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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为贼焰弥张众寡不敌仰恳圣明立敕援兵星驰赴救事本年四月二十三日据安池道史可法揭报连日侦贼打掳火炉铺张木冲李家桥杨尘铺西河山将次抵陈汉山游骑周围二百余里其势已逼太湖职商之镇将许自强于十三日晚发兵二千入山堵剿领兵官争欲前去再四劝谕始有定议分领守备则蒋若来陈于王王希韩詹鹏先唐禾唐世龙总统则副将程龙也陆王猷留守城外仍扎营以待使贼不得窥我虚实而许总镇则留镇城内专理城守参将潘可大则随职进止再待广济报至如大路稍缓即于十五日职督之续进此时副将刘良佐及杨同知马步各兵已于霍山进剿贼闻兵至必入太湖若俟入而图之则费力矣副将刘昌祚之兵已蒙理院调去随征牟文绶之兵又蒙朱抚院调守蒙城江南兵力已尽援师想望成虚不得不冒险而进为一劳永逸之计伏乞本院俯念时势之穷急调副将牟文绶之兵移以援皖此兵乃蒙理院调发援皖而朱抚院留之者到皖不过数百里又就近易致也等因到臣臣窃谓死贼之向在楚省者不可以数计矣近复于潜太之间尽遁入楚势不能容卷土重来逆知其必有此举臣虽以汛事还吴其防剿应援之兵并未撤动即驻守浦六者亦尽数调发在皖听该道分布堵御每虑狡贼明缀我于皖属暗从间道下舒含则浦六空虚措手莫及而无奈江南官兵止有此数必不能首尾兼顾何前获奸细口供贼图天堂山陈汉山为过夏之计若出一词此地万壑千岩旁通十余州县殷富丰裕洵为虎穴狼窠向来贼过房屋尽留不为无意今自英霍山渐次逼入境上若不早伐其谋万一盘踞于此收拾愈难此道臣史可法欲图之于境外将士争先人山其勇可贾毕竟众寡之数终虑悬殊蒙皇上允发保定副将刘昌祚一营援皖望眼几穿至今尚未见到查副将牟文绶之兵理臣屡咨于臣以备援皖之用诚不若就近调至可济目前伏乞皇上俯念皖属为豫楚南直要害之区实今日吃紧之重地速敕牟文绶星驰赴皖急救倒悬况皖有重兵死贼不敢来往自由而后楚豫可以制其死命疆事庶几有瘳乎除督励将士倍加饬备堵剿外理合报闻伏候宸鉴速赐裁决施行

五请安庆援兵疏 【 崇祯十年六月】

为皖属危若悬丝援兵虚同画饼疆事大坏重地可虞仰恳圣明睿断立赐急救以存东南半壁事窃惟死贼数万盘踞霍英转掠怀太潜桐宿望之境半载以来总无大兵一创其焚掠之惨不堪见闻日望援兵以刻为岁前奉圣旨贼突江北陵寝重地倍宜密防牟文绶兵自难轻动仍着该抚镇殚力绸缪务保万全其皖桐潜太等处理臣即发左良玉等兵星驰救剿应抚一面严饬地方官储备粮刍接济并会同南枢操凤各抚遵旨协力奋击速埽狂氛毋得但事呼吁玩纵流毒续奉圣旨是贼氛渐近江北冯大栋暂留凤泗巩固陵园牟文绶星驰协力援剿并移安庆永生原饷支给俱依议贼平归登归凤仍遵前旨行杨御藩募练两年如何尚未就绪着上紧训成劲旅足资战守如再迟违从重议处各咨报到臣微臣捧读囗音与在皖文武诸臣莫不举手加额望阙千百叩首感诵皇上轸念根本重地发两镇臣即赴皖桐出民汤火庶一二子遗稍存噍类随即差官分头移咨催请去后准总漕抚臣朱大典回咨内称牟副将近奉援皖之旨庙堂之上不知东兵于前月十六日巳回登耳二陵关系非轻本部院业已将登兵离凤情由另疏题明矣是牟兵不入皖之大畧也准总理抚臣王家侦回咨内称部咨催发左良玉等囗囗援剿桐皖等因本部院业经牌行左良玉统领官兵驰赴江北有贼处所协剿已于五月二十四日启行间忽于二十九日准兵部咨为飞报汝南流贼情形等因奉圣旨据奏信罗光固一带贼突情形殊甚猾狡着该抚锐意誓师严督左陈两营竭心殚力随贼所向堵追夹剿勿令伺隙深入仍滋狂逞移咨本部院准此为照汝属信罗光固大股逆贼屡据塘报焚劫抢掳势甚披猖遵照明旨行令左良玉与陈永福全营先赴信罗光固追剿外今准前因俟殄灭此股即行撤调星驰赴皖等因是左兵不入皖之大畧也夫援兵不至如贼劫稍缓安敢烦聒据镇臣许自强报称死贼往日止调精锐打仗今摇天动张盘子亲来战阵矣往日止卯辰二时入犯今下昼中夜相继而出矣诚见连朝接戢之兵为数不多而日夜战守之士疲瘁已极是我底里尽被窥破益无顾忌势必悉力攻围且英山之贼又报转回望天万一合力交攻即有援至恐前不能进后不能据本镇不独为太湖忧且为援兵虑矣等因又据许总戎报称死贼连日逼城尚以零星或十数或百数或攻东或攻西无非来挠我军使不得暂时休息也至初八日卯时无数贼骑尽列沙滩步贼尽埋山凹东西南北四面齐逼湖城之势真有如厝火积薪之下若待火已炎上即欲为焦头烂额而不可得职固不暇为性命惜独不为封疆计乎等因又据安池道右参议史可法报称六月初九日实探得死贼聚于六安州大泊河西隔河杀人放火虚张声势暗将一枝初八日日落时从上河苏家埠下七家畈渡过浅滩抄往舒城大路四十里铺板桥地方打掳往日以河阻为恃目今哨马已经过河只恐狡贼长驱甚难止遏若非本院亟催左镇兵马星驰应援必以皖桐为壑等因各报到臣臣窃谓今日何日势与贼不能两立矣贼有八大营在皖属不下三十余万今四营往英霍界上尚余四营贼头如摇天动过天星混世王紫微星约众十四五万绵亘潜太望宿之间烟火百有余里以二营屯入太湖大路二营横阻望宿大路其实断太湖粮道计七八十日矣望左牟援兵眼几流血贼闻发援将到亦稍敛咆哮一闻两营官兵无一至者较前虐焰益为张大太湖将有朝不谋夕之忧前发粮五百石泊舟石牌一月有奇不能前进道臣史可法统领川黔主客将士扎营石牌非不欲飞援太湖而十数万马贼在前岂二三千步兵所能冲突且英贡之贼复报啸聚重来太湖新城未竟各县乡兵聚有数十万幸免一死今疫死饥死若干人矣非有援兵解围即效睢阳之守于疆事何益臣等分遣将士从水登陆多方挠之误之即有炮击生擒不能大创贼在侦我援绝益复轻我若待左良玉殄灭汝属方令赴皖则信罗光古之贼不尽以皖为壑不止而皖事可忍言乎皖一郡小而关陵京则大臣一身微而所关疆事则重不得不冒死陈言以明皖孤注无援至此泣恳皇上之哀怜也再照各省有贼处所皆有赴援兵将独皖自有贼难以来非不屡奉皇上命发援兵乃有从未至者有中途返者兵来贼伏兵去贼逞今已百里无人不成世界且左良玉奉星驰援皖之旨在前奉协剿信罗光固诸贼之旨在后今汝南现有左陈两营即宜分一营以援江北奈何以五省剿贼之兵尽为豫用而留都门户要区曾不能得其缓急之力也恳皇上立发左良玉援师赴皖以救燃眉庶东南半壁尚可保全事势阽危一字一血伏祈宸鉴施行

请优恤阵亡疏 【 崇祯十年八月】

为续报阵亡诸将各着奇忠特恳皇仁破格优恤以慰英魂事窃照皖中酆家店之役副将程龙以火药含笑自焚其死最先且最烈而忽为误和之说所掩臣窃痛之而未敢轻以入告也及读部覆有曰程龙有死无二视死如归生者之心尚不忍伤而况于死者之心乎体验至此九原可作当复矢报捐躯矣圣明赠荫首施贲及泉壤臣宣之将士无不感而泣下慰死愧生彰往劝来灭贼大机其在是乎偏裨诸将陷危殉生者甚多祗因程龙之议未明故次未敢上今当皇恩肆沛之曰何可令其久郁而不着乎臣请一一为皇上陈之当大众俱溃部下兵士欲翼该将以遁该将曰此我死所又安归乎即提刀自刎而殒溽暑旷野越十余日而面色如生则钦依守备陈于王系苏州卫世袭百户以防浦功题补者也身充先锋率领义壮深入贼阻及闻事不可支以首触石而死不欲污贼刀锯则札委新标营把总詹鹏先系部咨单前效用武举官也廉勇有谋夙得士心及力尽之后犹率步兵饮血苦战以明非战之罪故本营士卒生还最少则新标营把总王希韩也力能举鼎志在歼敌斩杀甚多贼众饮恨因而蚁聚合围脔分其肉则札委新标营把总陆王猷系癸酉科武举也身管常熟总练自请随征及势窘被执贼重其技勇将留为头目而本弁声声骂贼至于锯齿断足犹不绝声则上年防六有功奉旨加署衔一级札委督阵大旗守备黄宏猷系刘河所世袭百户也据鞍矍铄誓死疆场新中武举不愿会试而愿讨贼竟遂丧元之志则札委督阵大旗守备莫是骅系丙子科武举也据高坚垒可以全军而还因大势已去不肯独归离险鏖战马蹶被砍则札委新标营把总唐世龙系将材武举也经年戍皖累报获功而一瞑不视前劳虚掷则札委新营千总王定远乃镇江卫世袭千户也一月新婚深念国计慷慨请缨及闻变而少妇王氏善哭其夫卒绝粒投缳以相籨于地下夫妻完节啧啧闾里间则札委左营千总周嘉也其它或着斩馘之劳或効摧坚之勇皆因士卒饥疲同至覆没则刮委各营干总张全斌俞之夔顾应宗蒋逵潘象谦季靖也以上诸弁皆细审难兵难民无不挥涕而述众口相符三吴一时之英烈微臣数载之收罗一朝沦丧深可悲悼良由圣世彰瘅大明有叛必歼无忠不录故四海纠桓之士无不闻风鼓舞而自甘断脰决胸肝脑涂地以报国家也阅时已久伏乞皇上立赐优恤大涣旷恩庶忠魂得以瞑目而将士各知奋图矣至于阵亡兵丁臣曲措钱粮厚恤其家不敢烦渎圣怀除安庆阵亡将士听安庆抚臣自行奏恤外仰祈敕部速覆施行

请六合筑城疏 【 崇祯十年八月】

为六合建城有资召募无难防守恳乞圣明立允所请以拯危疆以奠重地事窃照六合无城臣两年以来募有新旅二千专守之故贼两逼境而每不敢犯奈此二千之卒今春半丧于皖之酆家店以致防守空虚人怀风鹤臣自春及夏俱在皖城东顾浦六鞭长莫及迨至七月初旬闻贼东下臣始从皖东旋借有川兵九百余名协防六合喘息未定而贼飘忽至矣居民尽窜虚无其人兵寡力孤分御不足致贼乘虚斩关如入无人之地其时并无他处一兵一将来援赖有游击常启被箭力战贼终疑且畏不一宿而即遁谓非川兵之力不可昨岁以有备而无患今岁以仓卒而难支豫则立不豫则废亦既判然矣顷臣身在皖中心悬浦六两疏为防六请兵部议每年留东属四府驿裁银一万三千余两为收拾溃残增募防守之资奉旨允行圣明注意无城之邑如是其至矣顾守无城之地难守既毁之地尤难寥寥残丁既无借一之用仓皇召募终是不教之民而以当倏忽之狡寇能乎六合军处其七民处其三而民三之中异地操奇赢者复居大半事平则逐利而来闻警则挈赀而去所以数年劝民建城皆成筑舍也展转思维惟有以所留驿裁银攺为建城之需庶可以一劳而永逸但建筑所费不赀请以次年站银补之又不足则请留今年以前四府未解站银一年于十二年起解抵足庶几经费有藉百堵皆兴庶民子来观成不日合而计之其便有五其利有六不伤民财一便也钱粮现存二便也因濠为城城高而池深三便也畚插之费足以招徕贫民四便也地处滨江砖石易运五便也容民蓄众一利也招携柔远二利也拱护帝京三利也控制维扬四利也锁钥江南五利也犄角二沛联络瓜仪六利也孰与夫零星残卒侥幸驱不练之兵驻不守之地者哉贼氛叵测事机宜速不宜迟速则可图百世之安缓则难支目前之厄转睫间得失霄壤矣伏乞皇上敕部速覆立赐允行封疆幸甚无任激切待命之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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