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14693600000105

第105章

齿者骨之余,赖血荣养而得安。荣养而欲及其余,其及亦不易,故其生也独后,未衰而即落,况血难盈而易亏者也。是以补血之功难,当养于平素。痘疮初出一点红,即血之体也,得血而载,得血而浆。血虚之痘,八九日后,其血悉为浆耗,何能有余地以荣养其余?所以齿牙妄剧而相斗也,此盖血虚使然。以保元汤,大剂芎、归、怀熟地,更用嫩鹿茸煎膏以补其缺陷,斯为良法。此必浆后而见,尤无毒火可踪,才合是证。

论气虚寒战

痘疮何自而寒战也?寒则阳虚可知,阳虚则气自不足,虚剧则战自作。气为体之充,充达于外则密护腠理,所以为卫;充实于内则元阳中守,冲寒不冷,所以为阳。痘故得以领达而出毒,故得以鼓荡而化浆,故得以成熟而黄,亦何寒战之有?若气虚而痘密,以有限之气,而周给一身之毒,发始尚苦于不振,至毒出一步,内虚一步,痘得起齐而中空空矣。浆未稠浓而发皇已尽,顶未满足而力量已亏,其不寒战得乎?故气虚之痘,于放点时,细察其无一切躁热之证,皮薄色淡,顶陷脚塌者,即宜预防是证。须知三禁:不宜寒凉,不宜疏散,不宜过发。于放白时,便当保元稍兼解毒,务令养正以化毒。证若已犯,以大剂参、芪,佐以鹿茸、河车,稍加肉桂。寒极而战甚者,更加熟附以回阳。然必验其囊窠,飘薄淡白,无神体倦人静,甚则锡皮灰白,鼓颔摇唇,皱湿如湿腐皮者,方合是证。

论气虚作痒

痘证惟痒最恶。禁止能定者,犹可以修为。若身不自主,必搔破而后已者,是为外剥,毒即入里,不治。何以辨其为气虚耶?见点之后,三日之间,顶陷而兼囊薄,身凉而复色嫩者是也。然气虚何以致痒耶?盖气能蓄血而使归附圆净,尤能鼓荡而使血化成脓,脓成则毒解,尚何痒之有哉?惟是气既已虚,而血当其旺,是血有附气之能,而气无制血之力,致血肆溢而不得归附,焉能化血而令成脓?血味且咸,腌螫皮肉,而痒自不能已矣。治痒之法,一见其象,即以保元汤加僵蚕、白芷,随证宜加而佐之,庶杜患于未萌之策。如痒已作,倍用黄芪以助气,稍加白芍以血,其痒即止。铺红如锦者,又当重加生地、荆芥以清彻之,悉用大桑虫以松透其毒。面上破伤者,急以胭脂膏封贴。肢体难禁者,以荆芥穗研末,卷于纸条内点火焠之;或以炒黄豆盏许一包,乘热扑之;或以茵陈为末,与烂红枣同捣成饼,烧烟熏之,亦治标之法也。

论脾虚作泻

痘犯气虚,初朝以至七日候,一身之气血尽发于外,内已空虚,嗣后之成浆收敛,所望于将来者,是在人事之调剂以继之。须知气虚者阳虚,以阳虚之痘,而阳发于外,内乏温养可知,脾喜温而恶寒者也。既失其养,宜预防其泄泻之患,魏氏之保元、陈氏之异功,宜量度而取之者矣。若已泄泻,则真元倾泄,毒必乘虚入里,反攻于内,变证蜂起,危孰甚焉?亦必察其轻重缓急而因应之。如第不实者,可以参、芪、茯、朮、陈皮、木香、甘草、姜、枣以实之。如滑泻者,前方加肉果、诃子以止之。如不惟囊薄而且皱,不惟色白而且灰,手指梢冷者,气血中宫虚剧也,前方重以参、芪加鹿茸、少许鸦片以振之。其或四肢厥冷,摇唇鼓颔而寒战者,此元阳几脱之象也,前方加桂、附回阳反本以夺之。是证与治,必详察真确,而后施无不当。若臧次仲之证,是一验也。其或体热燥烈,烦渴干红,焦紫痛楚艰塞等证,即次数无度,纯利清水,此是热毒下利,不可言马驼背也。自甲子以来,脾虚泄泻之痘,间或有之,不概见矣,惜乎知之者寡也。

论痘变证有不常不古

痘于察形验色之外,其虚实寒热则据证矣。然形色不一,证更繁多。一形而数证因之者有之,一色而诸证出焉者有之,证之所以谓变也。证固繁多,而变又有变中之常,变中之变。常者与形色相符,依日期而至,其证着见明显;变者首尾偏峰,与形色两截,其证深藏隐伏。如痘属血热而实证迭乘,痘属气虚而寒证窃发,此变证之常也。假令痘本实而证若虚,痘本虚而证若实,此变证之变也。浆前而客证多端,浆后而本证杂出,此浆前为实浆后为虚之常变也。放标而即馁乏不振,结痂而犹热毒留连,此偏枯陷溺之异变也。蹈常不容作聪明,履变不可傍矩矱。气虚剧者无证不虚,血热剧者无证不实。常证即愚者易知,变者即知者当之。苟不细细参合,一一端详,亦有未易明焉者矣。虚实寒热之证,自古有之。但虚寒多而实热者少。实热之证,浆前犹多,而浆后尤少。至虚实寒热之变,似实热而虚寒者,容或有之,似虚寒而实热者,未之有也。自甲子以来,大运在于相火,放标以至落痂,虚寒之证十不一二,枭毒烈火十居八九,似火似实之证百中无一,似虚似寒之证无不皆然。证至于实热而似虚似寒,非至极不尔。以至极之证,工力有一未尽,尚弃并于九仞,令是非之界,不之明辨,工力先无所施矣。贸焉从事,以规则是傍,不几以非为是而妄投汤剂也乎?矧误用温补,人所易从,不至复败不已。如此残害生灵,何其惨毒!总由于是非莫辨,余故列似是之证于后,庶不至诣燕而南向也。

痘证变幻总论

证莫暴乎血热。血热之证,发见者易知,隐伏变幻者难测。色似胭脂,便硬谵语,狂烦躁乱,唇烈焮肿,颊红面赤,发渴不已,皮臃肉肿,痛楚难堪,形圆顶绽,一迎眸而莫掩者,至于血热反常,似虚似寒,人不知之矣。有身凉色白者,有皮薄顶陷者,有昏沉如倦者,有四肢厥冷者,有寒战咬矛者,有浆后烦解不食者,有痂后而夜不成寐者,有痘后而汗泄不已者,此等皆似虚寒,而孰知非血热之剧不至如此。盖缘热伏于内,毒藏于中,以故难以彻识,所谓阳极似阴,火极似水者也。据其色犹必合其形,验其外犹必参其内,内外详辨,容有未悉,更复察其神情脉理,则其所疑似而隐伏者,自莫能逃矣。气虚难辨者亦有之,终不若血热之变幻多端,令人莫得其故。且痘至疑难,人多疑其虚不疑其实。况痘易趋于补者,失补而致误者犹少,惟此惨害生灵,迷而不觉,倍于虚者十居八九。敢以似虚之证辨之,以鸣同患。此成败之关,生死之界,未必无小补于痘也。

论火毒咬牙

咬牙属血虚证固有之,不知毒火潜伏于肝肾者,与血虚者更甚。毒火虽盛,暴厉而发扬者,当无是证,即伏而在别脏者,亦不患是。惟在肝,肝则藏血而养筋骨;在肾,肾则主骨而生肝,还以血养,是犹唇齿之邦,两相辅而两相需者。况肝应春阳,肾应冬藏,升沉之脏,两受其虐而失其和,齿其妄剧而自斗矣。犹是斗也,虚者声松,彼则声紧;虚者在于浆后,彼则于放点时而即相戛。痘当初放即血虚者,血于何耗而便及此,则其受虐于毒火也可知。不必辨其形色证状神情,而已昭然矣。但察其痘色焮红而炽热者,以清凉攻毒饮减红花以凉解之。痘色干红,或紫滞而身不热者,以凉血攻毒饮以透达之。不拘焮艳干滞,热与不热,凡有诸般痛楚,及内证凶暴者,以必胜汤。焮艳者,减桃仁、红花、地龙;干滞者,加紫草以攻逐之。有出而未畅者,通加大桑虫、芦笋以透之。成浆后者,通以化毒丹调入牛黄珠末以解之。至痘之日期,体之厚薄,不可执而论也。如王含叔之女,其一证矣。

总诀

毒火深潜肾与肝,升沉二脏扰何安。齿牙相戛声何惨,透解潜藏自贴然。

论血热作痒

诸痛为实,诸痒为虚。又云:气愈虚而愈痒。所以然者,以气本虚,毒原不炽,气虚则正不胜邪,无以制作其毒而固然也。以故治痒之法,必从补气。有血热毒盛而痒者大相悬矣。盖热毒壅于皮肉,气为遏郁,血被煎熬。气非不足也,锢之则陷于无用,血非自热也,灼之则迫其游行。血味且咸,游行皮肉,痒之所以作也。以清凉攻毒饮减红花,量用大黄,重以石膏、生地以凉解之,以杀热毒之势,庶气血不受邪虐,气得以化血,血得以成脓,何患乎痒之有哉?是谓实者虚之,正妙于实者也。今人不审虚实,执古方而泥成说,凡遇痒证,概以参芪,投之不应,责以补之力薄,遂思重剂以胜之,气不受补而毒火愈炽,愈炽而痒愈甚矣。嗟夫!何异抱薪而救火也!然果何以辨其为毒火耶?曷不观形与色、内与外之呈见乎?同一色也,虚则白而实则红。即同一红也,虚则娇而实则滞。色之不侔,已较然矣。再观其形,虚者皮薄而湿,实者皮厚而燥。按其体肤,有温凉炽热之殊;察其神情,有倦乏躁乱之异。一一殊途,种种各别。更或兼之于痛楚,或热如炮烙者,前方重以大黄;或色若胭脂,诸般失血者,前方加桃仁。正面稍有擦意,不拘破与不破,即以化毒丹调入油胭脂内,用绵纸贴之,须令严防,勿使抓破。破而血得成流者,犹幸无恙;破而干赤皮如剥去者,无可生之理矣。凡放点时,热一如炮不分界地,或焮红,或紫艳,即当预为之地,重以凉血,急以清火。内证猖狂者,尤宜速与荡涤,不可临渴而浚井也。外有调护,过暖助火而致痒者,急令撤其重围,或减其衣被,处之清爽而痘自安。

总诀

实痒紫艳或焮红,燥烈皮苍毒火拥。血被煎熬气被遏,轻宜凉解重加攻。

论热剧寒战

痘疮寒战,似无区别,孰知有先后之分,关虚实之异。先寒后战者,寒极而战,虚剧之象也。先战后寒者,战极而寒,热剧之象也。故战不可概以寒视,寒不可概以虚论也。气虚寒战,前已陈其概矣。更以热极作战,战极而寒者言之:火之为火,其性甚烈,其发甚暴,喜散而不受遏郁。火虽炽而发见者,遍体皆热矣。虽热而身静,以火得顺其性也。炽而剧则遏郁矣,郁则拂其性矣,以暴烈之性,欲达而不得达,则气血与毒火,五内搏激,其能免身之不振战乎?犹之水沸于火也,身虽战振,其面必赤,其体自热,战之不皆出于寒也明矣。火郁固战,过郁则寒,是热极反见水化,如强酒于不能胜者,反为酒所寒矣,酒性岂寒者哉?夫亦因其过而致反也。身虽恶寒,肢虽逆冷,其气必雄,其神自躁,痘必紫滞,脉必沉数有力,寒之不皆出于虚也又明矣。凡血热之痘,热极作战,不问别证,不拘首尾,热如炮烙者,以泻黄散主之,量证加减。如身体反凉,更喜温暖者,热毒深藏固闭也,以散火松毒饮,隆冬加炒黑麻黄二分,先达其伏。毒火松透,身必炽热。方火炽皮肉肿硬者,不拘热与不热,必用大黄以宣畅,以泻黄散清之。或兼诸般痛楚,或空窍失血,或热如之,庶不至毒火内扰而至攻溃也。

总诀

寒战阳虚自古云,热极水化少知音。若还误认阳几脱,火上重油祸匪轻。

论热毒下利

痘出于肌肉而脾为之主,脾气实则精神内固而外旺,痘必易出易浆易靥,若泄泻则脾弱而内虚矣。痘必有应至不至之虞,变证由此而出,而脾顾不重哉!以故泄泻之痘,一切寒凉清解之剂,在所必禁,然非所以概热毒下利之证也。热毒太盛,其毒不能尽行肌表,势必留滞而内扰,喜内实不受邪,侵注于大肠,大肠为传送之官,不受毒害,而第逼迫于中,频频下利,虽若与泄泻之相似,而实与泄泻不相侔。泻者滑而不禁,彼则艰而闭塞;泻者溏而不实,彼则凝结如胶。亦有纯利清水者,或秽气之不堪,或便色之杂出,或眉愁而腹痛,或躁乱而不宁。辨痘之色,轻则干红而重则紫滞。验痘之形,轻则松绽而重则板实。即在收靥结痂之日,何莫非余毒之使然。视其痂皮则燥硬,按其体肤则燔灼,口内或腻而成疳,目睛或红而有障,如是而投于香燥止塞之剂,不犹之欲北路而南辕者耶?烛其故而清其源,轻者解毒松滞,重者清火攻毒,使毒火不至内扰,而肠胃清宁,便不止而自止,脾不实而自实矣。若以泻治,毒火愈炽愈壅,七日前立见于枯焦紫,而脓浆无望矣;七日后余毒无归,胃气闭塞,喘急烦躁而终毙矣。贸贸焉见其频解,而不究其所由,乱施死方,我之所不解也。

总诀

热毒冲肠便自频,喜肠传送毒难侵。频频欲解仍艰塞,悞认脾虚终内攻。

论胃热不食

同类推荐
  • Sky Pilot

    Sky Pilot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
  • 平夏錄

    平夏錄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
  • 至正集

    至正集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
  • 大云经请雨品第六十四

    大云经请雨品第六十四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
  • 正说篇

    正说篇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
热门推荐
  • 罪之杀神

    罪之杀神

    一个孤儿,一把剑;一个阴谋,一个救赎。是光明,亦或黑暗?这是一个被神抛弃,被命运捉弄的孤儿纵横天下的故事..........(PS作者在上学,不定期更新,但绝不会太监)
  • 互娱霸主

    互娱霸主

    一觉醒来,李牧的生活巨变。女友成了前女友,身边多了个被他摘了红丸的女债主。不过意外之喜是,他的意念可以连接一个叫做地球的星球的互联网。于是他首先做了两件事。一,他创办了网络公司,研发了TT。二,攻略了身边的女债主。然后,故事就此开始,赚钱之余,李牧过上了跟几个美女纠缠不休,没羞没臊的生活。(建了个群,群号560937638)
  • 少将的纯情暖妻

    少将的纯情暖妻

    一千万?契约结婚?不是吧!墙角不是这么挖的啊!首长一计不成,再生威胁!好吧!某女无奈点头,可心里却在打小九九,嗯,等他厌了自然就离婚了,可是,她心跳加速是怎么回事?妈呀!少将大人我生病了……
  • 殿下独宠小软萌

    殿下独宠小软萌

    哦天哪!夏若柠懊恼的看着这个在她床上抱着自己的泰迪熊不走的恶魔,自己是干了什么才招惹到了这个可怕的恶魔?!更重要的是这个恶魔居然还是自己的未婚夫?“喂喂!你要在我这里呆多久”夏若柠眨巴着漂亮的大眼睛,戳了戳赖在床上的一只恶魔。本来挺霸气高冷,谁知在她面前立刻卸下伪装。“我的晚安吻呢?”【宠文】
  • 觅取记

    觅取记

    贞元年间,这片神奇的大陆上分布着八枚勋章,附有神秘力量。见过的人少之又少。知晓其神秘力量的,只有寥寥数人。可传说可谓是家喻户晓。
  • 星域之元气修炼师

    星域之元气修炼师

    广阔星空,浩瀚宇宙。仙域,神域,魔域,妖域等几大势力鼎足而立牧原在一次意外之后来到了神域与仙域的流放之地他是否能成为一方霸主,在这广阔星空中自立一方天地
  • 永远的归途

    永远的归途

    这是一个离奇又凄美的爱情故事,故事的主角是佳洋,玲玲和雪风,没有过去的佳洋在努力寻找着自己的过去,在这期间他迷失了自己,但是他知道自己心里深爱着玲玲。玲玲爱着雪风,但是雪风神秘一般的消失在了她的世界里,在苦苦寻找自己爱人未果的时候佳洋出现了,到底佳洋是不是雪风....雪风又在哪里.......
  • 落喏

    落喏

    青春并不孤单,只是被我们演绎的如此伤感。黎喏,如果来生我不是名门千金,你没有身患绝症,我们是不是就有可能。
  • 一别那些年

    一别那些年

    本文以李一文为第一视角,描写了高中班级里的故事。李一文是一个多种性格的人,和不同人的人在一起有不同性格。和傻大个(马洋洋)就是班里公认的一对笑话各种傻,和胖哥(王坚)在一起各种搞怪,与忧郁痴情帅哥(李明哲)在一起各种真情流露。
  • 李清照集

    李清照集

    本书精选李清照诗词作品。仰慕李清照久矣!孩提时便喜欢上李清照词。自彼至今,许多年过去了,时非昔时,人非昔人:一切似乎都发生了起起落落难以预见(甚或有时是连自己都难以置信)的变异,惟有对于李清照的崇敬却一如既往,或尤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