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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思旧录

赣州失事纪(行朝录之二)

绍武争立纪(行朝录之三)

舟山兴废(行朝录之五)

日本乞师纪(行朝录之六)

四明山寨纪(行朝录之七)

沙定洲之乱(行朝录之九)

·思旧录

刘先生讳宗周,字起东,学者称为念台先生。其学体认辛苦,无所不历。故先儒之敝,洞若观火。立朝危言危行,仕至左都御史。先生于余有罔极之恩。余邑多逆党,败而归家,其气势不少减。邑人从而化之,故于葬地、祠屋,皆出而阻挠。其时吾邑有沉国模、管忠圣、史孝咸,为密云悟幅巾弟子,皆以学鸣;每至越中讲席,其议论多袒党逆之人。先生正色以格之。谓当事曰:不佞白安先生之未亡友也。苟有相啮者,请以螳臂当之矣。戊辰冬,先生来吊,褰帏以袖拂其棺尘。恸哭而去。先生与陶石梁讲学,石梁之弟子授受皆禅,且流而为因果。先生以意非心之所发,则无不起而争之。余于是邀一时知名之士数十余人执贽先生门下,而此数十余人者,又皆文章之士,阔远于学,故能知先生之学者鲜矣。先生诲余虽勤,余顽钝终无所得。今稍有所知,则自遗书摸索中也。乙酉六月日,先生勺水不进者已二十日。道上行人断绝,余徒步二百余里至先生之家,而先生以降城避至村中杨塴,余遂翻峣门山支径入杨塴。先生卧匡床,手挥羽扇,余不敢哭,泪痕承睫,自序其来。先生不应,但颔之而已。时大兵将渡,人心惶惑,余亦不能久侍,复徒步而返,至今思之痛绝也。

文震孟,号湛持。公之入相也,天下以之望治,为温体仁所排而罢。庚午岁,余自南都试回,遇公于京口,遂下公舟,以落卷呈公。公见余后场,嗟赏久之;谓后日当以古文鸣世,一时得失,不足计也。坐舟中竟日,珍重而别。

何栋如,字天玉。两入诏狱,初以税事、后以辽事。住南都之乌龙潭,着周易,于君子、小人消长之际,三致意焉。为木牌蓬屋,上下于潭中。先生故与冯应京先生讲学,遇其寿日亦用优人。谓余曰:余不似念台先生担板子,勿讶也。先生虽困苦之后,不忘用世。一日暑甚,先生笑曰:如此酷暑,即以本兵起,我亦不赴也。

陈继儒,字仲醇,华亭人,以诸生有盛名。上自缙绅大夫,下至工贾倡优,经其题品,便声价重于一时。故书画器皿,多假其名以行世。岁戊辰,余入京颂冤,遇之于西湖。画船三只,一顿幞被、一见宾客、一载门生故友,见之者云集。陶不退(埏)谓先生曰:先生来此近十日,山光水影,当领略遍矣。先生笑曰:迎送不休,数日来只看得一条跳板。余时寓太平里小巷,先生答拜,乘一小轿,门生徒步随其后。天寒涕出,蓝田叔(瑛)即以袍袖拭之。余出颂冤疏,先生从座上随笔改定。己巳秋,余至云间。先生城外有两精舍,一顽仙庐、一来仪堂,相距里许。余见之于来仪堂。侵晨,来见先生者,河下泊舶数里。先生栉沐毕,次第见之。午设十余席,以款相知者。饭后即书扇,亦不下数十柄,皆先生近诗。书余扇为吊熊襄愍诗:男儿万里欲封侯,岂料君行万里头。家信不传黄耳犬,辽人都唱白浮鸠。一腔热血终难化,七尺残骸莫敢收。多少门生兼故吏,孤坟何处插松楸。余留信宿而别。明年书来,歉不曾过吊云:岂无田僮一束刍,彼磨镜者何人哉?许为先忠端公作传,寄于宋氏;后见宋子建集,有先忠端公传,不知即先生之文否?而以列之宋集,何也?

史盘,字叔考,徐文长之门人。其书画刻画文长,即文长亦不能辨其非己作也。长于填词,如兼钗、合纱、金丸、梦磊诸院本,皆盛行于世。余十四岁时,于黄泥桥诸氏园中见之;须鬓皓然,年盖九十余矣。

范景文,号质公,吴桥人。东阁大学士。甲申之变,投龙泉巷古井。公仪观甚伟,好自标致。在吏部考功时,逆奄以先忠端公八人姓名致公。公曰:此八司马故事也。某岂奸党之鹰鹯乎?投板而归。其为南大司马,颇留心于著述。刘振之之识大编、茅元仪之武备志,皆公所指授也。然其人皆非作手,猥杂不足观,而公之虚怀下士,末世所仅见耳。余谒公,余出其书画,赏玩终日;有宋刻争坐位帖,神宗赐奄人以抵俸者,公欲钩勒重刻。公有家乐,每饭则出以侑酒。风流文采,照映一时。由是知节义一途,非拘谨小儒所能尽也。

倪元璐,字玉汝,上虞人。户、礼两部尚书。甲申之变,自磬而死;遗命大行殓后,方可收吾尸。初为庶告士,虞邑有二人,当出其一,其人欲攻先生出之;先忠端公倡言倪之人望,非词林不可,乃止。逆奄败后,其党杨维垣等反面攻奄,以为卷土重来之计。先生分别邪正,手障狂澜,维垣等为之折角。又请毁要典以为魏氏之私书;孙之獬抱要典而哭于朝,不能夺也。未几而许重熙之五陵注略出其中,有碍于诚意伯刘孔昭之祖父;时先生为司成,孔昭嘱毁其板,先生不听。孔昭遂以出妇讦先生去位。癸未,始召用。先生颇事园亭,以方、程墨调朱砂涂塈墙壁门窗。门生鲁元宠为徽州推官,多藏墨,先生索之;间数日,又索。元宠曰:先生染翰虽多,亦不应如是之速。既而知之,以为吾所奉先生者皆名品,不亦可惜乎!先生导余登三层楼,正对秦望;其两旁种竹数千竿,磨戛有声。先生笑谓余曰:竹固水产也。今托根百尺之上,子以为如何?先生殉节以后,余再过之,其地已为瓦砾矣。此亦通人之蔽也。

附静志居诗话:倪尚书晚筑室于绍兴府城南隅,窗槛法式,皆手自绘画,巧匠见之束手。既成,始叹其精工。时方患目疾,取程君房、方于鲁所制墨涂壁,默坐其中。堂东飞阁三层,扁曰衣云。凭阑,则万壑千岩皆在舄一。适石斋黄公至越,施以锦帷,张灯四照。黄公不怡,谓国步多艰,吾辈不宜宴乐。尚书笑曰:会与公诀尔。既北行,遂殉寇难。

金铉,字伯玉,车驾司主事。每巡城,过御河,辄流连不能去;尝以语其弟。大行变闻,竟投御河而死。公居城之陋巷,余常过之,杯酒脱粟,萧然如寒士,谈咏竟日。

施邦曜,字尔韬,余姚人。以左副都御史守城。城破,贼充塞街道,不可返寓。公望门自缢,居人恐贻累,拒之。于是以砒霜投烧酒而饮,九窍血裂死。公为通政时,黄石斋先生下狱,诸生涂仲吉上书颂之。公批:只可存此一段议论,不为封进。仲吉劾公阻言路,公缴原疏;上见其批,大怒,闲住回籍。逾年,再召为南通政使。出京三日,遣中使召还。上曰:南京无事,留此为朕干些要务。迁为副院。辛巳之冬,葬我外舅叶六桐先生;公题主,余祀后土。公言天下将危,吾辈不知税驾何所。癸未,太夫人五十寿诞;公将赴召,为文以祝云:余友黄太冲,蕺山之高第弟子也。每过余谈学,知余所评阳明文集,有所未尽。公之虚怀乐善如此。公一子,夭;其疏族欲窜继,余为议立其弟之子以后公。

祁彪佳,字虎子,山阴人。其为苏松巡按,悉取打行火囤之流,杖杀之;列郡肃然。南渡,复巡抚苏松。乙酉,大兵将渡,公出居寓园,夜半,自沈于水。余尝与冯留仙、邺仙访之于梅市,入公书室;朱红小榻数十张,顿放书籍,每本皆有牙签,风过铿然。公知余好书,以为佳否?余曰:此等书皆阊门市肆所有,腰缠数百金,便可一时暴富。唯夷度先生(公之父)所积,真希世之宝也。二冯别去,留余夜深而散。

巩永固,字洪图,大兴人;尚光宗女乐安公主。城破,阖门自焚死。公貌如书生,喜结交文士。壬午,僧达闻说戒,余与公同坐斋堂,议论相契,由是来往。

方震孺,字孩未,寿州人。巡按辽东,下诏狱。其出狱谢恩一疏,读之绝痛。辛巳,公在南都,余往还久之。以谓余文有师法,不落世谛。时饮六安茶,香色俱佳。因曰:此乃真六安;彼暴烈日中者烹之,其色如卤,只堪屠沽饮耳。

附明文授读注百家云:方公万历癸丑进士,官至广西巡抚,乙酉年卒。天启乙丑,逆奄兴大狱,募参公者赏。京堂郭兴治应募,论公河西赃;矫诏逮问。公自谓我与杨、左同被锻炼,一时

下狱者共十七人,今仅得两人在。白骨再肉、华表重归,若再作宦,海泊没之,想便是冥顽男子。两人,公与惠世扬也。

魏学濂,字子一;癸未庶吉士,忠节公之次子。颂冤阙下,奄党阮大铖犹把持残局;子一刺血上书,始丽于法。闯贼破城,子一与孙奇逢相约,欲以贼攻贼;久之不至,故其死独后。子一多艺,能为古文,字工章草,画有元人笔法。学兵法于王君重、学律吕于薄子珏,一时名骤起,而忌之者亦众。以其后死也,谤者纷然。余以同难兄弟,过相规、善相劝,盖不异同胞也。

周延祚,字长生,吴江忠毅公之长子。戊辰,余年十九,出学入京师,于世故茫然。时李实、李永贞、刘若愚、许显纯、崔应元、曹钦程皆逮到入狱,会审对簿。长生练达,凡事左提右挈;因以长锥锥彼仇人,血流被体。狱卒颜咨、叶文仲诸公,皆被其毒手。余与长生,登时捶死。己卯,余至其家。壬午,与之同试北场。乙巳,余馆石门,意欲扁舟话旧而不果行,仅以长笺致之,长生未答而逝。

李孙之,字肤公,江阴忠毅公之子。好读书,钱东涧尝谓江阴季氏家多残本。甲申秋,余见之于南都。甲辰,至其家,访之不遇。肤公无子,然所着三朝野记,足以传矣。肤公之舅蔡士顺纂傃庵野抄、同时尚论录,留心当世人也。亦因肤公见之。

周茂兰,字子佩。为人谨守忠介公规矩,不失尺寸;好二氏之学。济洞之争、天童三峰之讼,子佩于其中为调人。余试南都,每相款接。甲辰,至其家。癸亥,子佩年七十九矣;千里来拜先忠端公之墓,登山如履平地。乙丑,余至姑苏,子佩在僧舍,法东坡坐道堂四十九日,厚自养炼。因破关出见。其所着参同契,颇有心得;而汪钝翁但以神仙忠孝陈言序之,失其旨矣。

徐石麒,字宝摩,嘉兴人。官至吏部尚书,殉节危城。先忠端公在狱,公纳橐饘,募金抵诬赃,以此去官。公为司寇,崇祯末陈新甲、刘元斌、王裕民、张若麒诸大狱,无不自公手定。丁卯,渡江来吊,登堂拜母。公知余家赤贫,凡可以周急者,无所不至。余读书泛滥,公训之曰:学不可杂,杂则无成。毋亦将兵、农、礼、乐以至天时、地利、人情、物理,凡可以佐庙谟、裨掌故者,随其性之所近,并当一路,以为用世张本。此犹苏子瞻教秦太虚多着实用之书之意也。今老而无所见长,深愧其言。

朱天麟,字震青,昆山人。崇祯时,为翰林编修。改革之后,间关而死。先生好深湛之思,极之至于恍惚。故所着易鼎三然,无有不河汉其言。先忠端公之难,最先渡江而来者,先生也。先生司理饶州,余寄诗一卷,先生即为之延誉,令名手序之。壬午,在都中,余遇先生。先生谈学,牵连不断,余忽忽座中睡去,亦不怪也。

沉寿民,字眉生,宣城人,移寓南京。余十七岁遭难,往来都中、邑中,党逆者陵侮孤儿,墓讼、祠讼纷纭不已;无暇更理经生之业,不读书者五年矣。庚午,至南京,邂逅眉生,为之开导理路,谆谆讲习,遂入场屋。癸酉,访我于黄竹,不遇而去。至武林,与余同寓孤山,诗酒流连月余。戊寅,余访眉生于宛陵;而眉生以保举入京,余信宿其家。地名红林,去城半舍。阮大铖党祸起,眉生变姓名至金华,不相闻问。然余逢急难,必梦投眉生之家,痛哭而醒。戊戌,邹文江来,始得眉生消息,已返家园;作诗寄之。甲辰五月,遇文江于姑苏,约其共访眉生;而文江失约,予亦怅然而止。庚戌,得眉生手书,余诗所谓「春尽来书岁暮收。从前犹胜竟沉浮」是也。乙卯,有客自长洲来,接眉生书云:知己之难久矣。梨洲先生之于弟,与弟之于梨洲先生,今世纔一见耳。世路羊肠,局天蹐地,不敢踰咫尺。先生悉此情哉!初意道驾西来,不腆敬亭,愿撰杖履。自此陟黄鹤、渡渐江、下严濑,买舟而东,拜吾太夫人堂下,日复一日,好音不续。此志渐颓,眼中之人老矣;而弟尤甚,奈之何哉!道旨媿未亲承,然于诸时贤传诵,颇窥什一。古今生知惟尧、学知惟舜,大禹口口说艰说难,殆困知也。旨哉言乎,佩服!佩服!书筒上书,四月二十日濑江寄。而眉生之卒,在五月三日,相去仅十有二日,则此书是绝笔也。以数千里之遥,顾诀别不爽时刻,岂非冥契乎!

沉寿国,字治先,眉生弟也。庚午,同试南都。一日,月明如昼,余与治先过文德桥,叩周元亮之门,同访崔昭,饮至夜半而散。戊寅,余至宛陵,宿于市肆。明日,欲抵安庆,治先知之,来肆中,将余幞被强搬去;拉余同入城,则麻孟璇、梅朗三、徐律时(忘其字)、颜庭生十余人,已角巾葛袍,出迎于路矣。遂寓徐干岳(律时父)之家,款留近十日。将行,出宿治先家。余卧后,治先发吾拜匣,空无所有,以五十金置其中,锁如故。迟明,余始知之。谓治先曰:此子会银也。凡人窘则举会(其壁上有会单)奈何以饷余乎?治先曰:子途中不比吾家中也。未几,宣令余赓之致馈;余曰:子可无虑矣。治先始已。以肩舆送至池洲,又寓书青阳吴空之钟馈金。其交情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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