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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嗟乎,世俗所以待子弟者何薄也!教之美服御、修容止、娴应对,雍容出入,望若神仙,自以为佳子弟矣。及与之扬扢经史,蒙然如瞽。然后悔其不与文辞相习也,则又教之以剪花缀字、铺锦成篇,取甲第于蠹简,博恩光于萤灯,将以夸世而耀俗,是又岂所以望于轻俊之子弟乎?昔者万厯之季有进士,以制艺擅名者,天下传诵其文,独吾乡邹南皋先生见之曰:是文也,体轻而辞俊,非端人也。及入朝班,果以赃败,人皆服先生知言。先生曰:此非吾之言也,程明道尝言,子弟之轻俊者慎勿教作文辞矣。予初闻程邹两先生之言,以为迂阔,及久厯时变,乃知其为世俗虑者何深且远也!今夫世俗所谓文辞者,亦既以探鸿宝、倾玉液,钩玄撮要以从事艺苑。使父兄之教端而子弟之率谨,亦复何憾而非所论于轻俊之子弟,则何也?所贵于文辞者,贵其厚也,贵其雅也。凡人之性重则必厚,轻则必薄;雅则近浑,俊则近佻。轻薄之文易就,而重厚之辞难工;俊佻之句易赏,而浑雅之气难寻。夫文所以貌薄道也,而以易就之卮言,徇易赏之拙目;用轻薄之体质,成俊佻之习俗,其流之弊将何所底?于是有夸而流于诞,冶而流于妖,诡而流于怪,幽而流于隐者矣。此第轻俊之中于文者。夫人而知之,亦夫人而忧之,而两先生之忧不止此也,两先生所忧者,技成矣,誉起矣,而或辽豕独矜、齐竽滥好,东阁西园,莫非荒宴;博望金谷,祗藉声援。齿牙相假,方誓金兰;坛坫相争,遽逞矛戟。赋非凌云,先拟窃卓;玄始草创,即学美新。杨柳月残,以织败俗;玉树花翻,以艳倾国。凡若此者,以养才则疎,以建德则悖,以独处则乖,以入羣则乱,此又轻俊之中于文因而败名辱身以及天下者。非夫人之所能知,非夫人之所能忧者矣!嗟乎,文辞之累,遂至于此!而岂文辞之为累哉?世之不可一日无文辞,犹天之不能无日星云霞,地之不能无山岳川渎也,而在雅重之子弟为之,则才彰而文明;在轻佻之子弟为之,则才薾而文匿。才者,子弟所得于天之分,不可强也。子弟而才焉,进之以道,不期重而日趋于重,不期厚而日趋于厚矣。子弟而俊焉,恣之以非道,不期轻而日陷于轻,不期佻而日陷于佻矣。故夫俊者,才之似而实非才,亦犹文者,道之貌而实非道也。自古真有道之人,其为文也,发于天机,放乎自然,如春水赴壑,冲击震荡,纵横纡折,皆廹于乌可已之势,而水无心焉,斯则文之善者矣。有得于天机自然之妙者,虽书画小技,皆足以近道,苟违其理,则虽终身雕虫篆刻,但为道之稗莠而已。非文辞之学不如书画小技也,植之亏其本,培之无其基,实陨华落,不能自固焉尔。譬之龙兴致云、鹏起乘风,吾不以龙鹏不托于风云之势也,云盛而蝤不能飞,风高而鹊不能举,则蝤鹊之质轻而材薄也。文辞者,亦子弟之风云也,奈何教子弟者不为龙鹏而为蝤鹊?沮风云之势,而销天日之光。是可惜也。

求己

为学者,如山阴王雪湖之画梅焉,斯可矣。雪湖画梅,闭门端坐,内求诸己,久之,能出梅之神情丰韵于五指间。曾画一株在倪中丞厅壁,期年之后,墨气尚浮,游蜂飞蝶往来采食,华蕋皆尽,若是其神也!吾友龙仲房,闻雪湖有梅谱,游湖涉越而求之,至则雪湖死已久矣。询于吴人曰:雪湖画梅,有谱在乎?吴人误听以为画眉也,对曰:然,有之,西湖李四娘画眉,标新出异,为谱十种,三吴所共赏也。仲房大喜,即往西湖寻访李四娘,沿门遍叩,三日不见。忽见湖上竹门自启,有妪出迎,曰:妾在是矣。及入问之,笑曰:妾乃官媒李娘,有求媒者,即与话媒,不知梅也。仲房丧志归家。岁云暮矣,闷坐中庭,值庭梅初放,雪月交映,梅影在地,幽特抝崛,清古简傲,横斜倒侧之态宛然如画。坐卧其下,忽跃起大呼,伸纸振笔,一挥数幅,曰:得之矣!于是仲房之梅遂冠江右。尝谒予曰:吾学画梅二十年矣,向者贸贸焉远而求之雪湖,因梅而失之眉,因眉而失之媒,愈远愈失。不知雪湖之梅谱,近在庭树间也。予乃叹曰:岂唯画梅哉,为学亦如是矣!本易也而求诸难,本近也而求诸远,不知道不离人,如水不离地。诚反而求之寻常日用之间、庭除几席之内,随耳之所闻、目之所视、手足之所持行,参于前而倚于衡,瞻在前而忽在后,中边互见,左右逢原,虽与孔颜觌面一堂,不越于此矣!舍是而他求焉,是犹学雪湖之梅者,不察其神韵之所在,而徒冀蜂蝶之来食,骇世惊众,以为神也。岂可得哉?嗟夫,学者之惑也,厌其近且习者,欣其远且疎者,而不知忽于近者,愈近而愈远;玩于习者,日习而日疏也。惟行之而始至,即之而始亲耳。目近于眉,而不能见眉;指近于腕,而不能握腕;鸟习于空,而不能喻于空;鱼习于水,而不能喻于水。又何怪百姓之日用而不知者哉?日用不知,非果不知也,特遗己以逐物,不即物以明己,故不知也。设令一旦翻然内求诸己,未有不憬然惺、蘧然觉,如获梅谱于庭树间也。

失我

尝闻圣人无我,又云万物皆备于我。以无我之我而备万物,则盈天地间无非我也。世人封于有我之私,于是自失其我,而执非我者为我矣。虽然,既谓盈天地间皆我,又安见非我者之非我哉?犹见献贼掠禾阳时,禾阳之张翁假僧衲笠,与之同匿。须臾贼至,踉跄相失,疾呼,僧不应,翁哭,以为僧遇贼死矣。忽自视其衲笠,皆僧物也,复大哭曰:僧则在是矣,我安在哉?楚湘有竖善睡,其母命之登棚守瓜,盗夜尽窃其瓜,竖睡正酣,盗戏为竖剃发,舁入僧寺。凌晨母见瓜竖皆失,踪迹至寺,竖尚鼾呼如雷。母怒痛挞之,至醒,忽自寻其首无发,诉曰:失瓜者乃寺内沙弥,非我也。呜呼,世之所别以为我者,必翁也,必竖也;而所自别以为非我者,必僧也,必沙弥也。失翁而得僧,失竖而得沙弥,以非我为我者,是惑也,不知我之为我也大矣。我得其我,则我备万物,而我与非我者皆我也;我失其我,则我之形骸仅为万物之一物,而我与非我者皆非我也。得翁而失僧,得竖而失沙弥,犹之以非我者为我也,胥失也,胥惑也。虽然,本无别也,本无失也,本无惑也。昔者庄周尝梦为蝴蝶矣,当其梦也,栩栩然自以为蝴蝶也;及其觉也,蘧然周也,不自知周之梦为蝴蝶,抑蝴蝶之梦为周也。信如斯言,则是庄子已先翁与竖而失我矣。庄子得其天真而失其形骸,庄子之失我,庄子之逍遥游也;庄子逍遥,与物俱化。方其化也,觅我且不可得,又安能别我于蝴蝶耶?彼且不能自别矣,吾又安能于千百世之后,别庄子之我非蝴蝶之我、别庄子之逍遥非蝴蝶之逍遥、别庄子之觉非即蝴蝶之梦、别庄子觉时所著之逍遥齐物秋水诸篇,非蝴蝶梦中宣此缘督为经之义耶?其能别者,形骸之我;而其不能别者,天真之我也。天真圆明,彼此无间,无我也,无非我也,无一物也,备万物也。周也,蝴蝶也,翁也,僧也,竖也,沙弥也,一也!本无别也,本无失也,本无惑也!

心性

近世之言心性者多方矣。或曰心为性情之主,心主独尊,性情斯属者。或曰性肇于天命之始,性在心前,心在性后者。或以心与性智殊分,或以心在性情中间者,此皆离心性而二之,未尝合心性而一之也。盖尝自童丱时,侧闻先君之教,依考亭注云:性者心之生理也。人之初生,有是本心,即有是本性。体用同本,故曰生理。既为生理,岂有主客尊卑二涂、前后中间三际,可以方所位置也哉?厥后闻寒山子“吾心如秋月”之偈,而益畅然于先君子之旨矣。以为心如秋月,则性如秋月之光也。心本湛寂,性亦湛寂,犹之月本湛寂,光亦湛寂也。性满大虚,心亦满大虚,犹之光满大虚,月亦满大虚也。若夫烛理之明而为智,犹月光烛空之明而成照,而其缘物所感而为情,犹月光随物所映而成影。情有喜怒哀乐,不违一性,犹影有山川动植,不违一光也。情且不能违性,而谓性能离心乎?故知性为心光,光为月性,离光非月,离性非心,心性本同,浑沦无间,语大非外、语小非内,收之一掬而弥纶六合,测之无朕而包罗万有,此其故,盖有不可思议者矣。譬如月夜玩月江浦,一舟顺流,鼓棹左旋,水月江光与舟俱左;一舟逆流,张帆右转,水月江光与舟俱右。人但见月光在天,随舟左右,圆通环应,而不知所以左右者,以其本然者无左右也。又如月夜待月泉边,一人凿泉,取水下注,空中月光与凿俱下;一人汲泉,取水上升,空中月光与汲俱上。人但见月光在天,圆通环应,随空上下,而不知所以上下者,以其本然者无上下也。又如月夜宴坐高秋,一坐月室,开窗放月,月光出窗不见其灭;一坐暗室,开檐纳月,月光入檐不见其增。人但见月光在天,圆通环应,出入檐窗,而不知所以出入者,以其本然者无出入也。从其本然者观之,寂而无为,收天下山河林木江泉檐窗百千万亿月光摄于一月之光,常在也而无在也。自其环应者观之,浑而无迹,由一月光布为天下山河林木江泉檐窗百千万亿之月光,无所不在也而皆无所在也。古之圣人,退藏于密,而吉凶与民同患;渊穆无朕,而上下与天地同流。其圆通环应亦犹是也。而人乃于此妄分前后,谬列次第,是何异镂空为月,粉饰太虚以为光也哉?心性之学,圣人每微言之,大学言心而不言性,中庸言性而不言心,黄帝尧舜以前皆相传以心,而不言性。非不言也,盖见夫心性无二,言心而性在,言性而心在,犹之月光无二,指月而光在,指光而月在也。西方之教,谆谆言心而兼言性者,非兼言也,盖恐人不识心,而以肉团意识有生有灭者为心,故表无相之妙性,以示原明之真心。犹言月者,恐人不识月,而以七宝台成有修有坏者为月,故指空洞之妙光,以标常净之真月也。孟子言存心养性,心存则性养,犹月圆则光满,未可于圆月之前更求满光也。禅门明心见性,性见则心明,犹光见则月明,未可于见光之后别求明月也。则何也?以其本然者无先后、无同异、无得失、无是非也。故虽老稚变迁,而本然之真心妙性,即变迁而普现;朏魄代谢,而本然之真月妙光,即代谢而全彰矣。盖至寂照两忘,境智双泯,则并考亭所谓生理,皆为赘语,又况能强为区别方所也哉?吾故曰,常在也而无在也,无所不在也而皆无所在也。

空明

思之所以不能及远者,有心者促之使近也;知之所以不能及大者,有心者隘之使小也。思与知所以远且大者,以其心之空明无弗届也。不空不明,劳心忡忡,而促之而隘之,则非思与知之累其心,有心者自累其心耳。东陵之徒日夜思为利而不及善,西山之徒日夜思为善而不及兼善,心有所偏,则思有所废也。易牙能竭其知以别淄渑,以之辨色则疎于离朱;非子能竭其知以畜骊驹,以之豢龙则绌于刘累,心有所耽,则知有所亡也。是以凡人有心,圣人无心,惟有心故执而不变,惟无心故虚而能通。执而不变,故其思有方,而其知有域;虚而能通,故其思无方,而其知无域。其思有方,故有所思,即有所不及思;其知有域,故有所知,即有所不及知;其思无方,故无所思,而无所不及思;其知无域,故无所知,即无所不及知。从古圣凡之分,在有心无心辨之而已。是以无心者常明,譬如葵花无目,而能视日为向背,彼其视不以目也。即此推之,一镜空悬,百像悉现;百镜并悬,一像百现。亦惟无心于现,故其见不可胜用也。无心者常聪,譬如芭蕉无耳,而能听雷以生长,彼其听不以耳也。即此推之,謦欬号呼,众谷皆应;抚琴动操,众山俱响。亦惟无心于听,故其听不可胜用也。无心者常辨,譬如龟蔡无言,而能告人以吉凶,彼其辨不以言也。即此推之,图书贝叶,默识心通;汲冢秦灰,文匿道存。亦惟无心于言,故其辨不可胜用也。然则圣人不出户而见天下,圣人亦无心于见也。使有心焉,庭除衽席之间,其掩吾明也多矣;不下堂而听万里,圣人亦无心于听也。使有心焉,属垣同室之间,其蔽吾聪也众矣;圣人之言,范围天地而不过,曲成万物而不遗,圣人亦无心于言也。使有心焉,唯阿之相去无几,而指马之相淆已多矣。孔子曰“视思明,听思聪,言思忠”,又曰“天下何思何虑”,无思也,无为也,寂然不动,感而遂通天下之故。孔子之言非二道也,以为耳目口体之官,不思而蔽于物,是以不聪不明而不忠,心之官则思,然使有心而不能无心,则心役于思,思役于视听与言,而心官始劳。心官劳,则心口耳目仅成四物,思言视听但成四惑,以物交物,以惑引惑,欲求免于不聪不明不忠,犹辟寒以冰而被重裘以避暄也,安能感通天下之故哉?今试有人玳瑁筵侧见冶容焉,心注于冶容,目亦注于冶容,纵宾从如云、簪绂满堂,然心目所注,惟有冶容,自冶容而外不复见有余人,况可观于无形见所不见耶?又试有人桃花扇后闻娇歌焉,心逐于娇歌,耳亦逐于娇歌,纵钟鼓在宫、琴瑟在御,然心耳所逐惟有娇歌,自娇歌而外不复闻有余声,况可听于无声闻所不闻耶?或又有人于稷下游谈之间言坚白与异同焉,心斗于坚白异同,口与舌亦角于坚白异同,虽终日雕龙谈天、炙毂相过,然心与口舌所鬬所角,惟有坚白异同,自坚白异同而外不复举要该凡,具众理而应万事,况能渊默雷声,行无言之教、示不言之化耶?惟思亦然。思系于机穽则智慧不开,所以李林甫每陷一人,必熟思于偃月之堂,而不能思禄山之速反;秦桧每兴一狱,必熟思于格天之阁,而不能思兀朮之败盟。惟知亦然。知牵于小数则神明不正,所以智伯能察左右之窃瓜,而不能知三国之合谋以图己;桑田巫能知晋君之不食新,而不能知己身之先见杀者。何也?以其所思所知者皆妄心之所结,而其所为心者皆妄识之所生。是以君子贵复其本心。本心既复,则无心之旨得,而空明见矣。

子翼以诸生累辞征辟,亦明季遗老之一。四库总目收其诗触四卷、水田居集五卷,一题为明人,一题为国朝人,前后自相抵牾,何其疎也。此书成于晚年,盖在身经国变以后。读其贵因、藏智、定志、传人诸篇,诚非铸万、默斋诸人所及。书目答问以专气、止辩时及老庄,遂疑由儒入道,归之杂家。实则名法纵横,无所不有,不仅兼道家言也。唯文体为排偶所累,不克变东京而返先秦,是其一病。旧刻每篇各有评论,自序外又有释智弘、叶擎霄、廖志灏、邹万选四序,今俱不取。内不足而藉外言以增重,世俗往往有之,非可施之豪杰有志之士也。戊午八月新昌胡思敬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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