受三十六篇經,後服還丹,白日昇天,今為玄一真人。所注云云云處,是抄事人不能併取,非本闕也。

右四條,有人於東間鈔得,云是真書,而不知誰跡,亦無所受者,而辭旨有用,故紀續之。又此四人各有所明,一則酷史,二則凶劫,三則孤煢,四是事俗,并世間薄運,遂能得道,足知心之所造,非關善惡者也。

司馬季主,後入委羽山石室大有宮中,受石精金光藏景化形法於西靈子都。西靈子都者,太玄仙女也。其同時今在大有室中者,廣宵鮑叔陽、太原王養伯、穎川劉瑋惠、岱郡段季正,俱受師西靈子都之道也。季主臨去之際,託形枕席為代己之像,墓在蜀郡成都升盤山之南,諸葛武侯昔建碑銘德於季主墓前,碑讚末曰:玄漠太寂,混合陰陽,天地交浮,萬品滋彰,先生理著,分別柔剛,鬼神以觀,六度顯明。《真誥》云:季主咽虹液而頭足異處,《劍經註》云吞刀圭而虫流。今東卿說云:託形枕席為代己之像,似當是作錄形靈丸,兵解去也。漢史既不顯其終,無以別測其事也。

廣育鮑叔陽者,漢高帝時趙王張耳、張敖之大夫也,少好養生,服桂屑而卒死於厠溷間,今墓在遼東薊城之北山。漢高置燕郡,以薊屬燕,當是未分時也。

太原王養伯者,漢高呂后攝政時,中常侍中瑯琊王探也。少服澤瀉,與留侯張良俱採藥於終南山,而養伯不及,遂師事季主。前漢中常侍不用閹人,中郎非侍郎之官,或是後別為此位耳。

穎川劉瑋惠,漢景帝時公車司馬劉諷也,後事季主,晚服日月炁,為入室弟子,道成晚歸鄉里,託形杖履,身死桑樹之下,今墓在汝南安城縣西山岱郡。

段季正,本隱士也,不聞有所服御,晚乃從季主學道,行度秦州溺水,拘得尸而葬川邊,今南鄭秦川是也。此人亦季主入室弟子。尋此四人,並是用靈丸雜解之道。

季主一男一女俱得道,男名法育也,女名濟華,今皆在委羽山中。濟華今日正讀三十九章,猶未過竟。此理亦欲難詳。

季主讀玉經,服明丹之華,挹扶晨之暉,今顏色如二十女子,鬚長三尺,黑如墨也。昨日東卿君道此,如所疏,真奇事也。不知果云何耳。此一行楊君自記與長史。不知之辭,或云別有以。

季主託形隱景,潛跡委羽,《紫陽傳》具載其事也。昨夜東卿至,聊試請問季主本末,東卿見答,令疏如別,為以上呈,願不怪之,省訖付火。此楊君與長史書。今有華撰《周君傳》,記季主事殊略,未見別真手書傳,依此語則為非也。此前似有按語,今闕失一行。

是後聖李君紀也,大都與前者略同,然東卿復兼有注解。注解近萬餘言,大奇作也。昨來多論神化之事,聊及季主耳。去月又見授神虎經注解,注解非世間所聞,亦自不掌其旨也。若更聞如季主,比者自當密白。此亦楊君與長史書也,既是論季主事,故仍以相次,不復出置下卷。長史撰真仙傳,欲以季主在前,所以楊君為請問本末也。司命所注二經,並未出世也。

右十條有楊書。

范安遠適云:湛子不事齊,齊師伐之,《春秋傳》曰:湛無禮也。此則《左傳》上事,諶字作譚字,奇譚,國名也,莊王十三年為齊桓所滅。不知何故述此,似有所指也。

莊子師長桑公子,授其微言,謂之莊子也,隱於抱犢山,服北育火丹,白日升天,上補太極闈編郎。長桑即是扁鵲師,事見《魏傳》及《史記》,世人苟知莊生如此者,其書彌足可重矣。

施存者,齊人也,自號婉盆子,得遁變化景之道。今在中岳或少室,往有壺公,正此人也。然未受太上書,猶未成真焉。其行玉斧軍火符,是其所受之枝條也。施存是孔子弟子三千之數。三千之限有此人,而不預七+二者,明夫子不以仙為教矣。壺公即費長房之師,軍軍火符,世猶有文存。

右三條有楊書。

九疑真人韓偉遠,昔受於中嶽宋德玄。德玄者,周宣時人,服此靈飛六甲得道,能一日行三千里,數變形為烏獸,得玄靈之道,今在嵩高。偉遠久隨之,乃得受法,行之道成,今處九疑山。

其女子有郭芍藥、趙愛兒,王魯連等,並受此方法,而得道者復數十人,或遊玄州,或處束華方諸臺,今見居也。

南嶽夫人言:此云郭芍藥,漢度遼將軍,東平郭蹇女也。少好道篤誠,真人因授其六甲。趙愛兄者,幽州刺史劉虞別駕,漁陽趙該姊也。好道得尸解,後又受此符。王魯連者,魏明帝城門校尉,范陽王伯綱女也。亦學道,一旦忽委鞏李子期,入陸渾山中,真人授此法。子期者,同州魏人,清河王傅也。其常言此婦狂走,云一旦失所在。此事乃出《靈飛六甲經》中,長史抄出之。

漢大將軍霍光有典衣奴子,名還車,伺見二星,得年六百歲,今猶在焉。此事出《方諸洞房經》,後長史抄出。按《魏書》云:青龍元年,并州刺史畢軌送漢度遼將軍范明友解婢奴,年三百五十歲,言諸飲食如常人,奴云霍顯者光祿小妻,胡友妻是光祿前妻,如依此妻,便非虛矣。

吞琅玕之華而方營丘墓者,衍門子、高丘子、洪涯先生是也。衍門子墓在漁陽滌縣,幽州漁陽有潞縣,今〔上〕黨亦有潞縣。衍門即羨門也。高丘子墓在中山聞喜縣,中山有安喜縣,聞喜乃屬河東。洪涯先生墓在武威姑臧縣,《凉州記》作姑臧縣。此三郡縣人,並云上古死人之空塚矣。而不知高丘子時以尸解入六景山,後服金液之末,又受服琅訐華於中山,方復託死,乃入玄州,受書為中嶽真人,于今在也。衍門子今在蒙山大洞黃金之庭,受書為中元仙卿。洪涯先生今為青城真人。

漱龍胎而死訣,飲瓊精而叩棺者,先師王西城,及趙伯玄、劉子先是也。王君昔用劍解,非龍胎諸丹。恐瓊精即是曲晨耳。服金丹而告終者,臧延甫、張子房、墨狄子是也。挹九轉而尸臰,吞刀圭而虫流,司馬季主、宵仲君、燕昭王、王子晋是也。桐囗亦用劍解,當是此吞刀圭者,非九轉也。司馬季主亦以靈丸作兵解,故右英云頭足異處。燕昭學仙而不見別跡,景純云無靈炁,則為先究其事矣。

周穆王北造崑崙之阿,親飲絳山石髓,食玉樹之實,而方墓乎汲郡。此則《穆天子傳》所載,見西王母時也。夏禹詣鍾山,啖紫柰,醉金酒,服靈寶,行九真,而猶葬於會稽。此事亦出《五符》中,《茅傳》又云:受行玄真之法。

北戎長胡大王,獻帝舜以白琅之霜,十轉紫華,服之使人長生飛仙,與天地相傾,舜即服之而方死,葬蒼梧之野。此諸君並已龍奏靈阿,鳳鼓雲池矣,而猶尸解託死者,欲斷以生死之情,示民有終始之限耳,豈同腐骸太陰,以肉餉螻蟻者哉,直欲遏違世之夫,塞俗人之願望也。古來英聖之王,唯未見顯堯及揚得道,及鬼官之迹耳。至於青精先生、彭鏗、鳳綱、南山四皓、淮南八公,並以服上藥不至一劑,自欲出處嘿語,肥遁山林,以遊仙為樂,以升虛為戚,非不能登天也,弗為之耳,此諸君自展轉五嶽,改名易貌,不復作尸解之絕也。鏗則彭祖名也。青精亦出《彭傳》及《王君傳》。囗飯方中鳳綱,并諸仙人,各有別顯。

軒轅自採首山之銅以鑄鼎,虎豹百禽為之視火叅鑪,鼎成而軒轅疾崩,葬喬山,五百年後山崩,空室無尸,唯寶劍、赤烏在耳,一旦又失所在也。《列仙傳》云御龍攀髯,及子晋馭鵠,並為不同。亦可是化後更出而為之也。

玉子者,帝俈也,曾詣鍾山,獲九化十變經,以隱遁日月,遊行星辰,後一旦疾崩,營塚在渤海山。夏中衰時,有發玉子墓者,室中無所有,唯見一劍在北寢上,自作龍嗚虎嗥之聲,人遂無敢近者,後亦失所在也。帝偕則堯父,外書作譽字。

王子喬墓在京陵,戰國時復有發其墓者,唯見一劍在室,人適欲取視,忽飛入天中也。

樂巴昔作兵解,去入林慮山中,積十三年而後還家,今在鵠嗚赤石山中。《漢書》云:巴為桂陽、豫章太守,後下獄死,當仍是用靈丸解云也。亦出仙傳中。

右此三條,皆出掾寫《劍經》中。經非可輕見,既是說諸仙人事進,隱居饉抄出以相輔類耳。

至人焉在,朗曜南辰,含靈萬世,乘景上旋,化成三道,日月為鄰,實玄實師,號曰元人,變成三老,友帝之先。

安知至人,不有來遊,觀化兆間,混俗為儔,釋羽沉鈴,安此南堣,豈將好兆,染俗久留。《七聖玄紀》中云:赤君下教,變邊作沙門,與六弟子俱皆顯姓名也。

為世染俗,不適生期,赤怪潜駭,三柱為灾,賢者南遊,三嶽是之,玄君來行,人其誰知。赤怪則熒惑星也,三柱者五車星中三柱也,步屢反。

在元炁為元君,在玄宮為玄師,在南辰為南極老人,在太虛為太虛真人,在南嶽為赤松子,此乃天帝四真人之師,太一之友。此四條是長史抄出,不審本是何經書中事,并是說南嶽赤君下教之旨,師友之目,小異諸經。

桐囗山高萬八千丈,其山八重,周迴八百餘里,四面視之如一,在會稽東海際,一頭亞在海中金庭。有不死之鄉,在桐囗之中,方圓十里,上有黃雲覆之,樹則蘇呀琳碧,泉則石髓金精,其山盡五色金也。經丹水而南行,有洞交會,從中過行三十餘里則得。此山今在刻及臨海數縣之境。亞海中者,今呼括蒼,在寧海北鄞縣南。金庭則前右弼所稱者,此地在山外,猶如金靈,而靈奇遇之。今人無正知此處,聞採藤人時有遇入之者,隖隩甚多。自可尋求,然既得已居昊,安能復覓越,所以息心。桐囗真人之官,自是洞天內耳。

紫微夫人言。

右一條某書。

八渟山高五千里,周匝七千里,與滄浪方山相連,比其下有碧水之海,山上有乘林真人鬱池玄官,東王公所鎮處也。此山是琳瑯衆玉,青華絳實,飛間之金所生出矣。在滄浪山之東北,蓬萊山之東南。此即扶桑太帝所居也。方山即方丈山也。海中山名,多載在《五嶽序》中耳。

方丈之西北有陰成大山,滄浪西南有陽長大山,山周迴各一千四百里,高七百里,其山多真仙之人所居處焉。此二山是陽九、百六曆數之摽揭也。百六之運將至,則陽長水竭,陰成水架矣;陽九之運將至,則陰成水竭,陽長水架矣。頃者是陰成山水際已高九千丈矣,百六之來無復久時。陰成水際出山高,則是高乃應云陽九,而言百六,似是誤言,亦可是水起際如此高,非先水退際爾。但水性平,又非湍瀨,二山相去不遠,未解那得頓孤懸如此。

右二條有長史寫。

未至廟第一高山,西頭龍尾北汧洪水一所,發地長六丈餘,廣五丈,入土六尺,水流勢撻地二百餘步,去路三里。對廟後第二高山,西頭沃洪水一所,發地長四丈餘,廣三尺餘,入土四尺,水勢撻地三百餘步,去路二里。近廟後汧脇一所,洪水發地長五丈餘,廣四丈餘,入地二尺餘,水勢流入汧中,去廟一百五十步。

右蔣山北,凡三處發洪水,流勢西北行。

此三條是異迹,既不見真手,未審是非,又不知此發洪當是何時事,山南乃經有發處,以積石塞之,世呼為蔣侯飲馬汧,而山後不見有此,或當是將來期運之時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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