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深洞里爬进爬出,又跟着机关上上下下,腰酸背痛地立在船头,言冰迎风深深吸一口气,江面被如火夕阳反照出粼粼波光,眼睛看向极远处,一时感叹道:“难得会觉得夕阳美成这样。”
霞光倾斜,微妙的暗紫色渐渐从天际漫来,流入西天辉煌的落下中,光华灿烂,魄力无比。
若是被机关困在岛屿的深洞中,恐怕再要见到此景,便成奢侈之念。
明明是天天能见到的,经过那样黑暗的旅程,才能体味到其中的珍贵。
宋殿元与她反身相立,无名的岛屿在视野中渐渐远去。
越来越小,再看不真切。
“相公,你说,十年后,我们再来一次,你说好不好?”言冰与他肩背相靠,目中流光溢彩,“我有偷偷在那个青石板上刻下字来,下次我带你去看。“
“小冰觉得十年后,我们还能来吗。”宋殿元低沉的声音从背后同震传来,言冰不自觉地揉一揉身子,似乎想将身体与他贴得更近些,“小冰,你这个傻孩子。”
言冰紧张地背过来问:“怎么,相公这话是什么意思,怎么来不得了。”
宋殿元低头想一想:“小冰,我们离开岛屿有多久了。”
言冰仔细掰着手指:“出岛上船,我们换上干净衣衫,再跑到船头来,怎么也有一柱半香的时候。”
“那应该差不多了。”宋殿元将她拉在身旁,指尖挑挑她的发梢,藏青色的宽宽发带,松松相挽,“原来你还留着呢?”